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陸,我叫陸廣」男子淡然而自信地自我介紹。
包子也是個冷靜的人,他定了定神,與男子友好地握手「學長,我是對面附中的,我叫」
「包自強」陸廣打斷了他的自我介紹,直接替包子給出了結果,男子友好地伸出手,包子也只能握了一下,一種不自在的感覺瀰漫了全身,但又說不出哪裡有問題。
「請問您找我有什麼事」
「哦,是這樣的,一個叫白菜花的女孩子托我給你捎些衣物。」陸廣遞過一個包裹,包子接過來,感到了一絲來自花花的溫暖和愛意,他本能地把包裹抱在懷裡,因為那裡似乎還存有花花的氣息。
陸廣笑了笑「不錯的小伙子,你女朋友沒白等你。」
包子向陸廣欠了欠身,算是表達謝意了,他不知道為什麼,對面前這個陸廣總讓包子有一絲攻擊他的衝動,哪怕是他優雅得體,或者說就因為他比自己優雅得體。但包子還算是冷靜,轉而問出了一個問題「你怎麼找到我的?而且找到了圖書館。」
陸廣正色審視了一下這個小男孩,不錯眼睛地盯著包子回答「嗯,我也是李儒昌的學生。1988年畢業的,今天專門回來參加他追悼會。白菜花給我看過你的照片,今天我恰好看到你和羅教授在一起,當時事多,沒好打招呼,就跟你過來了。」
這個解釋天衣無縫。
包子沒法再問,只好再問如何認識的白菜花,而那陸廣也不隱瞞,一五一十說了,包子倒也欣賞面前這人的坦然,稍稍放下心來。只可惜手頭沒有迴轉給花花的合適禮物,就拉著陸廣到后街,買了四斤糖炒栗子,托陸廣帶給花花二斤,送給陸廣二斤。陸廣也不推辭,一概照單全收了,端端正正放進了皇冠轎車的後備箱。陸廣開車要走,包子又覺得不甘心,讓陸廣稍停一下,跑進一家松下專營店。陸廣隔著落地玻璃看著包子,見他抓出了一把毛票,與服務員商量著什麼,不多一會兒,捧出了一個標有panasonic隨身聽字樣的紙盒「幫我捎給花花,學英語用。」
陸廣笑了「錢袋子空了吧」
包子一笑「我吃食堂,不需要多少錢。」
陸廣掏出腰包,捏出了幾張票子「禮物還是算你的,但你也得吃飯。」
這個舉動無疑刺激了包子的自尊,他觸了電似的後退幾步「你收起來!我不需要!」說完扭身跑了,似乎如果自己接下來的一個月吃飽了飯,就對不起花花了。
包子送走了陸廣,飛也似的奔鏡湖而去,折騰了一中午,眼看到了下午兩點半了。鏡湖北側是一塊空場地,場地盡頭是地理系的教學樓。空場地上除了柳樹就是破舊的桌球檯,場地正中立著一根旗杆。
包子反覆念叨著書里的文字「鏡湖北,旌旗,申三刻」,意思明白,鏡湖北的旌旗杆子,在申時三刻,大約四點半的時候可以找到埋藏物。包子站在旗杆下,反覆地查看,旗杆的基座是水泥的,沒有刨開的痕跡,周圍的土地也很平整,近期沒有挖掘,東西藏在哪裡呢?
時間分秒地過去,過了這個時間如果找不到,恐怕就要明天了。包子有些焦急,他抬頭仰望旗杆,鮮紅色國旗迎著秋風獵獵飄揚,夕陽西下的直射光打在旗杆上,在地面上勾畫出清晰的黑影,一直延伸到遠處的地理樓,國旗的影子被放大了數倍,在地理樓的牆下的地面上咧咧飄揚。
「影子?」包子似乎明白了什麼,在陽光的映射下,旗杆的黑影直直的像一根指針一般指向了地理樓。他沿著影子跑過去,旗杆端點的槍頭的影子指在了牆體的一塊磚上,儘管影子因為光柵的作用邊界很模糊。包子敲了敲磚,又敲了敲其他的磚體,發出的聲響果然不同,這塊磚是空的!仔細看,這塊磚四周的水泥層已經被鏟掉。
他扭頭看向四周,湖邊零散的幾對情侶正在打膩,沒心思向自己這邊看過來,於是掏出小刀,一點點細心地將磚塊挖出來,磚塊後面是一個空洞,他伸手進去,果然摸到了一個狹長的金屬盒子。包子小心地將金屬盒子取出來,剛拿在手裡,只覺得後背有股怪風作響,他本能地一縮頭,一支弩箭貼著頭皮扎進牆體裡。包子一個翻滾換了位置,又連續幾個滾翻躲入一處小樹叢後,透過密密匝匝的枝葉向遠看,除了那幾對情侶,沒有見到任何可疑的人。弩的射擊距離很長,湖邊寬闊、遮蓋物少,無法藏下一個狙擊手。包子再看弩箭扎在牆體的角度,也不是正前方射來的,如果做一個延長線的話,極有可能是鏡湖東北角的另一座建築,物理系大樓。
包子現在藏身的位置也很危險,遮蓋物只有一個樹叢,它擋不住弩箭的攻擊,包子放眼四望,最近處只有一個死角,是地理樓配樓突出的一部分牆體,但距離自己也有二十米距離,這東西如果上箭迅速,也需要三到五秒的時間,這個時間差務必要抓好。包子故意在樹叢下動了動,然後迅速起跳,果然一支弩箭精準地從大樓射出來,扎在了他原來呆的位置上。這時包子已經奔跑出去了,四、三、二、一,接近牆角時包子一個飛撲,全身貼著地面向前滑了最後的兩三米,總算到達了死角。而隨著「一」這個數字數完,一支弩箭又扎在了他起身飛撲的位置上,好險!
包子喘著粗氣,心想用弩攻擊的人至少不是鬼魂,可能是追著李儒昌要盒子的人。
包子尋思著雖然暫時安全,但自己被鎖在死角里出不去,這樣僵持著也不是辦法。他四下環顧,見頭頂上兩米處有間走廊窗戶開著,便悄悄起身,保證身體不露出死角的前提下,四腳並用,踩在呈直角的兩堵牆面上,慢慢向上挪動,這個角度不好爬,包子費了好大力氣,才抓住了走廊窗,一個飛身進了走廊。他小碎步跑到走廊另一側,正好可見物理樓,包子探出半個腦袋,打量著每間窗戶。
現在正值深秋,東北已經迎來了幾次霜降,氣溫已經低至零下,加上下午四點多陽氣消弭,絕大多數窗戶都是緊閉的,只有三樓一處拉著窗簾的窗戶裂開一條縫,隱隱地見有個物件伸出頭來,黑黝黝的像是槍口,還瞄著自己藏身的死角。包子悄木吭聲地溜出地理樓的後門,又從物理樓的後門上樓,很快找到了那個房間。他先把長盒子緊緊綁在自己身上,隨手抄起一根棍子,緩緩拉開了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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