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時,天空陰沉著,仿佛是在為即將陣亡的軍士默哀,昨天南宮戰沒有攻打武進,金彪一臉的不情願,到了晚上之時,南宮戰派遣金彪帶領一千士卒在武進城北門埋伏,金彪才知道事情的原因,根據南宮戰所說,如果昨天攻城,一旦廖堪逃脫,在想抓他就不容易了,若是在攻打定襄和成樂兩城,對魏軍不利,如今進國士卒大部分都集中在了成樂,這樣正好一舉將他們殲滅,就算他們從北門逃跑,一千伏兵也能將他們一網打盡,如此才是最穩妥的辦法。
號角聲響起,魏國士卒剩餘三千士卒,分為六曲,每兩曲一起,分別圍困武進的東、南、西三門,典型的圍三缺一戰術。
武進城中,廖堪如同熱鍋的螞蟻一般,城牆上轉來轉去,看著在指揮士卒守衛的子岸,開口問道:「子岸將軍,你看此戰我們勝算如何,會不會被魏軍攻破城池,他們可是有五千人呢!」
子岸看著自己的君主,神情平靜的說道:「君上且放心,探子來報,此時魏軍圍困我武進城的士卒只有三千人,其他兩千已經被魏國大將公叔烈帶往強國去了,此時我武進城有守軍兩千多,再以城池為依託,應該能夠低檔的住。」
「哦!原來如此,那麼一切就交付給子岸將軍了,若是此戰勝利,魏國退兵之後,我定當封子岸將軍為我進國大將軍。」廖堪說完,總算放下心來,擔心自己有危險,趕緊找藉口離開了城牆。子岸看到廖堪在如此情形之下,竟然不知道安慰軍士提升士氣,反而躲避起來,心中不由一涼。
「嗚嗚嗚……」
從魏國陣營響起了一陣號角聲,士卒們扛著昨天趕製的雲梯,快速的向城牆衝去,刀盾手高高舉起盾牌,保護扛著雲梯的士卒,後邊弓箭手齊齊拋射,用此來掩護向前衝鋒的士卒。
看到魏國士卒開始攻城,等魏國士卒到達弓箭射程的時候,子岸也趕緊命令弓箭手輪流放箭,並且組織刀盾手舉起大盾,保護弓箭手,以免被魏國的流矢所射中。
「嗖嗖嗖……」
進國守軍居高臨下,弓箭比魏國更有殺傷力,箭矢如同流星般的落入了魏國陣營里,頓時便有一些運氣不好的士卒中箭身亡,而進國守軍由於地處城牆之上,還有大盾做掩護,被流矢所射中的士卒寥寥無幾。
雖說進國弓箭手不停的放箭,但是魏國士卒拼著較好的裝備,硬生生的衝到了城牆之下,士卒趕緊豎起雲梯,刀盾手舉著大盾開始向上攀爬。
看著往上攀爬的魏國士卒,子岸趕緊下令守軍向城下丟石塊滾木,並且還有一些火油砸在雲梯上,然後一個火把丟下,魏國士卒渾身是火的慘叫著跌倒下去,而地上的同伴也被飛濺而下的火油濺了一身,再加上同伴跌下來所帶來的大火,瞬間雲梯方圓的士卒包括雲梯都化為火海,不一會便燒成灰燼。
一時間,殺聲、喊叫聲、還有陣陣慘叫聲連成一片,儘管如此,魏國士卒還是不畏死亡的向城牆衝去,慢慢的進國的火油消耗一空,魏國的雲梯頂端有兩個鉤子,緊緊地鉤在城牆上,進國守軍想用長矛推到,已經是不可能的了,有些小校下令守軍用手去提起雲梯,可是都被遠處的魏國弓箭手射殺了。
無奈之下,進國守軍只好用石塊向下砸,但是魏國士卒舉著大盾,除了偶爾盾牌損壞的,其他的只是身子一列,便繼續向上爬,不一會,便有第一個魏國士卒爬到城牆上,還沒來得及高興,這個魏國士卒便被亂矛刺死。
有了第一個士卒爬上城牆,越來越多的魏國士卒爬了上去。子岸趕緊組織人手進行防衛,在損失一些人手後,終於又把魏國士卒趕了下去。
