懺罪宮。
一座倒埋在地底的建築。
空空蕩蕩的,一個活[人]都沒有,猿飛日斬入目所及只有自己一個人,就仿佛整座懺罪宮都是為自己獨建的,他何德何能啊,簡直就tm離譜,讓他瘮得慌。
冰冷的牢房單間內。
猿飛日斬從冰封中解凍,手上銬著索鏈,他躺在冰冷的床板上,雙目無神怔怔的盯著天花板,天花板吊掛著一個電視屏幕,上面閃爍著雪花,像是信號不太好。
「不對勁。」
「太不對勁了。」
猿飛日斬仔細回憶著從分裂的黑暗中,沿著蜿蜒的天梯一路而上,透過冰層所看見的沿途景色,隱約間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
綿延高聳的建築,巍峨古老的宮殿,環繞矗立的高牆,看起來好像沒有什麼不對,就像是隱藏在雲端之上的神庭,但…..太空了。
和這座懺罪宮一樣。
空空蕩蕩的令人心裡沒底。
怎麼說呢?
一個古老悠久的神庭,怎麼可能如此空曠而冷清,路上竟然只見到一些零散的黑袍死神,連巡邏的都沒有,也太沒有警惕心了吧。
重點是,那一座座建築物里一點動靜都沒有,就好似全都是「爛尾樓盤」,無神居住?
這不對!
死神都去哪裡了,總不可能靜靈庭是一座「空城」吧?
然後就是,猿飛日斬自己入住的懺罪宮,沒有獄卒,也沒有獄友,唔…..這說明靜靈庭的治安特別好?
扯!
想他猿飛日斬作為木葉歷史上最仁慈的火影,木葉的監獄也是關押滿額的狀態,何況,死神?
用腦子稍微想想,那個小矮個死神表現出的小心眼兒……屍鬼封印的死神只是因為同名就被斬殺了,自己又是因為何等憋屈的理由就被抽魂關押入懺罪宮,照理說,這座懺罪宮早就應該人滿為患了啊!
除非,
囚犯都死光了?
猿飛日斬猛地打了哆嗦,將這個驚悚的念頭壓下心底,還有另外一種解釋就是,自己的確是懺罪宮關押的第一個囚犯!
那麼,
什麼情況下,自己才有可能是第一個來懺罪宮簽到的呢?
「這座懺罪宮是才新建好的,和這座靜靈庭一樣,所有的一切,都是新建的?」猿飛日斬腦海中浮出匪夷所思的猜測,可是,這可能嗎?
這個念頭甫一冒出腦海,袁飛日斬自己都被逗笑了。
古老的靜靈庭,神秘的死神…..和一座「新城」,完全不搭干,這絕無可能。
但,
萬一呢?
猿飛日斬躺在冰冷的床板上,腳上纏裹的鐐銬讓他的靈魂很虛弱,就像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做不出越獄的舉動,他回憶著小矮個死神和眯眯眼死神的對話和表情,一幀一幀的分析著。
這是他唯二見過的死神!
他們那時在當著自來也的面,提及一個[藍染惣右介]的死神,猿飛日斬回憶著他們說話時的詭異表情,就有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他們好像是在演給自來也看啊!」
猿飛日斬眉頭緊蹙,心頭忽地悚然心悸,他回憶起了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來自哪裡,
「他們在提及藍染惣右介這個名字時,那種表情和語氣,就和我以前,每一次在會議上,和長老團一唱一和的就將禍事甩鍋到志村團藏時…..如出一轍!!」
一股陰森的寒意從尾椎骨直竄腦殼,猿飛日斬舌根發僵,雖然不明白死神究竟在演什麼,但,這死神一定有問題,靜靈庭一定也大有問題。
死神。
靜靈庭。
這裡面隱藏著巨大的詭異!
他們真的是如自己所見,所聽,所以為的那般…..是古老而亘古的存在麼,為何,這裡的一切都透露出一股嶄新的感覺。
猿飛日斬看著腳線的新鐐銬,手指摸過冰冷的牆皮,他敢打賭,這些牆皮都是新刷的,空氣里似乎還殘留著「甲醛」的清新味兒。
古老的背後,藏著一股新意,這就好像是古董忘記做舊了一般,處處透著詭異。
「.…..」猿飛日斬看著電視屏幕上的雪花,腦子似乎也被映射成了一團漿糊,他想不明白,只感覺有一個恐怖的隱藏很深的幕後黑手,在操控撥弄這一切。。
他是誰?
他想要什麼?
