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章撿骨
苗占奎這一腳踢的瓷實,姜氏只覺得心口疼痛難忍,趴伏在地上半天緩不過勁來,喚作姜是早就起身跟苗占奎兩個人對打了,可此時,苗占奎惡狠狠的瞪著姜是,是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姜氏緩過勁來,扶著旁邊的桌子慢慢的從地上站起身來,想躥到苗占奎的跟前跟自家男人廝打,可是此時姜氏只覺得腦袋暈乎乎的,張嘴怒罵道:「苗占奎,你個祖宗……」
話才說出口,一口淤血帶著一顆牙齒吐了出來。
苗占奎氣憤洶洶的吼道:「姜氏,我看你是活膩歪了,在這個家裡折騰的天翻地覆,幸好當時那些幫工們鬧事,我拽著你,要不然今日走的還有我們……」
姜是絲毫不曉得自己這是犯錯了,梗著脖子吼道:「我……我這是不是想著能為咱們家多賺點銀錢啊!」
苗占奎見姜是還滿嘴胡說八道,一點都不曉得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氣的苗占奎順手拿著房門後邊的一根棍子,就朝姜氏打了過去。
姜氏燜頭一棍打在脊背上疼的她哎呦亂叫,逃竄出了門外,苗占奎夫婦的怒罵聲,苗家其他屋裡的人都聽見了,只是這二房夫婦兩個人時常打架,眾人也都沒當回事,可此時見姜氏從房間裡逃竄出來,臉上身上都是血,苗占奎還拿著棍子追著打。
原本安靜的院子裡,此時變的雞飛狗跳,苗老頭看著自家兒子兒媳鬧騰成一片,丟了手裡的拐棍怒喝道:「都給我消停會,我還沒死呢!這家就要被你們折騰成什麼樣子!」
看著院子內的瓦罐盆子什麼的都被摔碎,苗奶奶也低頭嘆了口氣,家裡的每一樣都是都是她用心布置好的,這樣被打碎看著就像是自己的孩子在自己的跟前摔斷了腿一樣,心裡難受之極。
不管什麼樣的人,日子過的辛苦還是富貴,總是希望家庭過的和和睦睦,所以這些年來不管二房媳婦如何的鬧騰,苗奶奶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她希望自己的孩子們過的和和美美的,沒有紛爭。
可二房屋子裡動不動的就吵架,讓苗奶奶蒼老的臉龐上更是添加了無數的皺紋,可二房的孩子們絲毫還不曉得自己的行為有多麼的幼稚。
大房苗占林夫婦、三房苗占常夫婦忙去拉勸吵架的二房夫婦,可苗占奎像是鐵了心一樣,臉一橫,雙手緊緊的篡著手中的木棍,惡狠狠的指著姜氏吼道:「這個賤貨,好好的家不過,非要折騰出事來,她才安心。」
眾人面面相覷,都不曉得姜氏又做了什麼事情,苗奶奶見二子拿著棍子,有要打死自己媳婦才善罷甘休,氣的渾身只打哆嗦:「逆子,還不趕快把你手中的棍子給我扔了!」
苗占奎就是在粗橫張狂,看到自家老娘氣的渾身打哆嗦,惡狠狠的瞪著姜氏,將說中的棍子扔在了地上。
苗老頭卷了跟旱菸,「到底是怎麼回事,又鬧騰成這個樣子。」
苗占奎惡狠狠的指著姜氏吼道:「爹,你說說咱們好好的在楊家作坊內幹活,就是這賤貨整的那麼多的么蛾子,當時那些幫工們鬧事,若不是我及時拽著姜氏沒說話,今天走的人可就是我們了……」
二房夫婦平日裡的行為,眾人都不知曉,聽見苗占奎這麼說,都微微的蹙眉,看著兩個人。
姜氏身上被打的疼,低頭捂著臉小聲的哭泣道:「我還不是為了想讓咱們家多賺點錢啊!」
