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仙殊途 第十三章：神秘金屬
雖然冬天剛過，但夜幕下的青城鎮還是挺冷的。
皎潔的月光照落在大地上，似是給整座青城鎮鍍上了一層銀霜。凡雲看著已經陷入熟睡中的母親，迫不及待的拉著靈兒來到院子裡。內心激動無比，他馬上就要踏入修真世界了。
「雲哥哥你別急嘛，修真一途最忌急躁，你這樣毛毛躁躁的，很容易出事！」
靈兒一把甩開凡雲的手，略微不高興的說到。
「靈兒不好意思啊，我也是太過想要體驗到修真的感覺，才會著急！」凡雲摸著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
靈兒圍著凡雲轉了個圈，開口說道：「好吧，雲哥哥，我先和你說說，天地分為清濁二氣，清者為靈，兩者是緊緊交纏在一起。你要先感應到清濁二氣，把靈氣從中抽離出來，為你所用，才算步入台階。」
她看著凡雲，鄭重的說到：「靈氣不僅僅能為你提供身體所需的一切機能，在你施用法術的時候，也需要它相輔。一個修真者有多強大，就視乎其能使用出多少的靈氣。」
凡雲似懂非懂，他開口問道：「那麼靈兒，我該如何感應這天地靈氣，照你所說，它似乎是無形無物？」
「你平日間所呼吸的空氣中，都夾雜著一絲絲的靈氣，但還是濁者居多，那一絲靈氣雖然隨著呼吸進入體內，也很快會消散。」
這也是為什麼現在修真一路這麼難的原因，以前人仙兩界尚未分開的時候，人間界受到仙界的影響，天地靈氣濃郁到極致。即使是凡人，也會在無意中吸收到過多的靈氣，踏入修真一路。
凡雲聞言，用力狠狠的深呼吸一口氣，覺得沒什麼變化，開口詢問：「是不是這樣啊，靈兒， 我怎麼感覺和平時呼吸沒什麼兩樣。」
靈兒直扶額頭，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她無奈的說到：「我不是剛說了嗎，你呼吸的空氣中，只夾雜著那麼一丁點靈氣，還沒進入體內，便消散了。」
「會不會是我們這裡，靈氣太過稀少的原因？」凡雲有些忐忑。
「不會，雖然現在人間界的靈氣大不如以前了，但也算充沛，瀰漫在整個人間界。青城鎮不是什麼福地，靈氣程度也還算可以。」
「哎呀雲哥哥你先聽我說，」看著凡雲又猛的深呼吸了幾口，靈兒不知道是好氣還是好笑，「你先坐下來，閉上眼睛，用心感受一下這天地靈氣。」
「就像那次，我對你傳音的辦法一樣。你用那天晚上為了回答我，在腦海中想像出我的模樣時的那種感覺，去感應一下周圍。」
凡雲盤腿坐了下來。他記得那天晚上，靈兒說過只要在腦海中想像出她的模樣，就能與之對話。現在回想起來，才發現，那天腦子裡緊緊的回想著靈兒的時候，身體好像覺醒了什麼，瞬間靈兒的身影就浮現出來。
他努力回想起那次的感覺，漸漸的，似乎是再也聽不到耳邊靈兒的聲音，自己仿佛處身於一片虛無的世界。
這個世界，空無一物，自身正孤零零的站立在天地間，周圍布滿了清濁二氣。清者為靈，漂浮在上空，而濁氣在下沉。
凡雲十分激動，想伸出手來捕捉，卻發現靈氣越飄越遠，他一急，連忙拔腿追趕，但周圍環境突然一變，眼睛也隨之一睜開，發現靈兒的美貌近在眼前。
靈兒也被凡雲突然睜眼嚇了一跳，滿臉通紅，剛剛貼得那麼近，都能感受到凡雲呼出來的熱氣，摸著自己的秀髮，她不好意思的問道：「雲哥哥，你怎麼這麼快就醒悟過來。」
凡雲沒有發現面前少女的心思變化，他一臉興奮的開口說道：「靈兒，我似乎是感應到了，我發現自己進入到一片虛無的世界，裡面都是混濁二氣。」
