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燈光下,蔣雯菲非常享受地依偎在吳正強的懷裡,身體貼得緊緊的,她暗自貪婪地品味著從對方身體傳遞過來的那種令她酥軟、著迷的能量,久久捨不得分開。
她心裡想著,如果眼前這個人就算是馬上要毀了自己的名節的話,自己也會心甘情願的任由他擺布。難得的是對方只是溫柔地抱著她,象是在安慰一頭受驚的小鹿。自己何曾不是小鹿?不然為什麼內心狂跳不已?
「吳……公子,你是何方人氏?為何年紀輕輕的就能掌管了整個清風營?聽父親大人說,這是個土匪窩啊。」
吳正強嘆了口氣,說道:「小雯啊,其實這兩年對於我來說真是度日如年啊。我原於海邊長大,自幼跟叔父習武。我叔父見多識廣,師出峨嵋,他老人家常常教誨我要精忠報國。我於十八歲那年就獨自出來,想投軍報國。奈何徵兵的將領忌我比他武藝高強,棄我不用。我報國無門無臉回家,只好流浪至此。途經清風營時,原來的賊人頭領想劫殺我,但是反被我所殺。我見眾人賊無人管教,定會禍害百姓,乾脆我就當了他們的頭領,正好趁機把他們訓練成精英,嚴加管教,將來有機會再報效朝廷。」
蔣小姐聽得如醉如痴的,心想原來吳公子受過如此之多的磨難啊,頓時為他心痛不已。
「他們以前是做過壞事,但是在我教誨之下,已經一心向善了。我正在教他們做生意,走正道。剛剛你喝到的普洱茶,就是我們買賣的物品啊。對了,之前城裡好多富家小姐被賊兵所綁架,還是我派人通風報信的,還帶弟兄們去救了幾個呢。可惜去晚了,否則全部都救下來,多好啊。」
蔣小姐一聽,欣喜地說:「原來這故事是真的啊!我知道,我知道!我有聽父親大人說起過。如此說來,吳公子乃是人中之豪傑啊!」
「懇請蔣小姐不要見怪,留於營中多呆兩三日。如果現在放您回去,定會傳出說您被賊人受擄,清白受污……以後就麻煩了。」
蔣雯菲鬼使神差地回答:「我願意……」
她想想,難為情地補充說:「我願聽從公子的安排。」
吳正強真摯地說道:「在下斗膽留蔣小姐於營中逗留三日,我再親自護送小姐回家!有勞小姐給您父親修書一封,省得令尊大人過於擔心。」
「好啊!小女子任憑公子吩咐。」
吳正強見蔣雯菲意亂情迷的,便讓蘇金鳳安頓她去好好休息。吳維良長得俊俏,年輕力壯的床上功夫也頗為厲害,蘇金鳳早就被他征服得服服貼貼,自知其中厲害關係。
所以她也少不了在蔣雯菲面前說了吳家兄弟的不少好話,蔣雯菲更是被迷得不知道天南地北。
藍衣少女被帶進來的時候,並沒有出現吳正強所期望看到的那種驚恐模樣,相反是與蔣雯菲絕然不同的鎮定自若。只是她對清風營的賊首居然如此年輕,也感到有些訝異。
「羅小姐請坐吧。」
「你既然已知我們的身份,還不快快放了我們!不然明日縣令大人定然派兵前來踏平你們!」
「羅小姐,雖然說此事完全是個誤會,但是我們不錯也錯了。事已至此你們是萬萬放不得的!」
「這是為何?」
「國有國法,行有行規。做我們這行的,也有我們的規矩。」吳正強故意強調說。
那少女說道:「說來說去,不就是個利字嘛。你需要多少銀兩?說吧。」
「這已經不是錢的問題,因為你兩位兄長手握重兵,我拿再多的錢也無法消受啊!除非逃之夭夭,偏偏吳某是個賤骨頭,哪也不想去。所以你們兩個只有一死,我再想辦法嫁禍於其他人。人死無對證,又無真憑實據的。就算你兄長他們認定是我,也奈何不了我也。」
藍衣少女一聽,自知這對於賊人來說確定是最保險的辦法了,一時語塞,不知如何應對。
「不過……」吳正風說道:「也不是全無其他變通之法。但是無論如何變法,總是要委屈羅小姐了。」
藍衣少女說:「只要你們能放了蔣小姐,有什麼條件儘管說吧。」她心裡總是愧疚不已,因為她原本是想到兵營看望二哥羅鋼的,不料蔣小姐非要跟著來,後來才臨時起意去西山寺遊玩。這才鬧出如此大的麻煩。
「真的?」這次輪到吳正強吃驚了,難得如此一個女孩子,卻有此自我犧牲的大無畏情懷!
藍衣少女點了點頭。
「那好,你必需嫁於我營中一位兄弟!或是被我們賣身到窯子裡去!到時我自然會放了蔣家小姐。」他內心在想,如果能同時娶得今天這兩個美嬌娘,享受齊人之福的話,此生無憾了!
藍衣少女頓時呆住了。她想,這必定是此賊人顧慮兩位哥哥要報仇,所以特意要毀了自己的名節。自已名節一毀,而且自己被困在賊人營里,或是成了妓院的人,哥哥必定羞愧難當,再也萬萬不好意思前來尋仇。
可是如此一來,就可以救了蔣雯菲一命!她咬一咬牙,問道:「嫁給誰可否由我自己選?」
吳正強裝作思索一會,答應了,清風營之中,除了自己,誰還能配得此這等美女?
那藍衣少女說道:「那好!你今晚必須得先放了蔣小姐回家,我就依你條件去辦就是了!」
「好!」
「我要見到她的貼身丫頭小蓮的信才信你們!我認得她的字!你別想騙我。」
在她看來,如果賊人能拿得到小蓮的信的話,應該能證明蔣小姐回到了府內了吧,賊人總沒那麼大本事能混進蔣府,逼小蓮寫封信來騙自己吧?