苗家東屋的一扇門「吱呀」一聲打開,從裡邊走出來一名二十來歲的男子,此時手裡捧著一把瓜子,斜靠在門框上嗑瓜子,嬉笑道:「哎呦,你們這是咋了?大姑,是誰把你打成這個樣子了!」
沒這話還好,苗占奎瞥眼看見斜靠在屋門前的男子,俯身拾起地上的棍子就奔了過去:「看我不打死你這畜生,都是你挑撥的害的,幸虧我們沒有丟了作坊的活兒……」
姜氏看苗占奎怒氣沖沖的拿著棍子去毆打自家侄子,忙抱住苗占奎的腿,吼道:「昆子,你快跑,趕緊回家去!」
那姜昆也曉得棍子打在身上疼,慌忙中手裡的瓜子掉了一地,原本已經跑了出去,此時又轉身將地上的瓜子拾起來,邋遢著鞋子跑出了苗家院子。
「你個小兔崽子,以後再敢來我們家,看我不打死你……」苗占奎怒氣沖沖的吼道。
苗老頭、苗奶奶,大房夫婦、三房夫婦都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苗奶奶緩緩的問道:「到底怎麼回事,趕緊說……」
苗占奎還想再將姜氏打一頓,惡狠狠的盯著姜氏冷哼道:「娘,前些天楊家製藥作坊幫工們鬧事,您曉得吧!全都是這賤貨挑唆的……」
「什麼……」不光是苗奶奶吃驚,大房夫婦、三房夫婦都吃驚的從石頭凳子上站起身來。
雖然都曉得姜氏的為人奸詐,可楊家的製藥作坊還沒開起來就確定讓他們前去幫工,工錢也比其他的幫工們多出五文錢,這樣的好事換做誰,誰不樂呵啊!
怎麼,這姜氏還挑唆,巴不得楊家出事啊!要曉得楊家出事了,他們也就沒活計做了,還往哪裡去賺錢啊!
被一家人這樣的盯著,姜氏只覺得後背心出了一身的冷汗,心裡發軟:「娘,不是兒媳非要這麼做的,是張巧,張巧用銀子誘惑我,說只要幫工們鬧事離開……」
姜氏的話還沒說完,就見苗占奎又狠狠的踹了一腳,吼道:「你這作死的,還敢給我胡編亂語……」
「嗚嗚……是,是我挑唆的幫工們離開,我想著一些心懷不正的幫工們離開,楊二娘子再招人,就讓我侄子去……」
姜氏身上疼的難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泣道。
苗奶奶微微的嘆了口氣,一句話也沒說轉身回了房間裡。
苗老頭掐滅了手裡的旱菸,鄭重的說道:「這件事幸好是楊二娘子及時處理了,若是你還有下一次,我們就將你交給楊二娘子隨便的處置!」
他畢竟還是有私心的,左不過楊家製藥作坊此時一切安穩,他們家這二媳婦雖然有錯,可也受到了挨打。
苗老頭正要轉身回屋,就聽見三兒子說道:「爹,這樣的事發生一次已經很嚴重了!」
「我們這麼一大家子的人,若是讓人知曉我二嫂做出這樣的事,我們以後可如何在人家楊家的作坊內做事啊!」三房媳婦周氏也說道:「保不准別人都用同樣的眼光來看我們!」
他們也是孩子的爹娘了,也想讓孩子們過上吃穿不愁的日子,可二房的行為實在是太過分,一次還好,可是周氏可不覺得就二房那嫂子會是知錯就改的人,她可不願意成天做二房的靶子。
老大苗占林話不多,此時也覺得三弟、三弟妹說的極其的對,微微的點點頭。
「爹,咱們分家吧!」
寧靜的夜空中,這一句話像是打雷了一樣,生生的擊在苗老頭的身上,他蒼老的眸子平靜的看著院子內的各房孩子們。
緩緩的道:「好,分家!」
次日一大早,大楊村就傳出苗家分家的事,眾人都覺得疑惑,這苗家三房都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怎麼如今說分家就分家了呢!
