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六日,這一天仿佛被厚重的陰霾與細雨精心編織的帷幕緊緊包裹,整個世界沉浸在一片朦朧而陰鬱的氛圍之中。
天空如同一位心情低落的畫家,隨意揮灑著灰濛濛的色調,將大地裝扮得既神秘又令人心生不安。
房屋在這無盡的霧海中若隱若現,仿佛是孤島上的燈塔,試圖穿透層層迷霧,卻只能無力地發出微弱的光芒。
濃霧時而翻滾升騰,時而緩緩下沉,每一次的變動都似乎在訴說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在這變幻莫測的景致中,荒漠般的沼地顯得格外引人注目,它那起伏不平的地貌在霧氣的遮掩下更添幾分幽邃與荒涼。
細小的水流如同銀絲般穿梭其間,閃爍著微光,卻難以照亮這片被陰鬱籠罩的土地。
遠處,突兀的岩石在雨水的洗禮下更顯濕滑,其表面被天光偶爾穿透,映射出斑駁陸離的光影,為這陰森的景象增添了幾分詭異。
昨夜的驚恐如同揮之不去的陰影,深深烙印在准男爵的心中,他的每一個呼吸都似乎帶著沉重與不安。
奧利爾,作為他的摯友,同樣感受到了這份壓抑,一種難以名狀的危機感如同無形的枷鎖,緊緊束縛著他們的心靈。
這種危險,既具體又抽象,它潛藏在每一個陰暗的角落,隨時可能爆發,讓人無法忽視,卻又無從防範。
回顧近期發生的一系列離奇事件,奧利爾的內心充滿了疑惑與不解。
莊園前主人的突然離世,其情節竟與家族傳說中的詛咒驚人地相似,這不禁讓人心生寒意。
而村民們口中反覆提及的沼地怪獸,更是如同噩夢般縈繞在他們的心頭。
那如獵狗般的悽厲嗥叫聲,奧利爾已親耳所聞兩次,那聲音穿透霧氣,直擊靈魂深處,讓人毛骨悚然。
然而,作為一個理性之人,奧利爾深知這些超自然的解釋不過是無稽之談。
他試圖用科學的眼光審視這一切,卻發現無論是何種解釋,都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如果真有這樣一隻魔犬存在,它如何能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中生存?
它的食物來源何在?
又為何只在夜晚現身,白天卻銷聲匿跡?
在這片被暮色輕輕擁抱的荒野邊緣,暫且讓我們將那隻神秘莫測的獵狗暫時擱置一旁,聚焦於那更為緊迫、更為真實的謎團——那個在本地悄然浮現的「人」影。
馬車內那隱於暗處的身影,以及那封不期而至、字裡行間透露著不祥的警告信,它們不僅僅是文字與影子的堆砌,而是實實在在、觸手可及的真相碎片,拼湊出一幅錯綜複雜的謎團畫卷。
這背後的推手,是出於善意,想要保護傑克爵士免受未知威脅的朋友?還是潛伏在暗處,以戲謔或惡意為樂的敵人?兩者皆有可能,如同天平的兩端,微妙地平衡著未知的恐懼與希望。
而這位朋友或敵人,此刻又身在何方?是依舊隱匿於喧囂的城市縫隙中,冷眼旁觀;還是已悄然跟隨他們的腳步,踏入了這片危機四伏的沼地?
奧利爾的思緒如同被狂風捲起的落葉,旋轉不息。
他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那個在岩崗上孤立無援、形單影隻的陌生人,會不會正是這一切謎團的鑰匙?
儘管奧利爾與那人僅有一面之緣,但那短暫的凝視卻在他心中留下了深刻的烙印。
他確信,那人並非此地熟悉的面孔,也不是他近日來逐一結識的鄰里鄉親。
那人的身形,挺拔而修長,既非斯科奇那般魁梧,也非獄卒般的粗獷,而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優雅與神秘。
更令奧利爾不安的是,他堅信那人並非有意跟蹤他們,這份直覺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指引著他向更深處的謎團探索。
那麼,這意味著什麼?是否意味著還有另一雙眼睛,在暗處窺視著他們,如同一隻無形的手,操控著這一切?
