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崎良一被連煸了幾記耳光,才猛然醒悟,自己只是小野次郎的屬下。如果犯了錯誤,照樣會被罰。況且,他的做法,也確實不妥。抓捕並且成功策反抗日分子,這可是一個大功勞,卻不向小野次郎匯報,想要獨吞功勞,得想到現在的局面。
「小野君,我是為了保密,才沒有向你匯報的。本打算掌握了軍統在古星的重要頭目後,再向閣下匯報的。」宮崎良一趕緊解釋著說。其實他心裡的真實想法,直接向本清正雄匯報的。
宮崎良一想擔任特高班的隊長,但被大澤谷次郎捷足先登。這讓他很不滿,宮崎良一相信,只要抓到了抗日分子,一定可以調到特高班的。所以,黎立群投降後,他沒有第一時間向小野次郎匯報。而是迅速制訂了一個計劃,將黎立群放回去。
第一步,讓黎立群不被黃瑞琦懷疑,跟著其他普通人,一起被釋放。第二步,取黃瑞琦而代之,只要黎立群提供黃瑞琦的行蹤,直接將黃瑞琦抓捕是。
第三步,在自己的配合下,讓黎立群的潛伏小組,「屢立戰功」,贏得重慶的重視。第四步,擴大潛伏小組,最好能併入軍統古星區。第五步,收,將整個古星區的重要頭目,一打盡,徹底清除古星的軍統分子。
這個計劃,他相信任何人都感興趣。如果向本清正雄匯報,必然會得到他的重用。到時候,不要說一個特高課,哪怕將整個憲兵分隊,交到自己手裡,也不是沒有可能的。畢竟,小野次郎在特高課的時候,也不過是尉罷了。
「為了保密?!」小野次郎暴跳如雷,他抓起桌的一本書,折了一下後,變成一把書尺,朝著宮崎良一的臉,使勁的煸著。剛才打巴掌,他手掌會痛。用書代替,至少自己的手,不會打得發麻。一邊打一邊痛罵:「為了保密、為了保密,你是這樣保密的?」
「小野次郎,朱慕雲剛接到一個電話,他會不會已經識破了我的計劃?」宮崎良一不敢移動身子,只能任由小野次郎狂毆。但是,再這樣打下去,鐵打的人,也受不了啊。所以,他突然說起朱慕雲的事情。
「混蛋,你的計劃,如果能輕易被人識破,那還執行幹什麼?」小野次郎一把將宮崎良一手裡的通話記錄,搶了過來,仔細的看著。
這是用日語記錄的,面顯示,剛才有人向憲佐班報案。朱慕雲接到命令後,又給便衣憲佐下命令,讓他們馬去蘭陵路。這一切,都顯得很正常啊。
但是,小野次郎已經成功的,讓宮崎良一轉移了話題。現在,他更關注的,是宮崎良一的計劃,而不是他的自作主張。
「說說你的計劃。」小野次郎看了宮崎良一一眼,沉吟著說。
他是憲兵分隊的隊長,這裡發生的事情,自己都應該最先知道。況且,有抗日分子反正,這麼大的事情,宮崎良一竟然要瞞著自己。剛才那一刻,他真有要殺他的心。
「讓黎立群如常回去,他現在是副組長,到時候把組長抓了。讓黎立群取而代之一,再給他製造幾份情報,贏得重慶的信任。如果黎立群能打入軍統,有機會,將古星所有的軍統分子,一打盡。」宮崎良一得意的說。
這樣的計劃,早在他心裡醞釀。只不過,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內線罷了。當黎立群說出他的身份,並且表示,願意配合,積極為皇軍效力時,他知道,自己這個計劃,終於可以實施了。
「混蛋,你竟然沒讓我見到黎立群,卻總把目光,放在朱慕雲身。」小野次郎氣憤的說,宮崎良一這是主次不分,這件事自己都不知道,朱慕雲又豈能知曉?
