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青年離開,我苦澀一笑,心裡很不是滋味。道友閣 m.daoyouge.com
其實青年說的沒錯,都生了這個病了,也基本上就是等死,就是看能活幾個月還是幾年,要想久肯定不可能了,誰都不想往復發方面去想。
「七號,陳楠,請到三號診室!」
一道話語聲下,柳芸忙起身,一把拉起我「走吧,去三號診室,錢醫生就在三號診室。」
「哦哦!」我忙起身。
很快,我和柳芸李美鳳一起來到診室門口,接著柳芸敲了敲門,我們三人一起走了進去。
走進房間,我看到了一個穿著白大褂,帶著口罩的中年男子。
這男子有五十歲上下,他帶著一副眼鏡,坐在一張電腦桌前,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個人就是錢醫生了,是有名的專家醫生。
「陳楠是你吧?」錢醫生看向我。
「對,我是。」我忙點頭。
「錢醫生,我是柳芸,之前和你打過電話的。」柳芸忙說道。
「嗯嗯,病曆本和之前醫院拍的片子拿出來。」錢醫生點了點頭,接著說道。
一聽這話,我忙拿出病曆本和之前的ct片子。
錢醫生打開我的病曆本看了看,接著拿出片子貼在一面亮牆上一照。
隨著錢醫生的動作,我不免心跳有些加速。
「四月下旬你也在醫院,這片子是後面五月份的,你的病曆本上怎麼沒有四月份的腫瘤報告?」錢醫生皺了皺眉頭,他一雙眼睛眯著,就好像可以洞察人心。
「錢醫生,那時候他住院昏迷,五月份才醒的,然後他去救人,從十幾層高的樓上摔了下來,然後到醫院檢查,發現了腫瘤,醫生說這是惡性腫瘤。」柳芸解釋一句。
「醫生,我這個是不是惡性腫瘤?」我滾了滾喉嚨,忙說道。
「初步判斷,是的。」錢醫生起身,她指了指片子腦部的區域「陳先生你看,你這個位置,四周血管密集充血,有一個腫瘤,這是一個多月前的片子,我不知道現在這腫瘤有多大了。」
「這、這真的是惡性腫瘤?」我雙拳握了又松,不知道該怎麼辦。
「是的。」錢醫生點了點頭,他上下打量我一番,接著繼續道「陳先生,你有頭痛頭暈,身體抽搐嗎?」
被錢醫生一問,柳芸和李美鳳齊齊看向我。
「沒、沒有。」我回應道。
「這個腦瘤,不論良性還是惡性,都會使顱內壓升高,壓迫腦組織,導致中樞神經損害,我現在還無法判定,你現在再去做一個ct核磁共振,如果這的確是惡性腫瘤,而且腫瘤的大小已經不受控制,那麼要儘快做手術。」錢醫生推了推鼻樑的眼鏡,他坐回辦公桌,在電腦上連續敲打了幾下,接著將社保卡交回到了我的手上。
聽到說如果是惡性腫瘤而且不受控制要做手術,我差點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謝謝錢醫生。」柳芸忙開口道。
「沒事,檢查完了,再來我這裡。」錢醫生回應一句。
走出診室,我發現我的腳都不是我自己的了,畢竟這聽上去也嚇人了,我的心跳很快,我感覺我呼吸都不暢起來,甚至感覺大腦缺氧,就好像能夠感覺到腦子裡的腫瘤在壓迫我的神經。
「陳哥,你怎麼了?」李美鳳感覺我走路踉蹌,忙一把扶住我。
「美鳳,扶著你陳哥,我去租個輪椅。」柳芸顯然發現我的不對勁,忙疾步走開。
「我、我走不動了,扶我到那邊。」我指了指腫瘤科大廳那邊的一排長椅,忙開口道。
「哦哦。」李美鳳扶著我,我們一步一步地來到長椅邊,接著我便一屁股坐了下來。
雙腿發麻,渾身冷汗,我頓感頭暈目眩,剛剛錢醫生問我的時候,我還沒反應,但是現在我的反應強烈。
就在這時!
「我說了讓我去死,這一次我不會再做手術了!」
「孩子呀,你別這樣呀,這病一定要治的呀!」
「還治什麼?我今天來就是問問醫生我還能活多久,你們就別再浪費錢了,趁著現在能生,再生一個兒子!」
「孩子呀,你說什麼胡話呀!」
「小兔崽子,你和你媽說什麼呢!」
連續的話語聲下,我怔怔地看向一間診室走出來的三人,這其中一人,就是剛剛和我說話的青年,這青年也就二十歲出頭,而他的父母年紀差不多在四十多歲,母親一個勁在哭,至於青年的父親,一把緊緊拉住青年。
「你們還年輕,現在生將來六十多歲的時候,孩子也和我差不多大了,你們就放棄我吧!」青年繼續開口,雙眼血紅。
「小兔崽子,你不治也得治,你爸還能掙,錢的事用不著你操心!」青年的父親沉聲開口。
這一家三口,在不久後,消失在了我的視線範圍,看到青年的遭遇,我生起了一股兔死狐悲之痛,不知為何,我就好像看到了我的結局,而且和青年如出一撤。
只是青年的父母還能生,但我父母呢,他們都五十多歲了。
「陳楠,陳楠!」
「陳哥,陳哥你別嚇我!」
我的身體被連續晃動,而我這才抬眼看向面前的李美鳳,而柳芸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一把輪椅出現在我的面前。
「陳楠你是不是傻了,喊你都聽不到嗎?」柳芸說著話,和李美鳳一左一右,把我扶到了輪椅上。
很快,柳芸去繳費,而李美鳳等著,接著柳芸交完錢,帶著我去了ct檢查大廳等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這裡是醫院,我突然發現我的聽力特別的驚人,每當有什麼哭喊聲,撕心裂肺的聲音,我就聽的特別清楚。
「35號陳楠,七號ct室!」
一道機械般的聲音下,我被推進了一間ct室。
「把身上金屬類的,手機、皮帶、鑰匙什麼的都拿下來,病人家屬安排,幫病人躺上去。」一位檢查的醫生將ct室的大門一關,隨後說道。
很快,我從輪椅上起身,接著躺在了冷冰冰的檢查儀器里。
整個人都好像進入了冰窖,我不由得感覺渾身冒起雞皮疙瘩,難道說這裡的空調溫度太低。
很快,我感覺機器開始動了,它一寸寸地移動著,讓我手心冒汗。
老天爺,你別再玩我了,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我想給我爸媽養老送終,我想找一個我喜歡的女人擁有一個幸福的家庭,我真的不想死,求求你,保佑我,保佑我什麼事都沒有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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