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鋒 第九百章 想立功

    一處有個杜華山，有什麼最新進展，鄧湘濤自然也能第一時間知道。對一處抓捕地下黨組織，杜華山也很積極。可惜，地下黨的情報系統也很發達。幸好他們提前動手，否則，只要再晚兩分鐘，他們連人影都看不到。

    至於一處的審訊，鄧湘濤很能理解。他以前也與共產黨接觸過，知道他們信仰堅定。這一點，他是很欣賞共產黨的。黨國之所以出現如今的局面，與思想不統一，有著很大的關係。

    「那是一處無能，如果落在區座手裡，想必已經打開了突破口。」朱慕雲奉承著說。

    「我對共產黨，從來不抱幻想。如果不招，馬上處決，絕對不給他們活下去的機會。」鄧湘濤殺氣騰騰的說。消息共產主義，最有效的辦法，就是從肉體上消滅他們。

    「殺人還是不太好。」朱慕雲搖了搖頭。

    此次他朝宋三的屍體開了兩槍，晚上有的時候都做噩夢。從理論上說，他不算殺人，可他心裡，還是壓力很大。如果真正殺了人，他不知道自己的心理，是否能承受得住。

    「作為黨國精英，你得習慣殺人。」鄧湘濤說，朱慕雲此次殺了宋三，算是開了「葷」，以後，還得殺共產黨，才算是真正成熟起來。

    「區座，王輝的案子，交給情報處調查，進展如何？」朱慕雲問，他沒有刻意打聽情報處的進展，張百朋就像條瘋狗，見誰都想咬一口。

    馮梓緣在情報處，擔任一科科長，是張百朋的得力幹將。情報處的事情，張百朋肯定繞不過馮梓緣。

    「雖然他們確定，是我們幹的，可也只能查到這一步。制裁王輝，你的情報立了功，口頭嘉獎一次。」鄧湘濤說。

    「別總是來虛的啊，我為黨國賣命，除了想實現三民主義外，更想多拿錢，早升官。」朱慕雲笑嘻嘻的說。

    「第一，你不缺錢，第二，你的軍銜剛提不久。想晉升？等著吧。」鄧湘濤說，雖然是在戰時，朱慕雲又經常立功，但軍銜也不能總提。除非，他能立更大的功勞。

    「我最近還真是缺錢，為了保護這個所謂的特使，我快傾家蕩產了。」朱慕雲叫著苦說。

    「誰讓你這麼想拍馬屁？此次對楊懷益，團體沒打算制裁，你就把心放肚子裡吧。」鄧湘濤斜倪了朱慕雲一眼，笑著說。

    「那不行啊，我搭了這麼大一個台子，怎麼能沒人唱戲呢？」朱慕雲急道。他早有計劃，軍統一定要有所行動，要不然，他的準備，不全廢了麼？

    「你又想打什麼鬼主意？」鄧湘濤無奈的說，朱慕雲仗著有兩層身份，總是能做兩面討好之事。

    看上去，朱慕雲好像搞到了不少情報，可真正有料的並不多。給政保局提供軍統的情報，不是過期的，就是虛假的。為了讓朱慕雲更好的潛伏，鄧湘濤也願意配合。但這種事得有個度，如果過了這個度，就不太好了。

    「楊志上次的提供的情報，價值很大吧？咱們也得報之以李，給他點實惠。」朱慕雲笑眯眯的說。

    「說計劃。」鄧湘濤直截了當的說。

    「很簡單，咱們制訂一個暗殺特使的計劃，讓楊志『獲悉』，而我二處加強防備，最終破壞了這個暗殺計劃。區座，你剛才說的『楊懷益』，是不是南京特使？」朱慕雲問，他還不知道特使的情況呢，沒想到鄧湘濤先一步知道了。

    「這個楊懷益可不簡單，他祖籍湖北鶴峰，生於古昌，是土家族人。他1903年入湖北省武備學堂，1909年任清湖北新軍炮兵第八標管帶。1911年10月參加武昌起義。1912年赴日本國陸軍士官學校學習。歷任福建督軍公署少將主任，湖南省綏靖公署副主任，武漢行轅辦公廳主任。1932年6月任國民政府駐鄂特派綏靖主任公署參謀長。1936年授陸軍中將。1937年任湖北省政府委員、秘書長，國民政府軍事參議院參議。1938年9月，任軍事參議院咨議。然去年冬天，他投身汪偽，擔任還都籌備委員會委員。現任汪偽國民政府籌備委員會委員，汪偽參謀本部政務次長、代理部長，汪偽中央政治委員會第一屆指定委員。」鄧湘濤對楊懷益的履歷如數家珍。

