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書 有道理

    伴隨著公孫向前直直的送出的軒轅劍，本來空無一物的空間之中，忽然就好像是打翻了煤球爐子一般，飄落下一片又一片的黑灰。儘管，空中並不存在什麼煤球爐子，也更加沒有任何東西在燃燒。但是，這些黑灰卻如實記錄了一件十分重要的大事。這件大事就是，公孫終於證明了羲爺爺的猜想是正確的。而且，這個「距離施展蝴蝶隱的位置不遠處」的位置，還被公孫一下就確認為，就是在施展蝴蝶隱的人消失的位置之後一點點的位置。

    與黑灰一起出現的，還有捂著胸口的十二。不過，對於十二來說，自己胸口中劍的疼痛，顯然並不是十分強烈。此刻，占據了十二的全部表情的，其實是一種即為不可思議的表情。似乎，十二無論如何也無法理解，公孫是怎麼看出他的這招蝴蝶隱的破綻的。

    驗證了羲爺爺的設想的正確的公孫，似乎也正好處在一種心情大好的狀態之中。是以，公孫主動為十二解惑道：「任何招式都有破綻，不是麼？你如果想要讓所有人都找不到你，除非你是真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如果，你喜歡那種感覺的話，我不介意再送你一程。」

    公孫說著，就再次仗劍刺向十二。儘管，此刻的十二已經受傷了。但是，十二的反應還是十分迅速的。再說，十二就算反應不夠快，也必須要快起來了。畢竟，這個世界上，又有誰是真的不怕死的呢？

    只見，十二再也顧不得自己的形象，根本就沒有任何章法的，直接就轉身向著自己的師兄弟們圍攻蜃龍的方向，跑了過去。只不過，另一邊出現在十二眼前的景象，卻似乎更加能讓十二感覺到絕望。

    如果說，自己這邊兩個人沒能拿下公孫，是因為一開始就制定了誘敵的計劃，而且人手也不著實夠的話。那麼，另一邊圍攻蜃龍的五個人，卻真的是打從一開始就準備對著蜃龍下殺手了。

    可是，即便是這樣，當十二轉過身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卻仍舊是老七被蜃龍挑在鱉王叉上面的景象。甚至，自己的胸膛被公孫的軒轅劍刺中的時候，都沒有覺得如何疼痛的十二。在看到了老七的樣子的時候，卻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樣子，就好像是此刻正被蜃龍用鱉王叉挑著的，是他十二一樣。

    當然，即便是如此，我們也不能責怪十二太過多愁善感。實在是，老七此刻的樣子，過於悽慘了一些。正如十二看到的那般，老七是被蜃龍用鱉王叉叉中了胸口。但是，十二還同時注意到，老七被刺中的部位，恰恰就是胸口的那兩團軟肉。

    或許，女人在戰場上，天生就是一種弱勢群體。因為，她們無論是與人交手，還是不小心受到傷害，都有諸多不方便的地方。正如此刻的老七，自己最為敏感羞澀的地方，卻被蜃龍恰好刺中，簡直就是讓老七又羞又氣，卻又沒有任何辦法。

    而且，最讓老七有苦難言，說也不是，不說更加不知道要怎麼報復蜃龍的，卻還不是這件事情。最讓老七難為情的事情是，也不知道蜃龍是不是可以隨意控制手中的鱉王叉的大小。蜃龍手中的鱉王叉的兩根叉股，居然就是恰到好處的，從老七胸前的山峰最頂端的位置插進老七的胸口的。

    不只是十二注意到了蜃龍的這種惡趣味，就連追著十二過來的公孫，都看到了此刻又尷尬又羞臊，也不知道是應該捨命搏殺蜃龍，還是就這樣一直呆著不要動的老七。而且，公孫作為蜃龍的主人，可是絕對不會相信蜃龍與老七之間的事情，是巧合或者誤會的。