那人在城中的尾隨,與此時沼地邊緣的陰影,是否只是同一股力量的不同表現形式?
奧利爾深知,若能揭開這位神秘跟蹤者的面紗,那麼圍繞在他們周圍的種種謎團,將如晨霧般消散。
這份緊迫感驅使他必須採取行動,而且是迅速而果斷的。
他心中生出了兩種截然不同的策略,如同天平的兩端,各自承載著利弊。
第一種,是坦誠相待,將他的所有發現與猜測,毫無保留地告知傑克爵士。
但轉念一想,傑克爵士此刻已因沼地的詭異氛圍而心神不寧,任何額外的信息都可能成為壓垮他意志的最後一根稻草。奧利爾不願成為那個推手,將朋友推向更深的絕望深淵。
於是,他更傾向於第二種策略——獨自前行,將這份重擔默默扛在肩上。
次日,晨光初破的清晨,餐桌上的早餐還殘留著溫暖的餘韻。
銀質餐具在微弱的燈光下閃爍著柔和而低調的光澤,仿佛預示著即將展開的一天並不平凡。
餐後,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微妙的緊張感,如同即將到來的風暴前夕,平靜之下暗流涌動。
管家那位平日裡總是以嚴謹與忠誠著稱的紳士,此刻卻顯得格外焦慮。
他的眼神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既有對未知的恐懼,也有對忠誠的堅守。
他緩緩走向傑克爵士,聲音低沉而堅定,請求與爵士進行一場私密的對話。
爵士,這位家族的支柱,以其沉穩與智慧聞名於鄉野之間。
他微微點頭,示意管家跟隨自己步入那間充滿書香與回憶的書房。
門扉輕合,隔絕了外界的一切喧囂。
書房內,厚重的窗簾遮擋了外界窺探的目光。
只有一束光線透過縫隙,灑在桌上那本泛黃的家族日記上。
字裡行間仿佛訴說著過往的輝煌與滄桑。
管家與爵士面對面坐著,兩人的對話起初還保持著應有的禮貌與克制。
但隨著話題的深入,音量不自覺地攀升,如同平靜湖面下涌動的暗流,終於衝破了表面的寧靜。
奧利爾,這位家族中的年輕成員,正坐在不遠處的彈子房裡。
手中雖握著球桿,心思卻早已飄向了書房的方向。
他不止一次地聽到書房內傳來的爭執聲,那些字眼雖模糊,但足以讓他推斷出談話的核心——關於管家內弟塞爾丹的秘密,以及隨之而來的道德抉擇。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直到書房的門被猛然拉開。
准男爵傑克爵士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的面容凝重,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他輕輕招手,示意奧利爾加入這場突如其來的會議。
「管家認為他遭受了某種程度的不公,」傑克爵士的聲音在空曠的走廊里迴蕩,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他認為,在他出於信任將家族的秘密向我們和盤托出之後,我們卻選擇了追捕他的親人,這是對他忠誠的背叛。」
管家的身影在燈光下顯得格外蒼白而瘦弱,但他的眼神卻異常堅定。
仿佛是在捍衛著心中最後的底線。
「或許我的言辭過於激烈,爵爺,」他緩緩開口,聲音雖輕卻字字清晰。
「但當我得知你們二位決定追捕塞爾丹時,內心的震驚與失望難以言表。
他,那個不幸的靈魂,已經背負了太多,無需我們再添上一筆。」
傑克爵士聞言,眉頭緊鎖,他的聲音中多了幾分嚴厲。
「如果你真的如你所說,是自願將一切告知我們,那麼今日的局面或許會有所不同。
但事實是,你的沉默,甚至是你妻子的被迫開口,讓我們不得不採取行動。
塞爾丹,他不僅僅是一個逃亡者,更是一個對社會構成潛在威脅的危險分子。」
管家聞言,嘴唇微微顫抖,似乎想要辯解,卻又無從說起。
他低下頭,沉默了片刻,最終以一種近乎哀求的語氣說道。
「我從未想過我的忠誠會成為他逃亡路上的絆腳石,爵爺。
但我敢向您保證,塞爾丹絕不會主動傷害任何人。
他在這裡的日子已經足夠艱難,我們正在為他安排一切,讓他能夠安全地離開這片土地,重新開始。
請您,看在上帝的份上,不要將他的行蹤透露給警察。
