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聽了這些,神情不由的一呆,明白了灰衫老者的意思,那豈不是說自己在房間裡做什麼說什麼,老師都是可以知道的了,那道房門根本沒有半點作用。
灰衫老者並不給李言時間。
「神識強大到一定地步,那是可以用來直接殺人的,強大的修仙者只需一道神識過去,便可殺人於無形之中。
待到修為強大到一定地步,神識還可以凝聚出來更為強大的神念,這些只能待你以後慢慢去摸索,去知曉了
我出關之後,在派中等了百年,四派仍無任何人回歸,那時我已是合體初期,雖然之前在化神期、煉虛期也曾外出尋找過傳承之人,但並沒有找尋到。
於是再次出門尋找本派傳承,這一出去便是五六百年,依舊毫無結果,最後破碎虛空下來到了凡人界。
凡人界一尋又是兩百多年,仍然一無所獲,但就在那時,我得到一個消息,在凡人界有一處隱藏地方,那裡之人可能靈根產生較多。
可那裡是凡人界極偏遠之地,從消息里得知,即使是遠古時期仙靈界大能也未能在那片建立門派成功,至於為什麼,則沒有任何記載保留下來。
只記載那裡靈氣是這一界最好之處,靈根優異者不少,但是若要到達那裡,需要經過詭異紅色雷劫等危險區域。
危險程度即使是仙靈界也是未曾見過的,據說至少要有渡劫期修為方可通過,我考慮再三後,還是決定前去看一看。
本門道統不能就此在我這一代斷絕,但在去之前,我把一股神念留在了一仙器玉盒之中。
這個玉盒可以保存神念百萬年不散,並且能感應到方圓數千里的人族是否具有靈根,而現在的我,就是那股神念,我的本體已去了那不知名之地。」
老者看著李言說道。
李言這個時候已是麻木,今天接觸神奇的,或者說是詭異的都太多了。
現在這灰衫老者說自己只是一股神念組成,那他說是就是吧,所以他已無驚訝之情,只是靜聽。
「可能是我的修為已很高了,我當時忽略了一件小事,也是很關鍵的一個原因。
就是驅使這仙器玉盒也是需要不斷損耗神念之力的,而我的這縷神念並不是經過特殊祭煉的,無法自行修煉。
最初之時,我的神念驅使使玉盒在這片大陸上不斷飛越尋找,就這樣就過去了一千多年,依然未找到傳承之人。
不過這時我已發現,這樣的不間斷的驅使玉盒,神念消耗太大,若還是這樣尋找下去,可能再過五六十萬年神念便要耗盡了。
但本體已然遠離,只能另用他法,我把玉盒幻做一古老玉簡書籍,我仍居於其中。
之後,再讓這書籍被某個修士找到,當然此界修士絕對是無法破解這書中奧秘的。
他們既然得到這本玉書,卻又無法窺探其中奧秘,那更是要視作珍寶,最妥善的方法就是隨身攜帶。
一方面可以方便自己隨時研究,另一方面寶物只有帶在身邊才最放心。
那樣他則會帶我不斷移動,我只要跟隨移動不斷搜索不同區域就行了,就不用再額外消耗神念之力去驅使仙寶玉盒。
就這樣這本幻化後的玉書被一個又一個修士得到,他們有的在被殺後,繼而又被下一修士得到,有的帶在身邊幾百年後坐化道消身死,再次被其他尋寶之人得到。
他們就這樣帶著幻化後的玉書穿越了凡人界一片又一片區域,時光這樣又過了悠悠十萬年,我所找到的雜靈根之人有不少,但仍然未找到合適之人。
此時我發現神念力量也被削弱了六七成之多,同時也感應到本體並未找到傳承之人,並且本體也未隕落。
我和本體之間是有感應的,如果他隕落我則會知道,如果他找到了傳承之人,我也會知道,想來本體應該被困在了某處之地,無法脫身了吧,否則也應該尋回來了。
因此,我還得繼續尋找傳承之人,但按照之前的方法,這股神念估計也只能支撐三四十萬年了,所以不得不另想他法。
這就是讓主神念陷入沉睡狀態,減少消耗,分出一縷較弱神識游離主神念之外,來代替神念掃視探查。
但它只是一縷較弱的神識,為了減少消耗,只能掃視方圓大約百里範圍,且沒有攻擊能力,但這已是最好的解決方法了。
這縷神識若掃視到所尋之人,便會叫醒主神念,主神念自然就可對該人進行品性考核後傳承記憶。
但這縷神識大約也只能保持千年左右就會潰散,所以每次在潰散前,它都會叫醒主神念,並把這些年所見所聞傳遞給主神念,繼而這縷神識就會消散於天地之間。
這時主神念再分出一縷神識,然後自己繼續沉睡。這樣做法,主神念也會慢慢被削弱,不過這樣卻能延長尋找時間。
就這樣,大約在五十年前,玉書又被一名金丹期修士得到。