    儘管，公孫並沒有親眼見過蜃龍在秘牢之中最具體的所作所為。但是，這卻並不妨礙公孫大致了解與掌握，蜃龍究竟是使用的什麼手段才讓那些被關在秘牢之中的人開口說話的。如果，讓公孫來評判這件事情。公孫又怎麼可能會相信，一個對於人體構造了解得十分透徹的蜃龍，會在選擇自己的攻擊目標時出現失誤呢？

    是以，公孫一瞬間，就已經看出了蜃龍心底的惡趣味以及惡意。

    公孫當然知道，蜃龍這樣做，其實是因為神魂之中的惡念在作祟。公孫本身也曾繼承神界正神貴人的傳承，是以，公孫對於這種與惡念作鬥爭的事情，還是有一定的了解得。

    既然，已經看穿了蜃龍這麼做的緣由，公孫自然是不可能就這樣坐視不理的。

    只見公孫當即就舍下了十二，衝到了公孫的身邊。緊接著，公孫直接一巴掌抽在了蜃龍的臉上，對著蜃龍大聲吼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事實上，公孫才不會在意，蜃龍究竟是如何對待敵人的。畢竟，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不過，既然蜃龍是因為自己神魂之中的惡念，又有了抬頭與壯大的趨勢，公孫便不能坐視自己身邊的人，出現被惡念吞噬心智的危險了。

    被公孫掌摑的蜃龍，一瞬間就清醒了過來。或許，蜃龍一直都是克制的，卻恰好就在公孫到來之前，才迷失在了惡念的誘惑之下。不過，硬要說起來，公孫的迷失，也確實並非是公孫主動向著惡念靠攏了過去。

    嚴格來說，蜃龍只是看到了公孫在另一邊，已經大獲全勝，才因為心裡鬆懈而被惡念乘虛而入了。並且，蜃龍的這種迷失，也絕非全然對任何人都沒有好處的。最少，因為公孫趕著過來打醒蜃龍，便不得不放了十二一馬。

    只不過，因為蜃龍而間接獲救的十二，卻並沒有要報恩的自覺。甚至，十二或許就是專門為了證明，公孫那個「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的理論的正確性，才來到這裡的。因為，剛剛才僥倖逃脫了被公孫斬首的命運的十二，居然好像是被嚇傻了一般的，直接就抬起了手中飛燕弩，將一連七根弩矢，射向了公孫的方向。

    看到了這裡，或許許多人已經能看出來，這十二的腦子，其實並不是太好使。因為，十二說到底，其實是一個，遇到任何比較刺激得事情，都會直接傻掉的人。無論是之前跑去撿弩箭，還是像現在這樣，用弩箭射向公孫。哪一個，對於恰逢其時的十二來說，都一樣不會是明智的行為與選擇。

    不過，十二卻還是「遵從本心」，做出了最為嘬死的那種判斷。不管，十二有沒有打算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已經看出十二的「傻」的公孫，卻已經決定了要幫助十二實現夢想了。

    就見，公孫一揮手中的軒轅劍，便輕車熟路的將襲來的弩矢阻擋在了外面。隨後，公孫回過頭來看向身後的蜃龍。卻看那蜃龍，正雙手較力，直接用鱉王叉在老七的胸口處，開了一個「不能再大」的透明窟窿。

    自然，老七在受傷之後，離開身體的血肉也在一瞬間就化為了飛灰。但是，這一幕還是看的公孫微微皺起了眉頭。只不過，蜃龍似乎早就已經想好了要如何面對公孫。

    就見，蜃龍直接將鱉王叉收在了自己的身後。隨後，便滿臉堆笑的來到公孫面前，對公孫笑嘻嘻地說道：「主人教訓的是，屬下下次一定注意，尊重女人，保護孩子。」

    一方面是由於，老七再怎麼說，也是服用過煉屍蠱的蠱人。這一點傷，對於老七來說，根本就不算是致命的。另外一方面，也是因為，蜃龍這是在戰場上面。在就連殺人都已經是被允許的時候，一點兇殘的殺傷手段又算得了什麼呢？即便，這份殘忍之中透著一絲侮辱，公孫在反對蜃龍的做法之餘，也是不打算再深究蜃龍對於一個敵人的侮辱了。

