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霖焱所言畢竟沒有太多的實證。一窩蟻 m.yiwoyi.com
梁夫人慫恿下人鞭打孩子,這是不爭的事實,梁夫人驅打朝廷命官,這也是事實,齊介允只能根據這兩條處置梁夫人,至於梁府的其他人,與此事無關。
梁夫人畢竟身份不同,齊介允左右思量,才安撫了石霖焱,賞賜了他不少的物件,讓他不再追究梁夫人所為。待石霖焱走後,我站起身便自行離開鸞儀宮。石霖焱能不能消氣,我不知道,但是我只覺得一腔怒火悶在胸口,若是再待下去,只怕對齊介允也無好言語。
齊介允追了出來,知道我惱了他對梁夫人的偏袒。
「梁玉婷已經有了歸宿,你不再欠他們梁府什麼!她是憑什麼!憑什麼!」
齊介允被我吼的不言語,回到鸞儀宮後也不曾說過什麼,接下來的幾日,我們誰都沒有跟對方說過一句話。直到,白霜進了宮求我救救她的孩子。
我們都以為那孩子不過是被鞭打了幾下,便是嚴重也是些皮外傷,可誰能想得到,孩子竟然被打的發了高燒,一連幾日都不曾燒退。石霖焱請遍了長樂城有名的大夫,也求了林五味去看,可那孩子不光是傷口感染出現高熱的情況,更是得了傳染的病,病勢來的極快,病上加病,眼看著孩子撐了幾日,米食少進,身體慢慢不能支撐。
林五味的醫術不比我低,連林五味也不能止住孩子的病情,我大概是去了也無什麼太大的效果。可我是白霜最後的希望了。那孩子也是她活著的最後的希望。我既然給了白霜希望,便不能再親手毀了她的希望。
我讓人回了齊介允,便帶著白霜去了石府。
石府是我第一次來,落座在原來的古府之上,是齊介允故意為之,一是給石霖焱的榮耀,更是提醒石霖焱,莫忘了當年古家的覆滅,不想走古家之路,就得忠君愛國。
古家的大門和外牆,早就因石府的新設拆除重建了,低調的石府牌匾,比之原先的古家要小很多。像石霖焱這樣目空一切的人,做人竟還會這般小心,實在與他本人反差很大。
我不想別人知道我來了石府,便讓白霜帶著我從後門進了府,入府後也是直接來到白霜的院子裡。她的院子還算整齊,屋內的擺設也樣樣皆有,價值不菲,能看得出來石霖焱並未虧待於他們母子。屋內也就只有兩個婢女,一個婢女在做著針線活計,一個婢女在熬藥,都是識得我的,見著我來,自是意外的馬上起身對我行禮。
「奴婢怕人多擾了清靜,所以就只留了兩個婢子伺候。」
我點點頭。當年白霜出嫁給石霖焱,我原有給她幾個宮人伺候的,如今也就只有這兩人,既然是給了她的人,隨意她如何處置。
我剛想走近內室,去瞧一瞧白霜那孩子,忍冬卻突然攔著我,垂頭道:「娘娘。」
她這是怕小桐兒身上帶疾,把病過給我。可這病,我不親自去看一看,又如何知道能否治得了。
忍冬馬上給我一方巾帕,「奴婢替娘娘遮一下。」
我剛要制止,白霜突然跪下哭道:「是奴婢不好,是奴婢自私,奴婢也是太著急自己的孩兒了,一時竟忘了娘娘乃是千金之軀,萬一娘娘有個三長兩短的,皇上一定不會饒恕奴婢,娘娘還是別看了,回宮吧,奴婢這就送娘娘回宮去。」
「本宮既然來了,便是要打算親眼看一看。」
白霜跪在我面前拉住我道:「娘娘,奴婢擔不起,娘娘,若是孩子沒了,奴婢以後或許還能再有個孩子,可若是娘娘有個萬一,奴婢一個人頭也是沒法消罪的。娘娘,求您,奴婢不該發了昏去求娘娘,這病便是林御醫也是不敢輕易的靠近,奴婢是太著急了救命才一時忘記了,如今奴婢清醒了,奴婢就不能再讓您靠近了——」
「白霜,你現在才是在發昏。」
我讓忍冬拉開白霜,抬步走近內室,只瞧見榻上躺著一個滿臉通紅的瘦弱的孩子。
「這孩子最近幾日進食如何?」
急忙跟進來的白霜哽咽回道:「沒醒過幾回,醒來就是給他餵藥,吃了藥便又昏睡,飯食很少用,幾乎是沒有用過。」
「這怎麼行,沒有體力,便是沒病也是扛不住的。還不快去給他準備些軟爛好進腹的吃食。」
「是是!」白霜馬上吩咐婢女前去準備。
我再走近那孩子,孩子面頰上的星星點點的紅已經顯露了出來,遠遠的看,看不出是天花還是一般的紅疹。
「你這幾日都是近身照顧著他?」我問白霜。
白霜驚慌的點點頭,邊馬上後退離我遠一些,忍冬氣惱道:「你明知道你的兒子染病,有可能會過給皇后娘娘,你竟還敢去求娘娘!」
白霜早有後悔之心,恨不得從未進宮去求我,我揮揮手,讓她二人不要吵鬧,要給白霜把脈。
白霜自把帕子覆在她的腕上交給我診脈。
我仔細診斷,發現她除了疲憊並無其它異樣。便想著,白霜近身照顧孩子,自然是親力親為的,卻沒有染上疾病,說明孩子應該得了並非會輕易傳染的病。以林五味的醫術,應該不會診斷錯誤。白霜說的沒錯,便是我好心為孩子來看病,可我萬一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別說是白霜了,便是石府也未必能逃得過齊介允的責罰。
房內的門窗都開著,我用帕子捂著口鼻,來到小桐兒的身邊,白霜從忍冬的手中接過帕子覆在孩子的腕上,我把了一把,發現小桐兒確實是得了天花,又傷口感染所致。
看了林五味為小桐兒開的藥,確實也是對症下藥,只是藥效太過平緩,若是只有天花,自是慢慢將養,可小桐兒身上又有傷病,如今是命在旦夕,這藥未必能把他從死門關中拉回來。。
林五味是有所顧忌,再加上孩子只是石府中的庶子,庶子在世家大族中多如草芥,能被重視的少之又少,他乃堂堂的御醫院院首,想求他診病的高門說不勝數,他能來為一個庶子看病,已經是看在石霖焱的面子上了,他不盡心全力救治也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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