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先生他們在亂流空間內不知漂流了多少歲月,對那裡的一石一沙,各類星殞怪獸了解的比自己身體結構還要清楚。
否則,他們根本活不下來,只有儘可能知道未知危險和敵人的弱點,才能最大程度的保住性命。
而他們得到的豐富經驗和物品,是他們用無數人的性命,一代代、一點點換來的。
大先生手上的這些「沙星石」就是在那些無盡歲月中,慢慢積攢下來的一部分。
而且,他們對「沙星石」的了解已到了一種匪夷所思的地步。
「沙星石」除了本身具有定位功能外,如果再配上「漠金龍」骨骼、「無虛鵬」尾羽,就能煉製出被他們喚作「沙星王石」的寶物。
手持此石就能輕易割裂虛空,且在進入亂流空間後,此石可以幻化出一個虛幻羽翼,擋住空間內的罡風侵襲。
但這將消耗「沙星王石」中儲存的力量,且由於一枚「沙星石」是不可重複煉製的,因此,一枚「沙星王石」內力量耗光後就會徹底報廢。
其幻化羽翼能在亂流空間中支撐時間長短,也是要看煉製出的等級的高低。
像這一次大先生拿出的「沙星王石」,等級只屬於中等。
每一枚若是只有一人使用的話,虛幻羽翼可以護佑時間為一柱半香時間,十人使用大約只有大半盞茶時間。
即便是這些中級「沙星王石」對於大先生來說,已讓他肉痛的心都在滴血。
為了保證進入亂流空間後時間夠用,尤其是低階修士必須靠近魍魎宗大陣邊緣才能激發使用,之後向著感應到的另一端出口位置,能逃多遠就逃多遠。
最後只要方向沒錯,不是又一頭扎回了魍魎宗,有極大的幾率可以保住小命。
像六先生他們本身修為就能撕裂和橫渡虛空,「沙星王石」的最大作用就是讓他們敢在魍魎宗大陣撕裂虛空,從而不怕受到大陣的影響,失去方向。
而能煉製「沙星王石」的方法,估計在這世上可能只有大先生和異域修士中了了幾人知曉了。
這乃是他們用生命換回的寶貴經驗,就是異域修士中的低階修士也無法得知煉製方法。
「真的如此嗎?他們縱使有寶物護體又如何,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東西防禦時間極為有限。
哼,亂流空間中危險幾何,你我都心知肚明,最終你那邊元嬰以下修士又有多少人能活下來?」
古酒旗也是語帶譏嘲之色,他雖然不知道「沙星王石」,可是他知道亂流空間有多危險。
元嬰修士進入都不一定能出來,這些低階修士更是沒有橫渡經驗,想要單靠一件法寶護體逃走,成功幾率能有三成就算不錯了。
大先生則是對此不置可否,他身形一動,已朝魍魎宗外圍飛去,只是一個晃動間就跨過了萬里,他倒要看看古酒旗能追他多久。
在他的下方,神識中可以隱隱看到一個光彩流轉的半透明光罩,籠罩了方圓數萬里的範圍,正是魍魎宗龐大之極的護宗大陣。
之前,古旗酒和大先生交手為了怕波及下方修士,二人早就飛到數萬丈九宵之上。
而任何一宗的大陣也不可能將陣法無限籠罩,天上地下延伸範圍肯定是有限制的。
最多也就將天上百丈、千丈、萬丈籠罩成一個半球形,地下同樣滲入百丈、千丈、萬丈後,形成一個渾圓整體就行。
古酒旗見大先生遁走,他立即緊隨而去,他也沒有再次出手緊逼,他是想在離魍魎宗核心區域遠些地方再說。
雙方實力相差不算巨大,剛才交手時間又短,大先生雖然被他擊傷,但對他的實力影響並不是很大。
所以,二人頃刻間就消失無蹤了!
李言沉思了片刻後,再次放開神識四下掃視,發現大陣內依舊廝殺聲不斷,可是敵人已少了大半,尤其是航林幾人的氣息盡數消失。
「都在大陣內撕裂虛空了?真的是有備而來!」
虛空無處不在,但敢在別人陣法中撕裂空間的,即便李言廣閱典籍,也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情況。
李言心中一念即此,身形一晃就穿過了護宗大陣邊緣位置,腰間令牌只在觸及大陣時才光芒微微一閃,李言就已飛到了外面。
神識鋪散而去,他就看到方圓數千里之內有各色光華不斷,同樣有不少人也已衝出了大陣,其中就有莫輕他們的身影。
「大陣外六七千里之內,可都沒有發現有人撕裂虛空遁出!」
就在李言探查是否有魔修從空間裂縫中遁出時,突然他神情一動,神識迅疾收回,同時身影一閃,人已向著下方的森林中極速落去。
他的神識中突然感應到有兩股強勁的氣息波動自後方極速靠近。
「這麼巧,他們竟然朝我這個方向飛來了!」
這裡能出現讓他都心悸的強大氣息,李言根本不用仔細探查,便知道了來人是誰了。
與此同時,李言手中已多了一枚古樸的圓形菱晶。
他這個方向的修士並不是很多,身為元嬰境的李言覺得自己就有些扎眼了,他雖然隱匿了氣息,但是並不覺得能瞞得過化神期修士。
所以,他還是第一時間就將古樸圓形菱晶拿了出來,以便可以隨時傳送而走。
有古酒旗在,李言雖然覺得自己應該不會有事,可他為人小心謹慎,當然為不會把自己小命生死放到他人手中決斷。
在這裡就算護宗大陣也未必能抵擋住化神修士的一擊,最保險、最讓李言放心的就是「土斑」空間和已在傳送範圍內的秘境。
李言將古樸圓形菱晶握在手心後,他略一沉吟,神識就快速的溝通了其中的一處印記。
「有什麼事?」
平土有些深沉的聲音頃刻間在李言心神中響起。
平土問的很直接,他了解李言的性格,知道李言不會平白無故的專門通過印記聯繫自己。
「噢,前輩,那位大先生又出現了,現在就在魍魎宗與我宗化神修士交手!」
李言快速傳音了一句,便不再繼續解釋。
但平土立即就明白了李言的意思,他對當初那些想反客為主的卑劣修士,可是最恨之入骨的。
之前無論是與李言交談起大先生,還是他聽秘境中高級妖修說起與那頭五階老狼交手之人,他可都沒真正與對方照過面。
「噢!那你快放開菱晶中的印記,我看看是否能感應到對方!」
平土更加直接的要求李言。
密林中,李言看著手中的古樸圓形菱晶,一直也沒有傳出什麼神識波動,他知道哪怕是自己進階元嬰後,依舊無法與重傷後的平土相比。
根本感應不到對方是怎樣動用神念之力的!