苗家的三間正房給苗奶奶、苗老頭住,東屋四間大房兩間,三房兩間,西屋三間好點的屋子全部都給了二房夫婦。
在村子裡遇見了苗家二房媳婦,眾人都紛紛問道:「姜氏,你這臉上是砸回事,這麼多的傷?哎,你們家怎麼說分家就分家了啊!」
姜是也不避諱被人看見她臉上的傷,臉一橫抬頭道:「分家啊,我老早的就想分家了,分家了我們賺的錢就不用上交了!」
三房夫婦此時頭一起同去楊家的製藥作坊,苗占林、苗占常聽見二房姜氏的話,臉上的青筋直蹦,拳頭緊緊的握著,像是再聽姜氏說一句,也要暴怒的開打。
卻都被各自的媳婦拉住。
等苗家三房夫婦走遠了,村民們圍聚在一塊兒紛紛嘟囔道:「這姜氏也好意思說,誰不知道她尖酸刻薄還愛沾小便宜,還說什麼賺的錢上交,這些年她怕是一個字兒都沒賺吧!」
「可不是啊!昨晚我在我們家就聽見苗占奎打的姜氏嗷嗷大叫,這分家了也好。」
「就是,得趕緊的分家,要不然這大房、三房夫婦賺的銀子全都跑到姜氏口袋兜了去了!」
村民們的這些話,苗家三房夫婦自然都沒聽得到。
等眾人都到楊家作坊的時候,順子媳婦何西鳳看見姜氏臉上的傷,捂著嘴哈哈大笑起來:「苗二嬸子,你這臉上的傷是咋回事啊?」
何西鳳的脾氣原本就撒潑,高聲的嚷嚷著,周圍的人聽見都紛紛扭頭看向姜是,見姜氏嘴角腫的厲害,都捂著嘴哈哈大笑起來。
見被眾人嘲笑的厲害,姜氏惡狠狠的怒瞪了一眼何西鳳吼道:「你還真沒大沒小,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說著伸手就要去撕何西鳳的臉,那位可不是吃虧的人,身子一躲就逃的遠遠的,嬉笑道:「苗二嬸子真不知害臊,還想動手打我,我看你也沒這個能耐啊!」
姜氏受辱,握緊了拳頭就要衝上去,就被苗占奎一把扯住低聲吼道:「還敢胡鬧。」
姜氏惡狠狠的盯著何西鳳,心裡將何西鳳怒罵了無數遍,才磨蹭著開工幹活。
田錦繡的作息時間規範了,清晨早早的起床,跟著團團娃幾個人也打打拳,伸伸胳膊腿,洗臉吃飯。
院牆下的荷花嫩芽長的特別的快,田錦繡看見那抹青綠色心裡就開心之極。
穆蘭見自家閨女最近幾日都穿著同一件衣裳,微微的蹙眉,但大清早的也不好說什麼,便湊在朵朵的跟前,看朵朵寫大字。
因著在大楊村住了好些個日子,朵朵是個愛學習的孩子,遇上比自己大的田錦仁,又加上田錦仁識字多,這些天朵朵成天膩味的跟著田錦仁,一口一個哥哥叫的那個親呀!
就纏著讓田錦仁教她寫大字。
團團娃撇著嘴依偎在田錦繡的懷裡,嘟囔道:「二娘,我朵朵姑姑是不是不喜歡團團娃了,好幾天我朵朵姑姑都不跟我玩了……」
「不會啊!你朵朵姑姑最喜歡跟團團娃玩了!」田錦繡伸手捏了捏團團娃的小鼻子,見這娃兒紅紅的眼睛忙勸著說道。
團團娃伸手揪著自己的頭髮,沮喪道:「可是,每次我去跟朵朵姑姑玩耍,她都讓我走的遠遠的……」
小孩子的交友格言,田錦繡也說不上來,不遠的桌子前趴著認真寫大字的朵朵,而自家三弟田錦仁則也在跟前,朵朵寫著大字嘴裡還不停的嘟嘟囔囔,向來話不多的田錦仁此時也喋喋不休的說著話。
兩個人像是極其要好的朋友一樣,田錦繡看著不禁撇撇嘴。
怪不得團團娃傷心呢!以前都是朵朵跟他玩的最好,此時見朵朵不搭理他,去找別人玩,團團娃這幼小的心靈怎麼會不難過呢!
