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鄒國功的行李?」
許敬宗也是疑惑了好一會兒,這才回過神,「我這就去長安城。」
李正做了一桌子菜,張公謹看著這些菜色,很好奇,李正總能做出一些別人從未見過的菜餚。
而且這些菜餚還特別地好吃。
孩子們一回來就在飯桌上大快朵頤地吃著,吃完之後大牛又帶著這群孩子風風火火地離開。
張公謹感慨道:「你的日子還真是愜意啊。」
李正倒上兩杯熱茶。
張公謹看著面前這個奇怪的杯子,杯子很大足足有十歲孩子的一張臉這麼大,杯子旁還有一個手柄,蓋子和手柄還用一根繩子綁著。
看著好奇,張公謹問道:「你這個?」
「這個杯子很古怪對不對?」
張公謹點頭。
李正喝下一口說道:「我做不出搪瓷只能用竹筒來代替,都是情懷啊。」
張公謹喝下一口熱茶,「還算是別有一番風味。」
「老夫前後來看過你的村子,李正你像是那種有著一畝三分地就會知足的人,老夫曾經想過你若是入朝為官或許可以把涇陽縣的種種復刻到中原各地。」
李正舉杯笑道,「這不是一回事,我知道鄒國功的意思,可是治理一個小村子我可以大刀闊斧,若是整個關中也這樣,容易傷筋動骨。」
張公謹嘆息說道:「不傷筋動骨何以改變天下,當年老夫還和房玄齡杜如晦他們一起討論天下大勢,可每每談論到一些事情,總覺得一代人的努力或許不夠。」
「功成名就,史冊留名?有時候想想這個我們這一代是不是要犧牲一代人,才能成全下一代人。」
張公謹的這話境界有些高了。
李正聽著又喝著茶水。
張公謹接著說道:「李正,你覺得呢。」
「我覺得,我只會掙錢,不是很懂這些家國大事。」
「是嗎?」張公謹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李正又說道:「要是我說,我覺得治國如烹小鮮,少了一種味道不行,多了一種味道也不行。」
張公謹點頭,「你的廚藝確實很好。」
許敬宗的動作很快,把張公謹在長安的行禮都搬到了涇陽整整五輛馬車的貨物。
隨之而來的還有張公謹家裡的五六個僕人。
李正帶著張公謹來到涇陽的居民區,這裡都是小房子。
「鄒國公,我這裡還有一些空房子,有些簡陋還望不要嫌棄。」
張公謹打量著這裡的房子房屋,「這房子很牢固,雖說不如長安的房子美觀。」
李正說道:「重在實用。」
用比較超前的水泥石磚做的房子,可能不是很符合現在唐朝人的審美。
李正一邊介紹道:「鄒國公別看這個房子小,咱們涇陽的房子不怕風吹雨打,冬暖夏涼,防寒防凍,用來養老再好不過。」
張公謹打量著牆體的厚度,「浪費了。」
「什麼浪費了?」李正疑惑道。
張公謹說道:「這麼好的石料用來造房子實在是浪費,若是用來修繕城牆就好了。」
李正對城牆這種事物不是很喜歡,「上百萬人擠在一個四四方方的城池中我覺得有礙於發展,反正在下不喜歡城牆。」
張公謹說道:「沒有城牆何以抵禦外敵。」
「這個……」
確實如張公謹所說,城牆的存在有必要的道理。
城牆千年以來早就是人們固有的認知。
可在熱兵器時代,城牆雖然也有類似戰壕的用處,但如今大唐的城牆堅固程度就不夠看了,除非能用到混凝土。
就像長安城的城牆,幾公斤的火藥埋在城牆比較薄弱的地方。
點火就能把長安城炸開。
李世民還以為自己的長安城固若金湯?
實在是讓人不敢苟同。
有利於戰爭不利於發展。
若是把百萬人口都關在一座城中,有礙於城市的擴張。
還走在到刀耕火種的時代,李正覺得自己考慮這些還是有些早了。
再說了不能在城牆上動心思。
明代富商沈萬三閒著沒事給朱元璋修城牆,結果呢?
有時候感覺這個時代的人都傻呵呵的。
你們才是傻子。
這個彪悍的年代,吃飽飯都不容易,李正覺得李世民的日子和自己並沒有太多的關係。
他傻呵呵地以為自己是多麼英明的皇帝。
李正覺得自己用一些物理化學的手段,就可以崩了李世民的三觀。
自己的村子脫貧致富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閒著沒事還是少給皇帝賣命。
給皇帝立下千秋功業,自己很有可能會死。
就比如說商鞅。
當然了始皇帝推行郡縣制以來,這個制度讓後世享受了這個紅利,而且享受了兩千多年。
張公謹家的僕人很勤快,半個時辰就把新家給安置好了。
很快張公謹在這個村子就找到了幾個可以說上話的人。
比如老村長和孫思邈。
半個月後,張公謹已經徹底融入了村子裡的生活。
張公謹的肺不是太好,這是早年前積累下來的舊病,孫思邈給瞧過,好好修養還是可以把病養好的。
李正拿出幾粒膠囊遞給張公謹,「鄒國公,這個藥對你的肺挺好,起碼可以緩解咳痰的情況。」
看著眼前的藥,張公謹又說道:「老夫住在你的涇陽已經很叨擾了,哪裡能收你的這些靈丹妙藥。」
李正尷尬一笑,「這哪裡是什麼靈丹妙藥。」
張公謹說道:「老夫可以收下你的藥,不過無功不受祿,老夫也不能白拿你的藥。」
「沒關係,我以後每個月都給鄒國公送來。」李正笑呵呵說道。
張公謹笑罵:「你個臭小子,還每個月送來,你是希望老夫可以每個月都去你的書院給村子裡的孩子教書吧。」
「鄒國公,不用客氣。」
張公謹拿起李正的藥點頭答應,「老夫每個月都會給村子裡的孩子去講課。」
一場春雨落下,預示著天氣就開始轉暖了。
李正坐在自己的馬圈旁的小屋子裡,看著滿天大雨心情也放鬆了很多。
有時候覺得雨天才是最安靜的。
徐慧坐在一旁給李正倒上一杯熱茶說道:「長安令,這是這個月的賬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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