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次郎對大澤谷次郎的提議,很是滿意。這也是他現在所想的。看來,大澤谷次郎的能力,並不像宮崎良一所說的那麼低。
「沒錯。但此事,必須保密。朱君,還要拜託你。」小野次郎對朱慕雲鞠了一躬,誠懇的說。如果朱慕雲向李邦藩匯報此事,他也沒有辦法。
不管什麼事情,知道的人越多,失敗的幾率越高。如果朱慕雲向李邦藩匯報,或者通知史希俠,明天誘捕軍統接應人員的事,根本不可能成功。
「小野隊長太客氣了,我是憲兵分隊的人,當然心向憲兵分隊。岳履鰲是大澤谷隊長抓到的,與我無關。等到明天,我再詳細向政保局匯報。」朱慕雲連忙說。
「喲西。」小野次郎高興的說。如果朱慕雲詳細向李邦藩通報,他擔心會節外生枝。
岳履鰲只是一個小角色,抓住他,不能算破案。只有把鄧陽春抓到,才算是真的抓到了兇手。岳履鰲和另外一名新人,根本沒動手。因此,必須抓住鄧陽春,才能算結案。
但因為抓到了岳履鰲,憲兵分隊的搜捕,終於可以告一段落。從昨天案發到現在,憲佐班的人,都還沒休息。他們連續工作了二十多小時,這已經突破了極限。朱慕雲請示小野次郎,今天下午,可以提前下班。
「憲佐班此次的搜捕行動,表現出色,結案後,我會向面如實匯報,請求給你們嘉獎。」小野次郎微笑著說。
「多謝小野隊長。」朱慕雲驚喜的說,現在小野次郎春風得意,不知道明天行動失敗後,他會有什麼感想。
朱慕雲離開後,宮崎良一併沒有馬走。今天大澤谷次郎的表現,讓他很丟臉。他知道,明天早,在勝利街99號,會有一次誘捕行動。他在想,自己能否,爭取到這次行動呢?
「小野隊長,今天大澤谷次郎已經很辛苦了,明天的行動,是否由庶務班來完成?」宮崎良一突然說。
「庶務班?宮崎良一,你沒搞錯吧?」小野次郎被他氣笑了,庶務班的人,只會搞後勤,有何戰鬥力可言?
「庶務班一樣可以為帝國效力,我們有信心,完成任何任務。」宮崎良一堅定的說。
「算了吧,明天的行動很重要,我不能交給你們。」小野次郎搖了搖頭,堅定的說。
「如果庶務班不參加也可以,但我本人,願意替隊長分憂。」宮崎良一看了大澤谷次郎一眼,說。
「這是特高班的事情。」小野次郎說。
「宮崎良一,這是特高班的任務,你還是回去管好庶務班吧。明天,今天晚,給我們準備充足的給養,讓我們好好睡一覺,是給我們分憂了。」大澤谷次郎看了宮崎良一一眼,譏諷著說。
「不行,你在這方面經驗不足,抓捕軍統的人,必須沉著冷靜。」宮崎良一突然說,這可是一次立功的好機會,他不想錯過。
「你的意思,是我更沉著冷靜?」大澤谷次郎冷笑著說,明天的任務,朱慕雲也叮囑過他,能不執行,儘量不要執行。因為,他們一抓捕岳履鰲,軍統應該能得到消息。明天的誘捕,成功的幾率非常低。
「這是自然。小野隊長,既然我已經知曉了此事,必須參與。否則的話,我要向本清課長稟報。」宮崎良一威脅著說。
「笑話,憲兵分隊的事情,還輪不到本清課長來插手吧?」小野次郎生氣的說。
「既然如此的話,我要向本清正雄匯報此事。」宮崎良一冷冷的說。
「請便。」小野次郎淡淡的說,宮崎良一越級報,這是部隊裡最忌諱的事。任何時候,內部的事情,都要關起門來解決。
宮崎良一立功心切,根本不顧小野次郎那殺人的目光,他拿著小野次郎桌的電話,向本清正雄匯報了此事。幸好,他並沒有說出岳履鰲的真實身份,只是表明,憲兵分隊的野山還在醫院,大澤谷次郎又辛苦了二十多小時,非常勞累。他本人願意,為小野次郎分憂,明天率領憲兵分隊的人,在勝利街設伏。
「小野隊長,本清課長要跟你講話。」宮崎良一將話筒遞給小野次郎,雖然他不在特高課,但他與本清正雄的關係,其實很深。他來憲兵分隊當庶務班的班長,不過是一個過渡。只不過,小野次郎沒有弄明白這其的關節,一直阻撓自己罷了。
「本清課長,我是小野次郎。嗨,我已經審訊完畢,岳履鰲確實是兇手之一。他懾於大日本皇軍的實力,已經準備與我們合作。只是宮崎班長,一直負責庶務班,恐怕不妥吧?」小野次郎一萬個,不願意讓宮崎良一帶隊。
