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門後尤一發現,並不是自己剛剛在來玄關的路上猜想到的千葉學姐,而是——
一位金髮碧眼的混血美女。
漂亮的藍色眼眸,鮮艷溫潤的嘴唇。
比班長要稍小一些卻也極有料,隔著厚厚的羽絨服也很醒目地分辨出來。
極其纖細的腰圍,圓規一般筆直纖細的雙腿。
因為是混血的緣故,臉型跟五官的輪廓更偏向亞洲人一點,也更加的柔和。
反正在尤一眼中,她要比雜誌上那些純種的歐美大姐姐要養眼得多。
只是有一點,那就是在面對自己時,自始至終露著的極為不快的表情跟視線。
明明比自己低上十公分還多,但是因為這種視線跟表情,總是給尤一一種她其實比自己要高的錯覺。
這個曾經在醫院見過一次的金髮混血美女是尤一現在的法定監護人,也是據說已經去世的姑媽家的唯一女兒(養女)。
「連我的名字都忘記了嗎?」
混血美女眉間輕凝,眉宇間帶著幾分淡淡的懷疑與不快。
沒等尤一回答,便拖著行李箱走進了玄關,行為舉止中頗有些這就是她家的意思,簡言之就是一點兒也不客氣。
後知後覺地低了低頭,道了一句:「歡迎。」
帶著幾分客氣的歡迎光臨,讓約莫二十五歲左右的混血美女眉宇間的不快更濃了幾分。
正常來說,不應該是歡迎回家嗎?
從這一點上,南戶安娜覺察到這個名義上的表弟確實是失憶了,就跟前些日子警察在電話里跟自己說的一樣。
南戶安娜知道這件事是因為在前幾天,接到了鎌倉一個街道警署的電話。
盡職盡責的警察將尤一進警署的全部經過、前因後果都通知給了安娜這個尤一的監護人。
這也是此時正在疑慮對方為什麼會知道自己失憶的尤一所找尋的答案。
剛要帶上門,尤一忽然聽到了一陣逐漸加快的腳步聲,還有一聲極為熟悉的尤一君。
探出頭,看到提著一些食材正快步走來的千葉,尤一覺得今天晚上這個家裡肯定很熱鬧。
……
安娜就像是到了自己家一樣,拖著行李箱先是打開了尤一的房門,看到裡邊有人住之後,便轉身推開了原主父母的房間門。
絲毫沒有任何客氣的意思,就連尤一也不住地感慨,這個女人是一點兒不把自己當外人。
大概十分鐘後,換了身衣服,將頭髮綁起來的安娜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徑直來到了客廳。
「打擾了。」坐在暖桌旁的千葉起身,向著一副女主人模樣的安娜低了低頭。
安娜微微皺眉,然後看向了正在狹窄廚房用剛剛燒開的水泡茶的尤一。
「安娜,南戶安娜。」
「我記住了,安娜姐。」
尤一輕點了下頭,剛想把泡好的茶拿到客廳就看到安娜徑直走到了冰箱前。
打開之後,尋了一會兒後又關上冰箱門。
疑似是沒有找到自己想要喝的東西。
……
三人占據了暖桌的三面。
安娜坐在正對著電視的一面依舊一臉仿佛別人欠她的不快。
千葉坐在側面,慢條斯理地品著茶。
尤一坐在安娜正對面,正尋思著該以怎樣的口氣跟語氣把那句安娜姐這次回來準備呆多久給問出來。
話說,為什麼她總是那麼不爽?自己怎麼惹到她的?還是說雙方父母的關係並不是太好?
「沒有紅茶?」
「家裡沒有。」尤一說,沒有起身的意思。
開玩笑,對自己這個態度,自己如果還舔著臉說什麼幫她出去買之類的話,那也太卑微了。
就這鐵觀音,愛喝不喝。
安娜倒也沒有強求,拿起茶杯,送到唇前並沒有第一時間品嘗,而是嗅了嗅。
一股天然的蘭花香味被其給捕捉到。
「這是什麼茶?」
「天朝青茶,鐵觀音。」
安娜微微點頭,這才抿了一口。
不過,緊接著又想到了什麼。
鐵觀音,鐵觀音,鐵處女……
啪嘰一聲,額前爆起一條青筋。
動作稍微有些重的將剛剛抿了一口茶杯放了下來,安娜說道:「不好喝,下次換成別的茶。」
接著,安娜才總算是進入了正題。
「還記得多少?」
「呃...」
尤一看了看一旁的千葉,欲言又止,雖說說出來也無所謂,但是就不考慮下旁邊有不是這個家裡人的因素嗎?
「我接到了街道警署的電話。」
此話一出,尤一才瞬間明白了過來,這件事對方為什麼會知道的疑問也迎刃而解。
想必是那天因為環奈的事情進警署,事後被警署的工作人員通知給了自己的監護人。
到了這時,尤一知道隱瞞也沒有必要了,抬起頭來,當著千葉的面道出了真相。
「這個身體在暑假的車禍前的一切記憶我都不記得了。」
千葉愣了一下,然後轉過頭眼帶幾分奇異之色看向了尤一,因為他沒有說謊!
學弟他竟然失憶了?!
安娜嘖了一聲,又問:「這種事為什麼不在我去醫院的那個時候告訴我?」
尤一倒是很想說因為你那個時候頂著一張就像是剛剛被男人毫不留情甩過的臉,但是最後還是放棄了。
又因為一旁的千葉,讓說謊變成了一件極為困難的事,只能老實道。
「因為你看上去很討厭我。另外,我不喜歡因為這種事被周圍的人議論。」
「我討厭你?」
安娜暗暗皺眉,這才想到自己當時好像確實因為自己的一些事情,沒有給這個表弟好臉色。
那天,連話都沒說幾句自己就離開了。
不僅僅是因為要去醫院探望而讓自己推遲了一個重要的取材採訪,也因為在前一天被交往了半年的男朋友毫不留情地甩掉。
甩掉自己的理由是自己一個月基本上三十天都在外邊忙著實地取材跟採訪,連sns的信息都沒有時間回復。
想到那個毫不留情甩掉自己的男人,安娜心底就控制不住地湧出一股火氣。
那個混蛋也太特麼乾脆了!
強行把這股火氣壓了下去,安娜道:「你是白痴嗎?我們是家人,討厭你的話,我都不會去醫院,更不會接過你監護人的位子。」
這下,輪到尤一驚訝了。
自己一直以為是因為兩家父母生前曾經有什麼矛盾,所以這個表姐才對自己那樣的態度的!
沒想到這一波竟然是自己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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