否則,我和我的妻子,都將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奧利爾站在一旁,靜靜地觀察著這一切。
他的心中充滿了矛盾與掙扎。
一方面,他理解管家對家庭的深情厚誼,以及那份不惜一切代價保護親人的決心。
另一方面,他也深知塞爾丹的危險性,以及放任其自由可能帶來的嚴重後果。
傑克爵士看向奧利爾,眼中閃爍著詢問的光芒。
「奧利爾,你的看法如何?」
奧利爾沉吟片刻,最終聳了聳肩,以一種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語氣說道。
「如果能讓塞爾丹安全地離開這個國家,那麼至少我們可以為納稅人省去一筆不必要的開支。
但前提是,我們必須確保他不會再對任何人構成威脅。」
傑克爵士聞言,陷入了沉思。
他深知這個決定的重量,不僅關乎個人的榮辱與家族的聲譽,更關乎到整個社區的安全與穩定。
最終,他緩緩開口。
「可是,誰又能保證他在離開之前不會再次犯下罪行?
一旦他失控,後果將不堪設想。」
管家見狀,連忙上前一步,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保證道。
「爵爺,我以我的名譽擔保,塞爾丹絕不會做出任何瘋狂之舉。
他已經受夠了逃亡的生活,渴望能夠重新開始。
我們會為他提供一切所需,確保他能夠安全地離開。
請您相信我們,也請您給我們一個機會。」
傑克爵士的目光在管家與奧利爾之間徘徊。
最終,他長嘆一聲,仿佛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或許我們確實在慫恿一件重大的罪行,但我也看到了你們對家庭的深情與犧牲。
管家,我希望你記住今天的承諾,確保塞爾丹在離開之前不再傷害任何人。
否則,我將不得不重新考慮我的決定。」
管家聞言,臉上湧現出難以言喻的喜悅與感激。
他深深地鞠了一躬,聲音中帶著顫抖的謝意。
「上帝會祝福您的,爵爺。
您的大恩大德,我將銘記於心。
請相信我們,一定會妥善處理好一切。」
他的話語如同斷斷續續的溪流,夾雜著感激與猶豫。
他先是低聲細語地表達著對爵爺的感激之情,每一個字都仿佛承載了沉甸甸的情感。
隨後,他緩緩轉過身去,似乎要將這一切深藏心底。
然而,某種難以言喻的力量驅使著他,讓他再次迴轉身。
那雙歷經風霜的眼眸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
「您對我們家的恩情,真是如同春日暖陽,溫暖而深遠,爵爺。」他的聲音略帶顫抖,每一個音節都充滿了真摯。
「我願意傾盡所有,去回報您的慷慨與善良。在我心中,一直藏著一個秘密,關於您叔叔離世的那個夜晚,我本該早些說出來,卻遲遲未能開口。直到驗屍之後許久,那個謎團才在我心中漸漸清晰起來。這是一件與我主人生前最後的時光緊密相連的事情,我從未向任何人透露過半分。」
准男爵奧利爾與傑克爵士聞言,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他們的眼神中既有驚訝也有迫切。
「你知道他去世的真相?」奧利爾的聲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
管家連忙擺手,臉上寫滿了無奈與歉意。
「不,爵爺,關於死因,我一無所知,也不敢妄加揣測。但我能告訴您的是,他為何會在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獨自站在那扇半開的門旁,凝視著夜色中的黑暗。那是一個約定,一個他生前未曾言說的秘密約定——與一位神秘女人的會面。」
傑克爵士聞言,臉色驟變,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擊中,他難以置信地重複道:「與一個女人會面?我的叔叔,他」話語未盡,但那份震驚與不解已溢於言表。
管家輕輕點頭,仿佛是在確認一個不容改變的事實。
「是的,爵爺。那位女士對他而言,或許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雖然我不清楚他們之間的具體關係,但從那封信中,我能感受到一種難以言喻的深情與期待。」