吳正強冷冷地說:「就依你所說,你若有任何想逃的企圖,我定將你二人給殺了!」遂派人將她押回牛棚之中。
藍衣少女看著在外面負責看守自己的那個「啞巴」,氣不打一處來。她眼珠一轉,突然眼淚巴嗒巴嗒的流下來:「我說啞巴,嗚……陪我說說話吧,明天我就要被賣到青樓了!嗚嗚……你真忍心嗎?要不,求求你放了我吧?」
方龍聽了,整個人傻住了,思想在劇烈的鬥爭。
「如果我不願意被賣,他們肯定會殺了我的!嗚……好哥哥,嗚嗚……你就可憐可憐我吧?」藍衣少女楚楚可憐的哀求,淚水奪眶而出。
「就算你不肯放我,嗚……嗚……你起碼陪我說說話啊。」
……
方龍再感覺狂躁不已,再也忍不住,說道:「我不能放你的!不如你給個信物,我想辦法給軍爺報信。讓他們前來救你!」
那少女眼淚一收,突然一樂:「哈,你終於理我啦?我才不會給你信物呢!嗚嗚……一會你還不是把它交給你們當家的?想出賣我?」
方龍見她又哭又笑的,惱怒的伸手捂住她嘴巴,低聲說:「別瞎嚷嚷,被別人發現了你就沒得救了!」
那少女點點頭,待方龍放開手,她悄聲說:「你是……真的願意幫我?」
黑暗之中,方龍點了點頭。
「可是,如果我走了,他就會殺了你的,難道你不怕嗎?」少女死死的盯著他不放,那眼神似乎在夜裡也能將人看穿!
「怕!我只好也想辦法逃走算了。」方龍說的是大實話。
「謝謝你,我走不了!如果我走了的話會連累蔣小姐被他們所殺的。」少女幽幽地說:「我叫盈盈,你呢?」
「方龍。」方龍不知道這少女到底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女孩輕輕吟了一首詩,卻是蘇軾的《浣溪沙》
陽羨姑蘇已買田
相逢誰信是前緣
莫教便唱水如天
我作洞霄君作守
白頭相對故依然
西湖知有幾同年
吟罷,黑暗之中,少女只是長長地嘆息,不再說話。
入夜,吳正強果然派人送來一封信,上面寫的是:「我家小姐已經平安。盈小姐勿憂」。
藍衣少女一看露出一點笑容。她心想:謝天謝地,雯菲終於得救了!但願今晚有上天保佑有奇蹟出現,大哥二哥他們能及時救得自己出這賊窩啊!
因為這信不但筆跡果真是小蓮的筆跡,稱呼也對的。別人都稱呼自己「羅小姐」,只有小蓮會習慣的稱呼自己為「盈小姐。」
第二日,合浦郡縣衙。
心急如焚的羅經一見蔣為民出現,馬上上前:「啟稟大人,據線報令千金和舍妹必在清風營,請大人速速下令,讓卑職帶人端了他們個底朝天!」
蔣為民陰陽怪氣地說道:「怎麼令妹尚未回家嗎?小女於昨夜已安全返回了。」他突然話鋒一轉:「你這個縣尉是吃什麼長大的?無能之極!連自己的妹妹你都保不住,又有何顏面談保一郡之平安?」
羅經被罵得無地自容,恨不得在地上找個縫往裡鑽。
原來,蔣雯菲雖然沒有回家,吳正強命人給蔣家帶來了一封信,還有她的信物。蔣雯菲言下之意自己平安無事,只是在外面遊玩三日便回家。但是為了不影響個人名節,從而影響父親的名譽,特請父親大人對外宣揚她本人已回家。
私下她也讓小蓮按來人的意思寫一封信給羅盈盈報平安。因為吳正強告訴她,怕引起羅經羅鋼兄弟的誤會而攻打營寨,所以已連夜把羅盈盈給轉移了。小蓮得知是小姐的命令,自然照辦。
羅盈盈一會為自己救得蔣雯菲脫身而高興,一會又為自己明天的命運而悲傷,徹夜不能合眼。
次日早晨,吳正強令人把羅盈盈帶到中堂之中。並聚集了一幫得力手下。
羅盈盈一夜未眠,雖然很憔悴,但是依舊站得筆直筆直的,她失望的是昨天夜裡並沒有人來救她,奇蹟並沒有發生!
「怎麼樣,羅姑娘想好了沒有?是嫁人還是去窯子?」
羅盈盈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堅定的回了他兩個字:「嫁人!」
「那你看看堂中有什麼人合適,選吧?」吳正強信心爆棚地問道。
「吳大當家答應過小女子,任我選擇的,不知是否守信?」
吳正強哈哈大笑:「我當然守信!莫非你是擔心選擇我本人,我會拒絕你?」
其他賊人聽了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羅盈盈環顧一下正在狂笑的眾人,頓時感覺他們無比猙獰可惡。當她緩緩說出她要嫁之人的名字時,那些人的笑容礓住了,那是吃了個噁心的蒼蠅。
吳正強陰沉地問道:「你真的選他嗎?不後悔?」
羅盈盈堅定地說:「不後悔。」
「那好!我這就成全你們!讓你們午後成親!」
偏遠的一間小雜房裡,方龍正在補覺。
他已經對那個藍衣女孩的命運不抱任何希望,當然自己也不會為她難過。因為自己曾經動搖過,願意為她冒險的。誰叫她自己拒絕了,怨不得別人!
迷糊之中,一個賊兵闖進來,狠狠地踢了他一腳:「廢物,快起來,大當家讓你拜堂去!」xh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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