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喬清眸微眯,捕捉到時老爺子表情微妙的變化。
她開天眼看見時老爺子雖然面帶紅光,卻眉心藏黑氣。
這倒是罕見。
按理說,鴻運當頭之人,誅邪避讓,輕易不敢沾身的。
蘇喬打量著整個院子,卻看見西南方位,本該四季常青的植物全部枯死!
而那邊,似乎有一個上鎖的房間。
蘇喬正打算過去看看,時元勛卻率先一步,擋住了她的去路。
蘇喬平靜直視著時元勛那雙已見老態,藏著不安的眼。
她抬手指向西南的房間,「時老爺,那間房我能進去看看嗎?」
「不行!」時元勛想都沒想就悍然拒絕了。
沈修瑾掀了下眼皮,眼神壓過去,完全沒有管時元勛的意思,他對蘇喬道:「想看就去看,我想時老先生只是一時嘴快,說錯話了吧。」
「……」時元勛臉色煞白,他即便有千百個不願,可沈修瑾真要去,他也攔不住……
「既然不方便,那就算了。」蘇喬透過天眼,已經看透了那間房的來歷,她並沒有勉強。
時元勛鬆了口氣,面露感激。
「多謝沈太太體諒……」他回頭看了眼那間上鎖的房,「實不相瞞,這房間是……」
「那是您夫人生前養病住的。」蘇喬接過話,她掐指細算,娓娓道,「尊夫人去世快滿三年了吧。」
時元勛眼底掠過一抹訝異。
他愛人名叫石蘭君,生前病重體弱,閉門不出,而時元勛也不准人來打擾,除了忠叔和幾個老僕,就只有他和兒子時聖凌知道她住在那間房……
蘇喬一個外人,怎麼會如此清楚?
這位沈太太,究竟是什麼人物?
蘇喬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時老爺,我是一名玄門術士。」
時元勛聞言臉色發生了些微妙的變化。
蘇喬知道他把她當神棍,她也不在意,如今科學時代,再加上騙子太多,他們這一行註定要遭受些誤解和白眼。
「多謝沈太太關心了,我們時家家宅平安,都好得很!」時元勛語氣很堅定。
不信,不求,不問之人,與玄門無緣。
更何況時元勛態度很明確——眼下他不准人干涉時家的劫!
見狀,蘇喬也不再勉強。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打擾了。」她朝時聖凌勾了下手,「時聖凌,你不送送我們?」
時聖凌突然被點名,還愣了一下,呆呆地對上蘇喬的眼睛,瞬間,耳根都紅了。
沈修瑾:「……」
殺心起來了。
時聖凌將蘇喬送到門口,在時老爺子看不見的地方,蘇喬從布袋裡取出了來之前,在車上畫好的兩張符篆。
她將符紙折成三角,遞給時聖凌,仔細叮囑道:「一張你隨身帶著,這半個月別離身。另外一張,你偷偷藏在你爸的枕頭底下。還有,以後過了十二點,就拿狗血染紅的布,把你們家的鏡子全部遮起來!尤其是西南邊,你母親生前養病住過的那間房!」
「什麼意思啊?我們家鬧鬼啊?」時聖凌只覺得玄乎。
蘇喬臉上卻不見半分玩笑之色,她沒有解釋,只道:「想活命,你最好乖乖聽我的。」
時聖凌見狀也不由得正經起來。
「知道了……」
蘇喬臉色這才緩和下來。
她道:「你記一下我的號碼,有事可以……」
話還沒說完,沈修瑾冷淡的嗓音先插了進來。
「有事,就打給我。」
他取出張名片,遞到時聖凌面前,整個人氣壓很低。
「……」時聖凌接過來,都沒正眼看,塞進兜里。
在蘇喬跟沈修瑾打算上車的時候,他忍了忍,到底年少氣盛,沒忍住。
「喂,沈總!」
沈修瑾手擋在車門頂上,剛護著蘇喬上車,聽見這不大客氣的一聲,他身形微頓,冷淡側目。
一個字沒說,但意思表達的很明確——『想死』?
時聖凌雖然怵,但梗著脖子,強撐氣勢:「我有話想跟你單獨聊兩句!男人之間的對話,你敢不敢?」
一旁的唐易默不作聲地看了眼時聖凌那兩條隱隱發抖的腿。
勇,真的勇……
沈修瑾輕轉了一下脖子,破天荒地好說話:「可以。」
蘇喬忙拉住他:「阿瑾……」
這一聲『阿瑾』叫得溫溫柔柔的,時聖凌就站在車門邊,不是滋味地撇撇嘴。
這小白臉有什麼好……還比他老!
沈修瑾知道她想說什麼,低聲道:「我有分寸。」
蘇喬不大信,她看了眼外面的時聖凌。
那張臉還是五彩斑斕的……
沈修瑾的有分寸,大概就是不打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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