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有言語來形容費舍爾此時的感覺,因為連他自己都不能描述,只能簡單用心去感受。
他只是覺得很滿足很滿足,很暢快很暢快,宛如靈魂都被洗滌了那般輕盈。
好像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一場極樂的大夢,其早已超脫了生物所能體會的常俗,其充盈感遠要比身體能體會的極限還要滿足,點燃了他對茉莉長久以來的感情,無論是喜愛也好、愧疚也好
可即使這樣的感覺、這樣的夢境也好像是有盡頭的,直到不知過去了多久,費舍爾的意識才稍稍清醒了許多,緩緩地從這樣迷醉的感覺之中抽身而出,回到了現實的世界裡。
入眼的卻依舊是極其昏沉的艾利歐格的城堡大廳,四周滿是硝石的氣息,那稍稍刺鼻的氣息讓他更加清醒了少許,身體也逐漸從那爽快之中甦醒,感受到了緊貼在自己身上的鯨人種女孩。
正是睡著了的茉莉。
他微微一怔,望著那依舊潮紅著臉沉沉睡去的茉莉,下意識要伸手去撫摸她那微微濕潤的藍色長髮,要感受這化作自己一部份的女孩的一切,但手上的酥麻感讓他一下子停住,因為那雷電的伸縮依舊束縛在他的手上,只是沒有再將他的雙手捆在床頭而已。
原本對於茉莉的懲罰費舍爾也只是打算淺嘗輒止也就算了的,對於這種事情,他還是想要掌握主動權的(唯獨赫萊爾除外,因為不知怎的,她總能掌握主動)。
但茉莉的實在是太大了,他根本就無法拒絕,便也任由她施為,讓她懲罰了個夠。
「醒了嗷?」
就在費舍爾愣愣地打量著沉睡的愛人的容顏時,旁邊的昏暗之中卻傳來了艾利歐格的聲音,將他嚇了個激靈,連忙轉頭看去,便看見了她抱著手立在黑暗之中的身影。
他吞咽了一口唾沫,但轉瞬間想來,自己經過了茉莉的「懲罰」,因為有亞人娘補完手冊給予的【繁衍後增強】能力,現在他的靈魂能量又充盈起來,回到了正常狀態。
「艾利歐格,你剛剛去哪裡了?」
「不是剛剛嗷,連過去多久了都沒有概念嗎?看來你不僅僅是在階位上有所進步,在那方面也是這樣嘖,真有點後悔將這次機會讓給這個鯨人種了。」
黑暗中,艾利歐格向前走了幾步,但剛好腳步觸碰到了地面上傾倒的一個玻璃瓶子,讓它在地面上滾動起來發出聲響。
她低頭看去,打量了一眼之後說道,
「這個傢伙還給你用了這個嗷?」
「你是說她給我喝的那個藥,那是什麼?」
「掌管愛欲的魔神西迪的秘藥,先前我與他打賭,他輸了便將他的這個寶貝送給了我。」
「打賭?」
艾利歐格微微一笑,來到了床邊,上下掃了一眼如今費舍爾的狀態,說道,
「他和我賭,看他能不能拿下巴巴托斯,如果輸了,他就要把他引以為傲的寶貝全部送給我,而如果他贏了,我就要送給他一件珍貴的兵器嗷,他輸了,最後是他被巴巴托斯給拿下了。」
「傳聞中他和巴巴托斯的事情是真的?」
感受到她打量的視線,饒是以費舍爾也覺得有些不自然起來,尤其是現在他身上還躺著一位茉莉。
「差不多是真的,但世人們對西迪的形象有一點誤解。他並非喜歡縱慾,而身為神話種的我們也不會輕易委身於別人,只是他天性需要如此進食墮落自性,所以才顯得很糜亂,也經常引發災難與風氣的敗壞。其他的存在太弱小,意識太不堅定,在我們的眼中最多淪為【食糧】。但禍兮福兮,他雖因此與某位強大的精靈產生了仇怨,多次被置於死地,但是巴巴托斯救了他,他也從此與巴巴托斯結緣」
