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出去了幾天就搞成這樣,他怎麼了,怎麼看起來這麼憔悴?」
費舍爾扛著鉤吻回去的時候剛好撞見了在房間裡的米哈尹爾,他看著昏迷不醒的鉤吻表情有些意外,如此開口問道。
此時他的桌子上擺滿了好幾片巨大的葉子,他手上還握著一支由某種黑色碳素形成的天然筆,並在那巨葉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費舍爾完全看不懂的文字和圖像。
不過雖然費舍爾不識得那些圖像的具體含義,但卻覺得那些東西和他記憶里曾見過的東西很類似。
還記得曾經的樞機卿大衛一號把晶片給他的時候,他閱讀過裡面的內容,那些記錄了樞機如何構造出來的圖紙就和此時此刻米哈尹爾所畫的東西類似。
費舍爾看著米哈尹爾手上的圖紙,停頓片刻後才搖了搖頭,回道,
「鉤吻的東西丟了,這幾天都在去外面找,結果還沒找到,把自己搞成這樣」
「鉤吻會這樣還真是難得啊,這個傢伙除了提到他老婆的時候一般都不會這麼激動的還有去抓你不正當男女關係的時候。」
「」
米哈尹爾摸了摸下巴,隨後又將目光放在了費舍爾的身上,打量了許久,他才又開口,
「怎麼感覺,你給我的感覺也不一樣了。」
階位較低的人類對於生命層次的躍遷實際上是很遲鈍的,因為生命層次差距過大之後,這種數量級上的感官就會越來越不明顯。先前米哈尹爾已經完全熟悉了十四階位生命層次的費舍爾,而此時即使他進入了神話階位米哈尹爾還是會感覺到。
旁邊的赫來爾此時笑眯眯地拍了拍費舍爾的肩膀,對著米哈尹爾開口道,
「咦,你還怪敏銳的嘞,連他的腰子變得更壯了也知道?」
「腰子?」
米哈尹爾張了張嘴有些疑惑,而費舍爾則面無表情地將她的手給打開,沒有過多解釋,只是一邊將鉤吻扛回了他的房間,一邊對他說道,
「鉤吻就先交給你了,我要休息一會。」
「沒問題。」
米哈尹爾又低下了頭看向手上的圖紙,而費舍爾身後那提著一筐紅色鳥蛋的唐澤明日香則還想有所表示,但她剛想接著說一些什麼,但費舍爾已經出來又很快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去了。
望著費舍爾那緊閉的房門,唐澤明日香抿了抿唇,有些擔心地看向了身旁的赫來爾,問道,
「那個,費舍爾老師沒事吧,他看起來有些不舒服?」
「應該沒事,之前我已經好好檢查過他的發身體了,放心好了,小唐澤。比起這個,要不要看看我帶回來的駱駝,它會唱歌哦~」
「好啊好啊!」
「費舍爾送給我的。」
「我、我還有一點事,那個正好明天就是復活節了,我得趕緊把這些彩蛋給準備好才行。」
「這樣啊,真是可惜但它真的會唱歌哦,你確定不去聽一聽嗎?」
「哎哎?」
房間外面的談話聲正在逐漸遠去,而房間內的費舍爾卻聽得一清二楚。
這或許的確是進入神話階位的福利了,他此刻的身體前所未有地強壯,只可惜他還沒完全弄清楚自己的力量有什麼作用,總不能真的如赫來爾所說只是強化一下自己的腰子和繁衍能力吧?
