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陽全到時,陳穎木手下的官吏,正好從炸皇宮的「奸人」鞋底跟,搜出了齊冠首的貼身玉佩。
「奸人」見玉佩被搜出來,頓時面露慌色,方寸大亂。
然後,「奸人」順理成章被陳穎木「套話」了,供出了幕後主謀,乃齊冠首。
齊冠首因不服權王這位即將登位的新皇,所以才派心腹前來炸皇宮。
這嫁禍人也嫁禍的太明顯了, 掌管司法的陳穎木哪能信?
而且,這事幹了,受益的可不是齊冠首。
從方方面面來看,此事受益的.......都是權王。
他們這一系的人,都在等權王接旨,來新皇城登位,好方便他們行事........
現在皇宮被炸,權王算是有了正大光明的理由,不來此處了。
從利益論的角度上來分析,這事是誰幹的?不言而喻。
陳穎木怒,正要嚴刑逼供,剛到的林陽全便端起了丞相的架子,要「搶人」。
一番爭論下來,陳穎木自然是辯不過林陽全的,官更是大不過林陽全這當朝丞相的。
林陽全說要親審,在天子已薨的情況下,無人能阻他。
自然而然的,這炸皇宮的「奸人」,便落到了林陽全手裡,由他這丞相親審了。
「陳廷尉放心,這宵小本相一定看好了他,此事幕後主使,本相也一定會查的水落石出!」
陳廷尉在要出天牢時,聽到林陽全這話,再好的涵養都忍不住氣歪了鼻子。
沒一會兒,這消息便傳來了魯蘊丹這邊。
魯蘊丹聽陳穎木說人到了林陽全手裡,丹鳳眼中透出厲色。
康展硯含怒道:「此事最終受益的是誰,皆心知肚明。人落到了林陽全手裡,這次皇宮被炸之事,必是要釘死在齊冠首頭上了。」
駱擎道:「我們也派出一人去做這奸人。」
康展硯怒氣稍頓,想了想後擊掌道:「好!權王安排的那人被捉才一個時辰,我們這時再捉一個『同夥』出來!讓他供出幕後主使乃權王!」
魯蘊丹一錘定音:「就這麼辦。」
林陽全還沒審完人,就收到皇城禁軍又抓出了一名同夥的消息。
林者源聞言,急道:「爹!那人.......」
「莫慌,派人保護好現在已經到我們手上的奸人,不能讓他出事。」
這人一死,或是現在被「劫走」,那炸皇宮之事,就是那名「同夥」的供詞說了算了。
「爹,您去哪?」
林者源見林陽全話落就往外走,忙急聲喊住他。
林陽全頭也不回道:「去搶人。」
「還去搶人啊?那不是我們的人啊!」
「只要是炸皇宮的奸人,都該由本相親審,別人哪有資格審?」
人到了他手裡,這人說的什麼話,就由他說了算。
林者源聞言,心裡更慌了。
擔心自家爹這麼明火執仗的和魯蘊丹一系人對上,自身安危可能難保。
「爹,危險!」林者源拉住林陽全:「殿下既然行這事,自然有後續安排。您順勢而為便可,莫要主動摻和。」
林陽全拍開林者源的手,執意出去了。
然後.......出去沒多久的林陽全被刺。
得虧有林知皇的人在暗中保護,這才沒讓刺客得手。
但林陽全從轎子上摔下來,也摔得不輕,被抬回來的一路,都沒有清醒。
林者源見林陽全剛出去就被橫著抬回來,也嚇得不輕,忙讓府內醫者去為林陽全診治。
「怎麼樣了?」蕪冷凝聲問。
「林相國肋骨摔斷了兩根,雖於性命無礙,但短期內不能起身了。」胡五沉聲回道。
「立即安排人劫獄!」
胡五遲疑:「這......我們現在劫獄,那事情就可能會翻供,由陳廷尉新擒得的那個同夥說了算了。」
「不行,現在得立即安排人劫獄。林相國臥床不能動,自然不能親審了,我們的人會被陳廷尉接手,嚴刑逼供之下,他反而會成為魯蘊丹那邊的突破口。」
胡五一聽,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忙抱拳領命,下去安排劫獄之事。
胡五出去後,蕪冷又獨自在書房內沉思了片刻,而後做下決心,沉聲再次喚了人進來。
此處如影隨形處副堂主進來,抱拳問:「蕪娘子,有何吩咐?」
「此處分堂可有高手在?」
「敢問蕪娘子是問哪方面的高手?」
「殺人。」
「有,殺誰?」
蕪冷道:「陳廷尉新擒的那個炸皇宮的奸人。」
殺人雖乃小道,但緊要關頭,再恪守君子之道那無異於痴,蕪冷殺心已起。
副堂主想了會,最後抱拳道:「是,便依蕪娘子所言,這就去安排。」
半個時辰後,天牢被一夥悍匪直闖劫獄,炸皇宮的奸人被這伙悍匪劫走,沿途逃竄,留下的線索直指茁州齊氏。
當晚,廷尉陳穎木帶去掖庭獄的炸宮重犯,也被殺人滅口。
皇宮被炸之事,就這麼水靈靈地蓋到了茁州齊氏頭上。
關山衣收到消息的時候,直接氣得跳了起來。
謀士何德大罵權王那邊的人無恥。
「都謀反意欲掌得天下了,還論什麼無恥不無恥?權王那邊的人能做得此事,當是他們的本事。」
齊冠首新收的謀士呂衙撫須道。
齊冠首頷首:「官門此話不錯。」
關山衣也覺呂衙那話甚是有理,但現在不是爭論這個的時候,急聲提醒齊冠首道:「主公,用炸雷炸皇宮之事才丟到我們頭上,我們轉頭再用炸雷,豈不是要紮實接下這個帽子?」
「但若是死咬著不認,那我們現在也不能用........研發出來的大威力炸雷啊!」
關山衣這回是真急了。
齊冠首平聲道:「用,如何不用?」
「這.......」
齊冠首淺聲道:「該用便用,這種時候,齊氏名聲已臭,沒必要再糾結這些。 」
呂衙含笑道:「一時的臭不算什麼,史書,都是由勝利者書寫的。」
衍州慶洋郡與茁州陵山郡交界處有重山與江河隔離,所以難以直通。
清晨,迷霧重重。
一條小船,悄無聲息地行到了兩郡交界重山間的一塊凹陷處停下。
片刻後,小船上跳下一人,潛入水中。
小船上下來的人遊走不久後,轟地一聲,地動山搖,山石塌落,激起水花無數。
正在樓船甲板上練拳的林知皇,聽到遠處傳來的動靜,凝眸極目遠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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