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梓緣聽到張百朋安排,頓時一愣。滕昊祖雖是中統,但現在軍統手裡,按說應該由一科負責才是。可現在,張百朋卻把任務交給二科。是不相信一科?還是太相信二科?
不管如何,張百朋已經作出決定,馮梓緣就算再有意見,也無法更改。散會後,他想去鄭思遠的辦公室,跟他打個招呼。但到了門口,才發現自己並不知道鄭思遠的辦公室在哪。
「朱科長,二科在哪辦公?」馮梓緣遇到朱慕雲,連忙問。
「一樓,鄭科長想清靜,先用我那間辦公室。」朱慕雲說,原本他在一樓最裡面的那間辦公室,光線不太好,而且得走到最裡面。
可剛才朱慕雲與鄭思遠商量辦公室的事,鄭思遠直截了當的告訴他,二科只需要最簡單的房間就可以,如果能安靜點,就更好不過。朱慕雲帶他去一樓,結果鄭思遠一眼就相中了他的「總務科」。
「鄭科長,二科的行動,如果有用到一科的地方,兄弟義不容辭。」馮梓緣走到門口,見鄭思遠身邊圍著幾人,原本不想進去,但已經到了門口,還是客氣的說。
「多謝馮科長,二科的行動,有二科的人就可以了。」鄭思遠淡淡的說,二科的人,都是他滿鐵調查科帶來的,精通中文,專於情報。他們雖然不全是日本人,但都能說一口流利的日語,對大日本的忠誠毋庸置疑。
鄭思遠的話,不軟不硬,卻頂得馮梓緣差點下不來台。鄭思遠在二處,確實有高傲的理由。二處,因為有二科,才有存在的必要。一科,只是一群烏合之眾,他從心底,瞧不起馮梓緣這個軍統叛徒。
「馮科長,這麼快就跟鄭科長聊完了?」朱慕雲見馮梓緣這麼快就出來了,很是意外的說。
朱慕雲的辦公室,被鄭思遠占用後,他只能再找一間。但鄭思遠告訴他,最裡面的五間辦公室,二科全部需要。朱慕雲知道,鄭思遠不想被打擾,所以,他乾脆把自己的辦公室,設在機要室旁邊。
「鄭科長到底是什麼來頭?」馮梓緣問,鄭思遠個子矮小,可是看他的目光,卻充滿著輕蔑和鄙夷。
「我也不知道。」朱慕雲苦笑著說。剛才他與鄭思遠有過短暫的接觸,鄭思遠雖然語氣平淡,但神態中的高傲,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住的。
朱慕雲推測,鄭思遠很有可能是日本人。但這樣的話,他卻不能告訴馮梓緣。就像李邦藩和張百朋的真正身份一樣,他只能告訴鄧湘濤。
「朱科長,總務科的辦公室讓給二科,你又準備把辦公室放在這裡?」馮梓緣問。
「我有沒有辦公室無所謂,主要是給以後的總務科準備。」朱慕雲笑著說。
「那可不行,朱君,你的辦公室,不能太簡陋。」張百朋突然從樓梯走了下來,鄭思遠太過強勢,為了省時間,直接占了朱慕雲的辦公室。雖然提高了效率,但卻沒有顧及人情。
「我在前面有辦公室,這裡只要打掃乾淨,再擺張辦公桌就可以了。」朱慕雲說,反正自己的辦公室,隨時都有可能被別人占用,何必大費周章呢。
「前面是緝查科的,這裡才是二處的嘛。不能讓別人覺得,你在二處受了委屈。而且,你的辦公室,也需要一個保險柜。以後,總務科的辦公室,就定在這裡,誰也不能占用。」張百朋堅定的說。
「處座說的對,總務科的辦公室,當然得比我們的好才行。」馮梓緣附和著說。
「好吧,等會我就去訂個保險柜。」朱慕雲說。
保險柜比保險箱要便宜一些,而且,尺寸也更大。但不能防火防爆,也沒有輪盤密碼鎖。說白了,保險柜,就像一個鐵柜子。可就算如此,也需要從國外進口。
既然張百朋要讓他搞好一點,朱慕雲自然不能再讓辦公室太寒酸。既然要搞,就得搞好一點。朱慕雲決定把辦公室,徹底裝修。所以,他把袁旺財和羅泉,又請了過來。既然到了機要室的隔壁,朱慕雲自然不會客氣。
他給袁旺財的命令,是挖一個向下的坑,只要人能進去,在裡面能蹲下,就可以了。再在面朝機要室地下室的牆壁上,挖一條細縫,平常用水泥堵上,需要用的時候,把水泥錐子拿開,就能看到對面的保險箱。
朱慕雲去法租界,原本想與鄧湘濤見面。可是鄧湘濤卻沒有露面,朱慕雲只好留下情報。二處二科已經成立,科長鄭思遠應該是日本人。而且,二科最近在策劃,暗殺滕昊祖,拿回情報。朱慕雲提出,需要的話,他可以想辦法,把滕昊祖送出古星。
朱慕雲是臨時去法租界的,鄧湘濤在陪滕昊祖。等他拿到朱慕雲的情報時,朱慕雲已經回到緝查科。
「滕先生,在這裡住得怎麼樣?」鄧湘濤把滕昊祖安排在了德明飯店,這雖然很冒險,但滕昊祖對生活要求挑剔,巴黎飯店都不對他的胃口。
「古星比上海還是差太多,晚上的娛樂活動太少,歌舞廳里,也沒什麼人氣。」滕昊祖一副嫌棄的神情,上海可能東方巴黎,是現在全中國最繁忙的都市,古星在華中地區,算大城市,但跟上海還是有一定差距的。
「古星當然沒辦法跟上海比,滕先生,據我得到的消息,政保局已經下令要暗殺你。你是不是換個地方?」鄧湘濤說,滕昊祖很重要,如果可以的話,他願意把王家港自己的房子讓出來。
「不行,除了德明飯店,我哪都不去。」滕昊祖堅定的搖了搖頭,他不怕政保局找上門,就怕政保局不來。
「你不是想去重慶麼?我決定安排你走。」鄧湘濤說。
「古星的通道,全部封鎖了,我還能安全離開嗎?」滕昊祖意外的說,他的目標,就是想留在古星站。為了這個目的,必然得先繞個圈子。否則的話,重慶不會相信,鄧湘濤更加不會相信。
「只要你願意,肯定可以離開。」鄧湘濤說,如果滕昊祖聽從自己安排,在古星是很安全的。但他想待在德明飯店,那就沒辦法保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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