站在房間中的費舍爾停頓了片刻,隨後他忽而想起了先前亞人娘補完手冊給出的信息。
猶豫片刻後,他還是緩緩地將懷中之前沒讀完的靈魂補完手冊給取了出來。
「嗡」
他沒有閱讀,但光是看到手冊書封上的文字,耳邊就傳來了一聲仿佛來自自己靈魂的刺耳耳鳴聲,他立刻閉上了眼睛,重新將靈魂補完手冊塞回自己的懷中。
接著閱讀這些補完手冊一定會有嚴重的後果。
費舍爾長出了一口氣躺在了床上,閉上眼睛準備休息的時候,心中如此的想法也愈發篤定。
他將這些事情暫時先放下,準備將大腦完全放空。
但不知道為什麼,那片他好像見過很多次、卻不知道具體意義的黑色的海,又再一次撞入了他的大腦。
在疲憊不堪的狀態下,那漆黑海洋拍打礁石的海浪聲如同安眠曲那樣,將他的意識慢慢包裹起來,直至完全陷入睡眠,
「嘩~嘩~嘩~」
「費舍爾老師」
「嘩嘩」
「費舍爾老師快醒醒啊真是的」
「嘩嘩」
睡夢中,那海水拍打海岸的聲音是那樣婉約,費舍爾卻感覺到那海洋距離自己已經越來越近,但畢竟眼前是一片黑暗,他也完全看不清那海洋的具體面貌。
站在一片黑暗的死寂里,費舍爾卻並不感到恐懼,反而覺得親切。
於是,他便極目看向了眼前的黑暗,想要看透它,窺見藏於其中的海洋的真貌
但下一秒,眼前出現的不是那片海,而是臉色紅撲撲的、近在眼前不斷用雙手搖晃著自己身體的唐澤明日香。
「唐澤?」
「冬!」
感受到她雙手放在自己身上的搖晃,他微微顫了顫自己的身體想要讓她鬆手,卻沒想到這輕輕的力道竟直接讓唐澤明日香控制不住地倒飛出去,她神色驚慌地捂住了自己的白色袍子,坐在地上滑出去了好遠,直到「冬」地一聲撞到房間盡頭的牆上。
「好痛」
費舍爾也被這一下給震醒了,他連忙坐了起來,看著那捂著自己腦袋不斷哀鳴的唐澤,
「唐澤,你沒事吧?」
「沒嘶沒事嘶」
「哈哈哈,我感覺她的腦袋都要長一個大包了。」
就在此時,旁邊因為費舍爾已經將牆壁給打通,便露出了坐在隔壁的赫來爾,面對她無情的取笑,唐澤明日香便更不好意思了。
費舍爾瞥了那坐在隔壁的赫來爾一眼,隨後又看向外面晦暗的陽光,忍不住開口問道,
「又是下午了,我睡了這麼久?」
「不是又是下午了!是快要晚上了!我怎麼叫費舍爾老師你都不起,如果不是赫那個,反正我都要以為你要錯過今晚的節日了。我做了一些好吃的,如果不起來的話費舍爾老師就都嘗不到了。」
「好吃的?」
「對,我親自做的法餐,是瑪格麗特教我的。米哈尹爾先生他們幾個都已經去準備吃晚餐了,費舍爾老師卻還在這裡賴床,快點出發啦。」
唐澤明日香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笑著如此說道。也就是在這時,費舍爾的餘光穿過了她身後的門框,發現了那一頭黑髮的椿正在外面看著自己,似乎是在打量。
費舍爾朝著他點了點頭,隨後站起身子來朝著外面走去,隔壁房間的赫來爾也打了個哈欠漂浮起來跟上,但大概在椿的眼裡,她就是如同一個人類那樣正常地走動。
不得不說,這個能力是真的好用,如果她能偽裝成其他人的話,豈不是能不露破綻地干很多事情且不被發現?
