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添麟彎腰撿起無人機和遙控器,指著缺失了一條機翼的無人機,臉上哭逼逼。
「我丟失了一隻翅膀,我到處都找過了,找不到藍月婆婆,你能幫我一起找嗎?」
「這樣啊,等婆婆直播結束,再幫你找好不好?」
栗旋心裡明白,只要捏個心訣,就可以幫他找到機翼,但她不能節外生枝,更不能超負荷運轉。
「哼,就知道你沒有那麼好心!」
顧添麟生氣地跑開了。
小孩子撒小性子,栗旋自然不會放在心上,當下用完衛生間,整理好妝容,回到直播現場。
顧家人翹首期盼,「來了,來了。」
與鏡頭前的觀眾們也等得好著急。
藍月婆婆端坐在直播鏡頭前,朗聲道:「婚戀求子,前程事業,未解之謎,你敢問,我必答,今日第二卦,對顧家上下開啟徵詢通道」
一時間,顧家的下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說話。
主人都還沒算,下人們哪敢發話?都默默地期待著誰會問出這第二卦。
「球球,球球」姜秀枝從花園裡跑出來,神色焦慮,非常不耐煩。
「白大富,找到我的球球了嗎?」
白大富低著頭,「夫人,我叫下人們四處都找過了,沒有啊,也不知道它躲哪兒去了。」
「哎呀,球球可是我的命啊,沒有它,我晚上怎麼睡得著?」
姜秀枝說著,忽然眼神一亮,「大師,不如這第二卦,就算一算我的寵物貓咪,球球,它躲在哪兒?」
說話間,把視線殺向賀晚珠,嚇得賀晚珠差點以為姜秀枝要針對她,算她對顧霓廈有沒有見死不救呢。
賀晚珠擦了擦手心裡的汗,亮起柔婉而譏誚的嗓音。
「是呀,當老公一樣寵的貓,陪睡了幾年,感情深的,丟了可心疼呢。」
姜秀枝臉色黑如鍋底。
小賤人話裡有話,分明在譏諷她獨守空房,沒有老公寵愛!
「球球是我的兒子,你胡說八道什麼!」
賀晚珠回了她一個鬼臉,悠閒地躺在自己的藤椅上,端起一杯果汁,美滋滋喝起來。
藍月婆婆:「好,就應夫人所求,本道這第二卦,就算一算貓咪球球的去向。」
「顧夫人,請刷禮物」
「一個寶石權杖飛起」
催什麼催!顧家家大業大,還會付不起區區一個寶石權杖?
更何況,在眾目睽睽之下,姜秀枝也不會賴賬。
當下,註冊賬號充了值,刷了一個寶石權杖。
直播鏡頭前,藍月婆婆閉上眼睛,敲著法器。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智慧的翅膀在腦子裡飛翔。
「大師開始算了」
「大師的海綿體裡住著老子嗎?」
「大師打坐中」
「呼~呼~呼~」
「各位姐妹,八卦一下哈,剛才我好像聽見顧霓廈的大小老婆在吵架??」
「是呀,我好像也聽見了,小老婆說大老婆是抱著球球睡覺的」
「請問球球是公的嗎?」
「肯定的呀,沒聽見小老婆笑話大老婆把球球當老公寵嗎」
「還當兒子養呢」
「不管老公還是兒子,都同一個意思啦~~」
「哈哈,我居然秒懂」
姜秀枝看著滿屏的污言穢語,氣不打一處來。
她舉起尖利的爪子,朝隔壁賀晚珠揚了揚,恨不得立刻馬上掐死她。
而賀晚珠卻發出愉快的笑聲,舉起果汁,微笑著回敬她。
草坪上。
藍月婆婆褶皺的眼皮,驀地一掀,雙目清澈如湛藍的天空,俯瞰大地,仿佛能將人世間的一切都納入其中。
「啊,大師醒了」
「宇宙密碼破解!」
藍月婆婆起身,炯炯的眼神朝花園深處的葡萄園射過去。
「紫生,球球在葡萄架下,你拿著設備跟著為師走。」
及地的繁花裙裾慢搖,向著葡萄園走去。
