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人與每一個人的價值觀念都會有所不同,有的人追求金錢,有的人追求名聲。同一個人在他不同的年紀,對事物的看法也會不一樣,這很正常,一個複雜而又理性的社會既需要獨立的自我,也需要成長與蛻變。當然,唯一可能不變的就是人類男性永遠喜歡20歲的美麗女子這個神奇的命題了,在10歲時他們對於異性的定義才剛剛開始懵懂,這些男性特徵還沒有發育成熟的半大孩子將渾身散發著知性魅力的大姐姐們稱之為御姐。當他們的年輪走過40,這些見過世面有了一定社會地位的成熟男人將那些身材魔鬼的小姑娘們稱之為鮮活的。
斯普林特早已過了那種看到貴婦半開的胸衣就會性趣盎然的年紀,時間從他衰老的身上奪走了許多東西,青春、活力、,還有曾經無比澎湃的激情。古板的老人從心底抗拒新鮮事物的出現和流行,他並沒有資格出現在哈利法塔下的內閣會議上,不然的話鼠人倒是可以和蒼老的守望種一起有許多共同的話題可以討論。他簡陋的臥室里沒有色彩鮮艷、立意深遠的油畫,只有4堵用石灰水粗略粉刷過的牆面堅硬的木板床上既沒有鬆軟的床墊,也沒有精緻的蕾絲紗帳,只有一床用淺色亞麻布編織而成的輕被。魔法燈的焰光比油燈要強烈的多,就照明效果而言遠在油燈之上,可老人就是不喜歡,德安澤科曾經為了討好老酒保特地為他挑選了一台大功率的魔法燈,結果東西還沒送進門就被老人破口大罵著趕了出去。
「油燈太暗了,你真的不應該把德安澤科先生趕出去的」安吉麗娜小心地用鐵簽子向上撥了撥燈芯,卻依然不能讓房間昏暗的現狀得到改觀。
「我的歲數大了,殿下,能有一張床供我度過一個又一個寒冷的夜晚就已經足夠了,這房間亮一些,還是暗一些,對我這個糟老頭子來說並沒有什麼區別。」斯普林特輕笑著說道。
「可是」回過頭的少女看到了老人縮在木板床角落裡的模樣,臉上那些同皺紋交錯的血痂,膝蓋上依然滲有血跡的紗布,擱在床頭布滿了刻痕的拐杖,每一樣在安吉麗娜看來都是那麼的刺眼,刺眼到讓她覺得自己的胸口有一團火焰開始燃燒。
有的人善於用語言作為自己的武器,他們可以慷慨激昂地陳述這世上永恆的真理,引經據典地批判別人的觀點和所作所為。愛情、承諾、唾罵、指責任何一種劇烈的情感他們都能信手拈來,激烈的手勢、豐富的表情,他們的演技實在太過出色了,你根本無從判斷,他們在這些極有感染力的陳詞與對話中是否真地投入了屬於自己的情感。
還有一些人,他們懷有炙熱的情感,卻不善於表達,目光與目光間的交流讓他們感到羞怯,因為性格使然的原因,那種大聲喊出自己內心真正想法的行為讓他們望而卻步。
安吉麗娜朱莉便屬於後者,因為童年陰影的關係,在感情的世界中她更習慣於當一個台下的觀眾而不是台上的舞者。
「您並不需要感到內疚,我的殿下」老人臉上的笑容越發地自然起來,「能為您流血是斯普林特的榮幸,德安澤科和伊萬斯特蘭克兩個和他們手底下的那些小傢伙們,可都是恨不得排著隊天天能為您賣些力氣呢」
「正因為如此,我們更需要你好好地活下去,斯普林特,答應我,不要再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了好麼?」少女抓起了鼠人粗糙而且毛髮稀疏的手臂,真誠地說道,「不論是我,還是施萊德他們,都需要你的智慧和經驗來為我們提點」
「呵呵我親愛的殿下喲,您身上的善良可不僅僅來自於您偉大的母親,同樣的,這份高尚的品德也來自於您的父親」斯普林特拍了拍少女的手背,笑著說道。
「即便他對你手下留情,我也不會感念他的好意,斯普林特,絕不」少女緊咬著自己豐美的下唇,倔強地搖了搖腦袋。
「就連這份倔強也是一模一樣啊」鼠人奧斯巴托在心裡補充了一句,臉上卻也只能苦笑了兩聲,「這兩位已經跨越了法則邊緣的強者之間的矛盾,或許只有斯皮爾伯格議長才擁有化解的可能了吧」
就在這時候一陣短促的敲門聲響起,隨後施萊德獨特的充滿了死亡和寒冷的嗓音從門後傳了進來,「是我,殿下,事情的發展就和您料想的一樣」
「你們說,這小子不會真的打算做一晚上的木匠活吧?無所不能的卡西莫多在上,究竟是我的思維邏輯出了問題,還是他的?」長生種子爵放下窗紗,回過頭朝著安妮斯頓和布魯姆他們問道。
