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元的浪客 第十一章 該死的未死之人

    英落和雅典娜經過討論，發現想要將孩子們安全的帶往神界，第三方勢力都是一個繞不開的坎兒。如果對方出手阻撓，那在深淵和一名真神的夾擊下，她倆或許可以全身而退，但絕對無法保證秩序場的安全；可反過來，若是能得到對方的幫助，三名真神聯手，闖過混亂場就會變的相當簡單！

    所以兩人決定放出訊號，主動謀求對話，在rwby世界中雖然只是匆匆一見，但至少說明了對方具有理智，並非不可交流。既然這樣，那就有合作的可能。

    但出人意料的是，對方既沒有現身，也沒有回應，這無疑是個很不好的兆頭，英落覺得有必要做好發生衝突的準備。這個臨時建立起來的小世界看似美好，實際上正在面臨巨大的威脅，但不論是英落和雅典娜都沒有把這一切告訴孩子們的打算，神靈的事情就交給神靈來解決，就算她們是未來的神靈，但現在也只是一群孩子而已。

    悅耳的音樂響起，打斷了英落的思緒，那是下課的鈴聲，英落聳聳肩，拍手說道：「好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總、總算結束了嗎？」

    「哎呦，好累啊！」

    「胳膊好痛！」

    「腿也痛！」

    「我已經爬不起來了！」

    孩子們仿佛是被抽掉了骨頭的魚一般，軟軟的趴在了草地上，橫七豎八的，看上去也頗為壯觀。

    學校已經初步建立起來了，分成數十個班級。正如之前商量的那樣，英落成為了一名光榮的體育老師。

    但她的體育課可不是什麼打打球，跳跳繩之類的活動，憑藉這些孩子過人的體質和運動神經，一般的體育項目很快就能掌握，也毫無鍛煉的意義。英落正在用飛天御劍流的方法在磨練她們，讓她們更加了解自己的身體。

    由於原腸病毒的特性，她們或多或少具備一些特殊的天賦，比方說具有貓科動物因子的孩子會更加靈巧，具有犬科動物因子的孩子在力量上要更有優勢一些，剩下的還有像魚類一樣可以在水下呼吸，像蝙蝠一樣可以感應超聲波等數十種不同的特點，英落所謂的體育課，就是通過恰到好處的訓練，讓她們能進一步掌握自己的身體，正視且熟練的使用自己的天賦，而不是像以前一樣遮遮掩掩，羞於見人。

    當然，在飛天御劍流眼中的「恰到好處」，在常人眼中可能是地獄一般的存在，不過正是這點小小的不同，才造就了一個又一個強者。

    想要收穫，就先要付出，這並沒有什麼錯。

    體育課是上午的最後一堂課，趴在草地上的孩子們終於在食物的誘惑下站了起來，用打顫的雙腿咬牙向食堂走去。

    「我聽說您不會讓她們上戰場。」松崎走過來問道：「但為什麼您要教授她們戰鬥的技巧？」

    英落瞥了松崎一眼：「你在害怕嗎？」

    「是的，我非常害怕！」松崎嚴肅的說道：「誰掌握了這群孩子，誰就掌握了世界！但她們的苦難已經太多了，不該將生命浪費在這種無聊的小事中，如果您執意要這麼做，我就算一死也要阻止您！」

    「你就算死，也無法阻止我！」英落聳聳肩：「但有一句話你說對了，征服世界還真是一件無聊的小事，甚至在我的眼中，這個世界也不值一提！」

    「那為什麼還要訓練她們？」松崎追問道：「我看的出，那是某種武術的基礎！」

    「因為她們必須要學會保護自己！」英落答道：「她們不會參與到任何戰鬥中，但必須擁有自保的能力！這個世界的黑暗，你是再了解不過了吧！」

    短暫的沉默之後，松崎輕嘆一聲，歉意點頭道：「我明白了，您是對的，就算不去傷害別人，也要擁有不被被人傷害的力量。這個世界……這個世界……」他就這樣嘆著氣，慢慢的走了。

    就像秩序世界總會誕生出妄圖毀滅世界的魔王一樣，這個混亂的世界也誕生出了松崎這樣的善人，不論是魔王還是善人，都是世界的異類，都將無比孤獨。

    舉目皆敵，也不過如此！

    但孩子們無法了解松崎的感受，她們正在度過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唯一關心的也只有即將到來的午餐。

    「今天你要吃什麼？」

    「麵包、奶酪還有牛排！」

    「聽上去挺不錯的，但你的神恩點夠嗎？」

    「放心吧，我有好好的工作啦！」

    明亮乾淨的食堂中，擺放著幾座造型獨特的祭壇，就像是一隻巨大的鍋子，孩子們拿出一張卡片，在鍋子祭壇前面一掃，腦海中想要的食物就會憑空出現，世界各地的美食都有，無比神奇。