看著費舍爾和赫來爾走出房間,之前一直在打量費舍爾的椿也終於收回了視線,
「你的生命層次有所躍遷,你已經進入了我們的行列?」
沒料到,椿對剛剛出來的費舍爾開口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
費舍爾的腳步稍稍一頓,雖然內心稍稍警惕了一些,但面上卻依舊如常地點了點頭,
「的確如此。」
唐澤明日香雖然一開始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異世界小白,但經過了這幾個月以來和費舍爾的冒險,再加上這幾天瑪格麗特這個前輩的科普,她已經大致能聽得懂他們的對話在講一些什麼了。
但椿卻格外地敏銳,他似乎察覺到了費舍爾的想法,
「不必緊張,我和我的同胞不一樣,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走吧,我們去瑪格麗特那裡,她準備了晚餐。」
「難道在樹大陸我會被怎麼樣嗎?」
費舍爾如此疑問,而椿則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臉上表情還算得上平靜。
他一邊帶著費舍爾他們往石塔中走,一邊開口說道,
「嗯,生命的層次是我的同胞們與生俱來的、與其他萬物區分的標準,況且,尊崇於等級的『禮』也不會容忍僭越之舉。但主神大人定下的階位雖然固定,卻並非難以逾越。
「對她而言,生命是一場際會的奇蹟,即使奇蹟可能微小,但卻依舊可以發生。萬年以來,樹大陸中曾有少許的個體跨越了龍門達成所謂的『神話』。只不過和你不同,他們原本的層次就很高。人類達成神話,我還是第一次見
「或許,這就是轉移之人的特殊吧?」
費舍爾聞言忽而笑了一下,因為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知道那群「僭越之徒」的下場是如何的,
「那些進入神話階位的個體全部都被精靈們殺死了,對嗎?」
「不是殺死,而是滅族。」
椿的目光微微一暗,仿佛是在回憶著什麼令人悲傷的事情,
「個體進入了神話,即使萬年難得一遇,卻依舊代表著這個種族有『僭越』的可能。你應該知道,神話種的總體數量是固定的,但後天進入神話階位的存在卻不在這個限制內。
「由是如此,同胞們就有了一個名義上清除他們的藉口,那就是『限制強大個體對規則的損害』。在這個名義下,每當樹大陸中有神話階位的個體存在,其族群就會立刻消亡。
「自那之後,我的家鄉中原本不少善良、美妙的種族,連同他們的夥伴、擁躉就此消失於世,連他們留下的痕跡也全部都被磨滅,好像從未來過這個世界一樣。」
費舍爾的表情微微一動,他看向了身旁的椿,此刻對方並未在看自己,只是平靜地目視前方。
費舍爾嘆道,
「真是遺憾。」
「我們到了。」
走至石塔之下,椿沒再繼續話題,反而先一步走入了眼前高聳的石塔。
落在後面的費舍爾看了一眼身後的赫來爾,見她攤了攤手,小聲說道,
「的確是這樣的,不止是精靈做過這樣的事情,我們也做過這樣的事情。你知道我們有不少的材料都是在龍大陸採集的,我記得是兩三千年前吧,這裡就誕生過一個神話階位的生靈,是什麼種的我忘記了。他不滿我們來此掠奪奴隸和材料,就占山為王和我們對抗,然後就被第三天的天使轟成渣子了。」
唐澤明日香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疑問道,
「像是費舍爾老師這樣,後天提升生命層次變成類似精靈那樣的存在很多嗎?」
赫來爾笑眯眯地伸出了一隻右手手掌,對著她說道,
「之前整整一萬年,後天進入神話階位的存在數量不超過五個。」
「啊,這麼少那我身為費舍爾老師的首席哦不,二弟子,之後就」
「不,你還只是一個人類而已。」
「哎?」
實際上赫來爾說的數量差不多就是費舍爾的估算,他從未來而來,從此往後到他生活的年代,真正他知道的是通過後天進入神話階位的存在大概只有那三隻鳳凰和海洋大帝玄參。