聽著這些秘辛,費舍爾卻並未繼續詢問「西迪與巴巴托斯」的關係,他對此不感興趣,反倒是疑問道,
「既然你們魔神都是如此,連擅於此道的西迪也並非常人所想的那樣,那你當初還」
「怎麼,覺得我很隨便嗷?」
艾利歐格面無表情地瞥了費舍爾一眼,他卻連忙搖了搖頭,接著說道,
「不,只是我沒想到你如此做的原因。而且我能感覺到,當時的你,從未有過如此的經驗,我也不覺得當時的我能有什麼方面能吸引你,哪怕當時我並不知道你的真身其實是一位十八階位的魔神。」
「」
聞言,艾利歐格只是看著他,眼神之中有一些意味不明,費舍爾隱隱約約感覺到,她的口中已經醞釀了一個具體的答案,一個費舍爾疑惑了如此之久的問題的答案但這答案竟然快到了唇邊都未有出口,反而只是徒留了沉默。
極其明顯的沉默之後,她卻突然打了一個哈欠,轉而換了一個話題,
「這個小鯨人種根本不知道什麼是懲罰,還把這種藥與你喝下,反倒讓你和她痛快了嗷,現在就我一個人不爽了。」
「所以,這個藥到底有什麼作用?」
費舍爾感覺到她現在不想說這個答案,也沒有強問她為什麼將寶貴的第一次交給自己,而是順著她的話善解人意地繼續問下去,
「作用?作用就是能讓你們彼此更加相愛哈,不過仔細想想其實也還行嗷,至少拜蒙應該會比我喜歡看到你和別的女人相親相愛的,不錯不錯。」
不,費舍爾覺得要是讓赫萊爾發現自己肯定會吃不了兜著走
咦,不對啊,她不是經常會偷偷觀察自己嗎,難不成現在她就已經知道了?
費舍爾吞咽了一口唾沫,沒回艾利歐格這嘲諷意味拉滿的話。
「」
不過的確,費舍爾也感覺到剛剛自己與茉莉的愛意簡直到達了頂峰,甚至有那麼一刻,費舍爾的腦子裡居然在想「此生非茉莉不可而不能再有別人」這樣可怕的想法,乃至於她用鞭子來懲罰他都不覺得有什麼不好,看來全部都是西迪魔神的藥物的功勞
話雖如此,費舍爾的餘光卻瞥了一眼那嘴角微微翹起的艾利歐格一眼,好像感覺到艾利歐格對其他與他有關係的女性並不似對赫萊爾那樣箭板弩張。
要是艾利歐格如別的淑女那樣的話,現在他的這副模樣呈現在她的眼前,怕是腦袋都要被砍下來當皮球踢,也只有艾利歐格還能這樣站在床邊聊天了雖然艾利歐格也不見得有多麼平靜,費舍爾也不見得有多麼自然就是。
沉默了好一會,他突然開了口,
「抱歉,艾利歐格」
「抱什麼歉?是要對拜蒙的事還是這位小鯨人種和其他女性的事情?」
「都有,還有剛才我說的話。」
「」
艾利歐格坐在了床邊就這樣直直地看著他,然後突然伸出手輕輕捏住了他的臉頰,好像愛撫那樣揉了揉,好像這樣會很讓她開心那樣,隨後她才說道,
「我先前大概出去轉了一下,想去找一下阿加雷斯,但她卻已經不在了而且不是和我一樣靈魂不見了,而是本體不見了。」
費舍爾聞言額頭上冷汗直冒,不由得問道,
「你沒有嘗試去聯繫她吧?」
「還沒有,怎麼了?」
費舍爾鬆了一口氣,先示意她幫自己手上的繩子給取下來,她一邊笑著一邊說道,
「怎麼,都已經神話階位了,還需要我幫忙嗷?」
「你畢竟是我的老師,尋求老師的幫助並不算丟人。」
「咕嚕嚕~」
她的肚子裡傳來一聲舒舒服服的輕響聲,隨後便將束縛他的繩子給取了下來,
「說罷。」
費舍爾將懷中睡得正香的茉莉輕柔地從自己的身上放到了身邊,隨後坐起身子來,一邊起來,他這才發現自己的身上多了一些傷痕,都是茉莉「懲罰」自己留下的痕跡,還有一點酸痛。
但費舍爾還是抓緊時間,將赫萊爾將兩位魔神放出惡魔王朝的事情告訴了艾利歐格,順帶還將他們進入惡魔王朝的目的告訴了艾利歐格。
