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靈界想要覆滅五仙門,或費盡心思想要得到五仙門功法,並不是沒有原因的。
李言他們所習的功法修煉到後期,與天地大道契合無縫,已然逆天,可能只需任何一絲五行之力,隔空索命,也只是一念之間。
李言看著一頂頂飛舞的血紅狀元帽,環繞在男子周圍,那人鬥法經驗也是豐富,雖然死了一人,但瞬間就再次發動攻擊。
看見對方恢復正常,李言心中有些可惜,自己同時操縱控制兩枚「黑水符文」還是勉強了,只給此人造成了神魂一時的劇痛,並沒有將他的命魂給勾出來。
而此時若再使用此招,對方就已有了防範,癸乙仙門的術法到目前來說,多半還是以快速襲殺為主。
「牽魂引殺」李言還只是小成,刻錄「黑水符文」需要一定時間,那人剛一捏碎「黑水符文」,就已經發動了攻擊,他並不給李言太多時間。
對面只有了一名元嬰中期修士,李言臉上露出了笑意。
另一側的龔山河此時雖然與另一名血袍男子激鬥正酣,可心中已然掀起了驚濤駭浪。
「五息時間殺殺了一名同階?此人到底是不是魍魎宗修士沒用毒術、陣法,那是什麼邪門手段?
怎麼像巫術中最歹毒的『血咒術』不,不是!『血咒術』是需要以敵人血液為引,而且咒語繁雜莫名,施術時間最快也要十五息方可」
龔山河看到李言施展的手段,幾乎有些不相信李言是魍魎宗修士了,他對魍魎宗幾種頂級手段也算是知曉的。
只是知曉歸知曉,你讓他與竹亂他們交手,肯定會顧忌太多。
李言斬殺對手速度太快,就是龔山河自己全盛狀態,單獨對上一人,如此短的時間恐怕也無法做到。
他都不相信這是自家女兒的師弟了,如果不是李言當著他面斬殺是一直圍困自己的風獸,他都覺得李言是在騙他了。
不過,龔山河到底是一族之長,只是數息間就恢復了正常。
「此刻二對二,今日倒真有可能脫困了!」
如此局勢,龔山河心中隨之而來的,則是一陣欣喜了!
龔塵影剛到洞口時,清秀尼姑已然早到了那裡,她的臉上有異樣神色,而接下來,清秀尼姑說出了一句讓她驚喜萬分的話。
「外面那些風柱之力怎麼弱了許多?我能感應到更遠的距離,那是一片有著黑氣之地。
正有四人動手,兩名一模一樣的『陰山獸』,從他們身上氣息來看,應該是那頭五階『陰山獸』的分身
另外,還有一名青衫青年和一名身材高瘦之人正與」
「前輩能否詳細描述一樣那二人的相貌?」
不等清秀尼姑說完,一向冷靜之極的龔塵影竟打斷了對方。
這讓清秀尼姑不由的側臉看了龔塵影一眼,此女之前哪怕是面對死亡,可也沒有半分的動容。
「看來這兩人對她真的很重要!」她在心中想著。
龔塵影問出話後,便知自己失禮了,連忙躬身一禮。
「前輩,是晚輩失禮了,只是心中焦急!」
清秀尼姑臉上也沒有太多的變化,隨之就將感應中二人的相貌說了一下,龔塵影一邊聽,一邊心中已是驚喜萬分。
「果然是小師弟和阿爹,他們都沒有事,而且還相遇了」
望著洞外,龔塵影立即將神識小心地探了出去,雖然她的神識飛不出多遠,就已是搖搖欲墜,但總算沒有了之前剛一出洞口,就被絞碎的狀態。
「果然外面的風柱之力減少了許多!」
龔塵影確定了清秀尼姑所說之言。
「突然神識範圍增加,而且這裡的風柱威力減少,這是如潮汐一樣的規律?還是出現了什麼變故?」
清秀尼姑也是臉帶疑惑,她還在探查和思索,一時間到是沒有貿然出去。
她所不知道的是,李言之前也發現殺死一人之後,周邊的黑氣就少了許多,只是雙方大戰之下,沒來得及仔細探查四周。
「前輩,如此這般情況下,我們是不是可以過去了?」
龔塵影秀目中帶著焦急。
「倒是可以嘗試一下,你先前那幾張符菉給我,如果最後還有剩餘,我會還給你的!