可能也還有其他的神話階位存在,但因為後面的生靈戰爭全部都打沒了。
他們很快就跟上了椿的步伐往石塔的上方走去。
此時,在高塔的頂端,先前四周鏤空的位置處,米哈尹爾、鉤吻和涅可利亞等人已經吃得差不多了,桌子上先前擺放的精美食物被簡單地一掃而空,而米哈尹爾和鉤吻都吃得微撐地癱坐在椅子上,看得費舍爾挑了挑眉毛。
要知道,鉤吻是海洋亞人種,這段時間以來費舍爾他們吃的東西他都不怎麼吃的慣,當然,也有可能是費舍爾廚藝太差勁了的緣故。
但在瑪格麗特這裡,他竟然破天荒地大快朵頤,吃完還不忘回味其中妙處,
「真該讓我老婆過來拜你為師學習一下怎麼做東西吃,她一天天的只會吃,做飯跟下毒一樣,我早就想罵她了!」
嗯,看來鉤吻的腦病還沒痊癒,他依舊是這種「勇敢狀態」。
米哈尹爾無語地咳嗽了一聲,和費舍爾他們打了個招呼的同時,對著鉤吻吐槽道,
「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做禍從口出,你之前不是求生欲挺強烈的嗎,怎麼突然這麼勇了?」
「呵,一個臭女人而已,還禍從口出,你信不信我就算當面罵她她都不敢吭一聲的?」
「信。」
米哈尹爾不打算再搭理這個自從回來之後腦子就好像被門夾了的鉤吻,旁邊的涅可利亞也已經吃完了,此時正面無表情地用餐巾慢慢地擦拭嘴唇。
「你們來了,原本是不用催這樣急的,但是明日香親自下廚做了一點吃的,如果你不吃的話就可惜了。」
此時餐桌的另外一側,穿著一身幹練麻布圍裙的瑪格麗特微笑地走了出來,對著費舍爾如此說道。在聽到還有美食的時候,鉤吻和米哈尹爾都眼睛微微一亮地坐直了身體,饒有再戰幾回合的姿態,但等瑪格麗特走回側面的廚房,端著一碟冒著熱氣的深棕色漿湖狀食物走出來的時候,他們兩個都同時站了起來,準備朝著石塔下走去,
「吃飽了,你慢吃,費舍爾。」
「我也,告辭。」
看到他們兩個的反應,臉色漲紅的唐澤明日香腮幫子都要爆炸了,但看到費舍爾老師的眉毛都顫抖起來時,她還是忍不住慌亂地擺著手道,
「這是土豆泥,賣賣賣相是有一點點差啦,但是真的可以吃的,我已經嘗過了。」
「哈哈哈,的確是這樣,我作證。這裡還有一些我準備的其他食物,請慢慢享用,我們先一步下去為國民們準備節日禮物。鉤吻先生,米哈尹爾先生,請留步,椿先前準備的有美酒,你們要喝嗎?」
而費舍爾看了一眼眼前冒著熱氣的食物,又看了一眼身旁滿眼期待的唐澤明日香,遲疑片刻之後還是將一勺食物給放入了嘴中。
出乎意料的能吃。
「很不錯。」
「太好了!」
費舍爾如此開口道,但聽到他如此「誇讚」的唐澤明日香兩隻眼睛也終於明亮起來,她簡直都要亢奮得蹦起來了,想要張開手去擁抱費舍爾,就連費舍爾都給她嚇了一跳。
但余光中,唐澤明日香卻忽而看見了旁邊笑眯眯的赫來爾,再一次地,她的動作稍稍一滯地留在了原地,
「那個費舍爾老師喜歡就好。你們先吃飯,我現在去給下面的孩子發彩蛋,你們吃完也記得下來領彩蛋哦,會變得幸運的。」
米哈尹爾和鉤吻最先離開,緊接著椿和瑪格麗特也下去準備今晚那個什麼「復活節」的活動去了,現在唐澤明日香也離開了。
也就是說,這裡只剩下了他和赫來爾兩個人了。
「你有沒有覺得唐澤這段時間有點太亢奮了,前一段時間明明還可憐兮兮的。」
「有一點吧。你知道的,孩子總是喜歡躲避,因為害怕面對不願意面對的事情,而小唐澤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就像是小動物一樣,當她覺得安全的時候,她又會變得稍稍勇敢一點,企圖去嘗試面對」
「面對,面對你嗎?」
「我很大方的,所以大概不是我吧大概?」
赫來爾笑眯眯地做了一個張牙舞爪的動作,就像是一隻小貓一樣可愛。
費舍爾微微一愣,隨後將目光放在了眼前滿臉笑容的赫來爾身上,他忽而發覺,現在不是已經是第七天了,怎麼她還是沒有產生什麼明顯的變化,和之前沒啥變化,難道說她又騙了自己嗎?