    是以，公孫只是再一次瞪了蜃龍一眼，便丟下了蜃龍，不再加以管教。撇下蜃龍的公孫，自然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那便是，去滿足十二嘬死的願望。

    只見，公孫再一次使出了蒼龍逐月。幾乎就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公孫便已經來到了十二的面前。儘管，十二在反應能力方面，還是有一定的長處的。但是，十二的這種長處，在面對與自己交手一兩次的人時，或許還能收到奇效。但是，在面對公孫的時候，任何連續兩次使用的小伎倆，都將變成徒勞的。

    只見，再一次仿佛「被驚醒」的十二，正打算向著後方躍出。攻過來的公孫，卻率先丟出了手中的軒轅劍。就看那軒轅劍，在公孫沒有持著的前提下，就這麼旋轉著畫出了一個弧度，向著十二旋斬了過去。

    沒錯，這就是公孫曾經使用過的御劍術。只不過，十二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在自己身邊看到御劍術。同樣，也因為十二是第一次近距離接觸御劍術控制的軒轅劍，十二也便從來都不知道，普通人近距離面對御劍術，恰恰就意味著死神的青睞。

    十二與普通人的不同，或許僅僅就是十二並不是很怕死。當軒轅劍從十二的左肋下切進，並一閃而從十二的右肩頭切出的時候，十二還不忘向著公孫露出一個傻兮兮的笑容。

    不過，十二隨後就笑不出來了。因為，公孫直接抓起軒轅劍橫過來用劍脊在十二的肚子上一拍，就將十二被切斷的那一部分身體，拍成了黑灰飄散。

    緊接著，公孫手中的軒轅劍一收一發，便再一次將十二的頭拍飛了出去。此時此刻，出現在十二的意識裡面的，除了呼呼的風聲以外，便只有公孫那略帶寬容的語氣，送來的叮囑。

    只聽，公孫對十二說道：「自己找個地方反省一下吧，看看自己為什麼會落得眼下這個下場。」

    公孫嘴上的話說得客氣，但是，手下的動作卻沒有停下。直接回身一劍，順便也將剛剛被蜃龍在胸口挖了一個洞的老七的頭顱，也劈飛了出去。自然，老七的身子，也沒有逃脫被公孫一劍拍成飛灰的下場。

    要說，從公孫冷酷的斬下老六的頭顱，到此刻公孫十分順手的斬飛老七的頭顱，也算是經過了一段不短的時間。但是，公孫辣手摧花的行為，卻並沒有引起什麼不滿。這或許是因為，公孫斬下老六頭顱的時候，距離人數最多的主流戰圈比較遠。更加有可能是因為，公孫那是在遭遇埋伏以來，第一次痛下殺手。

    不過，到了此時此刻，在公孫與蜃龍配合之下，又連續在電光火石之間，便斬下了十二與老七的頭顱的時候，情況便又變得不同了。

    或許，這些夜郎國的殺手們，無論今時今日有了怎樣的地位，他們只要是出來執行任務，就不會懼怕死亡。但是，公孫這種，在他們眼皮子底下，連續斬飛他們的同伴的做法，卻讓這些已經做了無數年殺手的夜郎國人，有些難以接受。

    只聽，好像剛剛才回過神來的老八，大聲對公孫喊道：「簡直欺人太甚！」

    公孫就好像是看到了什麼特別有趣的事情一般，饒有興趣的看向了嘶吼的老八。隨後，公孫呵斥老八道：「笑話！你們出來殺人，就要做好被人反殺的準備。更何況，他們三個頭顱還在，這樣看上去，也未必就會死，是不是？」

    公孫這話一出，雖然還是讓老八幾人，聽著十分不順耳。但是，卻真的讓老八沒有辦法反駁。

    老八當然無法反駁，本來就是老八等人埋伏起來，想要殺掉公孫。總不可能因為此刻任務失敗，就變得講起理來。殺手要是講理，這個世間，或許根本就不會出現「買兇殺人」的事情。