明天的行動,是一次擴大戰果的機會。大澤谷次郎抓捕岳履鰲,相當於種下了一棵果樹,憑什麼,要讓宮崎良一來摘勝利果實?但是,本清正雄也有他的安排,他明確告訴小野次郎,宮崎良一是一個能力很強的情報官,希望小野次郎能給他一次機會。
本清正雄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了,小野次郎還能說什麼呢。掛了電話後,他很是懊悔。早知道的話,讓宮崎良一不去審訊室,沒有現在這事了。
「大澤谷次郎,你把士兵交給宮崎良一,明天讓他帶隊。」小野次郎緩緩的說。
「多謝小野隊長,大澤谷君,辛苦了。」宮崎良一欣喜若狂,朝著小野次郎和大澤谷次郎,各鞠了一躬,感激的說。他覺得,自己的春天,又要來了。
***
朱慕雲回到憲佐班後,才到辦公室,張光照拿著一沓材料,來找他簽字。朱慕雲心知肚明,張光照要放的人,都是收了好處的。
「隊長,昨天抓的人,經過初步審訊,有一部分人,只是因為證件不齊全,你看是不是放掉算了?」張光照下午很忙,忙著收錢,忙著跟人做交易。他當過看守所長,做這些事情,輕車熟路,算是重操舊業。
「我們不能冤枉一個好人,但也不能放過一個抗日分子。」朱慕雲接過張光照遞過來的材料,隨意瞥了一眼。張光照交來的,是五個人,但是,這五人,都是不從克勒滿沙街抓捕的,更加沒恆昌源的職員。
朱慕雲很是意外,他已經交待了胡夢北,只要按照自己的操作流程,把人贖回去,一點問題也沒有。再說了,如果二十塊大洋不夠,再加一點嘛。作為一名普通老百姓,能花幾十塊大洋贖人,已經是把全部家當都拿出來。
「我敢拿腦袋擔保,這裡面絕對沒有抗日分子。」張光照信誓旦旦的說。
「這種話,以後還是少說為好。」朱慕雲提醒著說,有些話是不能隨便說的,這年頭,誰也不敢保證,別人的真實身份。
「多謝隊長提醒。」張光照說,他見朱慕雲拿著筆,是不簽字。馬拿出一封大洋,放到了申請件旁邊。
「這麼多?」朱慕雲見到大洋,意外的說。一封大洋是一百塊,已經不少了。
「這些人為了早點出去,還是捨得花錢的。」張光照微笑著說,換在以前,一個人收二十塊大洋,也確實夠了。可是,法租界的人,兜里確實錢多些。
「有錢的,多收點沒關係。但沒錢的,不要勉強。真要是送到了後面的審訊室,他們還能活命?如果真是抗日分子,倒也罷了。可普通老百姓,誰能受得了這個?」朱慕雲說。
「隊長英明。」張光照忙不迭的說,但心裡,他卻不以為然。朱慕雲吃肉,自己喝湯,天經地義。
「這錢你拿回去,給兄弟們分了,大家都辛苦了,算是一點辛苦費吧。」朱慕雲簽字後,將那封大洋,連同申請件,一起推到了張光照身前。
「這怎麼可能呢,兄弟們的那份,屬下自然會出的。」張光照說,朱慕雲如果不拿錢,這事不好辦了。
「你怎麼還沒明白我的意思?這種錢,能少拿,儘量少拿。能不拿,最好不拿。這裡不是看守所,日本人殺人不眨眼。」朱慕雲說,如果是在警察局,張光照這樣做,並不算什麼。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沒什麼好說的。但是憲兵分隊不警察局,如果普通老百姓,關在這裡,那是要死人的。
「是。」張光照不再勉強,他也知道,朱慕雲體恤下屬,這點錢對朱慕雲來說,也不算什麼。
「昨天抓的人,有近三十個吧。這些人,都要儘快處理掉。如果真有問題的,移交給巡捕廳。只有真正有嫌疑的,才能留下來。」朱慕雲提醒著說。所有人嫌犯,最後都要他把關,他希望,張光照能將全部人,都處理掉。
「我會儘快處理的。」張光照點了點頭,說。
「不是儘快,而是今天下午,必須全部處理掉。你去擬名單,我來簽字。該放的放,該關的關,該移交給巡捕的,趕緊移交過去。」朱慕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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