一次,他在外出遊歷時,遇見了極厲害的仇家,拼盡所有神通才逃離追殺,但那時他已是傷勢極重,體內金丹都快到了潰散邊緣。
他勉強飛回到自己洞府後,還未來及修養恢復,便已道消身死。
直到十四五年後一天,這洞府意外的被一築基期小修士發現,本來以他那點微末道行是無法發現這洞府的。
可是那名金丹期修士在回洞府之時,未來及啟動大陣防護就已身死,就這樣被一小修士闖入得到了不少好處。
當然還有那本玉冊書籍,當下不免開始得意忘形,更加肆無忌憚的搜索洞府之內各個角落。
不過他終是樂極生悲,意外觸動激發了這洞府的防護大陣,那小修士也是機靈異常,在感覺不妙一瞬間便立即逃離出去。
但即便是他果斷,金丹期修士所布的陣法也不是他能消受的,逃離過程中小修士仍被大陣攻擊擊中。
待他出來時,不光人已是氣息奄奄,連身上的衣衫及儲物袋都已被擊散。
這儲物袋嘛,你理解成仙家存儲之物就行了,可以通過仙術存放大小不等的東西,這個以後你再去追究吧。
這小修士的儲物袋被擊散後,除了玉盒幻化的書籍之外,還有一片玉簡和一本被施加了仙法保護的紙質簿書被保留了下來。
那本紙質書籍上的保護仙法也在儲物袋爆裂中被震散消除了,不久之後,小修士也就魂歸地府去了。
就這樣,我繼續沉睡著,等待下一『有緣人』來得到此玉書籍。
幾年之後的一天,這裡忽然來了一黑袍凡人,從這築基小修士的枯骨旁邊得到了這玉書、玉簡,還有那本已沒有了仙法保護的紙質簿書。」
灰衫老者說到這裡,已然有些模糊的臉上,帶著依稀有些古怪的笑容。
李言略一沉思,向老者道。
「此人便是我的老師吧!」
老者模糊的身影點頭道。
「說的不錯,這人正是你現在的『老師』---季軍師!」
他說到「老師」二字時,故意加重些了語氣,並且還帶有一絲玩味之色。
李言自是聽出了老者言語中的譏諷之意,自己的這位「老師」應該是有什麼問題了,他只能隱隱猜出和自己有關,但具體是何問題卻還是不知。
「你的這位『老師』可並不是什麼『木影門』的世俗武林門派,那只是他隨口所說出的一個子虛烏有的門派罷了,他其實乃是『尋仙一脈』。」
李言聽到這裡時,不禁插口。
「什麼是『尋仙一脈』?找尋仙人嗎?」
「與你猜測的差不多,修仙者再隱秘,但為了傳承或其他原因,總要與凡人打交道,就像你今日的你。
那麼,他們就渴望能夠進入修仙門派,獲得長生之道。
起初只是一些零零散散的人到深山裡尋找仙緣,希望能尋得仙人,得到他們的垂青收入門下。
但深山多妖獸、鬼魅,往往這些人還未尋到自己的仙緣,卻已做了妖獸腹中之食,或成了鬼魅爪下之魂。
這樣下去,可不是這些希望修仙之人的所要的結果,於是他們便慢慢湊在一起合力去尋找仙緣,這樣在遇見妖獸、鬼魅時也能相互間有所照應。
雖然結果比之以前要好了許多,但仍然是傷亡極大。
後來便有了世俗江湖武者加入,有些人是他們僱傭而來的,有些武者則是為了追求更強大的力量,也就毅然加入了進來。
後來,他們其中有些具有靈根之人真的找到了一些仙門,且也拜入了仙門,修得了仙法。
同時也有人尋找到了已死修士的仙法或洞府,如果恰巧本身又具有靈根,也同樣踏入了仙途。
這樣一來更是激起了那些人的信心,索性便不再過問世事,在一起苦練武功,以使得自己能深入到更遠的未知之地。
他們不入世,不行走江湖,一心只想追究仙緣,所以世俗之人鮮有知曉,他們被修仙者稱做『尋仙一脈』,那季軍師便是這『尋仙一脈』中的傳人了。」
李言聽了這些,心中想到。
「不知自己這位老師騙自己說是『木影門』的人,又是為何?」
這是他現在還未想通的。
「那季軍師獲得玉書、玉簡和那本書籍後,自是喜歡,那紙質書籍和那玉簡本為一套仙法,名為『烏夜簾青功』。
紙質書籍里只記載了這門功法感應天地靈氣之法和凝氣期前三層的口訣,而玉簡里則是記錄了凝氣期四到十層的口訣功法,應是某仙派凝氣期弟子入門之用。
之所以這般設計,是因為剛修仙之人神識太弱,無法離開身體,要修到第三層方能打開玉簡。
所以,前三層一般會用紙質書籍記錄,再加持上本門的仙法用來保護,普通凡人和一些低階修仙者即便是得到,也是無法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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