「那麼,那位女士的名字呢?」傑克爵士急切地追問,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對過往未知的渴望。
管家無奈地搖了搖頭,臉上寫滿了遺憾。
「很抱歉,爵爺,我並不知道她的全名。但我可以告訴您的是,她在信末留下的簽名,是用兩個字母『a·a』作為標識的。這兩個字母,或許就是解開這個謎團的關鍵。」
傑克爵士的眉頭緊鎖,他開始在腦海中搜索著一切可能與這兩個字母相關聯的線索,但結果卻是一片空白。
「這你是怎麼發現這個秘密的?」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加平靜。
管家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來。
「這還得從我太太的一次偶然發現說起。幾個星期前,她為了整理您叔叔的書房,無意中在爐格後面發現了一堆燒過的信紙灰燼。那些信紙大多已被火焰吞噬得面目全非,唯有信末的一小片還保留著些許字跡。那字跡在黑色的灰燼中顯得格外醒目,仿佛是特意留下來的線索。上面寫道:『您是一位真正的君子,請您務必將此信銷毀,並在十點鐘的時候到柵門那裡去。』緊接著,就是那兩個神秘的字母『a·a』作為簽名。」
說到這裡,管家的眼神變得有些迷離,仿佛又回到了那個發現秘密的瞬間。
「當我們試圖保存那片字條時,它卻如同脆弱的蝴蝶翅膀一般,輕輕一碰就化為了粉末。那一刻,我意識到,這不僅僅是一個簡單的秘密,更是對逝者的一種尊重與保護。」
傑克爵士聞言,沉默良久。
傑克爵士站在書房的窗前,凝視著窗外漸暗的天色,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情感。他輕輕嘆了口氣,轉身面向正低頭整理書桌上文件的管家。那眼神中既有對過往的懷念,也夾雜著對當前謎團的困惑。
「叔叔的離世,始終像一塊巨石壓在我的心頭,尤其是這封突如其來的信件,更是讓一切都顯得撲朔迷離。」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個字都似乎承載著沉重的思考。
管家聞言,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抬頭望向傑克爵士。那雙閱盡滄桑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歉意。「爵爺,我深知這封信的重要性,但請允許我解釋一二。在家族遭遇變故,您的叔叔突然離世的那段日子裡,整個莊園都籠罩在一片陰霾之中。我們忙於處理喪事,還要維持莊園的日常運作,對於信件這類細節,確實有所疏忽。」
他的話語誠懇而略帶幾分無奈,仿佛是在為自己未能及時察覺異常而辯解。
「況且,」管家繼續說道,語氣中多了幾分謹慎,「這封信是單獨寄來的,沒有任何預兆,也沒有其他郵件伴隨。它就像是黑暗中突然亮起的一束光,既引人注意,又讓人心生疑慮。我本想直接呈給您,但考慮到當時的情況,以及信中可能涉及的敏感內容,我選擇了暫時保留。」
傑克爵士聞言,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不滿。「管家,我理解你的顧慮,但如此重要的線索,你怎能秘而不宣?這關係到叔叔的死因,是我們必須查清的真相啊!」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責備,但更多的是對真相的渴望。
管家連忙低下頭,聲音更加低沉:「爵爺,請原諒我的擅自做主。我們兩人都深知您叔叔的為人,他一生光明磊落,對我們也極為寬厚。我們不願讓他的名譽受到任何損害,更不願因這封信而讓他死後還不得安寧。再者,信中提到的a·a.,顯然是一位女士,我們擔心這會牽扯到更多的私人情感糾葛,一旦曝光,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
