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腿腳有些不方便的白髮老者姓佘,看著他已經滿頭白髮蒼蒼老矣,其實也就剛剛五十出頭。看著他精瘦枯骨的身子,劉繼興不由感慨,生活和營養對一個社會,對一些人的重要性。
他年輕的時候也輝煌過,居然是跟隨楚王馬殷的軍士,一生可以說都是戎馬征戰生涯。雖然經歷過的戰爭太多,居然歷次躲過了生與死,如今已經垂垂老矣,身體又有一些不太方便,便只想和老伴在這度過餘生。
他雖然沒有細說,劉繼興卻也可以感受到,他言語中雖然已經極是滿足,可是似乎隱藏著些許遺憾。
試問人生!誰人會沒有遺憾呢!
劉繼興沒有主動去問他,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也許自己一時的好奇,往往觸痛的卻是別人人生中的痛!劉繼興來自於後世的思維,自然明白這種尊重的重要性。
因為佘婆婆和花蕊不在,劉繼興沒有囉囉嗦嗦去閒聊,一邊陪他喝酒,卻用目光注視他身體的氣脈。
這個看似油盡燈枯的老者,血脈里澎湃的激情還沒有熄滅,劉繼興一身真氣的強盛,幾乎是沒有什麼用武之地,平時自然會向蕭玥幾個在宮裡的同門,請教這些真氣運用的技能。
所以透過這種技能,他看來雖然極是老邁,但是身體的氣脈居然還是比一般紈絝子弟強。劉繼興有些驚訝和感慨,年少時的磨練,對老年後的身體,果然是有極大的幫助,不由不時給他斟酒助興。
茅屋裡不時傳來花蕊的驚訝聲,還有佘婆婆輕聲耐心的嘮叨聲,仔細聽來卻都是善意的細聊。劉繼興一心兩用,一邊陪著佘老一邊耳朵聽著裡面的動靜,顯然不是擔心花蕊的安全,而是想聽聽她究竟在幹什麼。
花蕊出身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之家,父親也算是地方一個小吏。平時顯然是不會一點粗活,此時有心幫忙,跟著佘婆婆在那低矮的草棚廚房裡,裡面可以說又黑又暗,自是不時鬧出笑話來。
不過她倒是真心給佘婆婆幫忙,雖然什麼都不會做,可是跟著什麼都想幫忙。佘婆婆看她一片真誠,雖然細皮嫩肉的是大家閨秀,卻沒有半分矯揉造作。於是便安排她坐在裡面灶膛燒火,不一時廚房傳出來另外一陣香味。
劉繼興心頭暗笑,手中不時舉杯敬佘老,卻對花蕊更是多了幾分意外的驚喜。
門口簡陋的木桌上,擺著剛剛打包來的四個菜,兩葷兩素頗為精緻,這種天氣也不易變涼,散發著一股誘人的香味。顯然佘老平時也很少打這種牙祭,看到四個小菜不由也食蟲大動起來。
劉繼興絲毫沒有因為佘老的這個樣子,而在心裏面生出輕視的感覺,因為在這個時代,吃不飽的人還有太多了,就不要說吃一些肉食和打牙祭了。看著這些菜劉繼興都意動,何況是這些平時可能都吃不飽的老人家。
陪著佘老坐在門口,就著天邊晚霞最後一絲光亮,一老一少相談甚歡。
只見佘老不時提筷勸劉繼興吃菜,倒是好像這些菜都是他家做的一般,馬上進入主人的角色。他自己雖然望著菜餚極是心動,喉結不住滑動卻很少下箸,往往是筷子到了菜上,招呼劉繼興夾菜,自己卻又收了回去。
劉繼興卻是知道,這是老人好客的一種表現,劉繼興應付著他的客套,也不時給他碗裡夾菜,自己卻假裝往嘴裡塞,以防老人再客套的勸自己。
兩個人雖然是第一次見面,可是這種發自內心的真誠,自然更是親熱了許多。兩個人杯來杯往,不一時間酒興便上來了,不時看著花蕊端著一個瓦碗出來。