伸手輕輕的揉了揉團團娃的腦袋,笑道:「那二娘幫你將你朵朵姑姑喊過來好不好?」
那可愛的小人兒眨巴著眼睛使勁的點點頭。
「朵朵,團團娃一個人沒人玩,你過來給團團玩會!」田錦繡招手喊道。
朵朵正在寫大字,頭也不抬的說道:「團團娃自己跑過來,我就跟你玩!」
團團娃一聽,從田錦繡的懷抱里飛奔出去,像是心裡太開心根本就沒看見腳下的石頭,一個重點沒踩穩,「噗通」一聲就摔倒在了地上,可不偏不倚的恰好抓住桌子一條腿,那桌子上的東西「呼啦」一聲全部都掉在了地上,那黑乎乎的濃墨潑了團團娃一頭。
團團娃還沒來得及站起身來,朵朵看見團團娃臉上黑乎乎的,只露出兩個亮晶晶的大眼睛,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團團娃成了黑娃,哈哈,太搞笑了!」
小孩兒就是如此,上一秒還在想為何人家不給自己玩耍,此時雖然自己摔倒在地上,臉上還黑乎乎的,可團團娃看見朵朵哈哈大笑,咧著嘴也哈哈大笑起來。
原本可愛俏皮的臉蛋兒,此時就能看見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和一排白白的牙齒,田錦繡也禁不住樂了。
忙走了過去,要俯身抱起團團娃,就被顧南生給搶先了。
天氣炎熱,早上的溫度也不算低,田錦繡打了盆水給團團娃臉上的黑乎乎洗乾淨,又將毛巾濕透將團團娃脖子上的黑乎乎也擦乾淨,桂枝在灶房內忙活著,顧南生則又轉身回了顧家的院子裡,給團團娃拿了一身乾淨的衣裳,讓團團娃換上。
壓低了聲音說道:「田錦繡,我要去山谷中給我大哥撿骨,我不在家,你自己好好的照顧好自己。」
楊家的院子裡都是人,田錦繡也放低了聲音說道:「放心吧,我這麼大的人了還不會照顧好自己麼!」
見田錦繡根本就不當回事,顧南生差點跳腳,她不曉得自己有了身孕,便又說道:「別做劇烈運動,搬東西、扛東西什麼的都讓幫工們做,一天多走走,別總是坐在椅子上。」
田錦繡驚愕,這囑咐怎麼……
卻見顧南生認真的樣子,田錦繡點點頭,就又聽見顧南生說道:「要是我我回來聽說你做了什麼劇烈運動,小心我……」
田錦繡臉一橫:「你怎麼……」
像是故意撒嬌刁蠻一樣,溫暖的日光灑在她細白的臉上,只覺得更加嬌俏動人。
「你都不在家,我跟誰做劇烈運動呢!」
田錦繡嗤嗤的笑道,看著顧南生。
這樣的表情太有誘惑里,顧南生忙撇過頭去,認真的給團團娃穿衣裳。
楊德海聽說顧南生在山崖下找到了顧東生的屍骨,而且要去懸崖底下給顧東生撿骨,他也忙收拾了東西要跟顧南生一起。
可卻被顧南生阻止了,那山崖下道路崎嶇不說,濕氣還重,當初能跟田錦繡從懸崖下爬上來,還多虧了空空的幫忙,顧南生深知懸崖底下不好走,他可不敢讓楊德海跟著去。
雖說兩家關係好,可楊德海畢竟一點功夫都沒有,若是在山谷下遇到了什麼事情,可不是他不難生能承擔的起的。
李氏嘴上雖然不說,可是也曉得山谷下的危險,見顧南生阻止自家男人前去,也從灶房內走出來笑道:「南生說的對,你這老胳膊老腿的若真的跟了去,還成了累贅呢!」
楊德海一聽,臉一橫就要訓斥李氏,他覺得深谷中那麼的危險讓顧南生一個人去那不更加的危險麼,兩個人一起至少還能有個幫襯什麼的。
田錦繡曉得自家婆婆的擔憂,此時看見自家公爹臉色陰沉,忙笑著說道:「爹,娘這也是擔心你,顧南生他一身的功夫,一個人去也無礙,您呀,就愛咱們家歇著,田裡的麥子不是快收成了麼……」
絮絮叨叨的,見楊德海臉上的神情緩和,田錦繡才放寬了心。
桂枝給顧南生裝備了乾糧,一切準備就緒,顧南生便起身要去山谷中去,卻見封殘雪的兩名暗衛跟著顧南生,那位轉身清冷的眸子看了看這兩名暗衛又看了一眼坐在軟榻上的封殘雪,二話不說繼續往前走。
那兩名暗衛繼續跟了上去,只覺得身前的男人一身寒冰,可身後的自家公子一身暴烈,這可真是苦了封魚、封劍兩位,自家公子明明是好心幫忙,可他就是不開口給人家說明,可跟前的這位卻好似又不想接受自己公子的幫助。
封雨、封劍兩位還要繼續跟上,就被顧南生一拳頭打了過來,得虧兩個人速度快,要不然這拳頭打在臉上非要腫上好幾天呢!
