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生的無情,讓我心裡生寒,不相信他會放走白軒。一筆閣 www.yibige.cc同時也擔心小怪物會上來。
以我對他的了解,滅掉黃皮子,它肯定第一時間上來邀功。
然而等不得我多想,申生五指飛出白氣,像線一樣連接胡媚兒五人的魂魄,控制他們強行叩首。
有保家仙在,五人叩首隻是損耗部分血氣。
但現在,他們每一次叩首,眉心的傷口裡都會流出一滴帶著魂氣的血液。
消耗的是魂魄精血。
每一滴血,凝聚的都是生氣魂氣血氣。
魂血滴到令旗上,陣法的力量再次進入我丹田。
魂血催動,力量是之前的幾十倍。
我承受的痛苦,也同樣是幾十倍。
一瞬間,我全身的肌肉都在緊繃和收縮。
申生完全不管無人的生死,叩首的頻率極快。
短時間內承受如此巨大的痛苦,我有些堅持不住,有些昏沉。
不過很快,我脊椎骨里的東西就被逼進了經脈,眼裡的金光變得更加明亮。
但那東西似乎無法從經脈里釋放出來,在陣法的壓迫下,它直奔我的靈台,要進入眼裡的金光中。
一時間,劇痛難忍。
這種疼,就像是腦袋被砍了一刀,刀刃卡在骨頭裡了,然後使刀的人左搖右崴,要把我的腦袋生生撬開一樣。
抽骨的劇痛,我能忍受。
可頭上的痛,已經超出了我能承受的極限。
疼得我暈過去又醒過來,生不如死。
來回折騰,我疼得有些癲狂,嘴裡大聲慘叫,雙手用力捶打著太陽穴。
然而申生卻無情的出手,把我定住,讓我活生生的坐著承受這非人的劇痛。
那東西要進入金光的時候,我更是感覺整個人都要四分五裂。
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因為疼痛而顫抖。
我想蜷縮起來,回到最原始的姿態,以此來緩解身上承受的痛苦。
但有申生的壓制,我連蜷縮都做不到。
幾秒過後,我最後的意志坍塌,疼得沒有意識的哭了出來。
人在最絕望,最無助,最痛苦的時候,潛意識裡想到的人,一定是自己的媽媽。
我也不例外,劇痛中,不停的喊著媽媽。
然而當死都成了奢望的時候,剩下的也就只有承受。
所謂的極限,也就成了沒有極限。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只是幾秒。
但對我來說,猶如數年,甚至是幾輩子。
金光突然爆開,散在瞳孔的世界裡。
脊椎骨里的東西,也終於被擠進了金光里。
它進去的瞬間,劇痛緩解。
我大口的喘著粗氣,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精神萎靡,連一個手指都不想動。
不過在我眼裡,已經看到了那件東西。
它像幾節發黑的竹子,上面雕刻著古老的紋絡,看上去樸實無華。
它沉浮於金光之中,卻是那道光里的主宰。
我沒有見過打神鞭,不知道眼前的東西是不是。
直到申生欣喜的道:「打神鞭,你終於是落到我申家的手裡了。」
他的話裡帶著很濃的怨氣,似乎是上一輩人留下了恩怨夙願。
現在,他完成了這個夙願。
聽到申生說打神鞭三個字,我就立刻嘗試和它溝通。
申生短暫的興奮過後,再次抽取胡媚兒五人的魂血,要把打神鞭逼出我的體外。
然而不管令旗的力
量有多強,它進入我體內後都如泥牛入海。
「怎麼回事!」申生面露疑色。
我也發現了,不管自己用什麼方法,打神鞭都紋絲不動。
它在我眼裡的世界內,猶如神靈一樣存在。
不可能被掌控。
至少,我和申生都沒有這個能力。
「你費盡心機逼我離開明昆,離開白纓和柳元的視線。結果呢?你根本不配擁有打神鞭,你們整個申家都不配。」
視線恢復,我盯著申生,冷聲嘲諷。
申生臉色陰翳,斷掉了和胡媚兒五人的連接。
五人血氣枯竭,倒地後一頭黑髮瞬間變白,皮肉枯萎,口鼻間只有一點悠悠氣,蒼老待死。
申生冷漠得嚇人,都不看五人一眼,朝我走來道:「既然無法逼出,那就只能封了你魂魄,斬下你的頭顱,帶回去慢慢研究了!」
申生的話,嚇得我一身冷汗。
魂魄封在靈台內斬下頭顱,那就等於是身首分離,可我依舊活著,意識長存。
這種手段,比抽魂奪魄還要歹毒。
我連想都不敢去想。
眼看申生一步步靠近,我不停的嘗試勾動打神鞭。
然而不管我怎麼做,打神鞭都不為所動。
申生靠近後抽出一把短刃,無情的就要割下我的頭顱。
但就在這時,墓地里突然傳出一聲低吼。
是小怪物來了。
它踩在一座墓上,低匐著身子,湛藍的長毛如鋼針一樣刺著。
見狀我急忙道:「你不是他的對手,趕緊走。」
平等契約,我死了它也不會受太大的影響,過上幾年就能恢復。
小怪物能聽懂我的話,但它沒有離開的意思。
申生冷冷的看了一眼,沒有理會小怪物,再次舉起了屠刀。
然而就在他要手起刀落的時候,小怪物突然轉過身子,用屁股對著他,挑釁的扭起了屁股。
這還不算,小怪物一邊扭屁股,還一邊回頭,用挑釁的眼神看著申生。
它不會說話,可一舉一動十分的傳神。
連我都有想打它的衝動。
「畜生,找死!」
申生終於怒了。
成年的犼,申生未必斗得過。
但小怪物還處於幼年時期,對於申生來說,捏死他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申生很警惕,出手前先把我鎮壓,隨即身上白光一閃,人直接出現在小怪物身前,一指點了出去。
強者面前,生死一瞬。
申生的速度,讓小怪物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我不忍心看到它被斬殺的血腥畫面,無奈的閉上眼睛。
然而下一秒,墓群里突然傳出一聲巨響,我睜開眼睛,就看到申生倒飛回來,雙腳在土石里拖出一條深溝。
即便如此,他也無法停下來,最後是半跪在地上,雙手杵地才停了下來。
一停下來,他嘴裡就噴出幾大口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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