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冢起源 第九章 瘋老頭

    我心中大罵驢兄是個大坑逼啊，出了一個什麼餿主意！這下完了，這要是打起來，我不是任人家剁嗎？這分明是存心害我嘛！而讓我更加憤怒的是，這夜遊鬼不去找打鼾的驢兄，卻偏偏來找我！他娘的，這真是罪孽啊！

    那黑影悄悄地靠近了我，我就裝作自己睡著了，可是心還是撲通撲通的跳得厲害！那黑影走到我腳邊。我心一橫，心想豁出去了，管他娘的是人是鬼，總不能活活被他砍死吧。

    我突然坐了起來把被子向那黑影撲了過去，正準備補上一腳。那黑影好像也被嚇到了，他立刻向後退了幾步，然後竄出了房門。

    我見勢立即追了上去，但是我的手被綁了起來，追的速度不夠利索！等我追出房門，來到臥室外面的走道處，就看見那黑影跳出了窗外。

    我走了過去，向窗外看了看，發現那黑影早已消失在了茫茫黑夜之中。

    我沒有追出去，準備回到自己的房中，可是我一轉頭，一個黑影竟然站在我的背後，這把我嚇了一跳，仔細一看，原來是劍聖哥。

    劍聖哥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說道：「剛才有黑影進了我的房間，不知是人還是鬼。」

    劍聖哥只是點了點頭，說道：「小心點。」說完他就轉身走了。

    我有些納悶，然後也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我進了房間之後，關上房門，然後開了燈，一腳把熟睡的驢兄給踢醒了。

    驢兄剛開始是一驚，然後喊道：「臥槽！你在夢遊！」

    我的眼睛就這樣乾巴巴的瞪著他，沒有回答他的話。

    驢兄一臉懵逼相的看著我，等他反應過來，就破口大罵道：「你他娘的腦袋被門夾了啊！三更半夜的踢你大爺幹什麼！」

    我伸出被綁起來的雙手，說道：「你他媽的還好意思說，老子差點被你害死了，你知道嗎？」

    驢兄聽到這話，有些疑惑，問道：「什麼差點把你害死啊，我呸！系個繩子就差點把你弄死啊？」

    我解釋道：「剛才有個黑影拿著刀進了我們房間，你知道嗎？幸虧老子身手敏捷，要不然被人家砍了，我還不能反抗！」

    驢兄聽我這麼一說，顯得有些吃驚，疑惑地問道：「真的假的啊？」

    我懶得理會他，而是把手一伸，意思是讓他解開。

    驢兄一邊幫我解繩子一邊安慰我受傷的心，說道：「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碰到強敵先別上，喊我一聲啊！咱們一起開大！」

    我罵道：「你他娘的，剛才那麼大動靜你都沒醒，我還能指望你？我怕把嗓門喊破了，你還在做夢！」

    驢兄沒跟我爭，我們互相把繩子解了下來，然後他又繼續睡了。

    而我現在是睡意全無，一個人坐在床上，開著燈，點了只煙，仔細想了想剛才發生的事情，心中有了一個念頭：原來曾經那個旅行隊很可是被謀財害命了。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我就把這件事情跟大家說了一遍，不過葛先生夫婦早上都出去干農活了，要說這事可能只有娜美不清楚。

    讓我感到意外的事，蔣大伯並不感到驚訝，而是說：「行了，這事就這樣過去，別多提了，晚上睡覺把門關好就是。」

    這讓我感到有些意外，真是熱臉貼到了冷屁股上，這麼好的新聞，不好好拿出來炒一番，我還準備吹噓我是怎麼怎麼與人搏鬥，又是怎麼怎麼把人打跑的。不過，還好，最後娜美和王叔買了我的賬，王叔還說誰讓我們不聽他的話，這下吃虧了吧；而娜美說讓我們晚上睡覺把門關好，這才讓我受傷的心有了一絲安慰。其實我也挺擔心她的，不過娜美睡在二樓，房門是個防盜門，安全係數比我們高得多。

    我們吃完了早飯，蔣大伯就吩咐我們把行李帶好去西北方的林子看看，順便找找那個姓秋的老頭。

    我們幾個人背起了行李，娜美背著個小背包，把她那gps的儀器放進了自己的小背包里。我們剛出發就被人喊住了，原來是隔壁家的白老頭。這白前輩之前也和我們蔣大伯聊過幾句，話雖不多，但是好像很投緣。