就聽見顧南生冷冷的說道:「請回,不用你們!」
聽著好似是覺得人家封雨、封劍跟著也是累贅一樣,氣的兩個人跳腳,可扭頭看了看自家公子,見封殘雪臉上微微的動怒,卻很快的就消失不見了,封雨、封劍兩個人暗暗的喘了口氣。
得虧曉得顧南生就是這樣的脾氣,他覺得自己能做到的事情自己動手就行,不用麻煩別人。
田錦繡見封雨、封劍兩個人臉上的表情難堪,忙走到兩位的跟前笑道:「他就是這倔脾氣,你們可不要跟他一般計較。」
「那是……那是……」
顧南生便帶領著空空,兩個人快速的往山谷中走去。
桂枝看著顧南生的蹤影逐漸的消失在視線中,她心裡說不上來的感覺,只覺得有些悲戚失落,由著團團娃在楊家的院子裡玩耍,自己則回屋去了。
……
田錦繡在作坊內溜達了一圈,見做工一切都很正常,雖然一些藥丸做的不圓不整,田錦繡細細的給這些工序說了一些注意事項,才走出了作坊內。
將之前做出來的二百枚藥丸裝進一個箱子裡,箱子底層用油布掂著,上邊也是用油布蓋著藥丸,裝上方起鶴的馬車上,李氏又給方起鶴做了些饅頭帶上,生怕這一路上若是沒遇上客棧的留著當乾糧吃。
方起鶴前來大楊村已經快二十天了,原本他只是按照自家娘的意願來送藥物的,可是一耽誤這藥丸都已經做了出來,田錦繡便建議他這些回安平府城將做好的這些藥丸帶回去,看看市場如何!
方起鶴的馬車緩緩的行進,逐漸的消失在彎彎曲曲的山路中,田錦繡心裡還是有一番感慨的,自己的製藥作坊開起來了,第一批藥丸也做出來了,製藥方起鶴帶去安平府城看看銷路如何,好的話,她很快就會擴大作坊的。
那時候她要儘快的蓋房子,讓公婆等人再也不住上這間破茅草房了。
突然,田錦紅從房間裡闖出來,懷裡抱著個東西驚訝的問道:「大姐姐,這個是什麼東西?玩物麼?」
田錦紅的懷裡抱著的就是那台小型縫紉機,自從上次李氏用這個東西做過一次衣裳外,現在李氏縫縫補補的活兒全部交給了這台小型縫紉機器。
看見田錦紅疑惑的問,李氏忙笑著說道:「這東西啊!是用來做衣裳的!特別的好用。」
說著還怕田錦紅不相信,將小型縫紉機器擱在桌子上,拿了兩快碎布,只聽得那極其咯咯噔噔的幾聲響,那兩塊碎布就被縫製在了一起。
驚的田錦紅目瞪口呆,也忘記了拍手叫好。
田錦繡見自家妹子這副表情,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
方起鶴已經離開了楊家,田錦繡見這位封殘雪還一點離開的意思都沒有,不忍走到封殘雪的跟前,恭敬的說道:「封公子,您身上的傷可算好了麼?」
封殘雪這些天雖然是在楊家居住著,可衣食住行還是跟大家公子哥兒沒啥區別,索性人家是有侍衛跟著,就是連去茅廁人家的侍衛也得跟著。
所以封殘雪身上的傷好的很快,基本都已經長好了。大楊村的村東頭有一座寺廟,雖然外鄉的人都不曉得這座寺廟的緣由,可大楊村的村民們卻極其的信奉這座寺廟。
所以,吃過早飯的時候,李氏支了油鍋,炸了一些饊子、油膜之類的葷物,又裹了香紙,疊了金元寶之類的,去寺院裡祈佛。
田錦繡從那麼高的懸崖下墜下去,整個人都沒事,平安的回來了,李氏覺得都是老天爺在保佑著楊家。
錦繡雖然不信奉寺廟,可是她也不好違背了婆婆李氏的意願,換了一身乾淨樸素的衣裳,跟著自家婆婆前去村東頭的寺廟內拜佛。