    更何況，現在的老八，根本就打不過公孫。只是徒勞的爭一個道理上的對錯，又有什麼意義呢？在絕對實力被碾壓的前提下，就算老八在辯論上贏了公孫與蜃龍。估計，到頭來也是難以逃脫一個，被公孫切下腦袋丟飛出去的命運。

    不過，老八的無言以對，卻並不代表著，這世間全部的夜郎國人都集體失音了。這不，還是有夜郎國人願意與公孫「交流「的。只不過，這個人說的話，卻並不像他的行為那麼勇敢。

    只聽，從在場的人所處的位置之外的地方，傳來了一個聲音。那個聲音清晰地說道：「說得有理。」

    在場的人，無論是公孫還是老八，全部都尋著聲音望了過去。只不過，這個聲音的主人，雖然說著贊同公孫的話，公孫卻在見到他的時候皺起了眉頭。反倒是剛才從氣勢上一直被壓制的老八，卻露出了一個十分開心的笑容。

    因為，這個聲音的主人，恰好就是老八認識的人。而且，隨同聲音的主人一起來到這裡，還不止一個人。

    激動的老八，大聲地喊了一聲「老四助我！」

    且不說，這個被老八稱呼為老四的人，是不是願意搭理老八。至少，公孫一瞬間就弄明白了這個說話的人，應該就是賅隱的十二個門徒之中的老四。那麼，老四身邊的那四個人，便很明顯的就可以被公孫確定為，是賅隱十二門徒之中，最後才露面的四位。

    就看那老四，手中不斷的把玩著曾經殺死過賅隱的那把魚腸劍。天知道，這魚腸劍劍身蜿蜒，遍布鋒銳，老四是如何才能保證，自己在把玩魚腸劍的時候，不會被割傷手指的。

    想來，最為容易做到的辦法，便是老四是仗著自己已經成為了蠱人，就算被魚腸劍割傷了，也能很快回復。只是，即便是如此，老四能夠如此自如的把玩魚腸劍，還是顯示出老四對於魚腸劍的熟悉與信任。

    一個武者，特別是夜郎國的殺手這樣的暗殺者，是必須要做到對自己的兵器的完全信任的。可是，這種信任卻並非是與生俱來的。因為，假設人是可以挑選兵器的話，那麼，兵器其實也是在被動的挑選著主人的。

    作為每一次執行任務，便必須要將身家性命都堵在自己手中的兵器上的夜郎國殺手來說。從選定兵器那一天，便開始培養對兵器的信任，是至關重要的。因為，只有完全信任了兵器，才能在與兵器的朝夕相處之間，逐漸熟悉兵器。並最終，在兵器的「配合」下，減少，甚至是消滅失誤。

    此刻，如果單看老四手上那純熟的動作的話。公孫可以明顯的看出，此刻才登場的這五個人，才是夜郎國殺手之中的頂尖存在。至於說，剛才與公孫交手的那七個，雖然也可以算是進入了夜郎國高手的金字塔之中，但是卻明顯並不能算是最頂端的存在。

    想到了此處，再聯繫到賅隱被殺之後，蜃龍從夜郎國人那裡得到的消息。公孫一瞬間就明白了，賅隱應該就是被眼前這姍姍來遲的五個人殺死的。

    賅隱的修為到了什麼地步，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是公孫卻是十分清楚的。在公孫對賅隱最後的印象之中，當時還沒有跟隨赤松子學道的公孫，或許都不敢說能在正面戰鬥之中穩勝賅隱。就更不要說，賅隱最擅長的，其實還是暗殺這種可以跨越修為層次擊殺對手的能力。

    可以說，公關一直在強調的，賅隱的這十二個門徒所無法達到的，那一層足以引發質變的界限。那一個，跨越了之後，便可以以純粹的煉體之身，絲毫不遜色的與可以修行靈氣的人交手過招的境界。賅隱，作為夜郎國的大族長，實際上是已經初窺門徑，並極有可能在有生之年突破了的。

