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冢起源 第九章 黑山三

    烏蒙布拖看了看前方的靶子，顯得非常驚訝。

    隨後我們三人就走了過去，把靶子扶了起來，卻看到靶心有一個大窟窿。

    驢兄笑道：「怎麼樣，應該是我贏了吧。」

    烏蒙布拖驚訝的看著驢兄，他問道：「你的手是怎麼回事？」

    這讓我感到有些意外，烏蒙布拖沒有提到驢兄射箭射得怎麼樣，反而問他的手是怎麼回事，難道他看出了驢兄的手有問題。

    誰知，那驢兄也不忌諱，他乾脆把手套脫了下來，說道：「實不相瞞，當年我在野人山的時候殺了一隻巨猿，那巨猿臨死前咬了我一口，我這隻手仿佛受到了它的詛咒，如今變成了這個樣子。」

    我聽了這話，太佩服驢兄這編故事的能力了，他說這話的時候有模有樣的，絲毫看不出半點破綻，要是讓我說這話，我估計自己會忍不住發笑。但是驢兄那是天生的死臉皮，他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和眼神那是相當的到位，就好像這個故事發生在昨天，如歷歷在目一般。

    烏蒙布拖聽了這話，臉上的表情頓時好看了許多，他連忙說道：「兩位勇士屋裡坐，有話慢慢說。」

    隨後，我們三人進了屋子，坐在一張桌子前面。烏蒙布拖開口說道：「這次比試我輸了，你們放心，我絕對會帶你們去石門關！不說別的，就聽您說殺了一隻巨猿，我心中就無比的佩服。不過你們去的野人山在什麼地方啊，那巨猿有多高啊，能否講講當時的場景。」

    我見驢兄在喝茶，好像沒注意聽，就嗯嗯了兩聲，用手推了推驢兄。

    這故事還得驢兄繼續編下去，要是讓我編，那還不得拆穿啊。

    驢兄說道：「你不知道野人山啊，這野人山在中緬邊境，其面積之大，地域之廣，草藥之多，物種之奇，那可以說是亞洲一絕啊！野人山的原始森林那是亞洲最大的森林，比這黑竹溝還要大上好幾倍，抗日戰爭年代，這野人山曾經吞沒了五萬人的軍隊，可以說只要進去的人，基本上就判了死刑啊。」

    烏蒙布拖一聽，驚訝的問道：「五萬人？」

    驢兄說道：「怎麼，你還不信，要不把你村長或者知識青年叫來，他們肯定知道。」

    烏蒙布拖說道：「不不不，我是感到驚奇。」

    驢兄接著說道：「山大林茂，去了那裡，就知道有上萬種死法，而且野人山里常常有野人出沒，這還不算什麼，經常就從密林里蹦出一隻你不認識的野獸。我們就碰到一隻巨猿，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殺死，那巨猿有三米多高，及其粗壯。唉！想想就後怕啊，要不是我的槍法准，估計我們都會被它殺死。」

    烏蒙布拖聽到這裡，他就更加佩服眼前的驢兄了，他連忙豎起大拇指，稱讚道：「英雄啊，我要是碰到那麼龐大的野獸，第一個想到的可能是逃跑啊，還是你英勇神武！」

    我聽到這裡，忍不住露出了容笑，就低著頭假裝喝茶，用杯子擋住我的臉。

    烏蒙布拖說道這裡，他疑惑的說道：「不過。。。。。。。」

    我心裡一緊，以為烏蒙布拖聽出了破綻。

    「不過什麼？」驢兄問道。

    烏蒙布拖問道：「不過你們幾個去野人山幹什麼？不可能是去打獵吧，聽你說野人山在緬甸，你們打獵都打出國門了？」

    驢兄笑道：「我們。。。。。。我們是為了去探險，為了尋求刺激。」

    驢兄說出了一個讓烏蒙布拖瞠目結舌的答案，烏蒙布拖驚訝的看著我們。

    驢兄解釋道：「現在的人啊，都是這樣，追求的就是一個刺激。哪裡危險就喜歡往哪裡鑽，臭豆腐越臭就是越好吃，毒品越是害人就越有人吸，野人山越是危險就越有人去，人就是這樣，生來就是賤。」

    為了讓謊言更加冠冕堂皇，我補充道：「哎，你可別亂扯啊，這探索發現怎麼能與吸毒相提並論呢，你應該說人們為了磨鍊自己，勇者敢於挑戰，勇者逆風高飛。」

    烏蒙布拖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既然你們想去石門關，我就帶你們去吧，我先收拾一下東西，你們等會。」