很疑惑的是自家娘卻不跟著,這位娘說她不信奉佛,田錦繡也沒仔細的問下去,楊家眾人都紛紛往寺院裡走去。
楊家的院子內就剩下田家眾人。
田本白看著那台小型縫紉機器,微微的蹙眉,將手中的摺扇擱在一邊上,笑道:「這機器還真是好用,蘭兒,為夫給你做一件衣裳如何?」
他從前可是從事服裝設計的呀!只是這麼多年,在這個朝代,自己早就摒棄了從前的職業,只是現代突然看見這樣一台小型的縫紉機器,田本白的內心很是衝動,想起了前世自己所熱愛的職業。
穆蘭微微一笑道:「行啊!反正你手工縫紉活都那麼的好,想必肯定也會做衣裳。」
想到自家夫君這些年來,家裡孩子們的衣服破了全都是田本白動手,穆蘭臉上掛不住笑容。
田本白快步走到田錦繡的房間裡,從柜子里取出了一大塊的鍛布來,才拿到屋外,穆蘭看見那布忙說道:「這是當初我給咱們閨女的嫁妝啊!老白,你就這樣用了?」
田本白倒沒當回事,說道:「用了再給咱們閨女買,有銀子怕什麼!」
覺得自家夫君說的也對,微微的點點頭。
就看見田本白將那一大塊的布攤開,因為沒有印記筆,田本白便在指頭上沾了一點之前團團娃打翻的墨水,好大一塊兒布,這裡畫一下那裡畫一下,穆蘭看不明白,索性也不站在田本白的跟前,搬了個板凳坐在院子裡就靜靜的看著在忙碌的田本白。
印記畫好,田本白又到房間裡取了剪刀,沿著印記剪開,在小型的縫紉機器上,咔咔噔噔幾聲響,各處縫製好用了好大一會兒的時間,穆蘭再抬頭就看見田本白手中抖開的布已經成了一件衣裳。
驚訝的一句話也說不上來,團團娃拍手叫好,就是桂枝在顧家的院子裡看見田本白做好的衣服也是驚訝的。
所以晌午十分,田錦繡等人回來的時候,看見院子裡的繩子上掛著各色各樣的衣裳,都微微的蹙眉,邁進楊家的院子裡,看見田本白趴在桌子前,在倒騰那小型縫紉機器,李氏正要說話,就看見田錦紅從田本白的身前又拽了一塊布,擱在自己的身上一比劃,哈哈大笑道:「爹爹,這個衣裳我穿著正合適。」
李氏目瞪口呆,自己做衣裳活雖說好,可也比不得這親家,況且這親家還是個男的,這手竟然這麼的巧。
還會做衣裳……
田錦繡微微一愣,雖然她早曉得自家爹是穿越人士,但是並沒有跟自家爹表明自己的身份,此時見自家爹在自己的跟前一點避諱的意思都沒有。
想必自家爹也早猜測的出,自己的真實身份。
心裡微微發酸,快步走到田本白的跟前,鼻子一酸就哭了起來:「爹,女兒好想……」
沒有同樣的人還算好,可是眼前是最親近的爹,雖然穿越到這裡過的很開心,可是偶爾還是會感慨一下的,田本白輕輕的拍了拍田錦繡的脊樑,安慰道:「乖,沒什麼大不了的,這樣的生活不正是我們從前所想要的麼!安靜祥和,爹爹會一直陪著你的,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有爹爹在,閨女不怕啊!」
之前在田錦繡的心裡,田本白的真實身份就是「田錦繡」的爹,她喚他爹爹,那種親昵卻比不得現在的這種親昵,彼此之間熟悉了各自的身份,同樣是來自異世的一縷幽魂,像是有很多的共同點一樣。
穆蘭蹙眉看著父女兩人擁抱在一塊兒,自家閨女哭的傷心,疑惑不曉得這田錦繡是怎麼了!