「真的啊，雲哥哥你這麼快就能領悟真諦，覺醒了靈根！」靈兒也顯得非常高興，「我就知道你可以，那方虛無就是屬於你自己的小世界，雖然現在空無一物，但隨著你的修為提高，不僅會出現鳥語花蟲，還會有高山流水，最後還能演化日月星辰，成為一片宇宙。」
他沒想到修真者還能演變出一方屬於自己的世界，頓時雄心壯志，心裡暗暗決定一定要把它變化成璀璨的宇宙。不過他看到靈兒撅起小嘴，似乎有點不太高興的樣子。
「靈兒，你怎麼看上去有點不太高興？」凡雲小心的問到。
「我當然不高興了，上天為什麼如此不公！」靈兒似乎是十分憤怒，怨起天來了，「這麼快就能覺醒靈根，可能也是你天資聰穎吧，但也比我們妖修好多了。果然你們人族在修煉一途，占儘先機！」
「難道各族之間，修煉方法還不一樣的？」
「當然不一樣，我們妖族，單單為了啟智，就得用上多長的時間！」
凡雲摸摸鼻子，尷尬不已，這天地規則，也不是他定的，人族有優勢，自己也沒辦法。
但這姑奶奶現在正氣在頭上，自己肯定要安慰一番，還指望她引路的，趕緊說到：「靈兒你也不必氣餒，倘若我凡雲有飛升的一日，必然不離不棄，帶著你一起飛渡！」
「瞧把你嘚瑟的，才剛剛開了靈根，就敢說出飛仙這麼大言不慚的話！」靈兒沒好氣的說到。
「那什麼，靈兒，我記得你說過天玄山的那個女妖，走的是雙修路線，能讓修煉速度大大提高，要不我們兩個也雙修吧，這樣你的速度也不會慢！」
凡雲估計是不知道雙修什麼意思，才會在一個女的面前隨意說出雙修一事。如果知道，應該會一頭撞死，這是多丟臉的事。
果然，靈兒的臉紅到了脖子根，嗔怒的說道：「去你的，誰要和你雙修，你去和那牛鼻子雙修吧！」
凡雲不明所以，怎麼會叫自己和胖道士雙修呢，但是想到了剛才那片虛無的世界，他趕緊正色道：「對了靈兒，雖然我感受到了那片世界，但卻抓不住靈氣，這是為什麼啊？」
凡雲把剛才自己在夢境中，想要用雙手抓住靈氣的事情告訴靈兒，頓時惹得她吃吃大笑，花枝招展。
「這是自然，靈氣是需要秘籍來修煉的，哪裡有用手抓的！」
凡雲給靈兒笑得不好意思，心裡也隨之一沉，秘籍？自己剛踏入這片世界，去哪裡找秘籍？
他只得把求助的目光看向靈兒「靈兒，那秘籍你這裡...」
「有啊，妖族的你要不要！」
凡雲一愣，想起那晚胖道士說過，人族牟然修煉妖族的功法，很容易會走火入魔，有了女妖的前車之鑑，他自然是不敢要。
「這可難辦了，你也沒有，難道要找到胖道士，問他索取？」凡雲自言自語，剛開了靈根，卻苦於沒辦法發揮，讓自己甚是苦惱。
「撲哧！」
看著他焦急的樣子，靈兒開心一笑：「看你緊張的樣子，我逗你玩呢，來，拿去吧！」
說完後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本書，上面寫著「吐納」二字。
接過靈兒手上的秘籍，凡雲驚訝的說道：「靈兒，不是說人族不適合修煉你們妖族的功法嗎，怎麼...」
「哎呀，你放心吧雲哥哥，靈兒怎麼會害你，這就是你們人族修真者入門的功法，我無意中得來的。」
靈兒打著哈欠，似乎是困得不行：「好了，靈兒累了，我先去休息了，雲哥哥你自己慢慢琢磨一下吧，這功法我也不會，沒辦法幫你！」
說完後便不管不顧，徑直往屋裡走去。
凡雲看著手裡有點殘破的秘籍，心裡湧起陣陣感動。他沒有猶豫，拿著秘籍回到自己的房裡。
按照「吐納」介紹，人族開拓出靈根之後，必須打坐入定，按照三長一短，三短一長的深吸吐納之法，利用自己的靈根，保證吸入足夠的靈氣，讓其無法消散。