待擺到桌上一看,碗裡是一盤嫩嫩的豆角,居然還泛著油光,清新的味道令人食指大動。
劉繼興先是一愣,待看清花蕊的樣子,不由指著花蕊的臉啞然失笑。花蕊先是莫名其妙的,劉繼興馬上醒悟過來呵呵拉她坐下。花蕊見佘老也失笑,臉兒便紅了起來,嗔怒的看著劉繼興。
劉繼興知道自己有些過分了,不由手足無措的看著花蕊,正好看著佘婆婆也端著一個瓦碗出來,連忙起身接過瓦碗下台。
這是一碗蒸好的乾菜,上面鋪了四五塊薄薄的肉片,肉片晶瑩剔透肥瘦相間。雖然肉片薄如紙翼,卻也讓菜乾上泛著了油光,還散發著熱騰騰的香味。
花蕊口水都幾乎流出來了,可是看著大家都含笑看著自己,便不好意思起筷。卻見劉繼興馬上起身走到小院邊,那裡有一條半截竹竿做成的水管,裡面細小的流水慢慢的匯聚到竹管盡頭,下面有一個一米來高,兩米直徑的大圓木桶。
劉繼興在腰間掏出一塊麻布毛巾,用木桶里的竹勺舀水,把麻布毛巾洗濕了,然後擰到半干快速走到花蕊身邊。花蕊臉兒更紅的看著劉繼興給自己來擦臉,才知道臉上肯定有了污垢,不由害羞的別過頭去,不敢看兩個老人。
兩個老人哈哈大笑,佘婆婆正好又端了一個小木桶食物出來,坐在了劉繼興左側,連連夸劉繼興細心,花蕊有福氣。花蕊也不吱聲,臉兒卻紅的像喜字。
佘婆婆端出來的這桶食物,卻是一種薯類夾雜一些糙米,混合在一起蒸出來的,看樣子便是今晚的主食。佘婆婆不住的說抱歉,說家裡沒有什麼吃的東西,要虧待劉繼興夫妻了。
劉繼興卻是發自內心的感謝,認真的對兩個老人說,這是自己長這麼大之後,在這個世界上吃的最好吃的一頓飯了。兩個老人看出劉繼興的真誠,自然是又感動又欣慰。
一個人把著一個的手,便聊個不停。聽說劉繼興是來自於嶺南,佘老極是驚訝和好奇,聽到劉繼興對黔陽和楚西這麼了解,自是感嘆不已。
劉繼興本來就有著先世的經驗,來到這裡記憶力超強的好,在王瑜的督促下,可是博覽群書。加上他極善演講,自然說的兩個老人聽了高興不已。前世到處旅遊可是聽過不少遊伴忽悠,對於此時哄兩個老人開心,當真是極簡單的問題。
看著兩個老人開心,劉繼興沒有刻意的去驅酒,喝著米酒居然便有了酣意。右手不時握著花蕊溫柔的小手,看著兩個老人居然有些痴了。
只見四周的天色已經暗了,佘婆婆端出來一盞松油燈,佘老卻就著昏暗的燈光,用手中的筷子在做一件事情。
他細心的把桌上除了那盤燻肉,還有另外一盤葷菜,紅燒青鯉的菜端到了燈光下,用筷子把魚肚皮肉都慢慢剔下,然後都夾到了佘婆婆的碗裡。
佘婆婆雖然滿臉皺紋,看著佘老細心的動作,沒有絲毫的干預,可是雙眼充滿了平靜的色彩。漸漸的她眼角的皺紋翹了起來,眼神里多了一絲笑意。
看著佘婆婆慢慢的咀嚼著面前的食物,佘老的臉色也很平靜,似乎看慣了這種感覺。劉繼興忽然感覺手發緊,看著是花蕊緊緊的握住了自己,眼神示意自己看著兩個老人的動作。
劉繼興瞬間便明白了花蕊的感觸,不由對她微微點頭,輕輕握著她的手不語,一切似乎都在不言中。此刻,院子裡一片寧靜,那條黃狗正趴在劉繼興腳邊啃著魚骨。
大家坐的凳子,就是簡單的樹幹鋸好的木墩,或者純粹就是一節樹根將就,雖然似乎粗糙,卻是更顯自然古樸。看著圓潤光滑凳子的樣子,應該是坐了很多年了。
本來剛剛進城之後,是劉繼興準備和花蕊在酒館裡吃的。誰知道夏輕侯兩個人居然沒有緊跟著,倒是讓劉繼興舒了口氣,尋思和花蕊過下兩人世界。在觀賞和尋找了一番,找這邊地方土菜的一些特點來品嘗。
