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執一的事情,許值並沒有對施興民保密。許執一回到了部隊,成為獨立團的團長,是革命的英雄。這件事,上面早就傳達了通知,就算傳達下去,也不算泄密。
「許執一同志,一直是我們自己的同志,現在擔任獨立團的團長。」許值神色凝重的說。
「這怎麼可能呢?他在六水洲上,可是天天嫖妓呢。」施興民皺了皺眉頭,但他心裡卻很振奮,能確定許執一的身份,也算是沒有白回來。
六水洲上發生的事情,施興民自然是知道的。他很清楚,如果沒有內部人配合,六水洲上的人,不可能全部救走。不要說一次性全部救走,能救走一部分,都是非常不容易的。
「這件事還有待調查,政保局的話不能全信。我們還是要相信自己的同志,不要輕信別人的宣傳。」許值叮囑著說。
「如果事情是真的,組織上會怎麼處理許團長?」施興民問。他很清楚,共產黨在這方面的紀律是非常嚴格的,一旦違反,可不是撤銷職務的問題。
「如果查實是真的,撤職查辦是輕的,情節嚴重會槍斃!」許值正色的說。
「他現在是團長了,怎麼還會被槍斃?」施興民不以為意的說。如果是在國統區,或者在古星,這都不算個事。要不然,許執一在六水洲上天天***怎麼就沒人制止呢。
「我們共產黨的隊伍,官兵平等。在黨紀國法面前,沒有尊卑之分。這次六水洲上一百多人被救走,就算是他一手策劃的。但功是功,過是過。功過不能相抵。」許值沉吟著說。
「一百多人?他不是背叛革命了麼?那些人,就是因為許執一才被抓的。」施興民驚訝的說。
這件事,施興民一直沒有想通。如果他沒記錯的話,許執一就是因為抓了楊經曲和他一家百多口人,才得以進入政保局警衛隊當隊長。現在,他又把這些人救出來,豈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如果不『背叛』革命,他怎麼打入政保局?許執一打入政保局,只有一件事,就是為了救一位重要的同志。這位同志,只是作為一般的抗日分子,被關押在六水洲。組織多次營救,一次沒有成功。為了救他,組織下了一盤很大的棋啊。至於楊經曲以及他的家人,就算許執一不出賣他們,特務也很快會查到他們身上。許執一所做的,只是提前一步,將特務本就要掌握的情報,告訴他們罷了。」許值讚嘆著說。
「什麼同志這麼重要啊?」施興民隨口問。他知道,地下工作中,有很多事情,都是不能問的。他問這個問題,也沒奢望許值能回答。但是,如果許值無意中透露了,對他來說就是意外的收穫。
「邊區黨委組織部長,陶武同志。」許值神秘的說。
「陶部長?」施興民真的吃驚了,這可是湘鄂豫邊區的重要領導之一,作為組織部長,掌握著全邊區所有幹部的資料,如果能讓他開口,不要說古星的地下黨,恐怕整個湘、豫、鄂這幾個省的共產黨組織,都會遭到破壞。
施興民現在有種捶胸頓足的感覺,如果能早點知道這個消息,根本就不用破壞古星飯店的地下黨會議。可現在,後悔已經沒用了。同時,施興民也覺得幸運,許值對他沒有防備,說明自己的審查,很快就要結束了。
這次談話後,許值給施興民安排了工作。既然安排了工作,自然也就說明,施興民的審查過關了。至於孫仁義,聽說被調回了根據地。
施興民更是高興,他與孫仁義不在一個地方,這件事就算徹底解決。自己安排了工作,說明地下黨對孫仁義的懷疑,更重一些。他的要求不高,只要許值信任自己就足夠了。
數日後,古星市工委,傳達了湘豫鄂挺進縱隊的一個重要通知,湘豫鄂挺進縱隊獨立團團長許執一,因為***嚴重破壞黨紀,被執行槍決。
施興民接到通知後,很快就傳給了陽金曲。政保局向特高課匯報後,六水洲的案子,總算塵埃落定。許執一是共產黨,這樣的結果,對政保局來說,並不是個壞消息。因為,許執一是本清正雄安插進來的。
但是,六水洲上關押著那麼重要的共產黨幹部,政保局竟然一點也不知曉,姜天明被本清正雄罵了個狗血淋頭。姜天明知道,本清正雄只是借題發揮,但他一個字也不敢反駁。只是回來之後,將受的氣,全部轉嫁到其他人頭上。
