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個很奇怪的動物,即便是不喜歡的人,甚至是無關緊要的人,但如果被當面嘲諷,我們就會變得很在意。一窩蟻 www.yiwoyi.com
成年人的世界裡,可能會少一些。
但十六七歲這個年紀,逆反心特別強。
詩雅會給我寫情書,就是因為在學校里大部分男生的圍著她轉,唯獨我不正眼看她。
現在我當著所有人的面喊了這麼一嗓子,申公婕一下就停了下來。
見她停下來,我也不去考慮什麼後果不後果,急忙背手揮動,示意杜恆他們趕緊走。
我們的人一撤離,申家的人自然也就明白我的意圖。
有一個申家老頭低聲勸說道:「小姐,他這是在拖延時間,我們得儘快離開,否……」
「閉嘴!」申公婕從嘴裡吐出兩個字,語氣像極了寒冬臘月的冰霜。
白軒和我也急忙停了下來,離得遠遠的。
見面不過幾分鐘的時間,但我對申公婕也有了個大概的了解。
她在申家,基本上就是土皇帝,說一就是一。
不僅如此,她似乎不太懂得與人相處。
又或者說,申家的人在她面前,根本就不算人。
「小姐!」見申公婕停下後朝我們走來,一種老者急忙跑到她面前,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擋住了去路。
申公婕眉頭微皺,閒得很不耐煩,換了一個方向又走過來。
跪在地上的老頭一看,急忙起身追上,再次跪在地上擋著路。
我們本來就是想拖延時間,見狀也不說什麼。
不過在那些老頭跪下的時候,我還真發現了前面有人說的,這些申家的人,尾巴都露了出來。
當然,他們穿著衣服,不至於露出來,但也是鼓鼓囊囊的堆在屁股後面,有些滑稽,也有些詭異。
我在想,申公婕穿著裙子,是不是就是為了藏匿尾巴。
還有,她會是什麼妖?
白軒推了我一下,低聲問:「剛才你說婚約,是怎麼回事?」
我道:「申公婕說我們太祖上定了婚約,如果同齡的人里,申家和姜家出現一男一女,就要結為夫妻,她這次主動邀約我們見面,就是想要退婚,你覺得是不是很扯?兩個老祖宗距今怎麼說也得有幾千年了,照這樣說,兩家早就聯姻了,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鬧得不可開交!」
申家的老頭們很會固執,他們不敢拉扯,就用身體擋在前面,而申公婕更固執,要過來就是要過來。
隔著十來米,我和白軒也不急。
白軒問我道:「我聽那你說過,你爸是上門個女婿,你爺爺會不會也是……」
「你的意思是,我們姜家那麼多年來,就只有我一個男丁?」
白軒點頭。
我道:「絕不可能,我爺爺是有本事的人,柳元都說他厲害,而且他們還相識。」
柳元給我陰陽手鐲的另一半時,跟我提過一下,大概的意思也是想跟我爺爺結兒女親家。
老一輩的人,只有關係到達一定的程度,才會想著結兒女親家。
白軒道:「那可能就是申家在前面幾代人里都沒有女娃娃。要麼就是從來沒有履行過先祖的約定。」
他這話,我聽著才像人話。我道:「我覺得後者比較靠譜,根本就沒人想過遵守。」
我自認為是,比較滿意的點了點頭,轉念又問白軒道:「你說兩個死對頭,真的會有這麼個約定?還有是不是那個時代的人,為了修復關係,都喜歡嫁兒嫁女?」
白軒道:「如果傳說是真的,太公和申公豹也是同門師兄弟,只不過兩人理念不同,輔佐的人不
同,才成為了敵人,最終,他們還是師兄弟,也不會希望後世的子孫跟他們一樣,而自古以來,最容易拉近關係的方法,莫過於聯姻。」
如此說來,申公婕說的應該是真的了。
白軒見我陷入沉思,問我道:「那小妞生氣了,你還是想想要怎麼應付吧。」
我算了下時間,前後五分鐘,杜恆他們也走出很遠了,在這裡,大家都是靠著兩條腿,快不到哪兒去。
不過申家的人可能是四條腿,所以能拖延一下是一下。
申公婕的脾氣是真的大,對著阻攔的人是拳打腳踢。
若非是在落鳳坡,我估計她會把眼前的這些人都殺了。
我知道越是阻攔,她怒氣越大,到時候肯定要全都撒在我身上,於是在白軒的提醒下,我開口道:「申家的前輩,你們放心,我今天只想讓手下的人安全離開,只要他們離開,我保證不會攻擊你們。」
李承澤給的五個小時,現在一個小時都還沒過去,我有足夠的時間。
我說話的時候,申家的老頭都回頭來看我,就這功夫,申公婕就繞道跑了過來。
她面色清冷,怒氣都被壓在了臉皮底下,過來後二話不說,抬手就要打我嘴巴。
我沒有道氣,但我學過武功,微微一個側身就避讓開來,冷聲道:「如果你想跟我耍大小姐脾氣,那還請你自重,我們不僅是陌生人,還是敵人。不會慣著你。」
我這話說出來,申公婕才收斂了自己的小脾氣。
我道:「你想殺我,怕是有些困難,我們難得見一次面,不如把事情解決了,退婚的事我同意。現在就給你寫個字據,做個憑證。」
「不用,你把日月金輪的月輪還給我!」申公婕伸手討要。
我愣了一下,不解的問:「什麼日月金輪?」
申公婕道:「你就別跟我裝了,你媽媽身上有兩件物品,一件是月輪,另一個就是仙元丹。那都是我們申家給的聘禮。」
「聘……聘,聘禮?」我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因為猜到了她說的是什麼了,仙元丹被新娘子吃了,月輪……我沒猜錯的話,就是我媽給新娘子的手鐲。
可柳元說,那東西是他和爺爺從古遺蹟里拿出來的。
現在……
兩個說法,哪一個才是真的?
我懷疑柳元,但他說過的一些事,我還是選擇相信。
同樣,我也相信申公婕。
因為一個憤怒中的人,想說謊是一件很難的事。
那問題出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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