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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脫注視著戰場,良久,轉身對一旁的軍師巴彥說道「剛過去的這個冬天我們太安逸了,雁門城內卻充分地利用冬天的時間做好了充足準備,現在只是兩座衛城就已經如此難打,雁門關內還不知有多少軍隊在等我們呢。」
巴彥說道「少主言之有理,面對準備充分的豐軍,繼續打下去恐怕我軍損失會很嚴重。」
「那依軍師之見,我們該如何是好?」墨脫問道。
「暫時收兵,既然硬的行不通,我們就來軟的。」巴彥陰笑道。
「軍師的意思是?」
巴彥湊到墨脫耳邊,低聲向他說明了自己的建議,墨脫沉思片刻說道「好,就依軍師!來人,鳴金收兵。」
鐺、鐺、鐺……
一陣陣鳴金聲響徹大地,正在全力進攻的狼軍開始撤退,胡車見狀就要乘勝追擊,卻被祝公道一把拉住。
胡車大急道「你拉著俺作甚?」
祝公道搖頭道「敵軍並非失敗而撤退,且撤退的時候忙而不亂,有條不紊,此時追擊恐怕討不到便宜。」
話未說畢,原本苦苦支撐的東衛城守軍已經追了上去,正在撤退的敵軍突然從中間分開,數千敵騎奔涌而出,追出來的豐軍頓時被衝殺的東倒西歪,好在有岳山率軍接應,這才穩住陣腳撤了回來。
此戰從早晨打到半下午,雖然時間不長,但激烈程度卻令人咂舌,敵我雙方損失情況也異常慘烈,戰場上到處散落著人和馬的屍體,鮮血流成了小窪,大地被染成了紅色……
兩國士兵心照不宣,開始各自打掃戰場,經事後統計,此役狼國損失投石車四架,傷亡各兵種一萬兩千餘人,豐軍處於防守一方,有堅城利器依仗,損失各類兵種五千餘人。
然而撤回的狼軍並未就此罷休,而是繼續駐紮在不遠處,圍而不攻。
眼睜睜的看著吳乾一人一馬連同數千敵軍墜入河中,岸上眾人驚叫著朝下游追去,可惜河流湍急,河水又深,不多時墜入河中的人馬全被沖的無影無蹤,梁仁眾人見吳乾沒了蹤影,無不伏岸痛哭。
置身寒徹心扉的濁浪中,吳乾幾預放棄掙扎,可惜刺骨的寒冷加之遍體傷痛,無不令他生不如死,胯下的黑旋風用四蹄奮力劃撥著河水,努力保持自己和背上的主人能把頭探出水面,隨著渾濁的河水流向下游。
也不知過了多久,意識逐漸模糊的吳乾被什麼東西扯到傷口,一陣鑽心的痛感過電般讓他瞬時恢復清醒,黑旋風正噴著熱氣想要爬上河岸,可能因為馱著自己的緣故,幾次三番嘗試竟沒能成功。
吳乾掙扎著從馬背上翻了下來,不曾想河水太深,整個人一下子被河水淹沒,危機時刻只覺得身子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往上拉扯,原來是套在腳上的馬鐙,黑旋風奮力掙上河岸,連帶著把腳掛在馬鐙上的吳乾也拉了上來,只是吳乾此時狀如擱淺的游魚,大張著嘴哇哇吐著河水,渾身上下濕漉漉一片,黑旋風靜靜矗立在主人身旁,毛髮上滴滴答答流淌著水珠。
不行,我不能就這麼死去,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
吳乾強打起精神,拼盡全身力氣才從地上掙扎著坐了起來,此時天色大暗,河水依然奔涌著向下游流淌,河岸上籠罩著一片薄霧,五步以外便看不清事物,天空中依然稀稀落落地飄灑著雪花。
傷痛、寒冷、飢餓、疲憊折磨著吳乾,好在索命般的敵軍此時不知去了哪裡,想來墜河的敵軍很少會有人像自己般幸運爬上河岸,破碎的冰面使得其他敵軍無法過河,梁仁他們暫時該是安全的。
我現在需要找一處庇護所,想辦法取暖,不然會被凍成冰雕的。
整理好思緒,吳乾哆哆嗦嗦的抽出馬鐙上的腳,拉著馬鞍嘗試著站了起來,用額頭輕輕蹭了蹭黑旋風的馬頭,慘笑道「好夥計,這次如果不是你,估計我就要和馬克思喝茶去了,呵呵…咳咳…哎呀」,肩膀上的痛楚讓吳乾忍不住齜牙抽冷,「咱們得找個地方生堆火取暖,走吧。」
強忍著渾身的疼痛和刺骨的嚴寒,吳乾拉著黑旋風一瘸一拐的朝著前方摸索去。
梁仁一眾順著河流一路找下,除了奔騰的河流什麼也沒找到,看看天色已晚,眾人商議找一處避風之地安營休整,忙活半天終於搭起數個帳篷,升起篝火,吃到乾糧後,眾人才有再世為人的感覺。
朱越扶著梁仁的肩膀說道「兄弟,吳帥吉人自有天助,咱們休整片刻繼續朝下游尋找。」
梁仁此時卻異常理智,他呆望著面前的篝火,喃喃說道「我相信大哥不會有事的,此刻弟兄們疲憊不堪,讓大家好好休息一晚吧,敵軍應該暫時追不上咱們了,待到明天,你率兄弟們想辦法儘快返回雁門,將這邊的情況告知凌帥和其他兄弟,我留下繼續尋找大哥。」
「我也要留下!」熊大氣呼呼的說道「如果找不到吳帥,俺也就不活了。」熊大為沒能保護好吳乾而深深自責。
「好,就這麼辦,待我把虎騎營兄弟們安全帶回雁門,再想辦法回來接應你們。」朱越作為一名職業軍人,永遠理智又不失堅定。
秦羽遞來一張烤熱了的胡餅,梁仁卻哀傷道「也不知道大哥此時身在何處,有沒有地方取暖……」
說著忍不住默默留下男兒淚,熊大幾人也跟著默默垂淚。
營帳內,幾名心腹正圍坐在墨脫左右,昏黃的羊油燈靜靜燃燒著。
墨脫看完手中密信,抬頭對眾人說道「從天鵝城傳來消息,我叔叔阿巴爾率領十萬大軍攻打豐國薊城,卻在距城五十里的地方安營紮寨,停滯不前,你們說說這是為何?」
眾人面面相覷,軍師巴彥施禮說道「阿巴爾在坐山觀虎鬥!他在保存實力,想待我們與雁門之敵拼個兩敗俱傷時趁機發難,那時候我們的實力將不如他,很多事情就由不得我們做主了。」
墨脫冷著臉說道「他想的挺美。放出消息去,就說我們攻打雁門關,損傷慘重,我倒要看看他會如何。」
巴彥急道「少主不可,這時候我們不能主動示弱,哪怕不是真的也不行。」
巴圖也跟著說道「今日雁門一戰,我軍損失不小,只怕消息很快會傳到阿巴爾那裡。」言下之意就算我們不說人家也會知道。
巴彥沉吟片刻說道「我軍今日雖有損失,但主力仍在,繼續攻城乃是下下策,一則我們剛敗士氣低落,再則我們沒有投石車,且糧草半數被毀,為今之計最好的辦法是想個恰當又不失體面的理由選擇撤軍,只要我們撤回到野馬城,一切還能從頭再來,不然,拖到後期恐怕我們不是被豐軍擊潰,也要被阿巴爾吃掉。」
墨脫靜靜的聽著,雙眼滿是幽怨和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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