「以後六水洲的嫌疑犯,一定要仔細審查。如果放跑了大魚,我唯你是問。」姜天明回來後,將陽金曲叫到辦公室一頓臭罵。
得知六水洲上跑了個共產黨的組織部長後,他很是懊悔。如果能把陶武查出來,自己三年之內,再也政績,也不用擔心會被追責了。
「誰知道是真是假呢,說不定是共產黨散布的謠言。」陽金曲不滿的說。
「你忘記李輝的事了?那也是共產黨散布的謠言?」姜天明冷冷的說。李輝是古星地下黨,正是因為馬興標審查不嚴,這才被人用五十二元就贖了出去。最後,還搭上了遲瑞琪,才保下了馬興標。
「好吧,我再把六水洲上人甄別一遍。」陽金曲無奈的說。他也確實有點擔心,如果再出現這種事,自己將吃不完兜著走。
「那倒不用了,能去長相伊**的人,就算查出來是共產黨,也肯定是假的。你現在的主要任務,是讓唐新開口,這才是真正的大魚。」姜天明說,今天本清正雄又提了,如果唐新審不出來,就送到特高課。只要進了特高課,沒有審不出來的犯人。
「唐新骨頭很硬,我看用嚴刑逼供,他是不會開口的。」陽金曲緩緩的說,軍統的人,基本都是軟骨頭,只要曉以利害,幾乎只需要一杯茶,一根煙,就能讓對方屈服。
但唐新被抓到六水洲後,整天用刑,但到現在,連一個字都沒有說。再用刑,也是沒多大用的。如果唐新再不招,恐怕會被迫害致死。
「你又有什麼想法?難道好吃好喝的供著他?要不要再給他找幾個女人陪著?」姜天明冷笑著說。
「如果局座不反對的話,這也未嘗不可。」陽金曲笑了笑。既然唐新是在長相伊被抓的,說明他是喜歡女色的。
「用什麼辦法我不管,但要儘快。」姜天明說,男人嘛,不外乎權、錢、色,只要滿足他的要求,沒有人是誘惑不了的。唐新骨頭硬,在刑具面前,可以面不改色。但是,在金錢、美女,甚至是權力面前呢?
***
「局座,我得到消息,我們局潛伏著古星地下黨的人。」曾山突然到姜天明的辦公室,向他報告了一個驚天消息。
「我已經知道了。」姜天明點了點頭。他以為,曾山說的是許執一之事。
「我說的不是許執一。」曾山急道,他還在警察局特務處的時候,就跟地下黨在斗。可以說,他在政保局,對付地下黨的經驗是最豐富的。
為了對付地下黨,曾山煞費苦心。早在數年前,他就廣布眼線。雖然大部分人,都只能在地下黨組織的外圍轉,但也有幾個機靈的,進入了河西的根據地。對古星地下黨的情報,他的渠道,有時候很好使。
「不是許執一?我們政保局,難道還有其他地下黨?」姜天明驚訝的說,幸好許執一是本清正雄,強行安插在政保局的。否則的話,他這個局長會很難堪。
但如果政保局,發現了其他地下黨,那就是他的責任了。政保局是以原警察局特務處和經濟處的基本上,建立的。曾山曾經是特務處長,政保局現在的情報處和行動隊,大部分都是他的老部下。如果說政保局有地下黨的話,這兩個部門將是最有可能出現的。
「是的。」曾山鄭重其事的說。他收到的情報,也不是很準確。只是說,政保局有人,配合古星地下黨行動。
「是誰?」姜天明冷著臉,問。
「如果我知道的話,早就抓人了。」曾山苦笑著說,地下黨無孔不入,想要找到他們,談何容易?
「代號總知道吧?」姜天明問。
「目前還不知道,此人隱蔽得極深,許執一的行動,肯定也得到了他的配合。」曾山說。
「找出這個人。」姜天明沉吟著說。他相信,曾山的消息不會是空穴來風。
「想要找出這個人,可不容易。」曾山緩緩的說,調查內部人員,很容易引起誤會。而且,也需要姜天明授權。否則的話,他這個副局長,除了能調查一處的人外,其他部門的人,都沒資格動。
「調查地下黨,不能大張旗鼓,也不能興師動眾。我也不希望,你幾天就把人查出來。這樣吧,你選幾個人,成立一個秘密調查組,專職負責調查內部的這個共產黨。」姜天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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