因為看到酒館其中一味燻肉極為講究,似乎不是普通的農家豬肉做成,便問那小酒館的老闆出處。這個地方的人極為淳樸,老闆娘親自帶著劉繼興找到了佘婆婆。
當時佘婆婆還在路口,擺賣自己生產和剩餘的一些乾貨。劉繼興和她一番交流之後,便主動說自己兩個人要來家裡看看,佘婆婆極為好客,可能也是看著兩個人有緣,便把兩個人領回來了。
「她年青的時候啊!就特別的喜歡吃魚,可是有個不好的習慣,就是每次吃魚都會卡喉!所以啊老頭子只要在身邊,便要給她挑挑魚刺!」佘老似乎看出劉繼興眼裡的疑問,便主動呵呵的含笑說著。
「尤其啊!這些年老了,一般的魚也不敢吃了,平時把魚肚肉都留著給她了!」看著佘婆婆吃的津津有味,佘老一臉平靜,好像這在生活中已經是一種習慣了。
劉繼興沒有說話,不由看著花蕊,情不自禁便又握緊她的手。
佘婆婆似乎吃的很香,很慢,卻吃的很少,想必老年人都是這樣了。放下筷子之後,便也和兩個人聊了起來,說著自己年輕時的一些事情,當然是有苦有甜,卻對現在的生活感覺很滿足。
劉繼興沒有做出太多的掩飾,自然不會說出自己的身份,卻無意中透露出自己家比較有錢。讓劉繼興驚喜若狂的是,花蕊在聽到自己介紹的時候,說自己兩個人是夫妻,她居然沒有迴避和拒絕。
兩個老人便讓劉繼興兩個人好好珍惜,無非感慨人生短暫,想必也只有到了他們這個年齡,才會珍惜短暫的人生罷!劉繼興固然欣欣然,佘婆婆因為看到兩個年輕人,心中有些感動,便挽留兩個人在她家住。
這是一個典型的老年家庭,居然都沒有看到小孩,劉繼興也不敢問太多,對於人家真誠的邀請,心裡自然極是感動。
畢竟在五代這個時候,中原割據混戰之後,人口最少的就是楚地和中原地區了。往往都是百里難得見到人煙,遍地都是枯骨殘骸。
像佘老這樣,兩個老人還能在一起的,都是極為稀少的了。當天馬殷成了獨霸楚地的霸主之後,佘老本以為在妻兒成群之後,自己就可以過上幸福的日子。
那個時候的馬殷,確實也沒有虧待跟隨自己的人,包括一些出生入死的將士。
佘老也從朗州被派遣到了黔陽來,成為了一個還不錯的軍頭,當然最幸福的還是,妻兒隨之也來到了這裡居住,自此便在黔陽定居了下來。雖然身處蠻族和漢民雜居的地方,做了小小尉官的老佘還是比較舒坦。
如果就這樣過完自己的一生,對於老佘和佘婆婆來說,可能就是一個很好的結局。可是好景不長久,在楚王馬殷去世之後,他的兒子們依次繼位,明爭暗鬥而且自此征戰不斷了。
在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佘老終於傷了右腿,基本上成為了一個累贅。按照當時征戰的情形,在軍營多年的佘老可以說因禍得福,自此便可以退了下來。
本來都以為,這次負傷對於佘老和家庭來說,是一件極好的幸運的事情,終於可以一家團聚在一起了。
可是沒有想到的是,他的三個兒子先後被征進了楚軍,這在當年的楚地,其實並不稀奇了。因為多年的戰爭,使得楚地人口銳減,為了維持軍隊的戰鬥力,軍閥們到處徵集男丁入伍。像這種有男丁的家庭來說,極少有人能躲過。
對於馬家子孫的行為,他們這些當年跟隨楚王馬殷的老人,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何況只是一個殘廢了的老兵頭。更是令人沒有想到的是,他的三個兒子有兩個先後亡於戰亂,如今剩下的第二個兒子,據說還在朗州兵營,可是他們兩個人卻是再也沒有見過。
對於一個家庭來說,對於兩個孤單的老人來說,還有比這樣更令人痛苦的事情了嗎?