藍染惣右介假設是——死神之暗?!!那,代表光的死神是……
「你的腦波頻率很活躍,可以告訴我,你在思索什麼嗎?」陰仄仄的聲音從監牢外傳來,打斷了猿飛日斬的思考,他轉動脖子朝鐵欄外的走廊望去。
一道高挑的,穿著黑袍羽織,戴著側撇向一側的頭飾和黑白面具,裸露在外的手臂像是塗抹了白面一樣慘白的死神,正踩著小碎步走過來。
「你是發現了什麼不對勁嗎?」陰森戲謔的聲音在懺罪宮內迴蕩,「懺罪宮是讓你來懺悔的,而不是讓你來思考人生的。」
猿飛日斬瞳孔收縮,心底泛起森森寒意,不得不說,相比起小矮個和眯眯眼,涅繭利的這副妝容單從視覺效果上來看,就成倍的透出邪惡反叛的氣息。
「你是……」猿飛日斬蹙眉,看著從陰影中走出的面具,覺得那張面具有些眼熟,仿佛在什麼地方見過類似的。
是在什麼地方呢?
是在……
「認出我來了?」涅繭利站在柵欄外,隔著面具發出瘮人詭異的笑容。
「是你,你是上屆中忍聯合考試時,跟隨赤木森一起來的草忍村帶隊上忍之一,沒錯,你當時穿著一副白大褂,就戴著這種黑白相間的面具。」猿飛日斬全想起來了,儘管此刻涅繭利的面具和當時略有修飾調整,但,體態和給人的感覺是騙不了猿飛日斬的火眼金睛的。
為什麼死神變成了草忍村上忍?
不對,
應該說,
為什麼草忍村上忍變成了死神?
一個跟在木葉屁股後面的小老弟草忍村裡的普通忍者,和神秘古老靜靈庭里的恐怖死神,這跨度是不是有點太不科學了,猿飛日斬表示老人家完全無法接受。
「.…..」猿飛日斬舌頭髮僵,思維停滯了一般,如果不是現在是靈魂體的存在,他懷疑自己可能已經被嚇得腦溢血了。
「沒錯,要相信自己眼睛看見的,就是我。」涅繭利發出愉悅的笑聲,確認猿飛日斬心頭的不可置信,他不演了,攤牌了。
猿飛日斬:「.…..」
懺罪宮陷入詭異的寂靜,猿飛日斬靈魂被陰冷浸透,半晌,聲音哆嗦結巴道:「這不可能啊!」
「這個世界,一切皆有可能!」涅繭利糾正猿飛日斬的過時觀點,他冷聲道,「就像你現在還能活著,就是託了我們會長顧念舊日裡的情分的福氣。」
「???」猿飛日斬內心有太多的疑惑,腦子裡亂成一團麻。
原來,
一切都是草忍村在幕後操控,根本沒有死神,死神就是披著死神皮的草忍?
所以,
神tm的藍染惣右介見鬼去吧,真正的幕後黑手就是草忍村首領——赤木森啊!!!
猿飛日斬絞盡腦汁,在腦海中梳理著脈絡,儘管到處都是費解之謎,但,他大概,可能,準確的直接抓住了終極真相,直窺見了幕後真兇。
猿飛日斬倒嘶涼氣,沒想到啊,濃眉大眼的赤木森竟然這麼會演,枉他曾經還跟赤木森在一個小黑屋裡敞開心扉的暢聊過,他竟然一直沒能看穿赤木森和草忍村的真面目。
合著,
真正的幕後黑手就一直藏在木葉身邊!
「顧念舊情,是因為欺騙而羞愧,所以沒臉來見我吧。」猿飛日斬冷笑一聲,憤怒道,「赤木森呢?他在哪裡,你讓赤木森本人出來見我,跟我當面說清楚這一切。」
現世大蛇丸麾下被予以重任的內政no.1,草忍村明面首領赤木森忽然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
「這恐怕很難,赤木森身上還得配合會長的演出。」涅繭利錯愕愣住,他感覺猿飛日斬的腦迴路好像偏到了奇怪的地方去了。
他輕笑一聲,仿佛是為了印證自己沒有說謊,猿飛日斬頭頂的電視屏幕,雪花消散重連上現世的信號,屏幕上露出了真切而清晰的直播景象。
那裡,赫然就是草忍村的門口。
鬱鬱蔥蔥的草地里,牆壁邊上一簇簇苔蘚菌斑旺盛的生長著,幾個穿著草忍服的忍者站在門口,最前列的赫然就是,被猿飛日斬此刻恨不得生啖其肉的…..影帝·赤木森。
「感冒了嗎?」赤木森狐疑的撓了撓頭髮,然後快步走向村口,迎接向執行完木葉崩潰計劃回歸的草忍村真·幕後黑手·大蛇丸大人,以及跟隨在大蛇丸身後的草忍村真·真·幕後黑手·輝夜奈見。
奈見牌幕後黑手,一節更比四節強?