還有就是,我隨後會在你體內種下禁制,只要離開這裡到達地面,你們又沒有動什麼歪心思,我就會給你解除禁制封印。
我再說一次,你不要奢望他們能解除我種下的禁制,不信的話,你們試試也無妨,但結果由你自行承擔!」
清秀尼姑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龔塵影,她在心中其中還有一句話。
「若是你能找到化神修士,也許可以幫你解除封印禁制!」
如今她的實力跌落太過厲害,對付元嬰修士還有一點手段,化神修士可就不行了。
龔塵影也不多言,心神溝通儲物戒指,光芒一閃中,三枚「金鐘符」懸浮在了前方,清秀尼姑神識掃向符菉,隨即就點了點頭,揮手便取了符菉。
以她的閱歷,稍一探查後,就知龔塵影關於此符所說並無虛假。
另一邊,龔塵影已然再次開口。
「前輩請!」
龔塵影臉色又已恢復了平靜,對方這般還和她挑明情況,說明是真心想出去。否則,直接給自己下禁制後,要挾阿爹他們就是了。
這就是對方不想與自己鬧僵,免得那阿爹他們惱怒之下,真有可能會想暗中出手先滅了對方。
清秀尼姑也不再客氣,轉身間就是一指點在了龔塵影的額頭上,龔塵影只感覺額頭有一絲炙熱傳入,整個人微微有些眩暈,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隨即龔塵影驚訝地發現,自己的法力修為依舊都在,但是神識卻受到了壓制,無法離體,清秀尼姑也收回了雪白手指。
「你暫時無法和別人傳音,其餘不受影響。這一路由我帶你過去,並不需要擔心安危,若是能與你的師弟匯合,想來後面也是不需要你動手了。」
龔塵影不想多說,直接點了點頭,對方這是提防一旦將自己安全帶到阿爹他們身邊,兩邊暗中傳音後,可能過河拆橋的對付她。
眼見龔塵影還是一副平靜模樣,清秀尼姑不由在心中更是高看了她一眼。
「你不要做任何事情,跟在我身邊就行,我們過去!」
清秀尼姑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她估算了一下距離,雙方大約有一千六百里。這一段距離,放在以往,只是一念之間。
可如今即便是有「金鐘符」防禦,但那些風柱威力只是減少,但數量並沒有減少,蟻多咬死象的道理誰都懂,她再帶上一人,還是要消耗不少魂力。
到了那裡,她的實力可能只維持在元嬰中期了,還不是最強的那種,後面需要一些養魂寶物滋養後,方能恢復,但也就最多只能恢復到元嬰後期。
所以,她必須要將龔塵影控制在手中,而且這些話她也不會說出。
「一切由前輩做主!」龔塵影點了點頭。
就在李言對面那名狀元紅袍男子吹出一聲嗚咽笛聲之時,另一邊,與龔山河交手的另一人,突然身形忽地飄遠,極力避開了龔山河的一擊。
在飄開的同時,那人迅速也將手中長笛橫在唇邊,又是一道嗚咽聲響起。
但他如此強行撤離戰鬥,遇到龔山河這種強者,即便是龔山河實力大不如從前,狀元紅袍男子依舊挨了龔山河一道指氣。
「嗤!」
腿部長袍下擺處,被一道無形勁氣瞬間割裂,立即有濃稠的血液股股湧出,將腿部那一片衣衫染得更加刺目。
挨了這一擊,狀元紅袍男子身上的氣息都為之一凝,都有下滑的趨勢。
龔山河的攻擊,可並非只是給對方帶來體表創傷那麼簡單,炙熱的氣勁將狀元紅袍男子腿部筋脈攪成一片漿糊。
本來全身暢通的法力運轉,傳遞到了腿部後,也受到了阻隔中斷。
對方如此不顧受傷之下退離,且兩人做出了同樣古怪的舉動,這讓龔山河頓時有種不妙的感覺。
而另一側的李言也是突的心悸,心底升起了一股強烈的不安之感,幾乎是在這種感覺升起的瞬間,龔山河已是大喊一聲。
「小心身後!」
李言就感覺後背一陣的刺痛,隨之,如有千萬根細尖針芒直接透骨而入,這些細針又似萬古寒冰所致,李言瞬間就感覺自己臟腑間充滿了一塊塊寒凍。
身後一直平靜的山洞中,突有陣陣陰風吹來!