微微的看了一眼李氏,李氏也是一臉疑惑的看著穆蘭。
在心裡微微思忖,可能是想到自己喪夫,又不幸墜入懸崖,好在得了命回來了,才會傷心的吧!
穆蘭也走到田錦繡的跟前,伸手微微的拍了拍自家閨女的脊樑:「有你爹在,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爹爹都會處理好的。」
是啊!這些年來,不管是在京城的時候那些紛爭,還是隱居在吉安城中,家中的大小事務不都是田本白一個人打理的麼!
穆蘭的心裡一種甜絲絲的,當年遇上他,愛上他果真沒有錯。
田錦繡拉著自家爹爹手笑道:「爹爹,以後給女兒做些簡單利索的衣裳,這種長裙我穿著特別的麻煩。」
田本白自然曉得自家閨女所說的是什麼,伸手捏了捏田錦繡的鼻子道:「好,爹爹下午就給你做一身利索的衣裳來!」
地上還掉了不少的碎布,田錦繡俯身將那些碎布撿起來,見不規整的圓形,長方形,或者一條一條的,一點成型的樣子都沒有,招手讓團團娃、朵朵兩個過來,笑道:「二娘、二嫂嫂給你們做布偶娃娃好不好?」
朵朵一聽是布偶娃娃拍手叫道:「好啊!好啊!我最喜歡布偶娃娃了!」
用碎布縫製在一塊兒,田錦繡的針線活也特別的好——從小被穆蘭調。教著怎麼會不好。用圓形的碎布當腦袋,長形的則是身子,不規矩的則當耳朵,頭髮則用絲線來做,臉上用墨筆畫著眼睛、鼻子、嘴巴,耳朵則用兩塊布縫製而成,全部都是手動做成的,沒一會便做好了一個布偶娃娃。
朵朵將那布偶娃娃攬在懷裡,開心之極。
團團娃卻一臉疑惑的看著朵朵,好似根本就不明白一個布偶娃娃有什麼可高興的。
田錦繡扭頭問道:「團團娃,想要不想呢?」
卻見團團搖搖頭,「一個布偶娃娃有什麼歡喜的,二娘,你會做大刀不會?」
用布做大刀,田錦繡覺得自己可沒這本事,微微的搖搖頭。
田本白笑著問道:「閨女,你這小型縫紉機器在哪裡買的?」
「一次趕集在集市上。」
「在這裡能做出這樣的東西,也算是個天才,我還真想認識認識咱們這老鄉呢,到時候爹爹就開一個服裝廠子,肯定能賺不少錢!」田本白呵呵笑著說道。
李氏見天色已經晌午了,便去灶房內做飯,也不曉得眾人想吃啥,便和了面準備做麵條吃。
張巧聞見灶房內傳來的香氣,磨磨蹭蹭的從床上摸索著起身,只是聞見那發霉的衣裳味兒就覺得噁心的慌,她打開自己的箱子,從裡邊翻出一條青黃?色的鍛錦長裙,這件衣裳是啥時候買的,張巧也說不上來,又從箱子底下摸著了一顆簪子,拿在手裡細細一看覺得好看之極,隨便的將頭髮挽起來,就將那簪子簪在自己的鬢間。
張巧自己覺得好看之極,一臉自豪的顫顫巍巍的正要走出房間。
就聽見自家婆婆李氏在灶房內喊道:「你們都等會,這麵條還有好大會才能吃呢!」
張巧一聽,原本已經伸出去要打開房門的手又縮了回來,索性就再休息一會吧,反正婆婆不是說飯一會兒才好的麼!
