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瑞爾小姐,再往前走就很危險了。」加奈皺著眉頭,對著白髮女孩的背影呼喚道,她沒有想到的是,這個看似乖巧溫柔的小丫頭,卻是出人意料的固執。不管自己怎麼阻止,她都仿佛絲毫沒有聽見似的,無聲無息地,就像一個白色的幽靈一般,朝著遠方的那片戰圈走去。
赫蘿的小手中,牽著另一隻比她大了一圈的男孩的手,瞬有點迷茫地被這個柔弱的女孩拉著,神情一片嚴峻,從空氣中傳來的淡淡的精氣波動,已經足以讓任何人充分意識到繼續往前走會是多麼危險。只是,這個十二歲的小男孩卻依然咬著嘴唇,頭也不回地向前走著。
玫瑰色的瞳孔,宛若最純淨的琉璃,空靈一片。
「你到底想做什麼?」林海的陰影中,幻踢開了一根斷裂的枯枝,朝著赫蘿遠遠地說道,然而後者依然是一聲不吭,這使得她又是眉頭一皺。雙眼,注視著白髮女孩的背景,那道目光,亦是露出了一絲陰沉……
遠處,一個白色的光點上升著。
赫蘿的雙眼,也在這一刻,緩緩閉上。
……………………
風,靜止了。
蒼白色的瞳孔,擴散著。
精氣所化的劍影,凝結在了眼前的這一個畫面之中。
時間,在白髮青年的眼中,似乎也已經靜止在了這一刻。
五道漆黑的光流形成的精氣之爪,變得無比的清晰,在這靜止的一刻之中,那一道道黑光的輪廓,深深地定格在了巴瓦魯的腦海之中。
然後……
六道劍影,化作流光。
手中劍刃,仿佛連流雨都能切開的疾速的劍,劃開了眼前的「時間」。
耀眼的劍芒的軌跡……
整整七道的軌跡,在他的身前交織成了一張白網。
蒼白軌跡從褐黑流光的中軸線中一閃而下,一根根龐大的爪尖,幾乎是在同一瞬間,分割成了兩半,破碎的褐黑精氣划過了白髮青年破舊的衣衫,在他的臉頰上留下一道血痕。
這算是,脫險了嗎?
不……
四道黑光,確實被切成了兩半,但不知為何,本以為可以精確擊中的蒼白劍影,卻終究是遲鈍了那麼短短的一瞬,劍芒僅僅是擦中最後一道黑色精氣所留下的殘影。在白髮青年那逐漸緊縮的瞳孔注視下,這道漏網的黑色精氣,像鋸子一樣擦著他的右臂,轟在了他的右肩,一道半米長的血色深溝,刻畫在了他的右側身體上。
刺眼的血漿,噴涌著。
僅僅只是,慢了一瞬間。
但是這一個瞬間,卻可以取決很多事情,比如說,生死……
蒼白精氣流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止起了右手的血,但相應的,巴瓦魯的身體卻在這道衝擊中失去了平衡,紊亂的精氣雙翼難以支撐自身的重量,於是緊接著,他便像是折翼的飛鳥一樣,沿著拋物線墜落向了大地。
右手抽搐了一下,手中的巨劍亦隨之脫出,然而巴瓦魯馬上就拋出來逢魔鎖,將這柄黑色巨劍重新接回手中——血,可以止住,劇痛,可以忍耐,武器,卻絕對不能脫手。面對棘手如饕餮舌的敵人,失去武器意味著的就是死亡。
落向大地的失重感衝擊到腦袋,巴瓦魯翻轉著身體,讓自己的背部朝向地面,精氣雙翼斷斷續續地噴發著,身體落入林海的同時,猩紅的鎖鏈亦拋射而出,釘進了一根巨木的最高處,他轉過手腕奮力一扯,下一刻,又一陣劇痛從後背傳來。
儘管已經最大限度地化解了落地時的力量,巴瓦魯的身體依然重重地撞在了一根樹幹上。淡淡的血腥味再次從他身上彌散開來,但是,他卻沒有時間站起身來,更沒有時間卻擦擦嘴角的血跡。
視野之中,那頭龐大的凶獸已經再次追上了自己,褐黑精氣形成的巨掌,瘋狂地拍來。與此同時,巴瓦魯的左手接過巨劍,飛快地點向了饕餮的胸膛……
另一邊,「罪人」靜靜地看著被饕餮所壓制的巴瓦魯。當這一幕出現的時候,他終於還是嘆了口氣,身後的十二個身影的眼眶中閃爍起了青色的火苗,而他舉在半空的右手,則是正要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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