打坐入定，很快，凡雲便重新進入到那片虛無的世界。看著周圍的清濁二氣，他沒有激動，按照三長一短，三短一長的順序吸納起來。
漸漸的，感覺到那靈氣不再離他而去，隨著一吸一納，靈氣逐漸突破濁氣的包圍，向他湧來。
頓時，凡雲只覺得全身奇癢難忍。這和吐納上寫的一樣：靈氣初入人體，順著經脈遊走，會導致萬蟻蝕心般的奇癢。此時絕對不能亂動，以免驚嚇靈氣，前功盡棄。
凡雲臉上汗水如豆珠般滾落下來，但他死死咬牙堅持著。如果連這點痛癢都不能忍受，談何成仙！
慢慢的，痕癢的感覺在消退，他全身毛孔都在張開，一種黑色油膩的污質從毛孔中排出，凡雲直覺得全身無比的舒坦。這是靈氣在為他清除身體內的沉澱，脫胎換骨。
最後，凡雲全身上下變得油膩膩的，衣服都濕透了，而且發出陣陣惡臭。這只是二十年來，在其身體上沉積下來的污物中的一部分。想要徹底排盡，還需再進行兩次吐納。
靈氣隨後停止了遊走，逐漸下沉，往他的丹田中聚集。按照吐納的介紹，此時應該是氣沉丹田，丹田發熱，隨後慢慢成型。
但凡雲卻非常吃驚，吸納進來靈氣在進入他的丹田後，瞬間消散，自己再也無法感應得到，根本沒有吐納中介紹到的發熱一感。
「這是怎麼回事，和秘籍上面所說的不一樣！」他驚疑不定，又重新試了幾次，但無一例外，吸納進來的靈氣在進入丹田之後徹底消失。
在嘗試了幾次之後，凡雲終於覺得疲憊不堪，這種吸納之法，排除雜質，對身體的消耗是非常之大的。
「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差錯，看來只能等到明天向靈兒請教了。」
凡雲自個兒琢磨不透，只能期待明天靈兒可以給他解疑。看著全身的油污，很不自然，趕緊打了一桶清水沐浴。
一大桶清水給他身上排出來的雜質染得烏黑，洗澡水接連換了三次，才把身子徹底洗乾淨。
做完這一切的凡雲，累得不行，倒在床上，很快便進入了夢鄉。這次，他的丹田處終於有了反應。
只見其丹田處，在此時發出了神秘的光芒，透過厚厚的被子照射在天花板上。凡雲處於睡夢中，依然感覺到自身熱得不行，棉被給他一手掀開。
那神秘光芒越來越亮，把整個房間照得猶如白天，還伴隨著一陣古老的誦經聲。
最後，光芒暗淡，誦經聲停止，整個房間重歸黑暗和平靜。一塊碎片竟然悄無聲息的從凡雲丹田處飛出。
碎片只有巴掌大小，應該是某件物品碎掉後剩下的一塊。上面雕滿了密密麻麻的古老文字，不知道是何種金屬製成。隨著它的出現，房間裡的溫度下降到了極點。
若然凡雲還醒著，他肯定能聽到，這神秘金屬竟然發出一聲蒼涼而又古老的嘆息。
隨後，神秘金屬飛到窗戶前，噴發出如同仙霧般的薄霧，一個個古老的文字從它身上跳出，誦經聲再次響起，古樸大氣。在這寧靜的夜裡沒有一個人發現。
然而在這時，天地間的靈氣正瘋狂的向它涌去，院子裡那顆熬過寒冬的大樹，樹上才剛剛抽發出來的新枝在此刻瞬間枯萎下去，無精打采。，這是體內生機給剝奪到極致的表現。
如此磅礴的靈氣湧來，讓金屬碎片越發顯得神秘，更多的文字從它身上跳出，誦經聲逐漸演變成戰鬥聲，它似乎演化出了天地崩塌的一幕。
但神秘金屬並沒有滿足，再次張口一吸，居然讓那諸天星辰都黯淡下來，化成無盡的靈氣，如同銀河般直直降落在它身上。
神秘金屬終於停止吸取，古老的文字消失，一切歸於平靜。它重新飛回到凡雲的丹田處，一閃而沒，似乎從來沒有出現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