一些人懶可是懶到張巧這份上的還真的不多,在作坊內幫工的這些天,開始張巧是盤算著能得銀錢才去作坊幹活的,可是卻被田錦繡誘騙,光幹活管飯吃,卻是不給工錢,氣的張巧做夢都是夢見被田錦繡虐待的。
所以今日,張巧就慌稱自己生病了,偷懶在房間裡睡覺。
此時又聽見自家婆婆說飯還沒做熟,要等好一會兒才熟,張巧索性就又躺到床上渾渾欲睡了!
她是真的累啊,常年不幹活,如今在製藥作坊內做事,只覺得渾身的骨頭都鬆散開,疼痛的難受。
李氏將面揉的勁道十足,田錦繡則將面擱在苗條機器上,拉開按鈕,只見那細細長長的麵條就出來了,田錦紅看著這細長的麵條,拍手叫道:「這可真夠厲害的啊!大姐姐,你這個東西在哪裡弄的?」
田錦繡一邊用手將麵條拽斷,一邊笑著說道:「又一次趕集,在集市上買的,花了一兩銀子呢!」
錦繡的話才說完,就見田錦紅往懷裡摸索著:「大姐姐,那我給你一兩銀子,你把這東西賣給我吧!」
引得旁邊的穆蘭伸手拍了拍田錦紅的肩膀道:「紅兒,別搗亂!」
「娘,我是真的覺得好玩,想買……」
田錦繡將最後一點麵條拽斷道:「你要是喜歡的話,改天我們一起去集市上,再買一個?」
「好啊!好啊!」田錦紅拍手叫好,噘著嘴問道:「那大姐姐,啥時候趕集呢?」
煮飯鍋里的水已經沸騰了,李氏將壓好的麵條一點點的扔進鍋內,才說道:「我算算,呃,後天就是集市!」
湯汁是蒜汁,不過加了楊家自製的芝麻醬,將姜蒜鹽巴一起搗碎,用五香粉、醬油、醋、香油攪拌均勻,自製的芝麻醬放在一邊,隨個人的喜好吃。
麵條入鍋翻滾了兩番,清水變的渾濁,帶點兒麵湯樣兒,便已經熟了。
李氏先給自家男人、田本被兩個男人盛了一大碗,田本白聞見那絲絲的香味兒,極其滿足的吸了口氣:「好多年沒吃過這麼好吃的蒜汁麵條了!還真是想念啊!」
鍋里的麵條還沒剩下多少,給團團娃、朵朵兩個孩子盛了一碗,李氏給鍋里又加了點水,左右看不見張巧的身影,憤怒的嘆了口氣,推開東屋的房門,去喊張巧起床。
才走到門口,就聽見屋子裡的女子驚恐的喊道:「別殺我,嗚嗚……弟妹,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想殺你的……」
像是在做噩夢一樣,李氏微微的蹙眉,就聽見張巧繼續喊道:「弟妹,對不起啊!那刀子不小心劃到了你的傷心,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殺你……你行行好,就當別人以為你是為了楊樹自殺而亡的……嗚嗚……」
躺在床上的張巧聲音極其的恐懼,像是經歷了特別恐懼的事情一樣。
可李氏聽見張巧睡夢中的囈語,更是驚恐的出了一聲的冷汗。
這個張巧……
不會輕饒了你的,竟然做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來!
李氏正要繼續往屋子裡走去,喊醒張巧,就見自家兒子楊木怒氣沖沖的從屋外闖了進來,瞧見張巧還在睡覺,一拳頭就打了下去吼道:「張巧,你個懶婦人,還不趕緊給我起床!」
張巧正在做著噩夢,突然的身上被挨了這麼一拳頭,還真的噩夢靈驗了,「騰」的從床上跳了起來,誤揮舞著拳頭驚恐道:「別殺我,求求你別殺我!」
被張巧這副模樣噁心到,楊木怒瞪了一眼張巧,一句話也沒說快步走出了房間。
張巧的夢裡囈語楊木沒聽見,可李氏聽的清清楚楚的。
所以在走出東屋的房間回到灶房內,並不是急著看鍋里的飯,而是伸手拉上田錦繡的手腕,輕輕的翻開田錦繡的衣裳,看見那觸目驚心的傷口。
神色低垂了下去。
------題外話------
張巧要被休了,坐等看好戲啊!
... 二嫁獵戶之悍妻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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