    這白前輩問我們去哪裡。

    蔣大伯說，準備去那座高腳木屋裡看看那個發了瘋的秋老頭。

    白前輩點了點頭，笑道：「剛好我也要去那邊的玉米地里看看，不如我送你們一程，不然你們不好找那高腳木屋。」

    蔣大伯聽到這話就樂了，說道：「行，這省了不少功夫。」

    說走就走，我們就沿著西北邊的羊腸小道行走，路的兩旁都是莊稼地，偶爾有些高大的喬木，我們的西邊是喜馬拉雅的山腳，可以看到那邊有一片茂密的林子，莊稼地就從那裡開始截止了。

    我走在路上，那心情還是比較舒暢的，頭頂上的天比城市裡的藍上許多，周圍時不時的傳來鳥兒的歡叫，空氣也格外的清新，沒有半點塵埃和霧霾，早晨的陽光曬在自己的臉上，暖暖的，讓人感到很舒爽。

    路上，蔣大伯就和白前輩閒聊起來，就問他：「這地方地廣人稀，每家每戶估計有不少地吧，這每年收成應該不錯啊。」

    白老頭嘆了口氣，說道：「唉，你甭說收成了，能養家餬口就不錯了，每家每戶雖然地多，但是每年種的莊稼都被畜生給糟蹋了」。

    蔣大伯好像明白了白老頭的意思，就說道：「你們這邊有那麼多野豬啊。」

    白老頭點了點頭，說道：「不光是野豬啊，什麼亂七八糟的畜生都多。」

    蔣大伯說道：「這野豬多，那兇猛的食肉動物也多啊。」

    白老頭說道：「有是有，但是好像不多，幾年才碰到一次。前幾年，我在地里碰到了一隻大黑熊。」

    蔣大伯顯得很驚訝，就問：「那你是怎麼逃脫的呢。」

    白老頭說道：「那大黑熊剛好在吃獾子肉，旁邊還放著幾個玉米棒，對我不感興趣。」

    蔣大伯點了點頭，遞了根煙並幫他點上，然後又說道：「你們平時去莊稼地里，得帶上獵槍或者牽一條獵狗什麼的，這樣安全點。」

    白老頭點了點頭，說道：「這話說得有道理。」

    我們幾個人行了大概半個多小時，白老頭對我們說道：「我的目的地已經到了。」說完他指了指不遠處那片玉米地。

    我轉頭看去，那片玉米地面積不算大，但是緊挨著密林邊緣。

    我們就問他為什麼在這麼偏僻的地方種玉米。

    白老頭說：「沒辦法，這是上輩人留下來的土地，得種啊！好了，我的目的地已經到了，你們要去高腳木屋就沿著這條小路走七八百米，看到一片墳地然後向右轉，再走兩三里，穿過一片小樹林，你們就可以看到樹林裡有一片突兀的地方，高腳木屋就修在那裡，至於那個秋瘋子，我也有幾年沒見過了，不知是死是活。」

    蔣大伯點了點頭，說道：「好的，我們知道了，你慢忙。」

    我們相互告別之後，就按照白老頭的意思往前走，我們沿著羊腸小道走了不到十分鐘，還真看到一片荒墳，那些墳三三兩兩的顯得有些凌亂，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修的。

    我們繞過這片墳向右轉，不過到這裡，路已經沒有了，只能憑著感覺在林子裡向前走。

    我們幾個人在林子裡轉悠了半天，沒有找到那個高腳木屋。我心中覺得納悶，會不會是那個白老頭說錯了。不過，我們的運氣好，正當我們不知怎麼走的時候，碰到一位采蘑菇的大娘，一問之下，才知道這大娘是秋老頭的親戚，她還說她經常給秋老頭送些食物和水之類的東西。

