翠兒被裴氏這一腳踹到不輕,直到小廝過來拉扯她,才回過神來。「你們誰敢動我,我可是裴澄大人的人。要讓他知道了,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蕭珺瑤看著翠兒披頭散髮的樣子,不禁嘆息一聲搖了搖頭。
李憶一聽她這話,心中的怒氣更是壓不住了,怒哼一聲。「我倒要看看那裴澄護不護得了你!給我拉出去打,往死里打!」
小廝立刻不敢怠慢,沒了先前的溫柔,生拖硬拽的把她拽了出去。沒過多久,外面就傳來女子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蕭珺瑤望向坐在上座的裴氏,見她一臉沒事人似的在喝著茶。見她望過來,裴氏朝她笑著舉了舉手中的杯子。
翠兒的聲音很快變得微弱,慢慢沒了聲響。
一個小廝走進來稟報:「爺,人已經昏死過去,不知如何處置?」
李憶頭也不抬冷聲道:「將她送到裴澄裴大人府上,跟他說人我送到了。」
「是」小廝應下走了出去。
李憶收回望向門邊的目光,朝著裴氏與蕭珺瑤道:「我還有政務要處理,今夜就去書房了。」
裴氏跟蕭珺瑤站起身來,目送李憶離開。
裴氏轉頭看向蕭珺瑤,笑道:「妹妹日後可要好好放置物件,莫要再出了這種事,引得全府上下跟著忙亂。」
「姐姐教訓的是。」蕭珺瑤垂下眸子,「姐姐也會去好好瞧瞧,自己有什麼物件丟失了,畢竟這翠兒離著姐姐比較近。」
「自然。」
裴氏丟下二字,帶著身後的小婢女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蕭珺瑤待她走後,方才抬起眸子,對司琴道:「你可知為何翠兒落得今日下場?」
司琴低下頭,不作聲。
「想要自己不該要的,想攀自己不該攀的。只有這個下場,你可明白?」
司琴忙規矩回道:「奴婢明白,奴婢謹遵夫人教誨。」
裴氏家族自古為三晉望族,也是聲勢顯赫的名門巨族。自秦漢以來,歷六朝而盛,至隋唐而盛極。裴氏家族歷經幾朝,分支眾多,裴澄所在的裴家不過是眾多分支中的一條。
裴老夫人育有四女一子,幾個女兒出閣後,跟隨夫家去到各地。回家的次數自然不多,由此家中也是甚是冷清不少。自從裴老太爺去世後,雖有子孫相伴,裴老夫人但還是深感孤獨。每每想起出閣在外的女兒們,都不禁淚水連連。
裴老爺也是個長安出了名的孝子,見自家母親已是耄耋之年,卻整天悶悶不樂,心下也是苦惱。大夫人見此,獻上一計。每四年舉辦一次聚會,以此讓裴老夫人與女兒們相聚,一解相思之苦。
今年因著裴老夫人疾病纏身,恐趕不上這次的聚會,方才將日期提前舉行。以往宴會均由著裴老爺親自操辦,今年恐是想鍛煉長子,便讓著裴澄操辦一切。
裴氏一進裴家的大門,頓感與往年有著不同,原本蒼白的臉色有了些生氣。
蕭珺瑤也是自入門後第一次參加這裴氏的聚會,不過若不是她懷有身孕,恐也難跟著參與。她環視四周的裝扮和來往忙活的下人們,不禁心下感嘆:裴氏果然是大族,縱然只是個分支,都有如此氣派。
「嫿兒!」
一個身著華貴,滿頭金簪的婦人朝這邊喊道。
蕭珺瑤本心生疑惑,左右顧盼,沒見到什么女子。卻忽然聽見身旁的裴氏,應了一聲,喚道:「娘!」緊接著裴氏飛撲過去,撲進那婦人的懷裡。
蕭珺瑤整個人一愣,轉頭望了眼李憶。見他朝自己使了一個眼色,忙走上前規規矩矩的行了一個禮,「珺瑤見過夫人。」
李憶也上前行了一個禮。
沈夫人連眼也沒往這邊瞥一下,繼續摸著裴氏的臉,一臉心疼道:「怎麼臉色不好?看著又消瘦不少。」
裴氏眼眶裡淚珠不停地打轉,「娘,我沒事。」她吸了吸鼻子,把眼裡的淚水強壓下去,轉頭指著蕭珺瑤對她道:「娘,這是蕭氏。」
沈夫人抬眼瞄了一眼蕭珺瑤,似有若無的點了點頭。又轉頭對著裴氏說:「快去見過你幾個姨母和老祖宗。」
裴氏跟著沈夫人一同跟著去了,只留下蕭珺瑤跟李憶站在原地。
蕭珺瑤自然看得出沈夫人是成心冷待自己,為自家女兒出一口氣。她轉頭臉上略帶委屈的望著李憶,眼裡星光點點。
李憶輕嘆了一口氣,手搭在她肩膀上輕輕拍了兩下。又垂下手拉起她的手,帶著她朝著裴氏的方向走去。
此時裴老夫人坐在正廳的黃花梨木炕桌旁,她的身下坐著一圈的人。裴老夫人許是因著幾個女兒陪在身邊,精神頭好了不少,不時「哈哈」爽朗直笑。
裴氏跟著沈夫人走到裴老夫人的跟前,一臉乖巧的道:「嫿兒給老祖宗請安,原老祖宗日月昌明、松鶴長春。」
裴老夫人抬眼一臉慈祥的看著她,抬起手朝她招手道:「快過來,讓老祖宗瞧瞧。」
沈夫人站在後面笑著推了裴氏一把,「老祖宗,嫿兒一進門就急著來看您呢!」
裴氏走到裴老夫人身邊,俯下身子蹲坐在她的身旁,仰頭看著她慶喚道:「老祖宗。」
裴老夫人抬起手撫摸上她的臉龐,「怎麼幾年不見,消瘦了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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