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冷看著款款走上台的女人,鼓掌的動作僵了僵。
這人華貴優雅,一舉一動,皆透著豪門貴女風範。
羽棠與之相比,有如雲泥。
風凌煙靜靜凝看,輕抿著唇。不知道為什麼,胸口忽然間堵得發慌,呼吸又沉又重。
「……生命之美也在於它的多樣性和豐富性。世界上有著無數種生物和植物,每一種都有著獨特的生命方式和美麗形態。它們共同構成了這個絢麗多彩的生命世界,讓我們感受到無盡的驚喜和感動……」
台上的女人,聲音柔美動聽,一字一句充滿了韻味。
顧清零看著她,眼窩微微發熱,眶中氤氳起淡薄的水霧。
視線漸漸朦朧。
此刻,站在台上的,仿佛就是二十多年前的林羽棠。
優秀如她。
常常出席這樣的活動,而且每次都是作為優秀嘉賓。
要不是那場大火,她現在肯定比這位沈西棠更出色,在自己的領域很有建樹。
可惜,世事就是這麼無常。
顧清零心下雖然存有期待,但她知道,台上的女人不是羽棠。
即便她們有幾分相像。
這位沈西棠是真正的豪門貴女,她父親是才剛退下來的雲城一把手沈明耀。
她怎麼可能是在孤兒院長大的羽棠。
顧清零在心裡嘆了口氣,眼底浮出一抹淡淡的憂色。
風凌煙叫她過來,是為了查清裴淵跳樓的真相。
這位沈西棠,就算她知道些什麼,估計也不會說。
她可是蕭晉南的妻子。
顧清零心事重重。
「……最後,我想用泰戈爾的一句詩,『生如夏花之絢爛,死如秋葉之靜美』,作為今天的結束語……」
「……謝謝大家……」
掌聲再次響起。
沈西棠走到報告台中間。行走間,裙擺飄逸,整個人愈發高貴典雅。
風凌煙呼吸輕輕一窒,唇色淡了兩分。「舅媽,像嗎?」
顧清零猶豫了一瞬,搖了搖頭。「煙煙,她除了眼睛有些像羽棠,其他都不像……」
「我還是想要和她聊一聊。」風凌煙眉目間透著堅定。
顧清零抿了抿唇。「也好。」
兩人起身,走出了報告大廳。
顧清零動用人脈,得到了與沈西棠見面的機會。
-
京大熙園茶室。
顧清零和風凌煙走進大堂,弦樂,茶香,迎面撲來。
相較於校內的咖啡廳,熙園茶室的布置通常十分講究,藝術氣息非常濃厚。精緻的茶具、雅致的裝飾、清幽的環境,充滿了獨特的韻味。
顧清零對著門口的茶藝師淡聲開口。「雅居怎麼走?」
「這邊請。」茶藝師的聲音溫溫軟軟,像是來自江南水鄉。
顧清零和風凌煙跟著她來到了「雅居」門口,浮動的茶香愈發濃郁。
茶藝師輕輕推開包間木門,對著裡面的人溫聲軟語。「夫人,您約見的客人到了。」
「請進。」清婉的聲音,如細雨輕灑。
「兩位裡面請。」茶藝師微笑道。
顧清零和風凌煙剛邁入包間,一名身穿黑色西裝的年輕女子攔住了她們。「站住。」
風凌煙眉目淡淡,淺淺勾唇。「雲夫人都要搜查嗎?」
年輕女子神色冷傲,絲毫沒有通融的意思。
「小陶。」站在窗前的女人,緩緩轉過身來。
年輕女子這才讓開,目光依然警惕。
顧清零嫁到雲家快三十年了,見多了大陣仗。如此行為,已經司空見慣。
風凌煙到底年輕些,骨子裡又有些孤傲,見狀心裡不由發出一聲冷笑。
「蕭夫人,好。」顧清零走了兩步,對著沈西棠笑著打了一聲招呼。
「雲夫人,請坐。」沈西棠客氣回應。隨後,優雅走向品茶桌。
落座。
沈西棠看向風凌煙,唇角微微上揚。「雲夫人,這位是?」
「蕭夫人,這是我外甥媳婦,君家的三少奶奶。」顧清零淡定介紹,不動聲色地觀察她。
「原來是三少夫人。」沈西棠若有所思。「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風凌煙眉梢微揚,唇畔笑意淺淺。「蕭夫人,不久前在安城第一醫院,我差點撞到您。」
「難怪看著有些眼熟。」沈西棠眼中笑意溫婉可親。
「想不到蕭夫人與我家煙煙還有這樣的緣分。」顧清零微微一笑。
「煙煙?是小名嗎?」沈西棠抿了抿唇,眼裡浮光淺淺。
顧清零偏頭看了風凌煙一眼,示意她自己解釋。
風凌煙笑了下。「我小名叫十一。」
「十一?」沈西棠愣了一下。「你這個小名真是特別。」
茶藝師進來,給她們上了一壺碧螺春。
一盞香茗,在杯中輕輕旋轉,散發出淡淡的香氣,讓人心平氣靜。
「京大的茶,還是這麼好喝。」沈西棠輕抿了一口,眸中簇出一抹光亮。
顧清零一怔,眼底旋渦翻湧。
她剛剛喝茶的動作,很像羽棠。
沈西棠:「雲夫人,三少夫人,你們品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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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零端起茶盞,抿了一口,稍稍回味。「蕭夫人說得沒錯,京大的茶就是與眾不同。我之前有一位摯友,最愛喝的就是碧螺春。」
風凌煙知道她說的是誰,心跳莫名加速。指尖一顫,茶水險些灑落。濃睫低垂,遮住眼中的慌亂。
沈西棠看出她的異樣,沒有表現出來,繼續喝茶。
三人靜坐片刻。
風凌煙放下茶盞,緩緩開口。「蕭夫人,不瞞您說。其實今天是我想要見您,所以才託了舅媽幫忙約見。」
「十一,你找我有什麼事嗎?」沈西棠看向她,眸光溫柔,讓人感覺非常溫暖。
那聲「十一」喊得非常自然。
好像已經叫了無數次一樣。
風凌煙心跳突突,指甲微微一僵。
顧清零握了一下她的手。「煙煙,蕭夫人時間寶貴,我們不能耽誤太久。」
風凌煙眉心閃了閃,拿出手機,打開相冊,遞給沈西棠。
「蕭夫人,您看看這個?」
沈西棠垂眸,看著照片上的男人,愣住。「裴教授?」
「他是我的大學老師。」風凌煙深吸一口氣。「裴教授跳樓前,給我打過一個電話……」
「他跟你說什麼了?」沈西棠神色陡變,眉心起了很深的摺痕。
風凌煙從她的神情里,看出來她很可能知曉真相。強斂住情緒,一字一句道。「裴教授說,有人逼他,他不得不死。」
顧清零一怔,握緊了茶盞。
沈西棠眉心緊鎖,仿佛內心充滿了難以言說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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