龔山河對這種陰風太熟悉了,風未到,他的全身毛孔就已豎了起來,臉色大變中,他反應也是極快。
可即便是知道,頃刻間二人體內法力已然開始遲滯起來。
這正是龔山河最擔心,來自洞中深處發出的極寒陰風攻擊,這股陰風四天前才出現過,按理說不會出現的,可偏偏在他們即將突圍而出的時候,出現了!
之前龔山河和李言飛出洞口時,對方也沒發動攻擊,本來以為正如己方判斷,那名恐怖存在可能真的受傷沉睡,幾個月後才會再次甦醒過來。
但在對方使用長笛吹出嗚咽聲音後,恐怖的陰風就再次出現了。
「這就是那極厲害的陰風,切不可大意!但有一個好消息,好似出了洞口之後,威力弱了三至四成,我們我們儘量遠離山洞!」
龔山河的聲音在李言心中頃刻間響起。
李言神識一掃之間,就見龔山河體表正有一道道金黃光芒迸射,身體正向著狀元紅袍男子緩緩飛去,只是移動速度十分的緩慢。
前方兩名狀元紅袍男子始終維持著長笛發出嗚咽之聲,身外一片血紅氣浪翻湧,但並無人趁機向李言二人出手。
「他們無力分心攻擊,難道數月一次的陰風出現,就是他們所操持,那時龔山河正好也無法外出突破而逃,兩邊時間都是那麼的巧合」
李言快速思索,對方無法分心攻擊他們,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同時,他體內「五行歸鴻蒙」已然全力運轉,頃刻間五行合一,一身火系法力滾滾如火浪。
頓時,李言就覺得體內透骨的刺痛寒意,正快速的消退而去。
他也立即向著前方飛去,他要遠離洞口,只是後面的陰風有著強大的吸扯之力,似要將身上的血肉生生撕扯下來一般,這讓他的飛行速度並不是很快。
李言丹田內已是一片赤霞,火浪發出陣陣隆隆之聲,身外陰風襲卷之下,讓他的體表騰起了道道氣霧,但他依舊在緩緩前行,與身後強大吸力相抗衡。
十三息後,李言已進行了十丈,果然身後的奇寒陰風和撕扯之力,開始慢慢減小。
龔山河在另一側也只比他慢了半步左右,此時龔山河整個人仿佛是一名黃金巨漢,雙眉、雙眼中都有金光閃耀。
他每向身後轟出一拳,那些金芒都會從他的指縫和骨節中迸射而出,伴隨著他每一拳轟出,周邊空間都會為之劇烈的震顫。
那些神識才可看見的陰風,竟然出現了道道裂痕,龔山河則會趁機向前踏上一大步。
「轟轟轟」
龔山河勢若雄獅,一路伴隨著隆隆巨響,不斷前行。
「此時的他竟然還是如此威猛,元嬰修士中他也是這一界的絕強者!」
李言看到龔山河如此威猛,不由心中驚訝,他一直以為自己碾壓同階不在話下,可是這位龔族長,即便是被困在了這裡那麼久,依舊如此生猛。
而就在李言以為他們可以這般慢慢脫離困境時,異變卻再次陡生。
隨著二人緩緩逼近,前方一百多丈開外,兩名狀元紅袍男子突然對望一眼,其中一人一個閃身就到了另一人的身前。
「你們今日都要死!」
那名飛掠過去的狀元紅袍男子,此時眼中露出極其怨毒之色,惡狠狠的掃了二人一眼。
隨即,他的身體瞬間縮小,只在眨眼間,就到了只有寸許大小,然後一步就跨入了另一名狀元紅袍男子丹田之中。
「不好!」
李言眼見如此,心中暗呼一聲。
下一刻,僅剩的那名狀元紅袍男子身上氣息陡然升高,只是頃刻間,就隱隱有了元嬰後期大修士之狀。
只是他體表氣息波動的十分厲害,顯得十分不穩,顯然對方雖然動用了秘術,但想來維持時間並不會很長。
而且,這種秘術付出的代價肯定極大,不然,那名縮小身體的狀元紅袍男子也不會那般怨毒,代價定是他極度不願的。
隨著狀元紅袍男子氣息陡升,他再次吹出的長笛嗚咽聲也是陡然撥高。
李言頓時就覺得身後突然陰風大作,發出了刺耳無比的尖銳怪嘯聲,一股比之前強上倍許的撕扯之力,突然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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