    「這麼大的漢奸，怎麼不制裁？」朱慕雲驚訝的說。

    但他很快醒悟，楊懷益參加過武昌起義，之前擔任軍事參議院咨議，還是陸軍中將，此人在重慶政府中，應該也有盤根錯節的關係。

    從鄧湘濤如此熟悉楊懷益的履歷來看，他對楊懷益，肯定是做過調查的。這麼大的漢奸，來到古星，軍統如果無動於衷，恐怕也不好交待吧。就算有局裡的命令，但下面的人，會有想法。

    「得知楊懷益要來古星，我向上面請示行動，結果被拒絕了。你不要多心，局裡考慮，想給楊懷益一次重新做人的機會，只要他能回頭，一切都好說。」鄧湘濤說，這麼大的漢奸到了古星，軍統沒有任何行動，實在說不過去。

    鄧湘濤聽了朱慕雲的計劃，對楊懷益的保護非常嚴密。就算局本部真的同意，也未必能成功。楊懷益住在德明飯店，巡捕廳、憲兵隊、政保局都會行動起來。軍統成功的幾率不高，一旦真正行動，將付出慘重代價。

    「如果我們什麼也不干，他們還以為，古星區被嚇怕了呢。」朱慕雲說。

    「你的方案，明天討論之後，視情況而定吧。」鄧湘濤不置可否的說。

    朱慕雲的計劃，幾乎只停留在紙上。就算是計劃流產，最終也只是通過楊志等人之口，傳回政保局。軍統不會有任何損失，可是，鄧湘濤對上對下，也有一個交待。

    對局本部而言，古星區並沒有真正行動。對古星區而言，他們也行動了，只不過情報泄露，沒有成功而已。真正得利的，只有朱慕雲和楊志。挫敗軍統的暗殺行動，也算一個不大不小的功勞了。

    「最近對土匪、地下黨的工作，都是卓有成效的。剩下的，就是軍統了。」朱慕雲「遺憾」的說。

    「你這麼想破軍統案，要不，明天把我抓走算了？」鄧湘濤不滿的說。

    「我就算暴露自己，也不敢對老師下手的。」朱慕雲馬上堅定不移的說。

    「真要是有這麼一天，你一定要下手。只要你安全了，我們就還有希望。」鄧湘濤對朱慕雲的態度很是滿意。

    真要是出現這種情況，他希望朱慕雲能做出正確的選擇，畢竟朱慕雲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朱慕雲在政保局，才會有反敗為勝的可能。

    「絕對不會有這麼一天的！」朱慕雲鄭重其事的說。

    「宮崎良一此次殺了巡捕，憲兵分隊是什麼態度？」鄧湘濤突然問。

    「還能有什麼態度？死的是中國人，打了一天口水仗，此事就會淡忘。」朱慕雲隨口說，他心裡很是疑惑，鄧湘濤怎麼會關心這件事？

    「憲兵分隊不是調查出，冷光欣是抗日分子麼？是否有確鑿之證據？」鄧湘濤問。

    「冷光欣是我們的人？」朱慕雲驚訝的說，這件事，他還沒機會問胡夢北，以當時冷光欣的態度，他還以為冷光欣與地下黨有關呢。

    「該讓你知道的事情，自然會讓你知道。」鄧湘濤不滿的說。

    「憲兵分隊對巡捕廳早有不滿，至於冷光欣是否為抗日人員，只是推斷，並無十足的證據。」朱慕雲說，所有關於抗日人員的事，他都會特別關注。冷光欣死後，他也問過大澤谷次郎。

    當時宮崎良一言之鑿鑿，冷光欣就是抗日人員。可大澤谷次郎告訴他，對冷光欣只是高度懷疑，但從各方推測，懷疑應該沒錯。

    「還有件事，最近有一支鐵道破壞隊，將進入古星休整。你的任務，是儘量保證他們的安全。必要時，給他們提供武器和炸藥，以及安全的住處。」鄧湘濤說。

    「鐵道破壞隊？」朱慕雲驚訝的說，這個名字，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今年以來，戰場持續擴大，再加上汪偽政府成立，為破壞日寇交通資源，在津浦、平津、平綏、粵漢、京滬、汴新各鐵路沿線派遣爆破人員，組織鐵道破壞隊。」鄧湘濤緩緩的說。

    「進入古星的，是粵漢鐵道破壞隊吧？」朱慕雲問。

    「不錯，他們直屬局本部，算是兄弟單位，來了之後，當然要好生招待。」鄧湘濤說。

    「怪不得最近車站的貨物堆積嚴重，原來是鐵路被咱們破壞了。」朱慕雲高興的說，這確實是值得高興的事，這些人就算是軍統人員，進入古星後，他也會好好招待，儘量保證他們的安全。

    「你不要高興得太早，他們還有一個計劃，要在古星火車站，搞一次爆炸。」鄧湘濤說，鐵道破壞隊最近成績斐然，到了古星，不但要休整，更要做事。

    「想要搞爆炸也不是沒有可能。」朱慕雲緩緩的說，一切針對日本人的行動，他都非常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