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摸著自己的下巴說道:「太子實在是太委屈,為了治理雪災竟然做如此事情,真是讓人感慨啊。」
李崇義的話語落下,一群言官也沉默了。
再看一眼字條,李崇義接著說話道:「臣以為,太子行商縱然有錯,可也是為了治理雪災,賞罰功過還請陛下決定。」
念完字條上的話,李崇義躬身站在殿中。
李世民很好奇李崇義到底在看手裡的什麼東西。
一般來說朝臣要說話,也是會把事情寫在笏板,至於李崇義手裡拿著的,應該是提前準備好的。
說來讓李承乾和李泰兩個人去治理雪災也是為了完成朝中的任務。
現在看來這兩兄弟目前為止幹得還挺好。
李崇義一句賞罰功過還請陛下決定,又把問題推給了李世民。
平時看李崇義這個小子挺老實的,李世民孤疑地看著他,這不像是這小子平日裡會說出來的話。
見李崇義又偷偷看了一眼他手中字條,李世民心中有了一個大致的猜想。
端坐著,見魏徵無話可說,李世民也安靜下來。
房玄齡見勢走出開口說道:「陛下,太子行商是為治理雪災,不如等雪災結束之後再論太子功過。」
「好。」李世民笑著接受了房玄齡的意見。
退朝之後,李崇義就要離開太極殿,就被一個小太監攔下了。
「陛下召見,小郡王請吧。」
這個小太監的臉上帶著微笑。
李崇義心裡警惕跟著他一路來到了武德殿。
當今陛下和太上皇李淵正在說著話,也不好打擾就站在一旁。
鬍子已經花白的李淵瞧見了李崇義說道:「這是孝恭家的小子吧。」
李崇義這才上前一步,「拜見陛下,太上皇。」
李淵笑了笑說道:「幾歲了。」
「十七。」李崇義回答道。
「十七?」李淵回憶著說道:「娶妻了?」
李世民說道:「還未娶妻呢。」
「確實不小了,也該考慮婚事了。」李淵點頭說道。
李世民看著李崇義說道:「把你手裡的東西交出來吧,別藏著了。」
李崇義老實地拿出字條。
經過小太監的傳遞到了李世民手上。
李世民看了一眼驗證了自己的猜想,只是沒想到這面子的字寫得這麼差,虧得李崇義認得出來。
無奈一笑,李世民說道:「李正的字到如今還是沒一點長進。」
被李世民看破了,李崇義只是尷尬地笑笑。
李世民接著說道:「李正這個小子心思漂浮,一天到晚沒個正行,你少和他來往。」
「臣明白了。」
「回家去吧。」李世民開口。
李崇義帶著忐忑的心離開武德殿,這應該不算是欺君吧。
等李崇義離開之後,李淵說道:「李正的名字朕已經聽到好幾次了。」
李世民把字條放到李淵的面前說道:「他可不是一個這麼容易就臣服的孩子。」
李淵笑得更開心了,「也有你李世民擺不平的人。」
武德殿裡,兩父子低聲議論著事情。
朝中因為太子的事情掀起了不小的波瀾。
在東宮當差的狄知遜知道這件事也挺著急的。
畢竟是給太子辦事,和太子有關就和自己有關。
若是太子有了什麼差池,東宮這一大票人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狄知遜來到李正的家中。
從來到長安開始他就對李正這個孩子很好奇。
他的傳聞也在長安很響亮。
如今提到李正這個名字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得。
一個十二歲的孩子而已,在狄知遜自己的認知里一個十二歲的孩子應該學會什麼。
識文斷字,能夠明白一些大道理
要像李正這樣通曉四藝,懂得各類工匠活,並且達到天工開物的境界。
光是這樣的人存在就已經是非常罕見的事情。
可若是這個人是個十二歲的孩子,就未免有些驚世駭俗了。
又或者是李正來到人世間,是上天都在幫著李世民?
狄知遜打量著李正的院子,對正在坐在茶壺邊的李正說道:「我知道你很富有,你住的地方怎麼如此的簡陋,你家就你們父子二人,怎麼連個做事小廝都沒有。」
李正閉著眼低聲對狄知遜說道:「我家是窮苦人家,有時候苦日子過習慣了,就改不過來了。」
「你是在打坐嗎?」狄知遜看李正盤腿坐著,閉著眼的模樣。
李正深吸一口氣睜開眼,「其實我在冥想。」
「冥想?」
「沒錯,最近用腦過度。」李正看見狄知遜手裡的一包東西。
狄知遜打開這包油紙說道:「最近太子去治理雪災了,倒是沒我什麼事情,閒下來到你這裡坐坐。」
打開這包油紙李正才發現,原來是一些茶葉,還有芝麻橘皮。
「不知道縣侯可有雅興喝茶?」
李正從這些佐料里拿出茶葉,接著把茶葉放到泥爐上方的鍋蓋。
看著茶葉受熱顏色變深,而後失水蜷縮慢慢成了黑色。
狄知遜說道:「好好的茶葉,縣侯為何這般做。」
也沒搭理狄知遜的疑問,李正把這些燒黑的茶葉放入碗中,用開水一泡遞給狄知遜,「嘗一嘗。」
捧著碗,狄知遜淺嘗一口,回味著說道:「好苦。」
李正也給自己泡了一碗,「確實有些苦,不過你的茶葉都長毛了。」
狄知遜笑呵呵說道:「放了很久了。」
李正又喝下一口,雖說茶葉不咋滴,不過這么喝總算是有些茶的味道。
狄知遜也回味著說道:「入口苦澀,但是回味卻很妙。」
「我覺得茶葉的精髓就在茶味,你們喝茶的時候喜歡放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搞得茶湯又油膩又味道雜亂,也不知道你們是為何這麼喜歡喝。」
聽了李正的話,狄知遜一臉的無言,想了想才開口解釋:「烹煮茶湯是一種陶冶。」
「我覺得喝茶就是喝茶。」李正說道。
「很簡單的見地。」
明明是喝茶吧,又要整得這麼文藝。
還要增加一些藝術感,古人講究禮教,對他們來說學會烹茶也是一種禮節。
把禮教設一道門檻,把這個當做權貴門閥與庶民的區別。
李正對這種貴賤之分,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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