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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小田看到海通闊傳來的消息,先是一驚,接著又是一喜。
暗道:「怪不得海天一要滅掉寧王,此人果然有謀反的心思,居然富可敵國!這麼多年搜刮民脂民膏,侵吞軍餉,發國難財,也真是罪不可赦!」
當即,命海通闊查抄寧王府所有財產,裝車運回什蘭城,充入國庫之中。
海通闊回到什蘭,即刻上了奏摺,把在寧王府所見所聞,一一說了出來,並說,趙丹入獄之事,應該重新調查。
這奏摺正合井小田的心意,忙命海通闊組織人,重新調查此事。
並且,叮囑道:「當初先王為慎重起見,並未將證人桃蕊押往沼澤大獄,而是收在宮中,以備再審,現在把她交給你,好好把事情調查清楚。」
說罷,讓吳痕將人帶了過來。
海通闊想不到,桃蕊這個重要的人證,居然會被海天一藏到宮裡。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完全凌亂了。
心道:「修煉了幾十年的心性,還是做不到任憑風浪起,穩坐釣魚台!」
「海氏一族的水,向來深不可測,攪進來就很難全身而退。」
「本想著為趙丹洗脫罪名,誰想到這事還會牽扯到海天一!」
「能坐在這宮裡把持朝政的,哪一個的頭腦會簡單呢!」
「這太后,從前不顯山不露水,可是,從她當政的這段時間來看,處理事情有條不紊,面面俱到,我還是要小心為妙。」
於是,也不多言,諾諾而退,連夜就審了桃蕊。
想不到這桃蕊,一口咬住,滅掉羅氏滿門,是她個人所為,並未受任何人授意指使。
起因,則是因出身低微,被眾多姬妾譏笑、嘲諷,忿恨不已懷恨在心,遂起殺心。
至於藥物,則是當初在萬華樓時,從相好的手中討要過來的,沒想到真的那麼厲害。
而當初,說是受趙丹指使,完全是被人引導,屈打所致。
海通闊聽到桃蕊這麼一說,倒是長長舒了一口氣。
對桃蕊反倒生出幾分敬意:「如此嬌弱的女子,居然把所有的事情,一力承擔,不拖累任何人,也真是難得。」
即便如此,桃蕊一下毒死三百多口,也是死罪難逃。
海通闊趕緊來到宮中,求見井小田,將審問經過匯報給她。
並試探道:「趙丞相當初到沼澤大獄,只是想找到證人,證明自己的清白罷了。他顯然是受了冤屈。」
井小田聽了,正色道:「桃蕊既已招供,就依律處理。趙丞相蒙受不白之冤,就還他公道,官復原職。這些事,有勞王爺公諸於眾,對天下人解釋清楚才好。」
海通闊見井小田公事公辦的樣子,便依律將桃蕊青葉,判為腰斬。
因為擔心出現意外,行刑前夜,井小田特意派了吳痕,帶著幾個宮女到牢裡守了一晚。
並為桃蕊她們兩個梳洗一番。
行刑那天,桃蕊青葉,已然癱軟,無法言語,任由別人把她們架上囚車,拉到菜市口。
腰斬之後,桃蕊的殘軀,居然還在地上扭動了幾下。
然後,在眾人的唾棄咒罵中,圓睜著雙眼,很是不甘地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轟動一時的寧王府滅門案,得到了最終的解釋,眾人唏噓不已,慢慢散去。
一場姬妾爭寵,家庭不和導致的慘案,落幕了。
過了幾天,趙丹被朝中一眾人等,遠接高迎,請到什蘭,重回朝廷。
瑞王海通闊因一系列功勞,得到了重賞。
因長子襲爵,井小田就把海通闊的次子,封為查爾侯,統領查爾部。
這種榮耀真是前所未有,海通闊自然十分滿意。
轉眼間,海曄登基已經五年。
當初那個稚子,如今已成為目光深沉,心智聰慧的翩翩少年。
傍晚時分,陰沉很久的天空,飄下了一粒粒的清雪。
還在書房苦讀的海曄,卻不為所動。
他正專注地盯文紹華,聽他講帝王術。
忽然問道:「太傅,為什麼說『明主治吏不治民?』」
文紹華見海曄到這個問題,面露讚許之色,解釋道:「官吏是教化者、是示範者,是民的榜樣。因而把官吏治理好了,國家就會安寧。」
海曄聽了,微微點了點頭,說出自己的理解:「那就是說治理好官吏,使官吏不亂,國家就不會亂。」
文紹華連忙贊道:「此言有理,陛下真是個聰明穎慧之人。」
說罷,轉頭看了看陰得發黑的天空,道:「陛下,天色不早了,我們今天就到這裡,明天繼續。」
「好!」海曄爽快地答應一句,隨手拿起剛剛讀過的書,和文紹華道別之後,走出書房。
欣喜地看著空中飄落的清雪,忽然覺得,這時節若是圍著炭火吃火鍋,該是美事一樁。
於是,信步來到井小田的住處,欣喜地看到,熱騰騰地火鍋,早已經備好了!
井小田見了海曄,笑道:「今兒個初雪,特意備了火鍋,給曄兒暖暖身子。」
熱氣蒸騰的火鍋,瞬間溫暖了寂寥清寒的冬夜。
第二天一早,井小田起床一看,見雪還在紛紛揚揚下個不停,地上的積雪,竟已有一尺來厚。
當即,微鎖眉頭,暗道:「這雪居然下了這麼大,各個部族,領地的冬儲也不知備下沒有。」
抬頭看了看天,依舊陰沉著如同黑鍋底似的,根本沒有放晴的意思。
不禁有些擔憂。
更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這雪居然斷斷續續下了三天。
風大雪急之時,那雪竟然是一團一團從空中砸下來的。
好不容易盼到雪停了,氣溫卻一下子降了下來,連太陽光也是冷冷清清的。
井小田坐不住了,換上氈靴,皮氅,帶著吳痕悄悄從宮裡出來,到城中巡視。
就見城中積雪快有半人高了,舉步維艱。
城中米鋪前,已然排起了長隊,意識到危機將臨的人們,開始囤積糧食。
可是,米鋪的老闆,卻藉口庫里存糧不足,拒絕出售。
清早起來排隊買糧的人們,面露不滿,嘟嘟囔囔地咒罵著,不肯散去。
井小田正隱在人群里,靜觀事態發展,就見一個頭上罩著雪帽,身著青色對襟氈褂的男人,來到人群前,大聲說道:「各位,稍安勿躁,城裡糧食儲備充足,無需搶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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