    在這位大娘的帶領下，我們找到了那個高腳木屋。

    我們去的時候，那高腳木屋裡沒人，大娘說這秋老頭雖然是個瘋子，但是吃喝還是能自理的，這個時候，他很可能出去打獵了。

    大娘把我們送到那個高腳木屋裡，然後放了些蘑菇就走了。

    我們幾個人座在屋前的草地上，就閒聊起來。

    驢兄說道：「以我看這秋老頭應該沒有瘋，只是他的精神受到了刺激，你看他屋裡收拾得還比較順，還能出去打獵。」

    我點了點頭表示贊同，說道：「可能這幾年秋老頭的精神病已經漸漸好了。」

    王叔說道：「反正我聽村里人說，這秋老頭就是個瘋子。」

    蔣大伯說道：「行了行了，一會等他回來再說。孫女，你把gps打開看看我們距離那個地方還有多遠。」

    娜美點了點頭，從包里拿出那台gps，然後用計算器按了按，我在旁邊看了半天看不懂，娜美在草稿紙上寫了幾個數字，然後計算了一番，得出了一個結果。

    我有些驚訝。

    娜美看著我，微笑道：「怎麼，想學啊，那得交學費。」

    我點了點頭，說道：「行，交多少。」

    驢兄在一旁呵呵笑道：「他交多少都行，只要能在你那裡學。」

    娜美哼了一聲，沒有理我們，而是對他爺爺說道：「距離我們的目的大概七八里，西北方向。」

    我心中琢磨著：「七八里地，那不遠啊，也就四公里路，我們一分鐘走一百米，順利的話一個小時能走到那地方。」

    蔣大伯點頭點頭，突然看到遠處的灌木叢中有個身影。

    我仔細一看，那身影怎麼有點眼熟啊，不過那身影見到我們就轉身想跑。

    劍聖哥見狀立即追了上去，我們也跟了過去。

    劍聖哥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你說他是位擊劍高手也就算了，他娘的，這速度都趕得上專業運動員百米衝刺的速度了。

    很快，我們就聽到遠處出來一陣打鬥的聲音，不多久，我聽到劍聖哥說道：「你還是乖乖的過來吧。」

    我們幾個跟在後面跑，這時，我看到劍聖哥拿著那把鬼哮龍淵架在一個頭髮花白、只有半邊臉的老頭子的脖子上，然後押了過來。

    我心想難道這老頭子就是秋老頭？不過這劍聖哥也太魯莽了吧，畢竟我們是客人，有事來請求別人的，怎麼就這樣把別人押了過來？

    這時，驢兄說道：「難道這人就是秋老頭？」

    王叔看著只有半邊臉的秋老頭，說道：「不錯，這人就是秋老頭。」

    驢兄一聽，連忙說道：「劍聖哥，你這是幹什麼呢？輕點！把武器放下來，有事坐下來慢慢談啊。」

    蔣大伯和娜美也頗感意外，沒想到我們初次見面會是這場景。

    劍聖哥沒有聽驢兄的話。

    那秋老頭被押到了高腳木屋旁邊，不過他一直說些傻話，我也不知道是真的瘋還是假的瘋。

    突然劍聖哥一聲吼道：「行了！你就別裝瘋賣傻了，我知道你就是昨天晚上那個人。」

    當我聽到這話，就猶如一陣晴天霹靂：什麼！他是昨晚那個夜遊鬼！

    這不說還好，這一說我怎麼看就怎麼想，頭髮長長的，身子顯瘦，像個女人。一隻手斷了，袖子耷拉在一旁，臉上的半邊臉沒了，這簡直就是個夜遊鬼啊！

    只聽見這秋老頭呵呵一笑，然後安靜了下來。

    劍聖哥說道：「說，你為什麼要殺那幾名旅者，昨晚為什麼又要殺我們？」

    秋老頭沒有回答。

    驢兄聽到這話，一陣大怒，嘴裡罵道：「你這老頭竟然想謀財害命，老子非斃了你不可！」驢兄說完就拿出了槍。

    蔣大伯連忙按住了驢兄，瞪了他一眼，說道：「要槍斃也輪不到你！」

    驢兄一屁股坐到了我旁邊。

    我就小聲安慰驢兄：「要槍斃也得輪到我啊，他昨晚找的是我。」

    驢兄瞪了我一眼，沒吭聲。

    這時，只見蔣大伯的態度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他先是遞了根煙給秋老頭，然後客氣的說道：「秋大哥，我知道你這麼做也是有苦衷的，畢竟你一家老小都死了，再加上那消失的羊群，這對你的損失和打擊是比較大的。你就說吧，當時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就當你以前做的那些錯事沒發生過，更不會報警抓你。」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啊，蔣大伯這麼一說，那秋老頭竟然開口了，他看著蔣大伯，嘴唇微微發抖，顯得非常的激動。秋老頭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我很好奇，為什麼你們想問那件事情，你們還是不要知道得好，要爬山去縣城！這裡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