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田警官,您在說什麼啊?」
聽到戶田狂司這完全偏離了自己預想的提問,西原浩一一時之間也是沒有搞清楚狀況。
「這什麼情況?!」
「他剛剛不是答應我,在我全盤托出之後,就會盡力幫助我把案件往激情殺人上面靠攏嗎?」
「怎麼他現在問我的內容,與說好的不一樣呢?」
西原浩一被戶田狂司的話語搞得有些懵逼。
「西原先生是沒有聽清楚我說的話嗎?」
「我在問你,你是否用假髮勒死了上杉岬,並對他進行了殘忍的凌虐行為?」
戶田狂司再次重複了一遍自己的提問。
而此刻在他對面的西原浩一在看清了戶田狂司臉上的戲謔表情之後,這才後知後覺。
自己好像是被戶田狂司給騙了!
可哪怕這樣,西原浩一還是有些搞不懂戶田狂司這麼做的理由。
倘若對方想要誘供,那為什麼又要關閉攝像機呢?
沒有錄像的話,自己方才對他坦白的話語,完全不能夠當做證據啊!
西原浩一在心中抱有著最後一絲絲的僥倖,對著西原浩一大聲說道:
「我說了!人不是我殺的!我是被冤枉的!」
「好好好,面對鐵證拒不承認對吧?看來可以直接以著『毫無悔過態度』來結束審問,然後直接移交檢察官了。」
戶田狂司說著,在文件上面記錄了幾筆之後,接著將筆重重地拍在了審訊桌上。
西原浩一聽到戶田狂司這話,一直抱有著僥倖的心也是瞬間沉入了谷底。
現在他確定,自己真的是被眼前的刑警欺騙了。
自己這樣一個幾乎整個人生都獻給了演戲的人,
竟然被一個外行用演技給騙過去了?!
西原浩一著實沒有想到。
自己竟然會在代表著公平與正義的警視廳總部,遭受到這樣的對待。
西原浩一看著戶田狂司那絲毫不複方才和善真誠,此刻充滿了戲謔與嘲弄的表情。
只感覺一股前所未有的熾烈怒火猛地竄上心頭,感覺自己的胸腔與肺部都要氣到爆炸。
西原浩一雙眼通紅,猛地站起了身。
他探身一把抓起了方才戶田狂司拍在了桌子上面的圓珠筆,
接著朝著戶田狂司的脖頸刺去。
然而與西原浩一僅僅相隔一張桌子的戶田狂司的臉上卻是看不到一丁點驚慌。
他的臉上仍舊是噙著那種令得西原浩一火大至極的譏諷笑容。
而在戶田狂司的身後,刑警中島拓人則是扯著嘴角,將目光瞥向了另外一邊。
有些不忍直視。
氣到失去了理智的西原浩一抓著手中的圓珠筆,以著極快的速度向著戶田狂司的脖頸刺去。
然而圓珠筆的筆尖卻是倏地停滯在了距離戶田狂司的咽喉僅剩2公分的位置上面。
還未待西原浩一反應過來。
只聽一聲清脆的「咔嚓」聲響,
西原浩一的手腕就仿佛一根枯枝一樣,直接朝著反方向彎折了過去。
「啊——!!」
西原浩一痛苦地喊出了聲。
他的慘叫只是剛剛傳出,一隻擦得鋥亮的黑色皮鞋的鞋頭就如閃電般嵌入了他的左邊面頰。
只聽「嘭」地一聲,西原浩一就仿佛被人用鐵錘擊中了一樣,整個人朝著旁邊摔飛了出去。
戶田狂司乾淨利落地收回了腳,接著抖了抖自己的西裝外套。
那張有著傷疤的面頰之上,浮現出了一副陰狠的表情。
「敢襲警啊,混蛋。」
「你等死吧。」
戶田狂司說著,走到了那已經昏死了過去的西原浩一的身邊,
伸腳用力踩在了他那已經嚴重變形的臉頰之上,接著粗暴地替他重新拷上了手銬。
「去向目暮警部報告一下,犯人西原浩一,拒不認罪,甚至還試圖襲警,現在已經被戶田制服。」
戶田狂司朗聲說道。
等到他走到了攝像機拍不到的地方之後,
戶田狂司朝著中島拓人露出了一個猙獰的笑容,接著離開了審訊室。
等到戶田狂司離開,
中島拓人這才伸出了手掌,顫抖著手關閉掉了審訊室裡面的攝像機。
這種事情已經是不止一次發生了。
被送到戶田狂司這裡進行審訊的犯人,有很多都是這樣的一個下場。
「唉,你其實應該更謹慎一些的...」
「你想想,一個刑警怎麼可能隨隨便便把一位殺人犯的手銬解開,又把可以當做武器的東西放在對方伸手可及的地方呢?」
中島拓人向著地上昏死過去的西原浩一輕聲說道,接著開始收拾起了房間。
之前身處警視廳的組織犯罪對策部的戶田狂司,與強行犯搜查三系的刑警最大的不同就是——
他並不在意證據。
對於其他的刑警來說。
進行誘供的目的,就是為了能夠將犯人認罪的證據保留下來,以儘快結案。
而對於曾經面對的都是黑社會與暴力團伙的戶田狂司來說。
無關乎是否留下了切實證據。
他只需要確認對方的確是個罪犯,那便不再需要再把對方以人看看待。
這也就使得戶田狂司能夠在沒有任何記錄媒介的情況下,去對嫌疑人進行誘供。
等到他得到了他需要的信息。
再開啟攝像頭,並當場反悔。
這時候對方往往會急火攻心,做出衝動的行為。
一旦嫌疑犯試圖對刑警進行攻擊,那戶田狂司便有了「正當防衛」的理由,可以隨意向著罪犯實施暴力。
順帶著還能夠給對方扣上一個「襲警」的帽子。
哪怕中島拓人已經經歷過了好幾次這種的事情,可仍舊是會感到心驚膽顫。
著實是因為戶田狂司的手段有些太過狠辣。
他收拾好了審訊室,然後叫來人將西原浩一抬走之後,這才重新回到了戶田狂司的辦公室里。
戶田狂司見中島拓人進來,將記錄有方才西原浩一供述的筆記本丟在了中島拓人的面前。
中島拓人伸手拿起戶田狂司扔在桌子上面的筆記本。
接著在看到了上面的內容之後,面頰之上也是露出了明顯的驚詫神色。
「嫁禍...是那個秋川嫁禍給了西原?!這怎麼可能?!」
「怎麼啦,這麼震驚?」
戶田狂司注意到了中島拓人的異樣反應,出聲詢問。
「這個,秋川空介...就是半年前那起車禍案的受害者。」
中島拓人斟酌了片刻,這才緩緩說道。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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