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現如今的修為雖然讓宮元台有些驚訝,但想到小竹峰那豐厚的令人垂涎的修煉資源時,便也能接受了。
現在魍魎宗知道李言來歷過往的人,都以為李言的修煉和獨特的體質有關。不知道的人,當然也就不會知道李言是以雜靈根修煉到了築基期了。
魏重然傳音給他,得知李言要接任隊長後,宮元台雖然心中不服,就連一絲一毫的不滿意也不敢露出。
魏重然是何等人,就是殺了他,魍魎宗也不會多說一句話的。
不過宮元台同時也是心中高興,如果李言待會不敵對方,而自己又能取勝,倒看他還有何臉面待在這裡,那樣自己接任隊長可就有希望了。
不過對面之人中,最讓他有些忌憚的,就是場中這淡藍緊身宮裝的少女,宮元台並沒有十足把握可以戰勝對方。
「好了,還打不打了?人已定好,你們誰先下場!」
場中王凝被四周議論聲吵的心煩,再次冷聲開口,頓時場中好像罩下了一片寒霜,四周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顯然宮元台自己並不會第一個上去的,這時他無論如何都要排在李言之後,同時,他也向身旁邊幾人睇了個眼色。
那些人無論是魍魎宗弟子,還是魍魎宗所轄修士可都是一同浴血並肩作戰過的,彼此之間已然有了默契,瞬間就明白了宮元台的意思。
何況他們心中也是不願上面隨便安一個人,就做了這隊長之職。在沒見到李言本事之前,同樣心中不服。
在王凝問完話後,這下一個個並沒有像剛才那樣搶著上前了,而是都將目光落在了側前方李言的身上。
場中突然出現這樣的詭異場面,李言稍一思索,以他的機敏仔細,當是很快就明白了雙方的意思。
他忽然嘿嘿一笑「既然如此,那就由我先來好了。」
聽得李言此言,宮元台他們正中下懷,個個皆是目露出笑意,看似對李言有所關切一樣。
而對面一方,除了布羅之外,其餘人眼中都出現了玩味之色,任誰都明白,李言沒有壓住這裡的人,就連青十六隊老隊員都在看戲了。
遠處院牆處,那些看熱鬧的人更是不嫌事大,其中魍魎宗弟子基本都知道小竹峰有李言這麼一個人的,只是很少有人見他出手。
當初宗內大比時,李言不過還是凝氣期罷了,在現如今看來,那時的鬥法如同小孩子過家家一般,心中也是對現在的李言實力頗為好奇。
所有人都將目光放在李言身上,在仔細觀察李言神色後,一些人心中就起來變化,李言神情很淡定,淡定到身上氣息毫無起伏,給人一種看不透的感覺。
布羅看了看了四周後,他已思索了好久「待會我可不能與他動手,他現在的手段肯定比當初更加兇殘!」布羅終是下了決定。
他可是清楚的記得,當初那許夜華,還有已經修煉到「小金剛身」的一明和尚,在此人手中一死一傷,自己在那二人面前差點就殞落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一明和尚最後在火熖宮涼亭內還是死在了李言的手中,否則早就打消了與李言動手的念頭了。
這時庭院中心處,二撥修士又向後方退了一些距離,給李言和王凝留下了四五十丈的空間。
宮元台他們在退後時,宮元台還不忘叮囑李言一名。
「李師弟,小心,此女應該是相當棘手,不可魯莽硬敵!」
李言則是對他笑了笑,並沒有回答。
李言的表情,這下讓宮元台身側的幾人有些不滿,當有人挑釁魍魎宗權威時,他們會一至對外,但親近疏遠的事情,修士也不例外。
後退中,幾名魍魎宗修士有人發出輕聲冷笑,有人則是低聲譏嘲。
「看來宮師兄你的關心,人家並不領情的!」
「這個自然,我等在前方浴血作戰再怎樣,現在不還是隊員,人家征塵未雜,過來就是做隊長的。」
「你們說的也是,自從大戰開啟一來,我就未在風涼山見過這位師弟了,現在這是」
他們雖不說是百死餘生,但也是多次生死邊緣徘徊之人,雖然對魏重然心有畏懼,可是一想到自己這般拼命,都沒有李言有個好師傅來的便利,心中鬱氣難消。
李言來後,日後每場戰鬥後得到的獎勵最多,些危險任務還不是讓他們這些隊員衝鋒陷陣的,自己躲在後面大呼小叫。
說這些話的都是與宮元台關係不錯的魍魎宗修士,而那些所屬魍魎宗的徵調修士卻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神色各異。
有幸災樂禍的,有的神色木然的,有的則是若有所思,不一而足。
宮元台則是眼睛一眯,並不接腔,只是盯向了場地中央。
「呵呵呵,看來,不光是我們覺得各隊隊長一職需要有能力者居之,就連你的同門師兄弟也是這樣認為的!」
