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買入股票不想賺錢?!
可特麼股市都被各大金融機構砸成那個熊樣了。
你怎麼不去賺一個試試看?!」
安田小五郎被氣得臉色猙獰,雙拳狠狠砸到了桌子上。
「這就是你勾結華爾街金融機構,惡意做空金融市場,破壞國家金融安全的理由?!你知道多少資產因為你這種混蛋而蒸發?知道多少家庭因為你這種人渣而毀滅?」
左藤健一狠狠拍了一下桌子,眼神噴著怒火,像是看著十惡不赦的人渣,臉上全是憤怒和正義之色。
在那麼一瞬間。
安田小五郎竟然有種錯覺。
被這樣正直的眼神看著,好像自己真的惡意做空股市,毀滅了無數家庭。
好氣啊!
心口也好疼啊!
安田小五郎捂著胸口,咬著牙,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什麼叫顛倒黑白,混淆是非?
這簡直就是將無恥兩個字的底線重新刷新了一遍。
「左藤警官!我從未見過像你這麼厚顏無恥的混蛋!難道你不知道自己對我的栽贓陷害多麼可笑嗎?」
「光是日本ntt公司的股票市值就高於安聯保險公司加巴斯夫集團加寶馬集團加戴姆勒集團加德意志銀行加蒂森鋼鐵集團的股票市值總和。而ntt在當時只是排名東證第五而已。」
「而東證一部在89年的時候,總市值有六百一十一萬億。」
「知道這是什麼概念嗎?」
「東證的總市值占比全世界金融資產的百分之四十五。」
「就像是地球百分之七十多的面積都是海洋,而我們這些私募基金,加上所有散戶的資產總和,在他面前和一滴水沒有什麼區別。」
「那麼你認為,一滴水能夠蒸發掉海洋,還淹沒了海洋嗎?如果你真的想調查,拜託你還是去調查一下各大生保機構,還有都市銀行當時的賬戶記錄吧!」
有理有據。
說得是無懈可擊。
不過左藤健一臉上沒有半點異樣,只是冷冷說道:「安田先生!你反映的問題,我們會做調查的。但這樣的狡辯對於你得犯罪沒有任何意義。第一點,你高買低賣,這樣的操作不符合投資常識,而我們在你得賬戶上也找到了空頭股指期貨交易的證據。」
「除此之外。安田基金會,有來自美國,英國等多個國家的客戶!你是需要我們把你們之間的轉賬記錄,擺在你眼前才會承認嗎?」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到了這一步。
安田小五郎已經徹底意識到。
對方完全就是想整死自己。
閉上眼,平息著躁動和憤怒的內心,等了許久,安田小五郎才睜開眼,憤憤問道:「我要見長野!請幫我聯繫一下他!」
上京區。
長野直男大字形躺在地上,身上綁滿了布條。
萬萬沒想到。
池田小葉再次反水。
說好了一起給池田櫻子一個驚喜的,這女人卻臨陣倒戈,反手一擊。
女人會功夫。
神仙也擋不住。
況且。
還是兩個都會功夫。
可憐強姦不成反被綁。
長野直男只能痛心疾首罵道:「小葉你也太卑鄙了吧!不是說好了一起對付池田,你怎麼可以背叛我?」
「白痴!現在你這傢伙還不明白,女人的嘴,騙人的鬼嗎?」池田小葉拿了一根雞毛毯子,一臉奸詐,在長野直男臉上彈了彈。
池田櫻子慢條斯理吃著葡萄,走過來,蹲下問道:「要不要來一顆?」
長野直男直翻白眼:「別玩了!好不好,這樣欺負人很沒意思的。」
「是嗎?」
池田櫻子嘻嘻一笑。
將葡萄丟到嘴裡,她拉過池田小葉,蔥蔥五指做出一個彈彈珠的手勢,在她吹彈可破的肌膚上輕輕彈了起來。
澤口靖子則接過池田小葉手裡的雞毛毯子,在長野直男身上彈雞毛一樣,抿嘴嬌笑彈著。
一下。
兩下。
三下都不到。
長野直男就這幫女人給玩壞了。
氣得咬牙切齒罵道:「小靖你給我等著,我收拾不了她們兩個,還收拾不了你啊!」
「吶吶吶!現在你們相信男人都是很虛偽的動物了吧!明明身體這麼誠實,臉上還露出一副不爽的樣子!」
「喂喂喂!姐!別玩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承認錯誤就以為我會原諒你嗎?竟然想強姦我,必須狠狠懲罰你這種混蛋!」