「基座」
艾利歐格皺起了眉頭,有一些頭疼地扶了扶自己的額頭,嘆道,
「那兩個傢伙也是病急亂投醫,竟然敢相信拜蒙那個全天下最狡猾的狐狸,不被騙個精光我都不信。剛剛我也跑到了【求知門】附近去晃悠了一圈,拜蒙的宮殿都快已經荒廢了她已經很久沒有回來過了,讓我找了個空,為她準備的驚喜都沒送出去,不然還想請她過來看現場直播的。」
費舍爾聞言身體一僵,額間也不由得冒出了冷汗。
沒料到艾利歐格這個傢伙也是真的下得去手,這樣狠毒的計策都能想出來,要是赫萊爾在,而且還真的過來看直播了那畫面,費舍爾不敢想。
「看我幹什麼,都說了是懲罰了嗷,你這傢伙爽了就算了,現在還想著後怕呢?不過當時我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也幸好她沒在,不過要是她在的話,你們能不能進來這裡還猶未可知呢」
艾利歐格打了一個哈欠,對著費舍爾指指點點,顯然先前拜蒙的事情還是讓她非常不爽,以至於到現在還念念不忘。
「所以,他們現在還不知道你來這裡了?」
「嗯,但我也不知道能拖多久。我來這裡有兩個目的,一個是找到赫萊拜蒙用來篡改母神封印的基座,另外一個目的就是想要找到讓『不死之人』死亡的方法。」
「不死之人?你是說你的那個同伴?」
費舍爾微微一愣,問道,
「你知道他在哪裡?」
「嗷,剛剛出去的時候在很外面的地方看到的,他在好勝門的邊緣處,都快跑到【愛欲門】去了。他身上的死亡被竊走了,和那個人類的君王很類似,都被阿加雷斯用來做【死亡符文】了」
「除了對付厄爾溫德的那一把,她先前還做過另外一把死亡符文?」
「嗯,但我不知道她拿去幹什麼了,應該是用掉去殺死什麼存在了」
也就是說,無論是霍蘭還是那個所羅門,他們之所以死亡會丟失都是因為阿加雷斯將他們的死亡竊走變作了死亡符文。
這樣也說得通,去追殺厄爾溫德應該不算是太久之前的事情,最多十年之久,剛好與霍蘭的事情對得上。
但同時,費舍爾也產生了一個疑惑,他不由得對艾利歐格問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種『不死』對於其他的人就像是賜福一樣,無論如何都無法死亡的屬性豈不是很強大,而且還能形成武器。阿加雷斯為什麼不對自己施加這樣的手段,還是說這個過程其實是有特殊要求的?」
「嗷,你說的對,這個術式選擇的對象是有特殊要求的。必須是與死亡的權柄有共鳴,而且階位足夠弱小的存在才行。死亡的追逐機制會讓針對於人類的死亡之力上升到二十階位,二十階位的死亡力量便已經非常難以控制了,但凡再上升超越真神的力量便不是阿加雷斯能控制的了,還有極大的隱患畢竟死亡權柄並不安靜,一旦失控對我們和整個世界而言都是一場災難。」
艾利歐格點了點頭,而後看了一眼在費舍爾身旁睡得正香的茉莉,不知為何,心中一股歹念作祟,便讓她扭過頭突然親了一口費舍爾,而後又在他一臉的疑惑中縮回一點腦袋。
費舍爾摸了摸被親的嘴巴,不禁問道,
「你你幹嘛?」
「沒幹嘛嗷,繼續。」
艾利歐格微笑著,身後的尾巴搖晃了一下,一副「貓貓惡作劇」的模樣,讓費舍爾一下子無言,只好接著問道,
「那該怎麼樣讓被竊取死亡的人再次死去呢?」
「他不是你的同伴嗎,你怎麼這麼想讓他死?」
「是他自己想死,而且,我也的確需要他死亡才能獲得他身上的補完手冊。」