剛才魍魎宗那些修士雖然是低語,以修士的耳力,院牆邊之人也是聽的清楚,心中明白,這些話,明顯故意是讓李言聽到的。
本來就欲動手的王凝聽到後,也是對著李言輕笑一聲,並未接口。
「噢,本就應是如此的,李某不過是逢命前來,有人看不慣也是正常,王道友,請!」
李言臉上表情並沒什麼怒意,只是對著王凝一拱手。
既然師尊讓自己快點將他們收拾了,他也只有遵命了。
從上次魏重然在胡孝王他們身上下禁制,李言就看出來了,魏重然絕非是表面上那般事事溫和,自己事事隱瞞,還是讓魏重然有些鬱悶。
王凝也是果斷,臉上神情再次一肅,雪白皓腕一轉,手中向前一划,立即在她面前一道如虹匹練,自下而上劃了出去。
同時,自她雙腳之間,向前地面上,一道劍痕延伸開來,劍氣激盪碎石飛揚。
匹練撩向李言的雙腿之間,若是被打中,李言頃刻間就被從下到上劈成二半,體態婀娜的少女,出手卻是狠辣異常。
「外劍一脈!」
李言一眼就看出王凝功法走的是剛猛一路,溋水門,李言倒是知道這個宗門,乃是十步院所轄門派中數一數二的一流大宗門。
其也是一劍修門派,溋水門與十步院不同,其主要功法都是走內劍一路,門人弟子多為水靈根修士,善以柔克剛,遊走纏鬥功夫很強。
但眼前這少女明顯偏離了溋水門主要功法,卻是走的外劍剛猛路數,李言倒是不知溋水門還有這等威猛剛勁功法了,心中也是微微一楞。
王凝身後並未有劍匣負肩,倒是很容易迷惑別人的。
李言一念即至此,人已從原地消失,剎那間就到了匹練的左側,抬手就是一道純熟之極的低級仙術---「流沙術」。
李言沒有中高級仙術,但他的各類基礎術法在年復一年的重複修煉中,已達到了爐火純青地步,就是一般的金丹修士在低級仙術造詣上,都不一定有李言理解的透徹。
本來常用於地面困人陷馬的「流沙術」,在李言打出時,已然從匹練側面橫向截了過去,空中出現了一條黃沙般的絞龍翻滾漩渦。
雙方相距很近,劍氣與術法瞬間就撞在了一起,黃沙絞龍顯得更加粗大,下一刻就將如虹匹練絞在了其中。
只聽得滾滾風沙中,「叮叮叮」之聲連綿不絕,長劍劃出的匹練與大片沙粒撞擊聲不斷,相碰這定,竟是發出了金屬聲音。
李言靈力接觸之下,也是覺得一怔,王凝發出的劍氣十分的犀利,即便以李言的靈力雄渾程度,也要用出五成法力方才接住了對方這一劍。
而且王凝肯定也是未盡全力的,根據李言修煉癸水真經的經驗來看,他修煉出來的法力要比同階高三成多樣子。
「此女難怪走的剛猛路數,她的靈力雄厚亦是超出了同階修士不少,應該是資質與所習功法特別的契合,如此先天條件,外劍倒真是適合。」
李言心中有些驚詫,而遠處的王凝更是心中吃驚,她剛才看似輕易揮出的一劍,其實已用出了七成左右的法力。
她想一擊便將李言打敗,留下三成力道,讓她控制這道劍氣更加遊刃有餘,所以即便李言接不下,她也有十足把握不讓李言受太重的傷。
可是雙方靈力接觸之下,王凝竟沒討得半點便宜,對方也是一幅輕鬆之極的樣子。
「剛剛晉升假丹,法力就如此之強,他修煉的功法定是某種中級,甚至是高級功法才對,不然不會有此威力,四大宗果然修煉資源豐厚無比。」
王凝心中閃過一個念頭,立時,她就收起了小覷之心,一擊不中後,她身形未動,依舊原地亭亭玉立,雙眉輕蹙間。
手中長劍霍的藍光閃耀,整個人身上的氣勢頓時變的凌厲起來,身前已劃出連綿劍山,劍影重重,一道道毫無規律的交叉穿行向前而去。
王凝一手捏廖,另一隻玉手則是持續向前揮出,一道道匹練仿若無休無止,向著李言蓋壓臨空斬去。
李言則是輕笑一聲,也是原地站立,同樣不退不避,雙手十指連彈間,一條條或大或小的黃沙絞龍滾滾而出,比之每道劍氣更粗更大,範圍更廣。
黃紗絞龍直面迎向前方後,就將一道道匹練絞在其中,令其脫身不得。
整個院落在這種攻擊中,已是不斷發出震顫之音,就連本已後退數十丈的二撥人,不得不再次後退,甚至已有人不斷開始升空而起,以躲避院中四溢的劍氣及黃沙絞殺之力。
如果不是李言與王凝刻意控制,這處庭院恐怕在二人動手的一瞬間,就會變成廢墟一片了。
在場觀戰之人,目光好的可是有許多。
「這位小竹峰道友,靈力控制自如,可並非剛進入假丹境界的樣子,而且靈力之充沛,比之王道友也是私毫不落下風。」有人眼露奇怪之色,盯著場中喃喃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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