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著烤肉,程千尋偷偷地對傷員道:「你就不能不說你是游擊隊?就說普通老百姓就行,他們問完也就回去了。」
傷員眼睛望了望旁邊放著的槍:「這個怎麼樣解釋?」
程千尋立即道:「是獵戶,防身用的。」
「得了。」傷員苦說話也實在:「普通獵戶怎麼可能既有德軍的槍又有蘇軍的槍?」
這事情賴都難賴,反而會讓人起疑心,所以他索性就說實話了。
程千尋也只有長長嘆氣,事已既此就這樣著吧,還有一天時間就能混過去了,說什麼也要屏過去。她拿起手中的肉,站起走到派來的負責人那裡。
這個傢伙和其他三個正吃得滿嘴都是油,現在能吃到熱乎的烤肉,簡直是五星級的標準。她蹲下來後套近乎:「味道怎麼樣?」
「嗯,嗯。。。」四個傢伙啃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陪笑著,象是聊天一般的道:「新年過後,我們就帶人一起回去,你們打算明天走,還是後天和我們一起走?」
「嗯,嗯,都可以。」負責人上尉吃得沒眉飛色舞,這裡可是有香噴噴的肉,現在走就是傻子。
「咖啡!上尉,你也來一杯。」中尉幫所有人倒著熱氣騰騰的咖啡,雖然沒有牛奶也沒有糖了,但一杯清咖啡拿在手上,也足夠驅趕走部分嚴寒。
接過一小杯咖啡,上尉立即嘴裡嚼著還沒咽下的肉就說話了:「我和你們一起走好了。但明天早上我要回去一次,否則上面還會派附近的人過來查看。等回去後,我會再回來的。」
有這話就好,到了一月一日,他們就消失了,留下來的攤子,愛怎麼樣就怎麼樣,管不著了。
晚上安排住宿,程千尋索性讓負責人上尉、傷員、斯內德以及雷格爾住在下面。而其他人三個一組的住在冰屋裡,一個人值班相互替換。
和魯道夫以及一個士兵睡在冰屋裡,程千尋抱著一條狗,狗擋在睡在中間的魯道夫前。每個冰屋都可以分到二條狗,抱著狗睡可以暖和很多。戈登和中尉還有一個士兵住著,中尉負責看管他,戈登也精得很,知道她不會真的傷他,而中尉在他逃跑時可不留情面的開槍打他的腿。
外面篝火旁,還有輕微的聲音傳來。人多了就這點好,哪怕是一個人值班,也會有晚上醒來睡不著的過去陪陪。
還有一天,一天了,明天就勝利在望,終於能完成這一層的所有事情。真的要感謝冥界的階梯,讓她鍛煉出強大的神經,否則普通人還真熬不過去。
「呯,呯~」槍聲猛地響起,原本就半夢半醒的程千尋猛地跳了起來。
「該死,快拿槍!」槍聲伴隨著尖叫聲。
程千尋立即抄起旁邊的槍,躲在出口處,撩起門口的布偷偷往外看。
「呯~」一個人想逃跑,但隨著槍聲響起,渾身一個抽搐地匍倒在地上,不再動。血要過一會兒才能從棉衣里滲出來,但從他的樣子來看,死定了。這個傢伙是情報局上面派來的人,而其他二個人,一邊拉動槍栓反擊,一邊往後逃。
但他們立即被槍打中,倒在地上。隨後中尉和一個游擊隊的人上前,中尉舉起槍,對著還沒死的人再補了一槍。
槍聲停了,程千尋走了出去,對著中尉問:「怎麼回事?」
中尉喘著氣:「我不想回前線了,想和你們一起走。」
而游擊隊員則聳了聳肩膀,隨後轉身走了。
程千尋看了看站在冰屋旁,雙手插在棉衣口袋的戈登,就明白了怎麼回事。一定是戈登慫恿他們殺了上面派來的人,這樣中尉和士兵就以為他們能夠去瑞士,而不用去前線了。而游擊隊員則是另一套說辭了,一定說殺了不會暴露他們之類的。所以聯合起來一起將情報局派來的人給殺了。
中尉他們不知道,要去中立國的話,只有他們自己去。
程千尋很是無奈地舉起了手:「中尉,你的槍給我。」
中尉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槍給了她,帶著幾分擔心和疑惑地看著她。
她將手槍捏在手中,轉身走到地窖前,打開地窖們,往裡面喊了聲:「上尉,你的人殺人了,快出來。」
上尉可能是睡著了,也可能是剛才躲在裡面不敢上來。一聽到是他的人殺人,哪怕真的殺了人,也應該是他的人勝了,這才假模假樣地喊著:「怎麼回事?」摸黑找到梯子,順著往上爬。
他剛冒頭,程千尋舉起手槍就對著他的腦袋。。。「呯~」血飛濺,人腦袋上出現了一個洞,直挺挺地往後就倒了下去,掉在了地窖里。