「你的身上已經有了超過一本的補完手冊了吧,你應該知道不能閱讀超過一本的,否則其中排斥的混亂會讓你變成怪物的,你不會想」
「我已經讀了兩本了。」
艾利歐格的話語微微一滯,愣愣地看向眼前的費舍爾,在確認他還與以前無二,而非什麼瘋子之後,她才回答起了費舍爾的問題,
「沒有別的辦法,除非讓他直面死亡權柄,否則他就無法死去,但這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
「嗯,你是怎麼進來這裡的?傳送門?」
「我是從好勝門進來的」
「嗷,那這就方便了。」
艾利歐格抱著手點了點頭,順帶說道,
「你對惡魔王朝並不了解,其實從本質來說,惡魔王朝的存在只是為了壓制藏在其下方的死亡權柄。而那十扇門也並非是供我們進出的通道,實際上就算是我們要通過那裡也非常麻煩,不然我們也就不會去修建這麼多對外的傳送門來用了那十扇門其實就是對死亡符文的【封印】,是在我們誕生之前的【混亂之海】形成的實質,是混亂本源的力量。」
費舍爾微微一愣,腦海之中突然回想起了當初為了救赫萊爾而一躍而入的黑色海洋,那黑色海洋之中蘊含的極其濃郁的混亂之力原來全部都化作了那十扇門扉,也就是說,先前他看到的那個什麼【陰陽海】實際上就是混亂本體的一部分力量?
「有那十扇門在,死亡權柄便不可能現世,就算是精於此道的阿加雷斯也只能透過死亡權柄與外界的聯繫來施法。可一旦門扉全然打開死亡權柄現世,它就會引動災難,那時恐怕會比你直面的兩位魔神還要更加恐怖和嚴重」
那這可咋整,自己將死亡卿遙遙地從卡度叫過來,然後現在好不容易進來卻要告訴他實在是沒法讓他死?
這就算了,可關鍵在於,現在自己沒辦法讀完生命補完手冊,要是沒有死亡補完手冊,他撐死了也就是十六階位,就算有艾利歐格幫忙恐怕也難以對抗兩位魔神。
或者,他能提前在兩位魔神之前找到赫萊爾安放的基座?
費舍爾有些頭疼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餘光之中他看向艾利歐格,他當然還沒忘了他來這裡的目的。
除了本身他就很想這位惡魔之外,他還是為了尋求她的幫助而來的,只是突發的事情讓他不太好開口。
但形勢緊迫,他也不得不硬著頭皮說了,
「艾利歐格,我對這裡一點也不了解,我需要你的幫助。」
「嗯,幫你也不是不行嗷,畢竟本身我就很中意你,而且這件事從本質上而言也是因為拜蒙那個傢伙,但是」
艾利歐格轉過頭來看向費舍爾,臉上的笑容慵懶又邪惡,宛如一個真正的惡魔那樣,看得費舍爾內心中憑空生出了一抹不詳的預感來,
「但是?」
「有一個條件,答應了我就幫你,而且是無條件幫你你知道的嗷,我對你最寬容和喜愛了。」
「所以,條件是?」
費舍爾內心中的不詳預感越來越深,而艾利歐格臉上的笑容也愈發深邃,她掃了一眼費舍爾胸口處的印記,隨後說道,
「嘿嘿,我要你現在說,我是艾利歐格的人,不是拜蒙哦,不對,要用你們更親密的話來說」
「要說:『我是艾利歐格的人,不是赫萊爾的人』。」
四周的黑暗突然變得幽深,好像有什麼無形的存在與面前微笑著注視費舍爾的艾利歐格一起,等待著費舍爾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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