    相同的道理，日用品和衣物也有類似的祭壇，只需用卡片一掃，就能得到想要的東西。

    這種祭壇是雅典娜設計的，相當於一個個許願機，只不過被限制了種類，像鍋子祭壇中就不可能出現衣物，服裝祭壇中也不會出現日用品。祭壇需要的不是虔誠純潔的信仰，也不是陰暗邪惡的獻祭，而是那些卡片中儲存的神恩點。

    實際上，就連「神恩點」這種叫法也是孩子們自發興起的，那不過就是單純的點數而已，是她們日常工作的「報酬」。每一項工作都會有不同的點數，然後再用這些點數獲取日常所需的一切。

    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孩子越來越多，僅憑松崎一人根本照顧不過來，也就乾脆把這裡改成「自助式」的天堂，要什麼就憑自己的勞動去獲取，松崎要做的不過是根據情況發布一些特殊任務，比方說「食堂的秩序維持員」或者「後院草坪的修剪員」之類……但大部分神恩點還是來自每月的補給，就像是固定的零花錢，既不是太多，也不是太少，拋開一個月的正常消耗之外，也可以讓孩子們偶爾吃頓大餐或者換一件新衣服。

    當然，想要更好的生活也不是不可以，但那就需要接受一些額外的任務。比方說神崎紫電現在做的，前往東京區，調查商業街上的店鋪，並將它們對詛咒之子的態度標註出來，供日後的社會活動參考。

    英落從來沒想過讓孩子變成「籠中之鳥」，她們沒有任何過錯，更不該自卑。堂堂正正的走出去，光明正大的見識世界，這本就是她們應有的權利。

    在她的這個理念之下，越來越多的孩子受到了影響，從之前的膽小怯懦變得開朗活潑，她們不再掩飾自己的紅色眼睛，也不再隱藏的特殊能力，自卑正從她們身上褪去，社會活動也正式被提上了日程。

    神崎紫電要做的，就是為社會活動提供可靠的依據，選擇一處「反應」最小的地方。

    說實話，這並不是一個好差事，大部分人對受詛之子避之不及，重則施以暴力，輕則惡語相向，雖然在英落警告了聖天子之後有所改善，但也不過是被強行壓制下去，變成了不理不睬的冷暴力。

    神崎紫電已經走了一個早上，她看了看手中的表格，不由輕嘆一聲，上面一個個紅色的叉號觸目驚心，當她表露了受詛之子的身份之後，遭到的待遇也就不用多說。想要轉變人們的觀念可不容易，他們花了十年將受詛之子視若虎狼，期待他們在短短几個月內轉變心態，無疑是痴心妄想。

    擦了擦頭上的汗，神崎紫電的喉嚨有些乾渴，她在就近的自動販賣機購買了一罐果汁，一邊喝一邊歇歇腳，不用擔心，神恩點也能兌換成通用的貨幣，而且比例還不低。

    「難怪這次任務限定了人員，只能由體育課的前一千名接取……」神崎紫電回想了一下剛才遭遇，露出一個不符合年齡的苦笑：「這個世界……還是一如既往的糟糕啊！」

    「小、小姑娘，我想問一下路！」一個略顯懦弱的中年男性的聲音突然在神崎紫電身後響起。

    扭過頭，看到的一幕讓少女楞了一下。

    那的確是一個中年男人，他有一張普通的臉，但比普通人要蒼白許多，臉上儘是胡茬，又顯得有些頹廢。可能是看到神崎紫電驚訝的表情，他又連忙解釋道：「別、別誤會，我不是可疑的人，我叫崗島純明，就住在這附近，可不知為什麼，我突然找到不到回家的路了。」

    少女眼也不眨地盯著這邊，中年大叔崗島純明也思考著該說些什麼才好解開誤會，但少女卻突然輕嘆一聲，仿佛是想通了一般，用惋惜的口吻問道：「您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事嗎？」

    「你說什麼？」

    「真的很抱歉，我幫不了您。請問……您最後有什麼要囑咐的嗎？我可以轉達給您的親人或朋友。」

    「你到底，在說什麼呢。」

    「這種事，的確很殘忍，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說出口，但告之本人乃是應盡的義務，所以……」

    崗島純明有些苦惱，說不到一塊去啊，跟這個小姑娘……

    身高只到他胸口的少女，抬起帶有憐憫之情的眼望著這邊，

    「您應該是沒有發覺自己的狀況吧？那麼請您低下頭，看看自己的樣子。只不過為了避免陷入混亂，請慢慢的的看，您應該就會回想起一切了！」

    被少女認真的表情和嚴肅的氣氛所壓倒，崗島純明望向自己的身體。

    「什麼呀，這是……」

    腹部染成一片鮮紅！不，不僅是腹部，被撕裂到肩膀和喉嚨處的巨大傷口，現在依然在源源不斷流出鮮血，在柏油路上已經化作一片水窪。

    早該死去的人卻沒有死去，這就是最大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