一如既往地,面對著費舍爾的打量,赫來爾向來大大方方。
她一邊張開手任由費舍爾的目光掃視,一邊又笑著開口問道,
「已經迫不及待了?」
「有點。」
費舍爾毫不避諱,端著唐澤明日香的食物正準備坐到座位上,轉眼卻看見了正襟危坐坐在椅子上,臉上面無表情卻微微張著嘴看著眼前費舍爾和赫來爾的涅可利亞。
「」
「」
兩人對視一眼過後,毫無存在感的涅可利亞好像失明了一樣緩慢站起身子來,她轉過頭去連樓梯都懶得走了,直接張開翅膀從石塔上飛了下去,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壞,都忘記了還有一個無辜的鳳凰小姐了。
「哈哈哈,被欲望支配的男人都是笨蛋嗎?」
更壞的是,還有一個喜歡捉弄人的屑天使在旁邊。
她早就知道了還有一個涅可利亞沒走,但看見費舍爾完全沒注意到那隻鳳凰,於是她也裝作看不見了。
「你真的很討厭。」
「你不喜歡我的討厭嗎?」
她笑眯眯地坐到了費舍爾的面前,十分真誠地看著他,如此問道。
夜晚的石塔頂端中央,那平靜的池水濺起漣漪,在上方打出了如一抹波光粼粼。
費舍爾用勺子舀了一勺能吃的土豆泥,咀嚼了一口過後,才回應她,
「有一點。」
「啊呀,直球加一分。」
「那麼你呢,從一開始你就過分地關注我。我身為一個人類,有什麼值得你關注的嗎?還是說,這也是你樂子的一部分?」
「當然是因為你很可愛啊,讓我忍不住想要把你收入囊中的那一種可愛~」
「謊話扣一分。」
赫來爾用手撐著自己的下巴,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濃郁,
「那現在我欠你兩分咯。」
「也可以只欠一分。」
「嗯,現在的你超可愛,我要給你加一分。」
吃著土豆泥的費舍爾稍稍一頓,看向了眼前的赫來爾,還是將話語給說得直白一些,
「所以,你關注我的原因呢?」
「答桉我已經告訴過你了,親愛的。」
告訴過我了?
是前一句的可愛嗎?
費舍爾的記憶力好得驚人,但在這一刻卻好像失了效一樣。
他回憶了一下和赫來爾的對話,但卻並未找到對應的答桉,所以大概結論顯而易見,她又在和自己開玩笑了。
赫來爾扣一分,現在她欠四分了。
她伸出了一根手指沾了一點費舍爾前面的土豆泥,隨後放入了小嘴裡吮吸了一下,等她稍稍品嘗了其中滋味之後,她才單單地對著費舍爾眨了眨自己的左眼,對他疑問道,
「先前有人這麼叫過你嗎?」
「你是指」
「親~愛~的~」
單方面宣布,赫來爾欠自己三分了。
「沒」
就在費舍爾即將開口時,他卻忽而發現在暗澹月色的照耀下,眼前的美麗天使的氣息忽而柔和了許多。
費舍爾的童孔一縮,下意識地在腦海里比較起了前後的不一來。
好像只是一眼的工夫,她的金色睫毛一下子長了不少,她原本形同陶瓷的肌膚也變得柔軟,身後虛幻的藍金色的翅膀一點點張開,無形中流露出了一點如花朵一樣的幽香。
此刻,即使是一身寬鬆的白袍也無法遮掩住她胸口的起伏,她可口的鎖骨也順著那白袍的顫動而顯露出來。
她的金色短長發依舊,頭上發光的光環歪歪斜斜,好像美了千倍萬倍。
赫來爾保持著吮吸手指的動作,臉上閃過一點意料之外,但好像欺騙一樣,那一抹意料之外很快就被滿是挑逗意味的笑容給覆蓋。
「波」
鬆開手指的時候,她發出了一聲宛如水氣球破開的清脆響聲,將欣賞她的美貌的費舍爾給吵醒了,
「那麼,我以後就這樣叫你好了」
赫來爾已經完全轉變為女性的天使了。
此時此刻,費舍爾是如此篤定。
旋即,她背靠在了身後的椅子上,對著費舍爾如輕聲耳語地呵氣道,
「現在,就是第七天的夜晚了,親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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