    遺憾的是，賅隱就算是作為夜郎國之中，有史以來最為偉大的天才，也終究還是隕落了。而且，是隕落在自己最為得意的五個門徒手裡。

    或許，賅隱的隕落，有著極大的咎由自取的成分。若不是賅隱在自己的門徒之間，實行殘酷的生存法則。強迫他們忘記自己的名字，只能擁有代號。並且，無論入門早晚，全然沒有師兄弟的分別，誰拳頭硬，就可以直接取得排位靠前的代號作為自己的名字。或許，賅隱的這些門徒，也不至於養成為了爭奪身份與地位不擇手段的行事風格。

    我們不可否認，賅隱的這種做法，在一定程度上，刺激了這十二個門徒的進取心。但是，卻更多的為這些人最終走上忤逆弒師的道路，埋下了最深沉的伏筆。

    就算，此刻賅隱已經死去多時，夜郎國的大權，已經掌握到了這十二門徒手裡。但是，賅隱對於他們的影響，卻始終沒有消散。這一點，從老八直接稱呼老四為「老四」上，便已經表現得淋漓盡致了。

    特別是，老四還在那裡自顧自地玩弄魚腸劍，壓根就好像沒有聽到老八的招呼一般的樣子。就更加驗證了，公孫對於這十二個師兄弟之間關係的猜測。

    不過，最能讓公孫瞳孔一陣收縮，目光凝在那裡不動的事情。卻是與老四同來的那些人手中，拎著的人頭。

    公孫這一次前來西洲，一路行來也只有他與蜃龍兩人罷了。是以，眼前的夜郎國人手中的人頭，自然不可能是出自公孫一方。

    不過，公孫在意的，也正是這一點。因為，那三個人頭，恰恰分別屬於老六、老七、十二。

    在公孫看來，這後來的五個人，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就找到那三個倒霉蛋的人頭，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這五個人，其實一直就在旁邊。只不過，在他們的七個師弟占優勢的時候，他們一直也沒有出手罷了。

    想到這裡，公孫也不由得一陣後怕。要知道，五個明顯暗殺水平與自身修為，都要高過最初的七人的人，一直窺伺在暗中。而且，這五個人還曾經合力誅殺過賅隱。公孫實在是沒有底氣，認為自己與蜃龍兩個，都可以從他們的暗殺之下全須全尾的活下來。

    如果參考一開始遇到老六時的情形來看的話，眼前這五個人一旦發動暗殺，公孫最好的結局，也不過就是藉助蜃龍的捨命相救，自己活下來。可是，剛剛踏入西洲的地界，就戰鬥減員百分之五十的代價，顯然是公孫也無法接受的。

    不過，轉念一想，公孫又似乎很是慶幸，自己狠下心來開了殺戒。因為，正是由於公孫與蜃龍最終狠下心來下了殺手，才逼迫得這五個人不得不出手。

    是以，公孫心情大好地開口說道：「我們只有兩個人，卻引動了賅隱坐下鼎鼎大名的十二門徒集體出手。仔細想來，還真是讓人有些受寵若驚。」

    再看以老四為首的五個人，卻也當真是與老四一樣的高冷。除了老四以外，壓根就沒有任何人，在關注公孫這邊的情況。他們全部都在，手忙腳亂的幫助那三顆人頭，恢復自己的身體。

    最終，只有老四一邊把玩著魚腸劍，一邊懶懶地開口說道：「畢竟，暗殺目標的身份與地位都不同了嘛。刺殺族長，五個人就夠了，刺殺人王，要是不傾巢而出，都不好意思跟別人搭話，你說是不是？」

    老四的直接，還真的是讓公孫有些無可奈何。公孫對於老四的這完全不客氣的說辭，只能報以沉默。

    不過，正如老四本身的高冷那樣，老四似乎也並不介意沒有人與他搭話。

    只聽，老四自顧自的接口說道：「你也看到了，好好的暗殺局面，居然被那七個廢物搞砸了。我們也確實不相信，他們可以直接殺死你們。但是，這麼周密的安排，他們卻連你的汗毛都沒傷到，是不是也足以證明他們的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