傑克爵士沉默片刻,似乎在消化管家的話。他緩緩走到書架前,手指輕輕滑過一排排書籍的脊背,最終停在了一本泛黃的日記上。他輕輕取下日記,翻開一頁,又合上,仿佛在尋找某種答案。
「你以為,這件事會損害叔叔的名譽嗎?」他的聲音里充滿了疑惑和不解。
管家抬頭,目光堅定:「爵爺,我並非此意。我只是覺得,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任何猜測都可能對逝者造成不公。而且,這封信的出現本身就充滿了謎團,我們需要更加謹慎地處理。」
傑克爵士點了點頭,似乎被管家的話打動了。「你說得對,我們確實需要謹慎。但是,真相總是需要被揭露的,無論它多麼殘酷。管家,我希望你能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包括任何可能的線索,哪怕是最微小的細節。」
管家聞言,臉上露出了釋然的神情。「爵爺,既然您如此堅持,那麼我將毫無保留地告訴您我所知道的一切。雖然我沒有直接見過a·a.本人,但根據信中的筆跡和用詞,我猜測她可能是一位受過良好教育、心思細膩的女士。至於她的身份和目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傑克爵士的眼中閃過一絲光芒,仿佛找到了新的方向。「好極了,管家,你的信息對我來說至關重要。現在,我們需要做的,就是找到這位a·a.,揭開她背後的秘密,從而解開叔叔死因的謎團。」
此時,奧利爾也站到了書房的一角,他靜靜地聽著兩人的對話,心中暗自思量。當傑克爵士的目光轉向他時,他立刻上前一步,語氣堅定地說:「爵爺,我同意您的看法。這封信的出現,無疑為我們提供了新的線索。我會立即將這一情況告知呂墨菲先生,他一直在追查與叔叔死因相關的線索,我相信這封信會讓他更加感興趣。」
說完,奧利爾便匆匆回到自己的房間,提筆寫下了一封詳細的報告。他將自己對信件的觀察、管家的猜測以及傑克爵士的決定一一記錄下來,力求準確無誤。
奧利爾的心中充滿了深深的憂慮與揣測,他深知對方近來的忙碌非同尋常。
從明克街寄來的信件變得異常稀少,且字裡行間透露著匆忙與簡短。
那些曾經詳盡探討、細緻分析的信件,如今仿佛只是匆匆一瞥的留言。
對於奧利爾精心搜集並傳遞的消息,對方竟未能給予絲毫反饋或見解,更別提提及自己肩負的那份沉重任務了。
這無疑表明,對方的全部心神已被那封神秘的匿名恐嚇信案件緊緊攫住,無法自拔。
每當夜深人靜,奧利爾總會不由自主地幻想,若是對方此刻能與他並肩作戰,共同面對這錯綜複雜的謎團,那該是多麼振奮人心的場景。
但現實總是殘酷,他們之間的距離,如同這連綿不絕的秋雨,既冰冷又漫長。
十月十七日,一個被雨水徹底浸透的日子,天空仿佛裂開了口子,無盡的雨絲如織,將整個世界籠罩在一片朦朧之中。
雨水猛烈地拍打著屋檐,發出唰唰的聲響,與房檐下連綿不絕的水滴聲交織成一首沉重的交響曲。
奧利爾的心,也隨著這雨聲,變得異常沉重。
他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向了遠方,那個荒涼、寒冷、無遮無擋的沼地,那裡正有一個逃犯在艱難求生。
無論他曾犯下何等大錯,此刻所承受的苦難,也足以讓任何鐵石心腸之人動容。
奧利爾的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同情與憐憫,他深知,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在為自己的過去贖罪,只是方式各不相同罷了。
而與此同時,另一個身影也在他的腦海中悄然浮現——那個在馬車中一閃而過的面孔,月光下模糊不清的人影,那個始終隱藏在暗處、監視著一切的神秘人物。
在這傾盆大雨之中,他是否也在經受著同樣的洗禮?
是否也在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默默策劃著下一步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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