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京都城內守軍出城的第二日,戎族大軍的盟主宗瑜就送來了一封勸降信。
信中內容自然是想和雲弼達成和解,至於則是直隸三郡的土地。
結果不出預料,在雲弼收到書信的第一時間就被將其焚毀,誓師討賊。
京都城外,草原戎族大軍和關內盟軍紛紛擺開陣勢,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只是對峙的雙方都沒有率先發動攻擊,似乎是要找到對方的破綻,然後發動致命一擊。
關內盟軍一方,雲弼正陪同蕭九、古崇等一種諸侯騎馬立在隊伍前頭,觀摩對方陣勢。
「蕭將軍,希望你的方法真能拖住他們的騎兵吧。」
雲弼看著遠處排成一個長列的騎兵隊伍,心中不由得有些發怵。
蕭九聞言只是輕輕點頭,至於最終結果怎樣其實他的心中也沒有多少底氣。
之前蕭九拿出了鐵絲製成的絆馬索和土製地雷,就是為了應對戎族騎兵的。
按照蕭九的計劃,雲弼僅存的騎兵會將對方引到提前設置好的陷阱。
那處陷阱以及被蕭九提前安排了人手布置下了大量鐵絲網,一旦對方騎兵追來必定進行躲避。
只要敵人進入了提前埋好的地雷區,片刻間就可以將這支強大的軍隊炸的片甲不存。
現在唯一需要考慮的,就是敵人會乖乖上當嗎?
而且這些時日關內盟軍聚集在一起,其餘勢力士兵參差不齊的軍事素質也讓蕭九在心裡捏了把汗。
早在出發前往京都之前,蕭九對抵禦戎族還是很有信心的,畢竟禁軍的諾大名氣都是真刀真槍打出來的。
可如今看著這些連兵器都拿不穩的新兵,蕭九隻能露出幾分苦笑。
看來這次是要打一次硬仗了!
兩軍對峙了大約有半個鐘頭,戎族一方先行動。
宗瑜直接派出手下精銳的一萬騎兵分成兩隊,開始從側翼迂迴,準備率先衝擊擺好陣勢的盟軍大營。
對此雲弼自然不敢大意,直接將手頭的騎兵全都撒了出去,可滿打滿算也沒超過五千人。
騎兵數量比不過人家,只能靠步兵來湊了,為了應對騎兵也只能分出一部分兵力安插在側翼防備對方的突襲。
這樣一來,面對氣勢洶洶的戎族大軍,正面軍隊的壓力不由增加了許多。
蕭九不管雲弼下達的命令,目光始終盯著從對方軍隊中分散出來的騎兵,眼裡泛著點點寒光。
「金子,帶著你的騎兵協助禁軍把敵人引進包圍圈。」
蕭九揮了揮手,直接派出了手下心腹金子親自率軍對付戎族的騎兵,金子領命而去。
陣型擺好,雙方都已經準備妥當,在宗瑜的一聲進攻的命令過後,戰爭正式打響。
得到指令的戎族騎兵立馬展開攻勢,直接從側翼對關內聯軍展開衝鋒。
「殺~」
不少戎族騎兵都嗷嗷亂叫著給自己壯膽,盡情地展露著自己狂野的一面。
金子以及一同的禁軍騎兵面對敵人的衝鋒同樣沒有廢話,夾緊馬腹帶著部隊迎了上去。
兩支互相敵對的騎兵還未碰面,首當其衝的就是一波迎面而來的箭雨,不少騎手都在衝鋒的路上倒下。
對於這次入關,戎族大軍可以說是下了血本,精銳的騎兵全都滿腹盔甲,裝備的精良程度比起關內來說毫不遜色。
好在金子帶領的蕭家騎兵營人手一支軍弩,比戎族騎兵單弓射擊效率高上不少,所以第一波射擊死在箭雨中的還是戎族騎兵居多。
不講道理的箭雨之後,就是雙方的短兵交接了,而這也是最考驗雙方士兵素質的時候。
敵對的雙方一個照面,面臨的就是你死我活的場景。
飛馳的戰馬在被劃為戰場的野地上肆意狂飆,撞飛撞倒的士兵不計其數。
伴隨著手中兵器的揮砍,一時間整片戰場變得一片殷紅,濃烈的血腥氣息撲面而來讓人忍不住嘔吐。
「砍了這些綿羊一樣的大夏人,中原就是我們的了,殺啊。」
一名戎族的騎兵指揮官揮舞著手中的彎刀,沖在戰場一線鼓動著身邊戎族騎兵。
那些戎族士兵此時全都好像地獄中爬出來的修羅魔神,猩紅著雙眼不要命似的朝著敵人衝去。
面對這樣一群人間惡鬼,禁軍騎兵一方的士兵不由心中膽怯。
像是禁軍出身的騎兵,大多都沒經歷過什麼戰事,因為之前虎牙關內的老兵全都是以守城為主,根本不和關外的戎族野戰。
至於關內,在禁軍拿下京都城之後更是沒有遇到過什麼像樣的敵人。
此時對上草原上的精銳之師,害怕是必然的。
