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自己?」
晨陽指著自己的鼻子,一臉的不可思議。
他可從來沒想過,自己能有機會成為驅魔人。
而且,他突然意識到,古月所說的每一句話,似乎都像是從自己的心底里說出來的。
冥想世界,果然是不靠譜的!
然!
正當他有此一念,古月突然彎下腰來,親自為他撿起石棺下的秘籍,緩緩遞到他的面前。
望著秘籍封面上的三個黑體字,果然是「驅魔術」。
「怎麼,你在猶豫什麼?」古月問。
「你怎麼知道我在猶豫。」晨陽反問。
古月道:「你不用在我面前鑽牛角尖,我也不管你到底是不是在猶豫,現在你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學會驅魔術,只有這樣,你才能自救。」
晨陽道:「你之前說,我已經失去了把雲芳從禁夢中救出去的機會,那你可知道,一旦我任務失敗,東方府一定會受到牽連,而我就算返回了雲州城,也一定會遇到麻煩。」
古月笑了笑,「你還真是囉嗦,那你仔細想想,如果你沒辦法從這裡走出去,東方府一樣會遇到麻煩,而你呢,可能會就此喪命,永遠都找不到事情的真相。」
晨陽道:「你好像很了解我的心思。」
古月道:「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我當然了解你的心思,如果連我都不了你的心思,只怕世界上就再也沒有人了解了。」
晨陽遲疑了片刻,終究還是從古月的手裡接過了「驅魔術」。
「很好。」古月一臉滿意,雙手負於身後道:「你還有三個時辰的時間,如果在三個時間內沒辦法領悟驅魔術中的奧妙,不僅你沒辦法從這裡走出去,連我也會跟著你一起受困於此了。」
晨陽蹙了蹙眉,正要開口說些什麼,卻被古月出言制止了,「你現在什麼都別說,也什麼都別問,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立刻研究手裡的驅魔術,明白了麼。」
「……」
晨陽默默點了點頭,「明白。」
話音未落,他已經翻開了驅魔術的第一頁。
書中沒有文字,只有一些看似簡單,卻又難以理解的水墨畫。
比如說第一幅畫是一把刀,一把看起來很普通的小刀。
小刀上站著一隻螞蟻,螞蟻畫的栩栩如生,就像是真的有一隻螞蟻站在上面。
「這……」
面對這樣的畫卷,晨陽自詡悟性不高,實在難以理解其中的奧妙之處。
古月看他愁眉不展,臉色也跟著變得凝重起來。
但她似乎很能沉得住氣,即便如此,也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生怕打擾了晨陽的思緒。
片刻以後,晨陽終於翻開第二頁。
第二頁的主角依然是那把小刀。
小刀的上面站著一隻公雞。
同樣的,公雞畫的栩栩如生,就像是真的有一隻公雞站在那把小刀上。
「這算哪門子的驅魔術,我怎麼完全看不懂……」
晨陽口中一陣嘀咕。
這種時候,他多麼希望有人開口說句話,為他指點迷津。
可就連白天使和渡淵,也都一直保持著沉默,就像是這一切根本就事不關己——
隨著他一頁頁的往下翻,他對手中這本所謂的「驅魔術」已經產生了絕對的懷疑。
「不可能的。」
「什麼不可能?」終於,古月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
這時,晨陽幾乎已經看完了整本「驅魔術」,總結出一個結論就是,所有的生物都站在那把小刀上。
那些生物無論蛇蟲鼠蟻,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游的,還是生長在深山裡的大樹,草原里的野花,可以說是應有盡有。
但這些到底說明了什麼?
晨陽乾脆丟掉手中的秘籍,蹙眉說道:「對不起,我不該這樣沮喪,不過事實已經擺在眼前,我真的沒辦法從中領悟出任何與驅魔術有關的東西。」
「與驅魔術有關?」古月問:「聽你這麼說,早在很久以前,你就已經接觸過跟驅魔術相關的知識了?」
晨陽道:「沒有。」
古月道:「既然沒有,那你怎麼知道是有關還是無關。」
咦?
聽她這麼一說,好像真是這樣。
既然自己並不知道驅魔術真正的形態是什麼樣的,為什麼一見到這本秘籍上所畫的一切,心裡會產生如此巨大的抗拒心理呢?
難道,真如書中所說,人的眼睛裡能看到的,是人們自己想要看到的。而那些原本存在,卻被人們忽略的,實際上就是人們自己不想看到的。
同樣的道理,如果自己想像中的驅魔術應該是某種更為高深,或者是更為直觀的形態,不應該是這種看似故弄玄虛,又滑稽可笑的表現方式,那麼在看到這種不如心中所想的一切,自然會對這樣的東西產生懷疑和抗拒。
不行!
早就在書中看到過一句話,不要對任何未知的領域產生偏見。
那麼自己現在的心理狀態,不正好就是如此的麼!
咳咳!
於是,他咳嗽一聲,彎下腰來,親自將丟在地上的「驅魔術」撿了起來。
再次捧在手裡,用心觀摩,思考——
終於,他靈光一現,「難道這就是驅魔術中的奧妙所在麼。」
古月問:「你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晨陽若有所悟,「我剛才的確是有所發現,不過在我開始回憶的時候,卻又發現,自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現。」
古月問:「這意味著什麼呢?」
晨陽搖了搖頭,看了一眼地下室入口的方向,目光深邃道:「不管結局如何,我想,我們是時候離開這裡了。」
古月望著晨陽,滿目的困惑,「你可知道,要是你現在做錯任何一件事,我們都會失敗。」
晨陽抿嘴一笑,「現在我們只有賭一把了。」
「賭?」
「是的。」晨陽側目看著古月的眼睛,「如果你沒騙我的話,我們一定能走出去。」
古月摸了摸鼻子,「什麼意思。」
晨陽道:「你說你來自6年以後,這裡所發生的一切,都是我從這裡出去以後告訴你的。既然如此的話,我想——我是一定能從這裡走出去的,就算我沒有學會驅魔術,命運之手,也一定會為我指印一條明路。」
聽了這話,古月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懷疑之色,「晨陽,你什麼時候開始信命了?」
「……」
晨陽笑而不語,沒有作出任何解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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