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白霜和追憶若真心當我主子,願意忠心伺候在我身側,即便是出身不好也是無礙的,我只想要不過是忠誠之人。道友閣 www.daoyouge.com
白霜和追憶的身份也因為我刻意的避開,沒有再聽她們提起。
人生原本就有許多的分分合合,誰也不知道原本的親人會在何時就要分別,原本的夥伴,什麼時候會突然的離開自己。在我看來,一生之中,唯有丈夫和妻子,父母和子女才是最長久的陪伴。
經歷過幾次的生死離別,我對身邊之人,除了齊介允和熙兒,便再無固執了。
皇宮內該整頓一番了,正好借著抓人參果兒的這次機會,齊介允派林公公這個對宮內比較熟悉的老人,領著侍衛,把皇宮內各個角落旮旯里全都清查的乾乾淨淨。之前藏污納垢的地方,也都被林公公翻了出來,該懲治的宮人嚴懲不貸,無論是曾經有過什麼功勞,一律懲治,該趕出去的,也絕不手軟,為此,林公公一時成了宮裡最需要巴結的對象。
齊介允讓林公公查處,無非是看在林公公向來忠厚不會藏污納垢,對我們很是忠誠的份上,那些妄圖從林公公這裡走後門,鑽機取巧之人,到林公公這裡也只有碰了一鼻子灰的結果。
原本想著新皇即位後,想著新皇對皇宮許多事情不知情,藉以投機取巧的,卻發現根本沒有任何機會能改變他們的現狀。齊介允給林公公唯一的要求,便是要求林公公絕不徇私。林公公帶人搜查了幾日下來,皇宮內一下子少了不少的宮人。
後宮中齊景軒的嬪妃皆已出宮,後宮也不需要留太多的宮人伺候,人若是多了,閒了下來,總歸會有人想投機取巧,做些不安分的事情來。
齊介允與我心有靈犀不謀而合,都想要打發一些閒置的宮人出宮去。我倆一合計,這件事就交給了白霜去辦,白霜眼睛毒辣,看人還算準,而且有手段,忠誠又不怕事。
「交給白霜去辦最合適不過了。」
齊介允特意升白霜為我身邊的三品大宮女,著她出鸞儀宮替我代辦此事。
白霜摩拳擦掌,看樣子好像被宰的小羊們要遇到她這頭大灰狼了。我叮囑白霜,並非是要把那些機靈的會鑽研取巧的全部趕將出去,看人看準是一方面,但是用人,光留下忠厚之人並非是用人之道。
宮女與內監不同,內監出去了,謀到事情的機會太小,而且內監出宮後也無所依傍,儘量多留一些在宮中,也算是給他們一個依靠的地方。但是宮女,先要問過是否願意出宮,並且要把新帝此生只娶皇后一人的誓言告知眾人,要打消那些妄圖攀龍附鳳之人對一舉升天的幻想,若是願意出宮的,便允她們出宮,若是還不願出宮的,讓她們寫出緣由,再進行篩選留用。宮中的宮人大都會有自己的一技之長,且先看看他們的拿手本事,若是有些本事的,而且為人可靠的,便留下來。但若是有本事,為人不可靠的,即便是本事再大,也不用留他。相反,若是為人忠厚,卻無一技之長,思量他在宮中能否立足,若是能辦事,能辦好事,便也留下來。
自願出宮的,和被刷選掉送出宮去的,一律都讓白霜以帝後的名義,給她們一個遣散費,這些費用雖只有二十兩銀子,可上百人出宮,那便是將近萬兩銀子的開銷,我與齊介允和熙兒三年的開銷也未必有此之多。
可到底還是捨得,給他們多一些,讓他們出宮,即便是沒有親人肯收留他們,二十兩銀子也是我們計算過的,可以供普通百姓一家半年的吃喝,他們出去用這二十兩銀子,可以做個小買賣,只要出去便精打細算的經營,定然是夠他們立足的。至於那些過慣了安逸的日子,想出去一如既往的偷懶耍滑的,那就看他們自個的造化了。
白霜和林公公齊齊開工,人參果兒卻很快就被抓住了。那孩子不僅兩日夜沒有吃喝,竟還落了一身的傷,可無論如何問他,他一句也是不開口,就是不說自己的傷勢是從哪裡來的。
林公公好歹還是給了他吃食,讓他吃飽了肚子,再關押起來。
人參果兒不肯開口,若是他死了,這背後指使害我和熙兒之人便再也不能知曉了。齊介允便留著人參果兒的活口,派隱衛藏匿在人參果兒關押的地方輪流蹲守,靜等背後之人上鉤。
「就怕萬一連人參果兒也未曾見過那人真容。」
齊介允嘆道:「這人能作惡一次,未必肯善罷甘休,只是人參果這條路若是走不通,我們恐怕要更加小心謹慎才行。不過這次皇宮整頓,讓不少暗線都冒出頭來,有些人已經安奈不住,想再找新的機會,可我不想再給他們任何機會,就趁著這次都一網打盡了。前朝看我強硬,便想打著後宮的主意,正好敲打敲打讓眾人知曉,我眼裡容不下沙子,免得這些人興風作浪。」
人參果兒到底還是小,抗住了兩日不吃不喝,卻沒抗住病,他一身是傷,已經許多日未有人替他醫治,有些皮膚開始潰爛,待他高燒不退,這才引起我們的注意。我教了白霜法子,讓她給人參果兒退了燒。白霜守在人參果兒身邊幾日,人參果兒又起了燒,她便再按照我說的法子,再為人參果兒退燒。人參果兒病中囈語,她便像哄自家弟弟一般哄著人參果兒,人參果兒口渴,她親自餵水餵飯,一連三日夜都是衣不解帶的照顧在人參果兒身邊。
正好是三日,人參果兒的病情才穩定下來。
我瞅著白霜大大的眼袋和烏青的眼圈,心疼道:「快去休息休息去吧,人參果兒這條命可算是你救回來的,回頭若是陛下要殺他,也得先讓他報還了你這份恩情。」
白霜樂道:「那敢情好,到時候奴婢可要求娘娘一件事,娘娘一定得答應奴婢。」。
我不知白霜的想法,可還是應允了,白霜雖然大大咧咧的,可還算是有分寸,她這般說,必然不是件讓我為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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