四個人全部解決掉了,這樣沒人會去告密匯報了,程千尋朝著旁邊,平舉起了手槍:「中尉!」
中尉走了過來,接過手槍放回了槍匣,從他表情上看,時帶著幾分寒意的。
雷格爾探出腦袋來:「程,怎麼了?」
程千尋微微嘆氣:「麻煩大了。」
剛才吃肉時,上尉說過明天早上一定要回去,否則就會派人過來再查看,到時他不回去,人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第二天還好,就怕晚上甚至中午就有人來了。一看到滿地的屍體,或者駐地里人員有游擊隊的,還不炸鍋。
大家圍在篝火旁商量了起來。
戈登聽後滿不在乎地道:「那我們走好了。」
「走?」程千尋冷笑著:「到處都是狼,而且德軍還在潰退,我們往前就要參加戰鬥。往後碰到人,就會把我們當做逃兵斃了。」
「要知道不殺了。」中尉有點後悔了,回頭看了看,那些游擊隊員只管自己睡覺了,他們反正這裡很熟悉,目前德軍沒空管他們,碰到只管在林子裡繞上幾圈,就能把缺衣少食的德軍給甩了。
「確實太莽撞了。你干之前就不能和我商量一下嗎?我目前應該還是你的上司吧。」雷格爾輕聲罵著:「你這種行為,任何人都可以把你給斃了。」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還是先想辦法解決眼前的事情。」魯道夫的方法還是可以考慮的:「那麼就把屍體扔了,就當是狼襲擊了他們。我這就發電報,感謝上面關心我們,派了人員來視察,並報告他們已經回去了。應該能拖一定時間!」
斯內德想了想轉身問中尉:「還死了人沒有。」
「游擊隊死了一個。」中尉還是帶著慶幸的,他就兩個兵了,再死就沒人了。
斯內德看著程千尋,讓她靈光一現,她站了起來:「拴上狗,把所有屍體運到雪橇上。」
斯內德和雷格爾相對而笑,而戈登拍手讚嘆:「厲害呀,還是這辦法最好。」
斯內德對著戈登瞪了瞪眼:「還有臉笑,麻煩你以後做事,先考慮一下程的命。」
戈登低著頭:「是我錯,我也是為了保護大家呀。」看似很誠懇,其實大家都明白,虛心接受,屢教不改的就是他。
在搬運屍體時,程千尋囑咐中尉:「屍體運到大路上,狼少一點的地方,不要全部拖走吃完了。游擊隊員的屍體更是要擺放好,弄成激戰過的樣子,必要時開槍樹上打幾個洞出來。」
中尉點了點頭,駕著雪橇,帶著二個士兵連夜去布置了。
魯道夫在地窖里剛發完電報,到了明天,哪怕上面再派人過來查,先一步看到的是上一波人「遭遇游擊隊」全部壯烈犧牲的躺在雪地里,屍體都凍得硬邦邦的了。
而他們一定會先回去匯報這件事,說不定就能再拖上一天時間。
好了,剛造好的冰屋又空出來一間,早知道一來人就全部打死,也不用浪費那麼多的肉了。吃飽喝足的上路,也算對得起他們了。
程千尋坐在篝火旁,烤著火。
除了在下面發電報的魯道夫,其他隊友都坐在了她身邊。大家都暫時無睡意,又在跟前死了四個人,怎麼可能能安心的睡著。
「程。」斯內德輕聲地道:「你殺過多少人?」
她伸出了手,看了看,仿佛上面有血跡一般:「不知道了,記不清了。只記得第一個殺的是個孩子,如果我不殺他,他就會殺了我還有其他的隊友。」
隊友愕然,程千尋含笑對著他們:「我是不是很殘忍,沒有人性?無所謂你們怎麼想,我只求讓所有的罪,以後讓我一個人承擔吧,只要你們都能活著,全部都能活著,這就足夠了。」
過了許久,斯內德長長地嘆了口氣,伸出手臂,摟住了她。雖然沒說什麼,但比說任何話都要強。
頭慢慢地側在了斯內德的胸前,程千尋此時感覺一切都是值得,哪怕再苦再累,還要去殺人,她都願意去做。
雷格爾和戈登知情識趣地站了起來,偷偷地往後走,讓出了地方。
「好了!」魯道夫的聲音在後面響起。
「噓~」隊友在後面大約對魯道夫示意,隨後除了梯子上有輕微的咯吱聲,什麼聲音都沒有了。
這一夜,程千尋躲在斯內德的臂彎里,睡得很香很香。雖然那麼天寒地凍,根本激發不了人任何興趣,哪怕有意思也做不了什麼,但依舊如此的溫暖。甚至恨不得就此一覺不醒,永遠死去算了。
天又一次的量了,31日,最後一天終於來臨!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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