「......」
胳膊和腿都被綁著。
長野直男算是品嘗到了什麼叫做酷刑。
更過分的是池田櫻子這女人。
跟澤口和小葉玩得不亦樂乎,沒事還拋過來一個不勝嬌羞的嫵媚眼神,那眼神簡直就是火上澆油,能把人給燒死。
鈴鈴鈴。
電話聲忽然響起。
是長野直男被丟在桌子上的大哥大。
朝小葉丟了個眼神,等電話拿過來,池田櫻子便按下了通話鍵。
對面傳來左藤健一的聲音,聽到是這傢伙,池田櫻子將頭往長野直男肚子上一躺,便大咧咧問道:「是左藤君啊!你找直男?這傢伙正開心呢!可能沒空理你哦。」
「池田君?」左藤健一心裡一陣惡寒,趕緊說道:「那我一會再打來。」
「左藤你這傢伙一定是有正事找我對不對?」
「沒!沒什么正事!哈...我一會再打來。」
「你這個混蛋講點義氣好不好?」
還是這話有用。
左藤健一將安田小五郎想見長野直男的事情說了一遍。
完事飛快掛了電話,一點都不像摻合到他和池田櫻子的事情里。
「這個...櫻子你先放開我行不行?有很重要的事情呢!」
「用這麼爛的藉口,就想逃避懲罰嗎?直男你有點男子漢的擔當行不行?」
「我的歐奈大人啊!真的是很重要的事情!如果你想懲罰,等下次,你看怎麼樣?」
「讓我再彈一下。」
「......」
「不是說好了一下嗎?」
「你不喜歡?」
「我敢說不喜歡嗎?」
「......」
終於。
長野直男獲得了自由。
這傢伙立刻做出一個兇殘的神色,逗得澤口靖子嬌笑連連。
只是再看看池田櫻子那張恬靜的臉,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複雜感覺。
「捨不得我?」池田櫻子過來,踮著腳,勾起了長野直男的下巴。
長野直男立刻翻了個白眼:「怎麼可能有這種事!」
嬌柔的身體抱了過來:「雖然現在還是很差勁的說,但也算馬馬虎虎啦!」
「那你不喜歡我?」
「直男你這傢伙還是沒有強者的覺悟啊!」
「又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麼變態。」
「不要露出一副死人臉的樣子啦!還沒死掉的說!」
「我一定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有些霸道的男子漢氣概呢!但就像當下的情況誰都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再來一次能夠改變嗎?」
改變不了!
因為每一步邁出去並不是自己想邁出去。
猶如齒輪在輪轉一樣。
都會按照既定的程序走下去。
人如此。
國家如此。
甚至就連天上的星辰如此。
所以這也是長野直男心煩的原因。
以前覺得吉屋大師的預言純屬扯澹,現在明白了本質,就知道這並非妄言。
怎麼推算的不知道。
但本質上來說,和齒輪轉動的規則一樣,曰本這個國家,會沿著已經算出來的軌跡走下去。
算命,道理是一樣的。
「反正我相信,一定會有辦法的!」
「心疼我?那有時間就多陪我玩一會!」
「我是認真的!」
「認真地想操我?但是我死了,什麼都不知道了,你要是愛上我,那可是會多一些傷感呢!」
「可惡!我在你眼裡就是個色批嗎?」
「本質上有什麼區別呢?還是你想說,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這麼消沉!可不是我認識的池田君!」
「嗯......如果那時候我還活著,你可以命令我擺出任何喜歡的姿勢!」
「......」
夏季的天氣。
總是說變就變。
前一刻還是風和日麗,下一秒就烏雲密布。
一陣電閃雷鳴,暴雨從天而降。
過了一會。
安田小五郎在左藤健一注視下,走出了零號室。
來到街上。
兩個身穿黑西裝的傢伙走了過來。
安田小五郎露出一個沒有敵意的表情說道:「先生們!我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所以我希望你們明白,我是不會反抗的。」