其實不止是禁軍,金子麾下的騎兵同樣心中畏懼,只是他們中間的軍官大多是一些出自軍校的士官,心中的信念不容許他們後退。
當士兵有了帶頭的,其餘人心中也沒有那麼怕了,開始努力回想之前受過的訓練,奮不顧身的迎上敵軍。
而這一切,自然都被對峙的雙方大軍看在眼裡。
戎族大軍一方並沒有什麼反應,畢竟草原出身的他們早已經習慣了在馬背上廝殺,只有大軍中的那些大夏人才會看得忍不住咂舌。
戎族大軍的領袖宗瑜更是一副穩坐釣魚台的模樣,似乎一切都胸有成竹,心中已經吃定了對方。
反觀關內盟軍一方,作為名義上最高統領的雲弼此時雙頰憋得通紅,緊張地盯著戰場局勢。
他已經看出戰場中關內騎兵一方表現出明顯的頹勢,幾個衝擊之下倒下的大多都是自己一方的士兵。
不說雙方兵員數量懸殊,單看騎兵自身素質也比戎族的騎兵差了一大截。
能成為草原戎族縱橫關外的本錢,這些戎族騎兵無疑都是殺器一般的存在。
眼看自己一方的騎兵快要撐不住了,雲弼開始下令兩側的步兵往前壓陣,抵禦對方騎兵的衝擊。
宗瑜見對方開始派出步兵壓陣,眼中顯出一抹喜色,直接派出了剩下的所有騎兵。
之前之所以沒有一下壓上所有騎兵精銳,也是為了謹慎起見。
如今關內騎兵已經被打的沒了還手之力,他這時候用騎兵給對方多一點壓力,稍後決戰時在正面就能省一分功夫。
「擊垮他們。」
隨著宗瑜的一聲令下,戎族大軍剩下的一萬多名騎兵開始從四面八方湧向戰場,當然更多的還是沖向側翼。
因為騎兵速度更快,若能在對方中軍還未反應過來之時打爛對方兩側,對這場戰爭來說絕對可以一錘定音。
一時間所有戎族騎兵徹底瘋狂,幻想著戰爭之後他們肆意劫掠的好日子。
現在他們眼中關內士兵的腦袋就是錢和軍功,而且這些東西對於他們來說顯得唾手可得。
如飛蝗過境般的騎兵潮水般湧來,給堅守陣地的關內盟軍一方的士卒造成了極大的心理壓力。
不少新兵在見到眼前景象之後雙腿不自覺打顫,更有甚者直接握不住兵器掉在地上。
站在視野開闊的中軍位置指揮官們也都不自覺屏住呼吸,只有蕭九輕輕用右手手指敲打著左手的手背,他在等敵軍騎兵全都衝來。
「雲將軍,差不多了。」
待到後來的一萬騎兵黑壓壓的沖向側翼,蕭九轉身對著雲弼說道。
雲弼聞言也不猶豫,直接傳令擊鼓撤兵。
隨著鼓聲在戰場上傳開,聽到動靜的關內騎兵調轉馬頭開始從側面有序撤退,留下堅守在大軍側翼的步兵直面騎兵的屠刀。
關內騎兵撤退,這群步兵就成了棄子,在惡鬼般的戎族騎兵的鐵蹄下成了一個個冤魂。
戰爭的殘酷在此刻展現得淋漓盡致,蕭九將一切都看在眼裡,嘴唇發乾說不出話來。
那些從側面衝來的戎族騎兵大軍一個沖陣就擊垮了那些手持長槍的士卒,指揮官之後便將目光投向了撤退的關內騎兵。
「追殺他們的騎兵,殺了他們其餘的步兵就只有防守的份了。」
還是之前那名發起衝鋒的戎族將領,彎刀一揮指向撤退的關內騎兵。
戰場上殺紅眼的戎族騎兵的長官命令,也開始紛紛調轉馬頭追殺潰逃的敵人,也不管什麼隊列的爭先恐後朝對方追去。
這就是人數優勢帶來的絕對碾壓,兩萬戎族騎兵卻是可以在中原大地肆意馳騁。
戰場上的被血液衝擊頭腦的騎兵想的只是殺死敵人,可戰場外的宗瑜卻需要對整個大局把控。
「好像哪裡有些不對?」
宗瑜看著有序撤退的關內騎兵,雖然對方表現出一副潰敗的趨勢,可一切都太順利了。
果不其然,在戎族騎兵快要追到敵人的騎兵時,已經逐漸脫離盟軍側翼越來越遠,逐漸到了京都城下。
他們不怕被步兵圍困,因為自信胯下的戰馬可以衝散那些速度緩慢的步兵。
可戰場的局勢總是瞬息萬變,一個微小的細節就可能決定戰爭的成敗。
此時,後方的關內盟軍步兵已經逐漸圍了上來,這些排成一列的士兵手上還攥著鐵絲製成的絆馬索。
而前方被追擊的關內騎兵也在此時調轉馬頭,佇立在最前面的金子嘴角掛上了一抹微笑。
「兄弟們,回頭打死這群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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