看著老人渾濁的眼睛,被昏暗的油燈的餘暉,映照的格外淒涼,劉繼興不由輕輕的用左手,把住了身邊老人的雙手。佘婆婆這雙手還有溫暖,可是溫暖正從她的手裡慢慢退去。
瞬間劉繼興也明白了,老人為什麼要留自己兩個人在家了,因為老人雖然在一起,卻缺少家的另外一種溫暖。不由右手捏了捏花蕊,答應了兩個老人的盛情。
令人驚訝的是,老人似乎對自己目前的孤單,看起來並沒有太多的悲傷。他們感受到了劉繼興的關心,佘婆婆反而輕輕反握住劉繼興的手。
她皺紋又堆滿了老臉:「還是值得慶幸啊!家裡老頭子還可以天天坐在溪邊,身體好的時候,放下一張網去,或多或少有些收穫。閒著的時候也和老婆子一起就著夕陽,帶著老黃去山裡,放下兩三個套去,你們吃的這些肉食啊,就是上月套的一隻花麂子,味道可真香啊不是!」
「雖然不知道老二會不會回來,可是咱們吶每天都會在這裡等著哩!」佘老似乎聽起來有些得意,劉繼興聽來卻有些心酸,端起面前的酒一飲而盡。
劉繼興不知道為什麼,看著他們的臉忽然有些模糊起來,似乎他們在自己面前要重疊了起來。如果說以前自己在興王府的想法,只是為了自己更好的生存,此刻看著這兩個老人,劉繼興心裡的想法卻是越來越清晰,有一個聲音在那裡吶喊!
讓這些老人,讓這些受苦的人,活的更開心一點,活的更自在舒服一點,讓他們的老年壓力更小一點。
劉繼興醉了,應該是醉了!
身體內的真氣運行幾個周天,完全可以消化這些酒力,可是劉繼興刻意沒有去化解。當歪歪斜斜的被花蕊扶進茅屋的時候,一下便倒在了床上。
這是一張老式的雕花木床,在這茅屋裡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可能就是屋裡最貴的東西了。床上沒有華麗的錦被香念,有的是粗布麻巾,而且是補丁加補丁。床上甚至還可以聞到乾草的味道,應該是新鮮曬過的乾草,墊在了床下。
雖然太樸素,卻令人溫馨。
劉繼興模模糊糊,心中有份念想。迷迷糊糊仍感覺到面前清香如故,有人在給自己寬衣解帶。回想花蕊的嬌容,眼前迷迷糊糊正是佳人,不由伸手抱住懷裡。
松油燈昏暗,茅屋裡卻春意滿懷。花蕊哪裡能夠推開劉繼興,雖然知道兩個老人不會在意,心中卻是格外羞澀。看著劉繼興痴痴的看著自己,目光中是絲毫不保留的**,花蕊腦海中嗡的一聲,幾乎窒息了過去。
卻是劉繼興情難自禁起了反應,正頂著了花蕊的身子,花蕊口中發出嚶的一聲,卻是渾身軟了。此刻懷著**溫暖如玉,劉繼興酒意上涌哪肯鬆開。只聽耳邊嬌喘吁吁,佳人低聲嗔怒推辭,劉繼興酒意上涌興頭,翻身便把她壓在了下面,抱著再也不放。
月色沉靜,茅屋在月色下格外清幽,偶爾幾句狗吠傳來,令人感覺到幾分生氣。
黔陽古城雖然不是大都市,因為乃是七省通衢所在,加上來往客人眾多,晚上不但沒有宵禁,而且經常是徹夜不眠。
城裡不但匯聚了各行各業,也使得商業比較發達,自然不泛一些歌娛青樓銷金所在,酒樓客棧自然便更盛行。
已經是半夜,許多小吃的攤販都在街道的兩側忙碌,許多的男女在各處穿梭。當然,這個時候出來的男人,自然是那些放鬆自己的居多,其中也不泛一些無所事事的人。而那些女子大多數便是下人裝飾了,想必是附近幾家銷金里的環兒。