看著城下黑壓壓一片的魏國士卒,子岸招來一個小校,急切的說道:「你趕緊去拆些民房,在召集一些城中青壯向城牆上運送石塊滾木,如有違令者立即斬殺。」
「是!」小校接到命令,趕緊召集一些守軍去按令行事……
此時的進國君上府,廖堪聽著士卒的匯報,頓時面如死灰,此前他也聽說過魏國士卒比較厲害,開始還戳之以鼻,沒想到今天自己有兩千多的士卒依靠城牆之利竟然還有很大的傷亡,此時進國的守軍只有一千五百多人了,這還是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
相對於進國而言,魏國的損失也可謂不小,整整傷亡將近一千多人,可是只要有戰爭,就有死亡,南宮戰並沒有半點憐憫之心,依舊催促士卒們全力攻城,仿佛這些士卒就是工具一般。
慘烈的攻守戰依舊在進行著,雙方互有傷亡,雖說魏國的傷亡大些,但是進國有城牆之利,傷亡人數已經快和魏國持平,從這點可以看出,進國的士卒確實不如魏國。
時至午時,南門突然傳來喊叫聲,在子岸陰沉的眼神中,一個小兵快速的跑了過來,此時小兵滿臉鮮血,急切的對著子岸說道:「報!將軍,西門破了,敵軍已經順著城牆進城了,城門已經被奪,馬上就能夠清理完堵門的石塊,我國守軍還在圍成一個防禦圈誓死守衛。」
聽到小兵的傳話,子岸滿臉難以置信的神情,然後又安排一小校負責守城,然後帶了一隊人馬快速的向君上府跑去。
進入君上府,子岸不顧一些太監的阻攔,快速的詢問廖堪的下落,在一個小太監的帶領下,來到了一個小院中,此時廖堪竟然在幾名美女的陪同下,正在大吃大喝著,幾人還互相說笑著,根本不知道此時的危機。
看到子岸滿身鮮血的帶人跑了過來,那些女子一個個大聲尖叫,本來看到廖堪如此的子岸就是怒髮衝冠,在聽到那些女子的尖叫,當即高舉手中利劍,一刀將一名女子劈成兩半。
看到子岸此舉,廖堪整個人都呆住了,斬殺了那女子,子岸雙眼通紅的大聲喊道:「君上,將士們在浴血奮戰,此時魏軍已經攻破了西門,馬上就殺到君上府了,而君上還在這裡尋歡作樂。」
看到子岸如此,廖堪才清醒過來,趕緊說道:「子岸將軍息怒,你說敵軍已經攻進來了,現在該如何是好啊!」
看到廖堪如此,子岸慢慢的平靜了下來說道:「君上,此時乃非常時刻,我已經召集了一些兵馬,由他們護送君上前往定襄城,那邊還有一些守軍,君上趕快起身吧!恐怕晚了就來不及了。」
聽到這樣,廖堪慌張的看了看子岸身後的士卒,連忙說道:「對對!你們趕快護送我離開,咱們就去定襄城,快走吧!」
那些士卒看著廖堪,再加上此前子岸的話,連忙跟上了廖堪,騎上府門外準備好的快馬,一行人快速的向北門奔去。
廖堪走後,子岸整個心的碎了,自己出生入死的為廖堪賣命,沒想到在這關鍵時刻,廖堪只顧著自己逃命,竟然沒有關心自己一句,而那些君上府的夫人之類的,更是一個沒帶,聽著城門處依舊傳來陣陣喊殺聲和慘叫聲,子岸心情複雜的向城門走去……
正在攻城慘烈的時候,魏國士卒突然如同潮水般的退了回去,站在城牆上的子岸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突然從東邊奔來一群士卒,看人數足有一千人,待為首的一將策馬奔到城前時,子岸整個人都呆住了,只見來人正是昨天活捉自己弟弟的金彪,而在他的馬上還捆綁了一個人,正是逃命的廖堪。
