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家兄妹就此離去,妖嘆息一聲,此次救人消耗不小,尚須靜靜調息一番才行。突然,他靈機一動,嘴角露出一絲微笑,身體一個閃動,消失在原地。
救下雲家兄妹二人的地方,那隻凶獸的屍體仍在。妖那一拳粉碎了它大半頭骨,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這是來自深林的野獸,實力遠遠超過一半野獸,同樣的,它的血液之中也蘊藏著更多的精華。
妖慢慢蹲下身,將射入其體內的那根箭矢猛地一下拔出,由於凶獸已經死去,所以並沒有流出許多血。妖將掌心對準傷口按了下去,隨後,絲絲血之精華緩慢有序的進入他的體內。原本因為救治雲戰而消耗的暖流開始壯大,滋養著他的身體。
片刻之後,凶獸的血液已經蒸發乾淨。妖順著它的肚皮劃開一道線,剝下了它的皮毛,凶獸的肉他沒有留下。想來硬邦邦的,味道不會太好。做完這些,妖便返回了小屋。
正當他打算靜靜調息之時,一股奇特的波動讓他心中一震。妖豁然轉身,目空投向天空。晴朗廣闊的天際,一道七彩的流光划過,直直的沒入錢塘鎮之中,宛如彗星一般。
妖的視力極佳,那一道彩色流光,他看得分外清晰。那是一柄流動熒光、綻放不凡光輝的寶劍,而在那劍身之上,赫然站著一個人!妖心神大震,目光痴痴的盯著流光消逝的方向。腦海中,一些零散的片段重現。一群人飛天遁地,移山倒海,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在一片如夢似幻的人間仙境,翱翔天際,與仙鶴競飛起舞,以天地雲氣為食。
妖口中不覺喃喃自語:「仙…」
……
「李叔、張叔、吳叔!」錢塘鎮內,妖再次拜訪三位恩人。這三人大多數時候都在一起,到了這個年紀,估計越發耐不住寂寞吧。
「小藥來了!」李嬸熱情的招呼妖。
「嗯,李嬸。這是前兩天剛捕獲的山豬肉,給您帶了些。」妖笑道。
「嗨,這孩子,每次來都這麼客氣,你上次送來的獐子肉還沒吃完呢!」李嬸笑道。
「小藥來了!」三個老頭迎了出來,敢情又湊一塊兒,不知是下棋、吹噓還是喝酒。
「嗯。」妖回答。
「裡面來做吧!」老李說。
「好。」
進了屋,妖也沒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三位叔叔,這次小子過來,一是來看看三老,二是想向你們三位打聽一件事情。」
「哦?什麼事你說。」老張說道。
「是這樣,前幾****在山中,突見一道七彩的光輝閃過天際,小子離得近,好像看到是有一個人駕馭著一柄劍,嗖的一下飛了過去,最後好像就落在了這錢塘鎮中。三位叔叔見多識廣,又是這錢塘鎮土生土長的老人,所以小子想問問三位叔叔可知曉這此中緣由。」
老吳聞言一笑,道:「小藥兒你問我們三個算是問對人了,若是旁人,最多只是一知半解。告訴你啊,這駕馭神劍之人,乃是高高在上的仙徒!」
「仙徒?」
「沒錯!」老張接口道:「咱們這錢塘鎮,最大的實力就是幻劍堂,這你應該知道吧。」
「嗯!」這基本的情況妖還是了解的。
「咱們這三老,就是在幻劍堂的一處產業討生活,已經幹了半輩子了,所以對這裡面的事情,多少比外人知道的多一些。這幻劍堂可了不得,這是培養仙徒的地方,能夠入幻劍堂的人,都可以學習精妙的仙術,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真正的仙徒踏天而來,檢驗幻劍堂的弟子,若是通過的話,就會被真正的仙徒帶到仙宗去,徹底脫離凡塵,學習那傳說中的不老長生之術。」老張無比艷羨憧憬道。
「張叔,你可知道怎樣才能入幻劍堂?」妖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道。
三個老人聞言皆是一愣,隨後露出恍然的神情,老李嘆息道:「小藥兒,你這心思我們三人年輕時都曾有過。可惜,這世上不是每個人都有學習仙術的天賦,沒有天賦的人,再如何努力都是無濟於事的。而且,即使有天賦,若想有所成就,也需從小便開始學習。現在的你想進幻劍堂,難如登天啊!」
「是啊,你還是斷了這個心思吧。幻劍堂是每個錢塘鎮男兒曾經的夢想,可能夠進入的人除了那幾個家族的弟子之外,幾乎沒有外人。不然錢塘鎮的居民誰還會安心過日子,個個都想成為仙徒,去追尋那長生不老之術去了。」老吳也勸道。