「即便是睡覺,也要睜著一隻眼睛!」坐在沙發椅里依舊在和箭矢作鬥爭的布魯姆沒頭沒腦地說了這麼一句。
「嗯?圓耳朵,你說這話時什麼意思?」沒聽明白的皮特下意識地問道。
「這是戒律種的一句諺語!意思是時時刻刻都要保持警惕!」暴食種公主深知自己的未婚夫在過去的歲月中將大把的時間浪費在了所謂的「藝術追求」上,只能無奈地為他解釋道。
「警惕?你們的意思是他們有可能不會遵守之前的約定,不等到黎明,在今晚就對我們開始測試?」長生種子爵張大了嘴巴略帶吃驚地問道。
「我真為玫瑰城堡的將來感到擔憂」與長生種不同,這些年死在年輕的月光林地巡獵手箭下的偷獵者早已超過了2位數的大關,對於鮮血和陰謀的理解,布魯姆遠遠地超過了在城堡中嬌生慣養成長起來的子爵閣下,「13氏族裡沒有人會喜歡我們,那些大人物的守舊和傳統,你應該比我清楚得多,白禮服,從施萊德的告誡里就能聽出來,他們對我們所謂的測試早就急不可耐了。」
「可是協議呢?他們難道打算就這樣輕易地違背自己的諾言麼?」皮特無法理解地問道。在長生種的眼中,協議是最古老的藝術之一,那種基於口頭或是書面的承諾,那些拍著胸脯的豪言或是白紙黑字流露出來的慎重和秩序,是將13氏族和深淵土著以及誦經者們徹底區分開來的完美藝術。
「這不是藝術,皮特,這是戰爭!暫且不說施萊德向我們透露出來的是不是真實可靠的信息,即便他所說的是內閣會議確切決定,可如果能通過一句話就讓我們徹底掉入麻痹大意的陷阱,那麼換做我來說,這樣的不守信是絕對值得的耍賴行為!」布魯姆抬起頭,直視著皮特的雙眼說道。
就在車廂里的幾個人就奎恩連夜趕木工活這件事展開大討論的時候,月光已經被烏雲遮掩得幾乎看不清了,風裡的嗚咽聲越來越響,幾乎是在屠夫巷的各個角落裡迴蕩空氣里的濕氣也越來越大,幾乎已經能嗅到屬於暴雨的味道。就在一片陰暗之中,在距離「天堂與地獄大競技場」一個街區外的一座鐘樓里,幾個魁梧的身影正在遠遠地觀望著競技場底層那團顯眼的光亮。
「那個人類已經修了快一個魔法時了,真不知道他是聰明還是白痴」一個全身黃褐色,長著一雙翅膀還有一條鞭尾的奧斯巴托抱怨著說道。
「所以說,偷襲的可能性已經沒有了是麼?」旁邊一個正雙手捧著一根庫提篤斯野牛的大腿骨啃得津津有味的淡紫色身影味道。
「誰知道呢也許下一個魔法分,那個該死的人類小子就能把那輛該死的大篷車給修好了也說不定呢」黃褐色的奧斯巴托捏了捏自己手裡造型奇怪的望遠鏡,朝著另一邊深紅色的身影問道,「布魯克林,你怎麼說?」
「上頭給的命令是除掉那些傢伙,可沒說到底是偷襲還是強攻,難道說你和白德威打算什麼都不做就回去向公爵閣下交差?」長著一張鳥喙大嘴的布魯克林呵斥道。
「行,都聽你的不過」黃褐色的奧斯巴托賠笑著指了指鐘樓下面兩邊的建築,「等我們動手的時候,那些傢伙不會就這麼一直看著吧?如果只有我們幾個,對上暴食種公主可真是沒什麼看頭」
「他們不敢要知道這可是除了議長大人和守望種之外,整個內閣的決議!」布魯克林舔了舔自己的嘴角,有些狠厲地說道。
「你們看,這其實一點都不困難,只要挑選好合適的荒漠黑楓,再把他們鋸成自己想要的樣子,」奎恩拿著一截2英尺長的樹幹,朝著車架的方向比了比,然後用一把蹭亮的齒距「嘎吱嘎吱」地將它的圓頂鋸出了一個三角形的凹坑,「瞧,多簡單」奎恩的臉上滿是得意的笑容,似乎根本沒有覺得身為一個死靈法師學徒,大半夜在大競技場的過道里修理一輛馬車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只是他說笑著,周圍卻沒有一個人存在,莫瑞和校阿爾弗雷德和安妮他們一起早早地就被他趕上了馬車,能專心地聽著死靈法師學徒教授木工課程的,只有呼呼的大風還有那些斑駁的被歲月侵蝕的面目全非的石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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