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鵬的裝扮,騙過了李辰宇,也騙過了軍統的行動人員。他們怎麼也想不到,準備除掉的宋鵬,竟然成了李辰宇的車夫。
李辰宇在家裡拿上換洗衣服後,就匆忙離開。鄧湘濤能讓他回來一趟,已經是很給他面子。如果再多耽擱時間,那就是不識趣了。
出門後,他也沒有多想,喊了輛黃包車,直奔克勒滿沙街。李辰宇很警覺,在車上不停的觀察著前後左右的情況。唯獨沒有注意拉車的車夫,步伐比較凌亂,坐著也沒有以前的安穩。
「就在這裡停吧。」剛進入克勒滿沙街沒多久,李辰宇突然叫停。雖然身後沒有跟蹤,但根據原則,他必須再步行過去,哪怕提著一隻大箱子。
「好嘞。」宋鵬儘量學著那些車夫的腔調,他也經常坐黃包車,對這一行也有些了解。
宋鵬下車後,再次警惕的觀察著周圍的情況。而宋鵬則把黃包車擺在路邊,好像累了,想歇會腳。可實際上,他的目光一直在李辰宇身上。
李辰宇提著行李到了克勒滿沙街,這是軍統給他安排的新住處?還是軍統的機關所在地?不管是什麼地方,宋鵬知道一點,以後自己的工作重心,將要轉移到克勒滿沙街來了。
等李辰宇走遠後,宋鵬才拉著空的黃包車,遠遠的跟在後面。只是,沒走幾步,他竟然又接到了生意,讓他去趟江岸街。宋鵬沒辦法,有生意不接,會讓人懷疑人。只是,他的目光,一直若即若離的跟著李辰宇。
當李辰宇停下來再次張望的時候,宋鵬突然低下了頭,同時加快了腳步。他知道,只有到了目的地附近,李辰宇才會這樣的表現。當他再次抬起頭的時候,清楚的看到李辰宇提著箱子,走進了那家店鋪。
等他走近的時候,瞥了一眼,這是一家雜貨店,門牌號正是164號。宋鵬很是奇怪軍統的膽子也太大了,對面的55號,曾經就是軍統站的辦公所在地。當時賀田的大部分手下,都是在那裡逮捕的。
李辰宇膽大包天,竟敢在這一帶活動,還真是出乎意料。他將客人送到江岸街後,馬上換下了衣服,處理了黃包車。發現李辰宇的新巢穴,讓他非常興奮。
雖然宋鵬很想去克勒滿沙街一探究竟,但他知道,現在還不能急。自己依然只需要守株待兔就可以,只要有足夠的耐心、恆心,就一定能找到李辰宇。
宋鵬回到中山大道古一組對面的監視點,讓手下兩人去克勒滿沙街熟悉情況,並且讓他們注意164號那家雜貨店。他們都是生面孔,可以分別進去買點東西,並且察看有沒有後門。
從李辰宇的表現來看,他並沒有察覺到被跟蹤。因此,從164號後門離開,另行換地方的可能性不大。當然,這種可能性存在,但宋鵬相信自己的感覺。李辰宇一定是急於回到新的巢穴,不會三番五次的更換路線。
如果李辰宇要轉移視線,叫停自己後,一定會馬上換一輛出租汽車,或者再叫一輛黃包車。可他沒有,還提著行李箱走了這麼遠的距離,不符合邏輯。
「局座,我想應該找到李辰宇新的落腳點了。」宋鵬並沒有急於去克勒滿沙街,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讓手下先去打前站,到時再制訂監視計劃。
「很好。沒被他發現吧?」李邦藩說,只要能找到李辰宇的落腳點,就能跟著他,將軍統所有的聯絡站全部找出來。
「應該沒有,我已經讓人去了。你說奇怪不奇怪,李辰宇竟然住在原軍統古星站的對面。」宋鵬得意的說。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謂燈下黑,就是這個道理吧。」李邦藩說。宋鵬的付出,終於有了回報。
李辰宇進入164號的雜貨鋪後,很快通過地道,進入了163號的地下室中。這是他進入軍統古星區機關的通道,也是絕大部分軍統人員進入機關的通道。從164號進來,誰也不會想到,他們其實要去的是163號。
這是當初朱慕雲的設計,具體的執行人是袁旺財和羅泉。這些地下通道和地下室,花費了他們大量的時間和精力。目前,正全力保護著軍統古星區的安全。
「路上沒有情況吧?」鄧湘濤得知李辰宇來了後,親自跟他談了話。
這是軍統古星區機關所在地,雖然處於地下,而且還是從暗道進來的。但是,鄧湘濤依然覺得不夠,他在街上,還安排了好幾個觀察哨。他再也不想遇到,像原來古星站的情況,被人一鍋端,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一切正常,至少我沒有發現。」李辰宇篤定的說,他知道,鄧湘濤在身後還安排了行動處的兄弟保護自己。
「你再在這裡住幾天,等情況查明後,就可以恢復工作了。」鄧湘濤知道,李辰宇很不喜歡住在地下。
地下室雖然安全,吃喝也不愁,但見不到陽光,聽不到外面的動靜,又是一個人待在裡面,很悶的。
隨後,鄧湘濤跟鄧湘濤和沈雲浩碰了頭,今天軍統的計劃,原本是要除掉宋鵬。可是,自始至終,都沒有發現宋鵬的蹤影。難道說,宋鵬沒發現李辰宇?