「赤木森君,草忍村已經徹底暴露了真實面孔,接下來,你得小心木葉的報復,雖然,我認為他們可能暫時抽不出空閒來。」大蛇丸幽幽道。
「不會的,大蛇丸大人。」赤木森同樣幽幽道,「我有辦法撇清和大蛇丸大人的關係,木葉會一如既往的信任草忍村,在這件事情上,我已經很熟練了。」
「真的能做到麼,赤木森君。」大蛇丸深表懷疑,提醒道,「木葉崩潰計劃可是讓木葉深受重創,而且,輝夜奈見也在中忍考試里,徹底撕掉了偽裝,暴露了冷酷的真實面目。」
赤木森目光定定的看了一眼一言不發的輝夜奈見,然後迎上大蛇丸質疑的陰森目光,自信滿滿道:「沒有問題,木葉的那些人,每一次都會比我們預想的還要蠢,這一次,想必也不會例外。」
瞧瞧這說的是人話嗎,這已經是在罵人了吧!
這是純粹把木葉當傻子看啊,要一遍遍的欺騙他們的信任,何等的喪心病狂!
屏幕後的猿飛日斬咬牙切齒,恨不得直接穿透屏幕,把赤木森的黑心肝肺都給生剝出來,用放大鏡觀察下究竟是什麼成分,否則,人怎麼能這麼壞呢。
寄生獸1號無故躺槍:「.……」
等一下。
這個面具[死神]剛才說的是…..赤木森的任務是陪會長演戲?
所以,
赤木森不是幕後黑手,還有一個隱藏在他背後的會長?
有完沒完啊!
猿飛日斬死死盯著屏幕,他咀嚼著涅繭利話語裡的那個「陪」字,這個字很精髓,也就是說,這位會長現在應當就在赤木森身邊。
那是…..
視線透過屏幕在其中每一個人臉上滑過,然後,猿飛日斬看見有一個人全程不發一言,精緻冰冷的臉忽然輕微轉動,而那些菌毯也似乎在配合一樣,草葉被風順拂,都彎腰對上那張臉,聚焦出一張放大的面部特寫。
俊美冰冷的面孔,嘴角勾起一抹隱晦詭秘的弧度,一對眸子正若有所覺的看過來,像深淵般晦暗的眸子,似乎能直接穿透屏幕,直射照入猿飛日斬的靈魂。
「咕嚕!」
猿飛日斬的靈魂在吞咽吐沫,他整個人定格僵在原地,瞳孔劇烈的收縮顫抖,嘴巴張開成窩型,斷斷續續的倒嘶涼氣…..竟然,竟然,竟然是他?
輝夜奈見!
怎麼能是他!!
怎麼可以是他!!!
要知道,雖然[討論組]內有些訊息是刻意隱瞞了猿飛日斬,但身為木葉火影,他依舊不為人知的窺探到了,卡卡西,綱手,珠世之間的小秘密。
輝夜奈見是未來的——救世主!
他在中忍考試做的血腥殘忍殺戮,以及那瘋子一般的宣言,不都是為了做給躲藏在陰暗中窺探的幕後黑手看的麼,怎麼,一轉眼,他自己就變成了幕後黑手!
原來,
這tm……就是他在自導自演,自己演給自己看?
幕後黑手在企圖扮演救世主;還是,救世主在扮演幕後黑手?
這一切究竟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來自靈魂的拷問讓猿飛日斬原地裂開,他眼神呆滯無神的看著那個屏幕,那張精緻的臉,那個隱蔽的弧度,他久久不能自語,半晌,他扭轉頭顱看向涅繭利。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個殘酷的真相?」
猿飛日斬情願不知道這一切的真相,讓他做個糊塗鬼,在這裡懺罪不行麼。
「是奈見會長的交代。」涅繭利聳聳肩膀,笑著解釋道,「要尊重人類的知情權,總該有一兩個知道真相的人類,全都是蒙在鼓裡的獨角戲也過於無趣了點。」
「.…..這是什麼莫名其妙的理由啊!」猿飛日斬怔怔的盯著頭頂的屏幕,難怪,監獄裡還配備了電視,輝夜奈見這傢伙就不能當個人?
「每一天都要交觀後感!」涅繭利咧嘴笑道,這一條是他自作主張附加上去的。
「.…..」猿飛日斬已然麻木,他只剩下最後一個問題,「輝夜奈見他還是個人不?」
「當然!」涅繭利懷疑猿飛日斬在說髒話,但他沒有證據,所以幽幽的答覆道,「是死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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