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喜歡孤讓人帶一些過來。」
「多謝太子殿下了,其實鵝毛的用處很多,鵝毛不僅可以用來裝飾,還能用來治病入藥,用處多多。」
李承乾疑惑著問道:「當真?」
李正笑道:「不信太子殿下去問問孫神醫。」
李綱說道:「物盡其用,連鵝毛這種東西都用來生財。」
李正微笑著說道:「像我這樣的人要是不發財真是老天不長眼啊。」
李綱嘆息說道:「像你這樣的人若是只想著發財,才是老天不長眼。」
「承李老先生吉言,若是能讓在下發財,那就讓老天不長眼一次。」李正端著碗喝下一口白開水。
「你!你這孩子。」李綱恨鐵不成鋼的一跺腳。
李承苦笑著。
「大好年華,卻沒有抱負,人生在世何其無趣,不入仕,不入朝,談何立足天下。」
「其實這世間的東西很奇妙,有道是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李正依舊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態度。
李綱再次說道:「你不該學那些生財之道,應該學學先賢典籍,儒家經義。」
「我對儒家那些東西不感興趣,我更喜歡數理化,數理化可以讓我過得更好。」
「不學儒術何以立身?」
「全天下這麼多人,沒讀過儒家書籍的人不也活得好好的?」
「你!」
李綱氣得渾身發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不把儒家典籍看在眼中。
李正不動聲色地喝著茶水,「儒家講王道,禮義仁智信是儒家想要倡導的,擁有這些美德的人會被稱為君子,道過三代謂之盪,法貳後王謂之不雅,當年荀子用這話來闡述王道。」
「當年始皇帝的一把火沒有燒乾淨啊。」
「豎子!」李綱聽完怒喝道。
看著李綱發怒,李正又說道:「我對儒家沒有敵意,我只是不太喜歡儒家的說法。」
李綱盯著李正說道:「儒家有哪些讓你李正不滿意了?」
想了一會兒,李正說道:「儒家想要全天下的人都來學習他們的經義,熟讀儒家典籍,明白禮義仁智信。」
「這不好嗎?」李綱說道。
「儒家讓全天下人都讀他們的典籍,想讓全天下的人做君子。」
「這世上莫非還有人不願意做君子?想做小人嗎?」李綱反問道。
「我不想做君子,我覺得做小人也挺好的,你們要做君子沒人攔著你們,可是拿著所謂的至高儒家逼著天下人做君子,我就不喜歡這樣的。」
李綱盯著李正說道:「你不學儒家典籍,你想學什麼?法家?」
「法家都快被你們儒家趕盡殺絕了,如今你們儒家大一統,哪來容得下其他學說。」李正又笑了笑說道。
「無知豎子。」
李正咧嘴笑道:「太子殿下吃了嗎?」
李承乾看著天色:「原來已經是午時了啊。」
「要不太子就留下來吃飯吧,咱們好好談談遼東大鵝的事情。」
「這不合適吧。」李承乾有些猶豫,不過回想起辣椒的味道有些移不開腳。
出門看了一眼,程處默已經不在了,最近程處默和李恪走得很近。
李正不想再和李綱爭辯,怕這個老大爺一激動閃了他的千年老腰就不妙了。
擺上一個自製的火鍋,李正和太子相對而坐。
「老先生不吃嗎?」
李綱把頭扭向一邊,「老夫不餓。」
李承乾也是尷尬地笑笑。
等著火鍋里的湯水沸騰,李正把先前搗鼓好的老乾媽倒入火鍋之中。
李承乾問道:「李正,孤有些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在這上面寫上老乾媽三個字。」
「這個啊,這個是一種信仰。」
「哦。」李承乾有些不理解還是愣愣地點頭。
「哼!」李綱不屑地再次把頭扭向一邊。
村子裡的家犬聞著味道就來到李正家中,它使勁搖著尾巴雙目眼巴巴看著李正。
丟下一根骨頭,小土狗咬著就歡快地跑出了家門。
李承乾低聲問道:「最近聽說父皇想要對吐蕃用兵。」
李正吃著涮羊肉說道:「這個時候不能出兵啊。」
「為何,如今吐蕃正虛弱的時候。」
「其實如今大唐看起來很強,實則外強中乾,為了征服吐蕃勞師遠征,杯水車薪。」
「那你的意思是現在不能攻打吐蕃?他們都說現在是個好機會。」
「等吐蕃爛到根子裡了,再出手,不用著急,現如今我們大唐很弱,太子殿下明白嗎?」
李承乾搖頭表示不理解。
李正接著說道:「吐蕃對我們不管是打還是罵,只要他們不越過青海,我們就不能還手,裝孫子有裝孫子的好處,示敵以弱趁之以強。」
「示敵以弱趁之以強!」李承乾聽了中肯的點頭,「多麼妙的一句話,可用在兵法上。」
其實這是明代劉基寫在百戰中的一句話,後世這麼多代總結出來的兵法不會錯。
李綱的神情也有些疑惑。
李正的嘴裡竟然還能說出如此精妙的兵法之言,看來能夠決定陰山戰局,李正的謀略不是徒有虛名。
兩杯烈酒下肚,李正和李承乾的話匣子也打開了。
從天文聊到地理,從人生哲理聊到愛恨情仇,好不熱鬧。
李承乾說道:「最近父皇新納了一個韋妃,楊妃很不待見她,據說韋妃的表弟和他表妹有染。」
「哇,這麼勁爆。」李正舉起酒碗說道,「在下敬太子殿下一碗。」
李承乾有些醉了,笑呵呵和李正碰碗。
李綱聽著李正和太子聊宮裡的八卦,眼神非常地嫌棄,好像距離李正太近會污染了自己一般。
要不是時不時可以聽到李正的幾句充滿人生哲理的話,他還真不願意留在這裡。
兩人又聊到了唐儉的事情。
最近李世民特別看不慣唐儉。
李正對李承乾說道:「其實人生就是這樣,就算是唐儉當初忽悠頡利結下渭水之盟,盟約是用來做什麼呢?」
「結盟呀。」李承乾說道。
「錯!」李大聲說道:「盟約就是用來撕毀的,就是用來毀約的,歷朝歷代以來從先秦六國合縱連橫開始,不就是這麼一回事?我覺得和親聯姻換來的和平是最愚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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