「區座,會不會是我們多心了?」鄧陽春問,如果李辰宇身後,根本就沒有宋鵬,那還談什麼除掉宋鵬呢。
「沈雲浩,你覺得呢?」鄧湘濤轉而問沈雲浩,情報處沒有發現宋鵬,並不代表宋鵬就沒有出現。畢竟,宋鵬是臨訓班畢業,曾經是潛伏木組的副組長。要說跟蹤盯梢,宋鵬絕對是專業的。
「按說,政保局應該在中山大道就發現了李辰宇,為可沒人跟蹤呢?或者說,是有人跟蹤,我們卻沒有發現?」沈雲浩奇怪的說。
「不可能,我們有三批人跟在李辰宇身後,一點異常都沒有發現。」鄧陽春說道,他親自安排的人員,都是情報處的得力人員,怎麼可能出錯呢。就算出錯,也不可能三批人全部出錯吧?
「那就真是奇哉怪哉。」沈雲浩喃喃的說。
「過兩天再安排李辰宇執行任務,不引出宋鵬絕不罷休。」鄧湘濤說,這個計劃,他已經向重慶匯報。如果無疾而終,他也沒辦法交待的。
朱慕雲在緝查二科的檢查很順利,對城北三號倉庫的抽調,也沒有發現異常。當然,朱慕雲想要知道的事情,已經都看到了。從入庫時間和數量顯示,他確定了陳旺金那批槍的具體倉位。
城北三號倉庫很大,就算當時的工人參與了搬運,讓他們說出具體位置也是很難的。而朱慕雲不但知道了具體位置,還畫了一張平面圖。他希望,地下黨能儘快把貨提走。
下午,朱慕雲就把情報傳遞給了董廣寧,他與許值,能不見面,儘量不要見面。畢竟,許值並非他的專職聯絡員,而董廣寧與地下黨的溝通,依然要通過許值。
許值收到董廣寧轉過來的情報後,當天晚上,就安排了人員,將那批貨提了出來。雖然沒有提貨單,可是強行把貨拿走,還是能做到的。
第二天一大早,朱慕雲就接到了任紀元打來的電話,告訴他三號倉庫失竊。昨天朱慕雲才檢查了三號倉庫,今天就出事,任紀元也覺得很沒面子。
「處座,此事很蹊蹺,他們像有備而來。」任紀元匯報著說。
「丟的是什麼東西?」朱慕雲明知故問,地下黨行事,當然很正規。要是換成自己,肯定要再翻一翻,至少也要帶走一些其他貨物。三號倉庫好大的,裡面有些貨物也很值錢。況且,就算拿些洋火洋布希麼的,也可以混淆視聽嘛。
可這些地下黨倒好,只是拿走了該拿的東西。其他貨物,好像視若無睹。朱慕雲覺得,這種風格要變一變,要不然的話,很容易吃虧。
「上面登記的是瓷器,但我看不像。」任紀元說。
「把貨主叫來一問,不就知道了麼?」朱慕雲笑著說。
「此事更加奇怪,貨主找不著。留的地址,早就成了一片廢墟。處座,這不會是抗日物資吧?」任紀元說。
「不管是什麼物資,都要查個水落石出,你先封鎖現場,我向局座匯報後再行安排。」朱慕雲說,他相信,許值會安排地下黨的同志,連夜將槍運出古星。現在再查,連影子都看不到。
朱慕雲在去政保局的路上,也看到了董廣寧留下的暗號。此次他沒有放情報,只是畫一個鉤,說明昨天晚上行動順利,槍已經拿到手了。
既然槍已經安全了,朱慕雲更得向李邦藩匯報。此事涉及陳旺金,如果查出是地下黨所為,又可以給陳旺金的案子,增加一些鐵證。
「此事由二處和經濟處聯合調查吧,先把貨主找到,再把貨物查出來。」李邦藩卻沒有特別的重視,畢竟,像這種見不得光的貨物,現在多得很。甚至,有可能是貨主自己把貨提走了呢,只是沒有出示提貨單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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