再說了,如何使用黎立群,應該由自己來決定。宮崎良一自作主張,都沒經過自己同意,竟然開始執行了。
「我現在只擔心,午放人的時候,黎立群會不會露出破綻。」宮崎良一擔憂的說。
「你不是最瞧不起國人麼?他又怎麼能識破呢?」小野次郎冷冷的說。
「這倒也是,朱慕雲只會斂財,聽說今天午,他借著放人的機會,也收了不少好處費。」宮崎良一望著朱慕雲的車子,開出合作路一號,一臉譏諷的說。
「今天午,朱慕雲還真不算斂財。按照他的說法,只是創收。他為憲佐班,創造了一筆新的收入。那些錢,以後將作為憲佐班的經費使用。」小野次郎說,雖然最終,這筆錢,還是會被瓜分。可是,朱慕雲走正常渠道,還向自己申請,算是撈錢,他也不會特別反感。
相反,宮崎良一擅自作主,這麼重要的情報,竟然沒向自己報告,讓小野異常氣憤。他聽了宮崎良一的計劃,發現一個問題,這個計劃能否成功,黎立群的心理素質,是最為重要的關鍵。
如果黎立群出去之後,被黃瑞琦發現破綻,那這個計劃,還沒開始,夭折了。還有,黎立群如果只有緩兵之計呢?宮崎良一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等我與黎立群見了一面後,知道了。」宮崎良一緩緩的說。
「從現在開始,這個計劃,交給我來執行。你的任務,是全力以赴,破搶劫案。剛才說到哪了?」小野次郎嚴肅的問。他不可能,再給宮崎良一與黎立群見面的機會。這個計劃,從這一刻開始,是他的了。
「我懷疑,搶劫案的兇手,有可能是黑幫所為,當然,也有可能是土匪。從他們殺了帝國公民來看,土匪的可能性更大。」宮崎良一篤定的說。他自然聽出了小野次郎的意思,可是這個計劃,是自己的心血,像他的孩子一樣,怎麼可能輕易交給小野呢。
「你接手案子的第一天,我跟你提醒過,可能是土匪作案。可到現在,你才懷疑到他們頭。你不覺得,有些太晚了嗎?」小野次郎拿起手裡的書,準備敲碎宮崎良一的頭。
「當時沒有證據表明,是土匪所為。」宮崎良一強詞奪理的說。
「你趕緊去寫一份詳細的報告,另外,我需要黎立群的審訊記錄。」小野次郎不想再跟宮崎良一多說,這個自以為是的傢伙,等這件案子了結,還是將他退還給特高課吧。
朱慕雲出去前,先給尉遲青巨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憲兵分隊門口,不能再有家屬來鬧事。否則,一切後果,由尉遲青巨負責。聽說憲兵分隊釋放了十二人,尉遲青巨當即答應,絕對會阻攔民眾來抗議。
隨後,朱慕雲才去了江岸街和豐公寓,將車子停在那裡後,去坐黃包車去的德明飯店。下車之前,他給自己化了化妝。這是鄧湘濤緊急與他見面,根據日期和時間,他已經知道了房間號。到飯店後,直接去了房間。果然,鄧湘濤已經在裡面了。
「黎立群的事,是怎麼回事?」鄧湘濤緊張的問。
「一個學的副校長,你有必要如此緊張嗎?」朱慕雲好整以暇的說。
「趕緊說,這件事很緊急。實話告訴你吧,黎立群其實是,古星潛伏土組的副組長。金木水火土,現在也剩下土組,依然成功潛伏。」鄧湘濤此時,再也顧不隱瞞,只好將黎立群的身份,說了出來。
黎立群的叛變,將會導致,整個潛伏土組的滅亡。也有可能,影響到朱慕雲的安全。這件事,既然自己知道了,當然不能讓軍統的組織,再受到打擊了。
「我因為跟黎立群打過幾次交道,當時覺得,他的行為有些異常。沒想到,他是潛伏組的副組長。區座,你瞞得我好苦。」朱慕雲說,他見鄧湘濤神色緊張,連忙將午的詳細過程,向鄧湘濤匯報會。
「你能確定,黎立群已經叛變了嗎?」鄧湘濤問。朱慕雲的分析能力,他一向是很欣賞的。而且,從黎立群知道會被釋放,一直到他向朱慕雲跪下,雖然沒有主動說明,但已經足夠說明一切了。
可是,鄧湘濤畢竟沒有見到黎立群,所有的一切,都是朱慕雲說的。最後的判斷,當然也得朱慕雲來下。
「黎立群看去鐵骨錚錚,可實際,是個軟骨頭。這種人,是經歷不住日本人酷刑的。我敢說,日本人都不需要怎麼動刑,他會開口。連個女人都不如!」朱慕雲譏諷著說。
要想承受住日本人的酷刑,不但需要堅強的意志,還得堅定不移的信仰。兩者缺一不可,否則的話,都堅持不下去的。
「你說的情況很重要,相信你也應該能推斷得出,黃瑞琦是他的級,潛伏土組的組長。三的張保國,是潛伏組的情報員。你先回去吧,我要馬向總部匯報。」鄧湘濤說。
雖然他知道了黎立群情況,可是,他並沒有與黃瑞琦直接聯絡的權限,一切,都需要總部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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