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交通事故的原因,服務區人滿為患,我們到的時候就只剩下最後一間雙人房,花了雙倍的價格才訂了下來。一筆閣 www.yibige.com到了房間一看,說是雙人房,其實除了兩張床之外什麼都沒有,上廁所還得跑到走廊盡頭搶公廁。瘋子說我們花了一個總統套房的價格買了倆床位。
當天晚上瘋子一個勁的說夢話,一會抱著我的胳膊一臉犯賤的說「在有你的選擇里,我都選擇你」,一會又扯著我的衣服一邊哭一邊說「我一直對你微笑,你卻不曾給我一次回眸」,當我問他我是誰的時候又一把推開我說「你滾,老子不稀罕」。最後實在被他折磨的睡不著,只好和沈沐涵一起跑到車裡湊活一晚。
第二天一早離開服務區,我和沈沐涵一路上除了吃飯一直在補覺,只剩下瘋子一個人開車。太陽落下去的時候,車窗外終於慢慢出現起伏的山脈,隔著老遠就看到零零散散的幾排二層樓房,頂上「停車、住宿、農家樂」的廣告牌比房子還要扎眼。
停好車之後,瘋子看著廣告牌說:「是這地方吧?跑了一千多公里來支持生意,這老闆得讓我們感動哭。」
我懶得跟他貧,看了一眼手錶:「坐標沒錯,進去看看。」
一進門,一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迎了上來:「老鐵,停車、住宿還是吃飯?」
我看了一眼面前的人,一頭金黃的頭髮,脖子上掛著一根大金鍊子,手腕上還戴著一塊金光閃閃的手錶,一股暴發戶的氣息毫不遮掩的撲面而來。
瘋子上前勾住他的肩膀:「店家,來三間上好客房。」
「老鐵,對不住啊,只有兩間了。」黃毛說話的時候眼光掃過我背後的沈沐涵,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聽到只有兩間的時候我整個頭都大了,昨晚上就在車裡睡了一夜,再來一次我估計整個人都得廢了。我本來想去沈沐涵屋子打地鋪,結果那丫頭死活不同意,最後只能和瘋子住一間。沈沐涵的房間在我們隔壁,如果有什麼情況的話也方便照顧。
瘋子一進門就到處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攝像頭之類的設備。我趁著瘋子檢查的功夫,趴在窗子上看了看周圍的情況。
「木頭,坐標有沒有錯?那個人叫你來這裡幹嘛,這不就是個挨著景區的農家樂麼?」
我看著窗外一排整齊的越野車:「這裡可沒表面看起來這麼簡單,現在還不是長白山旅遊旺季,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多人入住,而且那幾輛越野車看起來也不像是來旅遊的。」
瘋子趴在窗戶上看了一眼:「嚯!夠奢侈的!這些車隨便一輛都是六位數,都是些什麼人?」
我深吸一口氣:「一會下去看看就知道了。」
很快天就黑透了,外面的空地上燃起了一堆篝火,浪子金跑來敲門說有全羊宴,讓我們下去嘗嘗。我和瘋子收拾了一下喊著沈沐涵一起下樓。現在還不清楚那個人讓我來這裡的目的,趁著人多剛好可以摸一下情況。
篝火上一隻烤全羊正滋滋冒油,周圍的幾張桌子陸陸續續的坐滿了人,兩個服務員正忙著點單倒水。我故意挑選了一個邊緣位置,坐下之後開始觀察周圍人的情況。
瘋子跟服務員要了一把毛豆,一邊吃一邊四處瞄,看了一會問我有沒有看出什麼問題。
我揚了揚下巴:「11點鐘方向,那邊三桌是一起的。」
從剛坐下開始我就注意到了那些人,做的很近說明彼此很熟悉,互相之間又沒多少交流看起來很陌生,這種情況只能說明他們不想引起注意。
沈沐涵順著我說的方向看了看:「寄快遞的人會在那裡面麼?」
沈沐涵話剛說完,黃毛就端著一盤烤肉走了過來,一屁股坐在沈沐涵旁邊:「來,妹妹來嘗嘗我這特色烤肉。」沈沐涵下意識的往我身邊靠了靠。
我把盤子拉到自己面前拿起一塊烤肉放進嘴裡:「老闆,手藝不錯。不知道怎麼稱呼?」
黃毛搓了搓手,嘿嘿一笑沒有看我,眼神一直往沈沐涵身上飄。