蕭紫生應答著,搬起直播架子追隨師父的步伐,慢慢走進葡萄園。
藤椅上,姜秀枝渾身一震,臉上表情驚愕,但隨即露出一絲詭譎的笑容。
「你們猜,球球會不會真的在葡萄架下」
「大師說了在那裡,那就在那裡」
「我猜,這時候可愛的球球正縮成一團,鑽在哪個窩裡,舒服地睡午覺呢~~~」
「球球,球球。」
「找仔細點!每一顆草都不要放過!!」
顧家的下人們,在白大富的指揮下,開始在葡萄園裡進行地毯式搜索。
夏日午後的陽光,明媚而均勻地鋪灑在葡萄架上,透過茂密的枝葉縫隙,在低洼的泥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一串串紫黑的葡萄,果肉豐盈,點綴著一些光照,懸掛在架子底下,隨著清風一搖一擺。
栗旋走進葡萄園,看著眼前熟悉的景象,一時間,心裡感慨萬千。
沒想到,時隔多年,春發秋收,冬藏夏長,植物一季又一季的輪替,葡萄園裡竟然還能找到兒時的一些影子。
事實上,從走進顧氏莊園的那一秒起,無數的記憶,就湧上栗旋的心頭。
小時候,她的祖父,經常帶她到顧氏莊園,因此,跟大她兩歲的顧溫潤,玩到了一起。
當時一起玩耍的人,還有與她同齡的白心棉。
作為管家白大富的女兒,她從小就生活在顧氏莊園。
有一天,小栗旋心血來潮,買來了一包葡萄種子。
「溫潤哥哥,我要種葡萄給你吃。」
「好啊,等葡萄成熟了,我們一起吃。」
白心棉跑過來湊熱鬧,「我也要吃。」
於是,三人在園子裡挖啊挖,挖出了大大的坑,撒下小小的葡萄種子。
那一天,種完葡萄的三個小孩,滿身泥巴。
姜秀枝跑過來,怒氣沖沖地指責:
「我家兒子將來可是要登上《財經金字塔》封面的,不是玩泥巴的!!」
白大富怒斥自己的女兒:
「白心棉,你要拎拎清,自己什麼身份,怎麼可以把少爺小姐的衣服弄髒?他們的一件衣服頂你一箱子衣服,懂不懂?」
姜秀枝陰陽怪氣道:
「種子又不是心棉買的,你責怪心棉幹什麼,心棉那麼乖,不像某些女孩子,看著像大家閨秀,其實就是個鄉下野丫頭!」
當日,三人分別被各自的家長領回去,胖揍了一頓。
往事歷歷在目,沒想到那些種子,最終長成了蓊蓊鬱郁的葡萄園。
栗旋下意識地輕嘆了一聲,一抬頭,竟然跟一個男人的目光對了個正著。
嗤啦啦~
一陣電閃雷鳴。
顧溫潤眸光冷冽如冰,又熾烈如火。
冰火兩重天的他,站在不遠處的葡萄架下,絲絲縷縷的陽光灑在他的黑襯衫上,映照在陰沉的俊臉上,形成陰陽交錯的光影效果。
這一瞬間,連栗旋自己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要被自己的眼睛出賣了靈魂?
所幸,栗旋反應快,禮貌地微微一笑後,便收回視線。
顯得從容,淡定,自然。
顧家的下人們蹲在葡萄架下的草叢裡,找得焦頭爛額,大汗淋漓。
「球球到底在哪兒呀?」
「沒有啊,到處都找過了,翻遍了,連個影兒都沒找到。」
「不要說影子,連跟貓毛都沒找到!」
「不會吧,球球不在葡萄園?」
「這回大師失算了??」
「這臉打得噼啪響,看大師怎麼收場哦~」
「是呀,大師太難了,我都不敢看了」
白大富黑下臉,有些不客氣地問候藍月婆婆:
「大師,請問球球在哪兒呀?」
藍月婆婆不慌不忙,伸出一截戴著尖尖銀指套、半彎曲的食指,指了指一塊新翻的泥土。
「在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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