這個點出來,一個個倒也是花枝招展,看著她們的架勢,不是來給自己主子買宵食,便是閒著無事,自己餓了出來找吃的。看著街上的人,雖然不是熙熙攘攘,倒也有不少身影流竄。
一個粉色衣衫,留著雙丫髻的少女,從絲竹不斷的逸粉園側門裡出來。看到四周的情形,快速的朝一個賣粉葛湯的小販走去。
這個小販生意很好,平時賣的粉葛都是自己從山裡挖來,然後自己磨粉加工,做成了可口的粉葛湯。平時附近院子的姑娘和嬛兒,都希望買他的粉葛湯。
他生意很好,看到粉衣少女的面容,顯然是比較熟悉了,不由笑道:「羅羅姑娘,今晚你要幾份啊!可是不多了哦,別要少了,到時候婉兒姑娘又讓你來跑一趟哦!」
這個叫羅羅的小姑娘甜甜的笑道:「只要三分即可!」
賣粉葛湯的男子也不廢話,拿竹筒給羅羅裝了三桶。這小竹筒上有根繩子,可以拎著走,極是方便自在。
這個羅羅小姑娘輕盈的像只蝴蝶,拎著小竹筒便往回走。眼前一片明亮,幾個人交身過來。
一個男子和一個女子並肩而行,走到羅羅身邊的時候,他側身從左邊錯身而過。陡然間,這個人回身揮手一掌,掌影如刀快捷似電。
還沒有來得及讓人看清,他已經出手,出手攻擊拎著粉葛湯的羅羅。
也許這不應該叫襲擊,這是一種早就決定了的想法,不然怎麼會如此的果決。
掌刀自羅羅香頸右後側便斬下,掌勢如風無息,錯身而過的兩個人,根本就沒有迴旋的餘地。誰會想到一個交身而過的人,會突然襲擊自己,何況眼前的這個人,本來和一個女子一起,看起來普普通通人畜無害。
可是,偏偏就是最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最意料不到的事情就在眼前。
人生不就是如此嗎?還沒有等你準備,也許下一刻的意外就會降臨了。
作為每個人來說,是不是該珍惜身邊的人呢!
因為誰都不知道,意外會降臨在誰的身上。
不說眼前的是一個佳人,就是一個身體強壯的漢子,也會因為這無息的一記掌刀,受到劇烈的傷害和打擊。何況這個人顯然還是有備而發,錯身回掌勁斬羅羅香頸。
羅羅整個人猶如一團軟泥,沒有發出任何的生息,便因為靜脈血液的突然中止流動,一下便暈倒了過去。
雙腿一軟,整個人猶如拉好的麵條,一下便往地下軟倒了下去。手中的三罐粉葛湯馬上就要掉下,可是還沒有待她軟倒,這個人腳下一頓,身子上半截前移,自後便托住了羅羅的身子。
本來剛剛勁疾如刀的手掌,一下穿腋下而過,不但接住了羅羅,也讓粉葛湯的竹筒沒有掉下。
他的手穩穩的托住了,羅羅這具軟綿綿的身軀,人迅速的靠攏羅羅的身體,將她托住穩定了,讓她的頭輕輕靠在了自己左肩邊。
街上的來來往往的人,根本都沒有人看到這個變故,而那個開始和他並肩而行的女子,似乎並不相識,一個人漸行漸遠的去了。只看到他腳下移動迅速,托著了羅羅一個人往小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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