「這你可就問著了,隆重的跟妹妹介紹一下,鄙人就是這整個長白山地區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玉樹臨風勝潘安,一朵梨花壓海棠,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呸,這句不算啊,燃燒無數少女芳心的情場小浪子,免貴姓金,人送外號浪子金。」說完站起身甩了一下頭髮,朝沈沐涵拋了一個媚眼。
聽完浪子金的自我介紹,沈沐涵一下沒忍住「噗嗤」笑了出來,我輕輕的咳了一聲:「金老闆,聽口音,你是山東人?」
「對啊,這不是為了重走前輩艱苦奮鬥的道路,發揚闖關東的精神,跨越千山萬水,歷經千難萬險,到祖國最需要的地方貢獻自己的一點光和熱嘛!」
瘋子在一邊聽著再也忍不住了:「打住!山東人沒你這麼厚臉皮的。」
浪子金往前探了探身子,湊到我面前:「咋的?你們也是山東人?」
看到我點頭之後,浪子金激動的一拍桌子:「哎呀!我說咋看這位妹妹這麼眼熟呢,老話說得好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不行,還差點氛圍,你們等下。」說完跑到屋裡,再回來的時候手上抱著一箱啤酒。
浪子金打開一瓶酒遞給我,自己打開一瓶:「俗話說的好,擦腚摳破紙,他鄉遇故知,都是緣分吶!走一個!」
這個浪子金雖然看起來有些不著調,不過喝起酒來還帶著一些豪爽,不知道是不是在沈沐涵面前故意裝豪邁,不大一會一箱啤酒就見底了,我和浪子金都進入了一些狀態,聊天的內容也慢慢多了起來。瘋子和沈沐涵吃飽之後朝我使了個眼色就回了房間,留下我繼續打聽消息。
我裝作喝了不少的樣子打了個酒嗝:「金老闆,跟你打聽個事。」
浪子金酒量不是很好,已經有些恍惚,摘下手腕上的金表往桌子上一拍:「哥!叫啥老闆?生分!你就喊浪子金,弟弟我高興。」說著湊在我耳朵邊上小聲說道:「有啥事你說,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儘力而為為非作歹……歹……哥!你問!」
我朝著11點鐘方向挑了一下眉:「那些人看起來挺有錢的樣子,他們是來幹啥的?」
浪子金回頭看了看:「你說他們啊,幹啥的我也不知道,不過好像是要找啥地方,還把那邊村里最熟悉地形的老獵人找來了當嚮導。哥!你看見那邊那幾輛越野車了麼,來的時候那幾輛車都滿滿的,有三十來個人,前兩天剛跟著嚮導進去幾個人,現在還沒回來,這長白山上雖說已經開發了一些地方,但還有些很多地方是荒山,也不知道他們是去找啥。」
我看浪子金醉的有些嚴重,加快了詢問的速度,免得還沒問出什麼消息這傢伙就先睡著了。
「他們走的時候,你注意到是哪個方向了麼?」浪子金扶著桌子伸出手指了一個方向:「那邊!」浪子金聲音有點大,不遠處的三桌人紛紛朝我這邊看過來,我趕緊把浪子金的胳膊壓下來,免得打草驚蛇。
「那邊是啥地方?」
「還能有啥地方,都是山,過了山就是天池了,前兩天山上剛下了一場大雪,這個時候進山不是找罪受嘛,這些城裡人真是吃飽沒事撐得。」說完,浪子金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不一會就響起了鼾聲。
我看著浪子金指的方向,印象中應該是天池的西側。看起來引我來這裡的人應該就在這些人中,極大可能就是已經進山的那個領頭人,既然還在外面留了這麼多人,說明那個人對他們要找的地方並不清楚,這也許就是讓我來這裡的原因。
我站起身點上一根煙,吹了一會風酒勁就都下去了,我本身不喜歡喝酒,現在還有人在背後算計,必須時刻保持清醒。浪子金趴在桌子上嘴裡還含含糊糊的說著話,我仔細聽了一會,除了一句「三星照啊,四喜財啊」,其他的什麼都聽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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