僅僅是他與平土快速溝通的瞬間,頭頂上方就傳來了一聲斷喝。
「古酒旗,你不過是徒勞罷了,還是留些力氣守著你這一畝三分地吧,莫要顧此失彼了!」
後方的古酒旗也不答話,他迅速判斷著位置,現如今下方那些魔修異域修士能逃都逃了,不能逃的在做最後的負隅頑抗。
這大先生少了顧忌之後,便開始低空飛掠,這就是在賭自己不敢在如此高度出手。
他二人一旦在低空動手,魍魎宗護宗大陣哪怕僅僅只是在波及之下,估計也難堅持多久。
而古酒旗現在要做的就是牢牢鎖定對方,不能讓大先生有突然出手攻擊的行為。
「再離開這裡十萬里,我就可以再多釋放出兩成力量!」
古酒旗在心中迅速計算著能出手的時間。
而此時,下方已出現了不少修士氣息,元嬰、金丹修士皆有之,神識掠過之下,古酒旗發現大多數都是自己一方之人。
他不得不更加提防大先生會突施殺手。
他這般小心當真是沒錯的,飛行中的大先生當然也看到了下方兩方修士,其中還有敵方幾名元嬰,他已然在尋找時機,看看能不能出手一擊。
可惜,古酒旗本就比他修為要高,在神識牢牢鎖住他後,大先生一旦出手,必將會露出破綻,那結果真是未知了,大先生一時間真不敢輕易去賭了。
他只能在心中冷哼一聲。
「算你們走運!」
二人一閃間,就是下一處遠方天際
密林中,李言的心神中突然傳來了平土有些咬牙切齒的聲音。
「沒錯,他身上散發的氣息就是曾經秘境中的一門的功法!」
秘境密室中,平土巨臉上一雙金目正死死盯著前方的虛空,在他的前方,一個淡黃色的幕牆懸浮著。
幕牆上面有一幅快速閃動的畫面,角度像是有人站在林間仰視天空,透過繁密的枝葉能看到一片藍天白雲。
而在藍天白雲間,有著兩個模糊的人影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向著這個方向飛來。
瞬息就已超過了畫面頭頂,向著更遠處消失不見了。
密室中,平土巨臉上顯得十分猙獰,那錦衣華服老者散發出的氣息他絕對不會看錯。
「小子,把這枚圓形菱晶扔的越遠越好,方向就是對著他們消失的方向,快快快!」
平土有些憤憤的聲音傳進了李言的心神。
李言聽了後,根本不知道對方要做什麼,而且催促的特別急。
他猶豫都沒有猶豫,法力催動間,那枚古樸圓形菱晶就被他向著古酒旗二人飛離的方向用力扔了出去。
說也奇怪,那枚古樸圓形菱晶一入空中,便立即消失了蹤影,李言也因此與平土失去了聯繫。
他站在密林中,雙目中不停有光芒閃爍不斷。
「那位大先生真沒有時間來尋我們的晦氣了,這倒是一件好事,否則不知又要死多少人!
可平土前輩剛才又是什麼意思?那枚古樸圓形菱晶難道有隱匿追蹤功能,他是想追蹤到對方的落腳之處?
不對,如果有追蹤功用,不應該需要我來催動圓形菱晶才是,肯定依靠某種秘術就跟過去了」
李言心念急轉,如今大先生遠離這裡,這讓他稍稍放心了一些,可是平土的做法讓他十分的不解。
「前輩如今只有一縷神念可以出現,根本無法對付大先生。
話說回來,就是他的本體實力也才恢復到化神期左右,且又受師伯當初設下的限制所累,他連秘境都走不出,就是想拼個你死我活都沒機會」
李言一時間根本不知道平土想要做什麼,但此時手中也沒了圓形菱晶,他想要詢問也是無法傳音了。
考慮了一下後,他索性就站在密林間等待起來。
這裡反正也是護宗大陣邊緣,如果自己危機時躲進大陣都沒用,那位大先生也就可以信手屠戮整個宗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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