    我和驢兄這才鬆了口氣，說我們也回去準備東西，一會來他家找他。

    就這樣，我們三人帶著各自的東西上了路，經過村前那條小河，過了那座橋，就算進了黑竹溝的範圍。

    烏蒙布拖跟我們說黑竹溝的風景很不錯，石門關只能算其中一個，這裡還有狐狸山，三岔河，母舉溝，杜鵑池等等，當然這些要屬石門關最危險。

    驢兄就看口問他：「那石門關裡面到底有什麼，你十八歲那年不是進去了嗎，不照樣生龍活虎的嗎？」

    烏蒙布拖解釋說道：「石門關裡面死了很多人，我十八歲那邊是帶著獵槍進去的，裡面的野獸比其它地方要多得多，野豬豺狼隨處可見，就是大虎大蛇也能容易看到，危險程度可見一斑！其實這還是石門關兇險的一個方面，它另一個方面就是石門關的地形非常複雜，別說是生人進去了，就是我們這些當地人走進去了，也會出不來，這要是在石門關迷了路，到了晚上也有一百種死法等著你。」

    我見烏蒙布拖也不示弱，他好像是在表達著石門關和野人山有得一比，我就開口問道：「那如果我們帶著指南針進去了，那會迷路嗎？」

    烏蒙布拖笑道：「這你就問對人了，我跟你們說啊，曾經不知道有多少人帶著指南針進去，那根本就沒用，指南針在裡面會失靈。」

    我和驢兄都是一愣。

    「什麼，你說指南針在裡面會失靈？」驢兄問道。

    烏蒙布拖說道：「對啊，你也不想想如果指南針在裡面能頂用，那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在那裡失蹤呢。」

    我看烏蒙布拖沒有說慌，估計那地方磁性比較異常。

    烏蒙布拖就問我們：「對了，你們去石門關幹什麼。」

    驢兄答道：「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這隻手中了巨猿毒，我是去那裡找解藥。」

    烏蒙布拖點了點頭，又問道：「不知你是找什麼樣的解藥啊，我可認識不少菜藥人啊，說不定他們那裡有現成的。」

    我也不知道該編什麼樣一個草藥才能哄住烏蒙布拖，萬一說出一個草藥，他們村里人真的有呢，我們的計劃不是泡湯了嗎？

    這時，驢兄說道：「龍涎香，你們那有嗎？」

    烏蒙布拖嘴裡默念了一遍，然後說道：「龍涎香？那不是在大海里才有的嗎？你們怎麼跑到大山里來了。」

    我心說驢兄這不是亂來嗎？他如果想不出什麼草藥，可以不說啊，怎麼說出龍涎香這個東西。

    驢兄說道：「你知道龍涎香是什麼嗎？」

    烏蒙布拖答道：「我當然知道龍涎香啊，這東西是鯨魚的分泌物，這東西也十分珍貴只能在海灘上撿到。」

    驢兄搖了搖頭，說道：「錯了，我告訴你啊，世界上最早發現龍涎香的地方是中國，時間是在漢代，漁民在海里撈到一些灰白色清香四溢的蠟狀漂流物，這就是經過多年自然變性的成品龍涎香。從幾千克到幾十千克不等，有一股強烈的腥臭味，但乾燥後卻能發出持久的香氣，點燃時更是香味四溢，比麝香還香。當地的一些官員，收購後當著寶物貢獻給皇上，在宮庭里用作香料，或作為藥物。當時，誰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寶物，請教宮中的煉丹術士辨認，誰知那位鍊金術士大驚，說這是海里的龍在睡覺時流出的口水，滴到海水中凝固起來，經過天長日久，成了龍涎香。這才是真正的龍涎香。」

    我聽了這話，心說難道真是這樣的嗎？

    烏蒙布拖不由感嘆，說道：「哎呀，兄弟果然見多識廣，佩服佩服！」

    驢兄聽了這話心裡不知道多麼舒服。

    烏蒙布拖問道：「對了，你剛才不是說那龍涎香是海里的龍在睡覺時流出來的口水嗎？怎麼跑到大山里來了。」

    我心說看來這烏蒙布拖的腦袋轉得還真快，不管怎麼忽悠，都不能打斷他的思路啊。

    驢兄又說道：「龍在很多地方都有，只要有龍脈的地方就有龍。山裡有龍脈，海里也有龍脈，龍能上天入地，能吞雲吐霧。有龍的地方都有靈氣，我看這黑竹溝就十分有靈氣，特別是石門關那一帶。而石門關恰好兇險萬分，十有八九與龍脈有關，我們這就去那邊看看，碰碰運氣，說不定就能找到龍涎香。」

    烏蒙布拖連連點頭。

    驢兄終於冠冕堂皇的編完了這個故事。

    我開口問烏蒙布拖：「咱們去石門大概得多久啊？」

    烏蒙布拖說道：「普通人至少得兩天才能到達那個地方，但是我知道捷徑，只需要十二個小時，從早上出發，不停的走，只要不下大雨，到晚上就可以達到。」

    驢兄說道：「那現在不是中午了嗎？要不是要走到半夜才能到。」

    烏蒙布拖笑道：「晚上可沒人敢在山裡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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