「小藥兒,幻劍堂不是我們這些普通人能夠想像的地方,剛才的話你就當是聽了個故事,不要糾結於這個,不然只會害了自己。」老張道。作為土生土長的錢塘鎮老人,他曾見過不少執著的少年,為了能夠進入幻劍堂,或以恆心,或以堅忍,或以信念,試圖感動幻劍堂之人,可惜最後全都白費心機,只能黯然退卻。經過這麼多年,現在絕大部分錢塘鎮人已經死心,不再對進入幻劍堂抱有奢望,只能仰望崇拜著那些能夠修習仙術之人。
「不論如何,小子希望能夠進入幻劍堂,不論以何種身份。希望三位叔叔可以幫我。」妖認真拜託道。
三個老人面面相覷,不知該說什麼。
「為什麼你一定要進幻劍堂,以你的聰慧,應該明白那裡只是某些人的天地,莫非你當真以為你可以例外?」老張嚴肅道。
妖沉默了一會兒,道:「只有那裡才可以讓我找回過去!」
……
「來,幹了!」圍著篝火,三隻野兔被烤得直冒油脂,散發出誘人的肉香。妖和雲戰碰杯豪飲。
「妖兄弟,來,干!我雲戰這回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多虧了你將我拉了回來,我敬你!」雲戰狠狠撕咬下一塊獸肉,道。
「是戰兄你命不該絕,不然我也不會剛好聽到你們的箭聲,及時趕了過去。」妖將碗中酒一飲而盡。
「總之今後咱倆就是生死兄弟了,今後有用得著老哥的地方,儘管開口!來,喝!」雲戰豪氣沖天。
「好,今夜一醉方休!」雲雨在一旁耐心的烤著肉,看著兩個男人牛吞虎飲,略感無奈。自己這個哥哥還真是,傷勢可還沒好全呢!不過,妖大哥,還真是叫人心醉啊,連喝酒的動作都這般優雅迷人。
吃喝差不多了,雲戰藉故喝多人渾身發熱,去找風大點的地方去醒醒酒,臨走之前丟給雲雨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雲雨臉色一紅,暗自低下了頭。
「妖大哥,你能陪我走走麼?」雲雨對著喝得帶有一絲醉意的妖說道。
「好啊。」妖無所謂的說。
晚風習習,皎潔的月光如白晝的烈日,給萬物灑下銀輝。山林之中夜晚涼氣更充足一些,好在兩人都喝了些酒,因而此時反而覺得格外涼爽。
「妖大哥,你的穿甲箭是不是早就學會了,並且早就已經超過了我?」走至一處陡坡邊緣,看著夜晚這靜謐的夜景,雲雨突然問道。
「為什麼這麼說?」妖問。
「哥哥說的。而且我自己也看到了,當日的那頭凶獸,就算我拼盡全力也只能將箭矢射入其體內不過兩三寸,而你卻將半根箭矢的長度射入凶獸體內。」雲雨道。
「哦!!這樣啊,是的,穿甲箭我是早就學會了。」妖恍然一笑,淡笑道。
「可我明明沒有將穿甲箭的最重要的一層要訣告訴你,你怎麼就學會了呢?」雲雨好奇的問。
「我可以自己領悟嘛,況且你也給我演示了幾次,我自己想著想著也就會了。」妖微笑道。
「那我每次教你的時候你還裝作不是太懂的樣子,問這問那,射出的穿甲箭也不象樣子。」雲雨有些氣急的樣子。
「哦,抱歉抱歉。因為小雨你很喜歡教授別人技藝的樣子,態度那麼認真,那麼專注,我覺得那樣的你很可愛,所以就一隻裝作還沒學會的樣子。呵呵…」妖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原來你一直在戲弄我?」雲雨「大怒」。
「不是不是,小雨你別生氣啊,我只是不想那麼早奪走你當師傅的樂趣而已。」妖連忙解釋道。
看著妖著急的樣子,雲雨撲哧一笑,再也裝不下去惱怒的樣子。妖一愣,不由得苦笑一下。
雲雨明亮大大的眼睛忽然直勾勾的看著妖,精緻的五官顯露羞意,兩隻素手更是不安的相互攪動著,一時間顯得分外動人。
她的心跳突然加快了許多,最後,她仿佛像是下定某個決心似的,深吸一口氣,抿了抿誘人的紅唇,道:「妖大哥,你喜歡小雨嗎?」
「喜歡啊!」妖有些不明所以的說道。
「不是哥哥喜歡妹妹的那種喜歡,是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雲雨羞紅了臉,低下了頭,目光傻傻的盯著腳下的土地,一顆芳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有嗎?」
妖眉頭輕皺,似乎不太明白雲雨的意思,不過他的確感覺到此時的雲雨與平常不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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