說完。
安田小五郎突然出手。
兩個大漢猝不及防,被他兩拳撂倒。
這時。
一輛加長勞斯來斯,像是黑夜中的幽靈,出現在了附近的馬路。
長野直男坐在車上抽著雪茄。
心裡有些煩躁。
自廣場協議之後,在曰本經濟中,為了保證大國根基,大藏省不得不想辦法對抗匯價升值。
也因此,日元超發來稀釋幣值,股市和地產的金融屬性,承擔起曰本第一經濟強國的蓄水池。
但外有兩極爭霸斗轉星移,內有生育率和老齡化加劇的民族大計,內憂外困,泡沫資產如果不處理,就會像是癌細胞,毀滅曰本的根基。
這是大勢,也是民族大義。
這種情況下根本就沒有其他的選擇,只能按照既定的軌跡走下去。
所以上一任內閣才會被大義壓到倒塌,大藏省也遭到清洗,甚至就連資產公示法都被推動,將公務員打壓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悽慘階級。
為的就是讓經濟軟著陸,消化掉不動產和股市積累的泡沫問題。
不過僅僅是這些制度的問題仍舊不夠。
錢不會憑空蒸發。
蓄水池的破裂,將會像是決堤的大海一樣流入各行各業,物價將會難以避免地注水膨脹。
經團聯年度會議上達成協議,就是必須保證物價平穩,加快海外戰略投資,橫向推進第三產業擴張。
同時,又大量推進公債投入,從各大都市銀行,生保機構,三菱,三井,住友,三和,第一勸業,富士銀行等等財團,全部責無旁貸的購買國債。
外界很難看清楚。
這麼搞到底是為了什麼。
即便是安田這種基金王子,也只能感覺非常矛盾,一邊是央行降息,一邊又大量發行公債,同時日元又持續上漲。
這種違背供需關係又非常矛盾的操作,在全球金融歷史中可從來都沒出現過。
事實上。
公債相當於一塊巨大的海綿,用來吸收泡沫破裂產生的海水,將所有不良資產,用公債這個新的池子來穩住,保證本土人口和經濟不會出現問題,達到經濟軟著陸的目的。
為了這個。
無論是曰本生保,曰本銀行,或者財團投資部,都市銀行,其他生保,都責無旁貸的承擔起了這個義務。
所以,左藤健一其實說的一點都沒錯。
安田小五郎在惡意做空股市。
是日奸。
這時。
安田小五郎整理了下身上凌亂的衣服,走過來拉開了車門。
見長野直男坐在車上瞅著雪茄,安田小五郎坐下,冷冷問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長野直男吐了一口雪茄菸:「不想怎麼樣,只是你讓我出醜了!」
冷漠的語氣,猶如俯視著一隻螻蟻。
安田小五郎瞬間被激怒,就想狠狠給這傢伙兩拳。
但他剛動,就被後排兩個保鏢按住,一人一槍托,砸的他眼眶都滲出了鮮血。
帶著恨意的眼神看了過來。
長野直男彈了彈菸灰:「請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是以為我在針對你嗎?」
《我有一卷鬼神圖錄》
「答桉是錯誤的。」
「我說過,我很欣賞你這種人才,所以我想盡辦法在給你機會。」
「但有時候好意未必會得到回應,你拒絕了我給出的善意。」
「所以我得讓他們知道挑釁的代價。」
「因為權力是一種...很脆弱的東西。」
「而權力絕對不能夠被褻瀆。」
卡卡兩聲。
安田小五郎的兩隻手,被一把大鉗子,夾斷了手指。
這傢伙也是個真男人,一聲不吭,狠狠罵道:「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屈服嗎?絕對不可能!」
長野直男搖搖頭:「安田你還不明白嗎?你得罪的並不是我,而是你遇上了權力!」
充滿恨意的眼神,只有不服和不甘。
長野直男憐憫說道:「還聽不懂嗎?連我都得按照規則買入公債去養一群平成廢宅,你這種傢伙既不為我們做事,又拿著一大把錢不買公債,當然只能被殺雞儆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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