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讓植村岩藏很意外,原本他以為,除了田島拓真外,其他人應該與方本瑜的想法一樣。植村岩藏覺得,田島拓真肯定是不適合擔任政保區長的。
作為一名日本人,還是一名日本特工,怎麼可能擔任中國政府的具體職務呢。最多,也就是恢復他顧問的權力。至於政保區長,只能由中國人來擔任。
這一點,小野次郎看得很清楚。田島拓真沒有恢復身份前,確實可以在政保局擔任職務。但是,一旦他日本人的身份被公開,他的一言一行,代表的都是大日本帝國。
況且,特務總部,也不可能同意田島拓真擔任這個職務。況且,除了特務總部外,南京方面也不會同意的。
經過慎重考慮,最終特務總部決定,讓武尚天回政保區擔任區長,朱慕云為副區長。政保區的規模隨之擴大,當然,擴編的人員,大部分來自安清會。這些人的到來,讓朱慕雲很是不滿。
安清會的人,都是幫會成員。這些人沒有受過正規訓練,素質較低,他們的到來,會拉低整個政保組的水平。況且,這些從安清會過來的人,必然與武尚天一條心。朱慕雲這個副區長,怕是無法使喚他們。
至於安清會的理事長,最終交給了魏定棋。這一點,朱慕雲倒是覺得可以。畢竟他與魏定棋現在的關係還可以,魏定棋搞的安清漕運團,朱慕雲還是名譽團長。
李邦藩受傷住院,昏迷不醒的時候,政保局由曾山主持工作。當時,朱慕雲與武尚天臨時結成同盟。當時,兩人有一個短暫的「蜜月期」。李邦藩甦醒後,兩人的關係迅速趨於正常。
現在,武尚天再回政保區,並且擔任區長,兩的關係,又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原來政保組的人,都是朱慕雲挑選的。大部分人與朱慕雲都是一條心,只要朱慕雲喊東,他們絕對不會往西。
而此次從安清會帶來的人,當然跟武尚天是一條心。這些人都是古星的地頭蛇,他們搞情報,或許是二流水平。但是,憑著古星的熟悉,以及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個關係網,也能搞到一些情報。
這種野路子,有的時候也能搞到一些重要情報。比如說許值的行蹤,還有姚燕萍的犧牲,都是因為他們在古星,有著根蟠節錯的關係。
雖然事情在按照自己的推斷髮展,可朱慕雲並不覺得高興。當然,就算心裡很不舒服,他表面上也不能顯露出來。
武尚天到鎮南五金廠的時候,朱慕雲率領政保組所有人在外面迎接。以朱慕雲現在的資歷,以及他之前的職務,已經無需再做這樣的事了。
但是,朱慕雲的行為,是向武尚天表明態度。武尚天看到這個歡迎儀式,臉上洋溢著衣錦還鄉般的笑容。一直以來,武尚天在古星,都屬於那種可有可無的人。他的那個副局長,也是名不副實。
可現在,他成頭頭了。再回來,感覺完全不一樣,有種想一醉方體的衝動。朱慕雲做事很細緻,中午當然辦了一個盛大的歡迎儀式。如果不是武尚天下午還想在會上發言,肯定會喝得酩酊大醉。
「區座,你來主持工作,我一下子覺得輕鬆多了。以後,在區座的領導下工作,政保區一定會再創輝煌。」朱慕雲恭維著說。
武尚天與李邦藩不一樣,朱慕雲可以恭維著,但不會巴吉他。恭維與巴結是兩碼事。在敵人內部潛伏了這麼些年,朱慕雲早就不在乎別人怎麼看自己。他所有的行為,都是為了得到一個想要的結果。
「那可不能這麼說,我是區長,你是副區長,沒有你的支持與配合,政保區怎麼再創輝煌?」武尚天佯裝嗔惱著說。
「一定全力以赴。」朱慕雲「堅定」的說。
「那就說定了哦。」武尚天笑吟吟的說。
站的位置不同,考慮的問題自然也不同。武尚天在政保局當副局長的時候,被李邦藩和曾山打壓,基本上沒他什麼事。好不容易盼到曾山出事,李邦藩離開,他總算熬出了頭。
與朱慕雲如何相處,武尚天覺得,應該得看朱慕雲的意思。如果朱慕雲能像對李邦藩那樣對待自己,他當然不會讓朱慕雲難堪。但朱慕雲如果還想爭權奪利,那就讓他嘗嘗被邊緣化的滋味。
中日戰爭進行到現在,武尚天覺得,雙方都在拼盡最後一滴血。重慶政府有美國援助,但重慶的軍隊,戰鬥力實在不怎麼樣。他覺得,中日戰爭已經走到了十字路口。
如果中國軍隊能得到美國源源不斷的支援,或許還能堅持幾年。但是,日軍如果在太平洋將美國打趴下,中國很快會完蛋。
武尚天也知道,很多人覺得,日本人快不行了。可是,他還是比較樂觀的。現在日軍與國軍就是在拼耐性,誰能堅持到最後,誰就能獲得最後的勝利。
武尚天是傾向於日軍勝利的,況且,他在特工總部當行動總隊副總隊長的時候,手上沾滿了抗日誌士的鮮血。就算他想回頭,無論是重慶還是延安,都不會接納他的。
酒桌上的話,自然是不能當真的。哪怕是當面鑼對面鼓的事,如果不落到行動上,也是沒有用的。朱慕雲早就不是那個剛參加工作的青澀少年,他這幾年的經歷,比有些人一輩子還要精彩。現在的朱慕雲,早就變成老成穩練。
「怎麼,好像不太高興?」於心玉見到朱慕雲的時候,發現他正在煩悶的抽著煙。
朱慕雲是個官迷,好好的政保區長,讓武尚天占去了,心裡當然不高興。雖然朱慕雲也升了半級,變成了副區長。但這個副區長,比原來那個組長,相差得以幾何里計。
「再不高興,看到你後,所有煩惱都沒了。」朱慕雲馬上調整情緒,他確實有些不高興,但這些事情,他沒有時間去考慮。
「你沒當上區長,心裡不高興,我不跟你計較了。」於心玉嗔怪著說,朱慕雲拼命拍植村岩藏的馬屁,結果只撈到一個副區長。
見到朱慕雲受挫,她心裡隱隱覺得很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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