金彪看著城門上的子岸,突然開口說道:「多謝子岸將軍守諾,這進國君主果然從那邊逃跑,我已經將他擒來,子岸將軍快快打開城門吧!」
看到廖堪被金彪活捉,子岸心中掙扎了良久,才緩緩說道『打開城門』幾個字,然後便癱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看到子岸果然開門,廖堪開口大罵道:「子岸你這狗賊,原來你和魏國賊子串通好的啊!我待你不薄你為何這樣對我,你這叛徒、狗賊……」
無論廖堪怎麼罵,子岸始終沒有說一句話,就連進國一些士卒看待子岸的眼神,都變化了好多,或許此時只有子岸自己心中知道,自己為何會這麼做……
五天內,南宮戰招降進國士卒,派一些士卒由小校帶領,接管了其他兩城。一切安排妥當之後,李浩在一些士卒的帶領下,來到了武進城內,坐在廖堪原本坐的位子上,李浩看著大殿內跪著的人,緩緩開口道:「諸位既然已經投降,就不要跪著了,起來吧!」
進國諸位降將聽了李浩的話,不由面面相視,在子岸的帶領下,慢慢的站了起來,然後只聽子岸說道:「文侯,我等已經投降,不知文侯是否放過廖堪?」
「那是當然,來人啊!把廖堪帶上來。」李浩聽了子岸的話,很平靜的說道。
不一會,廖堪便被五花大綁的帶了上來,一到大殿上,廖堪就開始破口大罵:「子岸、子英,還有你們這些混蛋,本君帶你們不薄,為何叛我?」
然後又看著大殿之上的李浩,廖堪開口罵道:「李浩,你個王八蛋,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老子玩個遊戲你就要老子的命,老子招你惹你了,你不得好死。」
看著如同潑婦般的廖堪,李浩並沒有說話,而是冷笑的用小刀劃開自己的手指,滴了一滴鮮血在進國玉璽上,選擇了腦海中響起的『占領』選項。
下邊還在罵罵咧咧的廖堪在李浩選了『占領』之後,突然兩眼一瞪,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子岸看到廖堪倒下趕緊向前攙扶,卻發現廖堪已經死了。
看著子岸疑惑的眼神,李浩嘆了口氣說道:「沒想到廖堪此人竟然如此,竟然被活活氣死了,哎!事已至此,我就封他為安樂公,厚葬吧!」
事情在眾人眼前發生,誰也沒有理由說是李浩殺的,子岸和眾臣聽了李浩的話,都出聲言謝道。
李浩看著子岸,又突然說道:「子岸將軍辛苦了,冒著叛徒的罵名,也要救廖堪一命,投鼠忌器,真難為子岸將軍了。」
李浩此話說完,子岸不由一震,直盯盯的看著李浩,久久沒有說話,而李浩卻看到,子岸的忠誠度在慢慢增加,包括他的弟弟子英在內,忠誠度也在增加。
看著兩人的屬相,李浩還沒來得及高興,突然從外邊跑進一個小兵,急切的說道:「稟報國侯,大事不好了,雁門郡以樓國為首,九國聯軍一萬士卒,分兵三千圍困武州,其他七千大軍到達子午關,子午關守將朱潘不戰而降。雁門聯軍不到一個時辰又攻克中陵,在中陵城燒殺搶掠,然後又大軍逼近善無,此時善無危在旦夕,虞丞相讓小人前來傳話,還望國侯快快回防啊!」
「什麼?」李浩聽到這個消息,整個人一下子愣住了,殿下眾將也是面面相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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